第703章：殿宇內的人都知道咱倆是一夥的

太后的出殯儀式搞得異常隆重，盛京城有頭有臉的人都出席。慕燚當然也不例外，過他沒有帶費靚靚，找的借口竟然是懷孕。

包括費靚靚都懵了，「你……」

慕燚一臉閑適的笑，「天不亮就要入宮，跪拜禮數俱全，申時才能出宮。你願意去嗎？」

「不願意。」費靚靚迅速做出選擇，然後嘿嘿一笑，「那明日你要辛苦了。」

慕燚沉吟着眯起眼，片刻之後，他淡聲道，「太后對萬安公府頗多照拂，我也該送她最後一程。」

……

第二日，天還未亮，慕燚悄悄地起床。

參加葬禮有專用的黑袍，領式端正，袖寬袖窄，腰帶的暗綉墨紋，標誌了他的郡公身份。

他坐馬車前往，今天這種大日子，盛京城內的氣氛都是與眾不同。崔同喜帶了北軍封鎖了好幾條道路，供權貴的車馬通行。

慕燚也是坐馬車前往，手指撩開車帘子，清淡冷漠地看着外面的情況。

蕭翊很重視這個日子，如果他的控制力夠強，今日風平浪靜，不會出什麼么蛾子。

進到宮裏，看到的基本都是熟面孔。

費正恆也在其中。

見到慕燚進來，他挑高眉毛，目光盯住不動，像是有話講，一時卻不敢靠近。

慕燚安靜地瞥他一眼，轉過頭看向靈柩所在的位置。

蕭翊穿素服，面目哀傷地立於邊上。

有一整套的禮儀要做，在太監的引領下，蕭翊照着流程做足。走到蕭翊身邊的時候，他簡單地客套兩句，從眉眼到動作，皆是從容。

蕭翊也未多言，二人心中都有數，裂痕已經產生，沒有回頭路了。

……

與四公主出殯那日類同，靈堂前坐了百餘個僧人，默默地念着經文。他們都是默誦，聲音匯聚在一起卻有形成共振，讓人心生敬意。

慕燚不欲與人交談，尋了角落的位置安靜坐下。

他是功夫了得，耳聽八方，就算不抬頭，也能感知到費正恆厚着臉皮，悄悄地靠近過來。

「郡公。」

費正恆先是坐下，然後小聲地叫他一聲。

慕燚好像沒有聽到，眼皮都沒朝上抬一抬。

費正恆不當回事，腦袋湊得更近一些，故作輕鬆地說，「殿宇內的人都知道咱倆是一夥的。」

慕燚終於抬起頭，眉頭輕輕皺起，「那又如何？」

「我準備得差不多了，下月初二，我就北上雲城。」

「嗯。」

「我親自上門接是不是不合適？」

慕燚聽得腦門子疼，垂下眸不搭理他。

費正恆有求於人，脾氣非常之好，腆起臉，他又湊上去，「我在錦什坊租了個小院，提前一日把她接去那裏如何？」

慕燚偏過頭，目光很深，「你不怕出事？」

「能出什麼事？」

「最近肖氏在做甚？」

「折騰皇后的事情唄。」

「折騰成功了嗎？」

「沒。」

說到這件事情，費正恆的腦瓜子就痛，揉一揉額角，他朝蕭翊的方向看一眼，嗓音壓得極低，「他們想我去投誠，把皇后換出來。可是你知道的，我都要跑路了，哪裏還會管這些事情。」

慕燚幽幽地看他，「你為甚不管自己的嫡女？」

費正恆翻個白眼，沒好氣地說，「傻子都看得出來，後面變數極大，出來做皇后，不如在哪個宮裏禁閉。省心省事也省麻煩。」

慕燚又盯住他，目中帶了好些研究。

費正恆心虛，低下頭，他輕聲地說，「我想先去雲城，安頓好了再回來處理這邊的事情。」

趙無極是趙勉的嫡女，道義上講，他會管一管。費正恆想自己要捐給慕燚一半家產呢，讓他幫忙，把趙無極弄出皇宮，送去琅台老家，不管過份吧。

誰知道蕭翊還能做多久的皇帝，這個皇后不做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