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大手筆
柳隨風動了。
卻沒有拔劍。
而是動手。
轟。
一拳打出。
歐陽情、公孫蘭以及站在門口的那個劍客都在戒備。
他們知道柳隨風的可怕，所以不敢大意。
可是，柳隨風動手的時候，三個人，誰也沒有出手。
他們呆住了。
柳隨風一拳不是朝他們打來，而是打在大門上。
整個房間都開始晃動起來。
公孫蘭露出笑容，“你幹什麼打屋子，難道這間屋子和你有仇？”
柳隨風又打了出拳，這一拳還是打屋子，打在牆壁上，房間晃動的更加厲害，四海酒樓不少人也已發覺到了，流露出驚訝的神情。有些膽小的人甚至懷疑地震來了，往外跑去。
雖然江南一帶本不可能發生地震。
柳隨風一邊做着這件事，一邊還有功夫回答公孫蘭的話。
“人自然不可能和屋子有仇，但我知道這間屋子若是倒塌了，勢必會引來不少人的關注。”
公孫蘭臉色變了，見到柳隨風又一拳落下。
“住手！”
柳隨風當然不會因公孫蘭說住手就住手，他又揮出一拳。
這一拳打出去的時候，房間頓生一股可怕的颶風，颶風呼嘯，整個屋子都在劇烈晃動。縱然瞎子也應該看得出這一拳的威力。
這一拳若是落下，那麼不要說這間屋子，縱然四海酒樓也可能因此毀掉。
公孫蘭終於動了，她彷彿射出的箭矢，速度快到不可思議來到柳隨風的面前。一雙纖纖玉手擋在柳隨風拳頭打出的必經之路上。
公孫蘭完全明白柳隨風的想法，所以決不允許柳隨風打出這一拳。
柳隨風這一拳看上去用上所有氣力，一發而不可收。
但是，不可思議的收了回來。
兇猛霸道的拳頭忽然變成鷹爪，先收后擊，朝公孫蘭的腰眼抓去。
歐陽情跳了起來，嘴裏忍不住發出了驚呼。她想不到柳隨風竟然能發出這樣的招式。
公孫蘭幾乎同時變招，封住柳隨風攻來的方位。
兩人本應該碰撞，甚至一分高下。
柳隨風卻又收回招式，然後爪化指，攻向公孫蘭肚臍往上三處要害。
公孫蘭臉色再一次變了。
她着實想不到柳隨風招式居然還能再變。
公孫蘭以無法變招，只有退避三舍。
公孫蘭後退三步，暫避鋒芒。
柳隨風招式再一次收回。
寒光一閃，柳隨風長劍出鞘。
劍尖忽然就向著公孫蘭咽喉刺去。
從剛才到現在，柳隨風第一次出劍。
門口站着的劍客，手僅僅握住了劍。
他外號斷腸劍客，出劍之快，江湖鮮少有人比得上。
他幾乎認為自己的劍幾乎算得上天下最快的劍了。這一刻，他才明白什麼才是真正的快劍。
這一劍，實在快到不可思議。
不僅快，而且突然。
這樣的劍，才是最難招架的。
公孫蘭也沒有法子招架，只好對攻。
忽然漫天銀光出現，朝柳隨風落了下來。
那是暗器。
公孫蘭竟一瞬間發出漫天暗器。
歐陽情以及斷腸劍客也是高手，可他們卻不知道公孫蘭什麼時候出手的，只隱隱約約瞧見公孫蘭衣袖寒芒一閃，暗器應該是從雙袖射出來的。
柳隨風的想法卻不一樣。
一剎那間，衣袖雖然射出銀針，但更多的銀針暗器卻是從公孫蘭腳上、肩膀、膝蓋等多出方位射出來，所以才形成漫天銀光的視像。
柳隨風暗贊一聲，他的人如一陣輕柔的風般的後撤。同一時間，手腕抖動。寶劍化作一道光牆，叮叮叮，所有銀針暗器，落了一地。
柳隨風一退再退，退到門口位置。
停下的時候，劍又回到鞘中。
這是大好時機，按照道理來說，公孫蘭不應該錯過這個機會。公孫蘭的反應很奇怪，居然也退回到了歐陽情身邊坐了下來，而且笑盈盈看着柳隨風。
柳隨風一雙眼睛凝視公孫蘭許久，道：“你又知道了？”
公孫蘭微微一笑道：‘你知不知道我在找你之前，調查你多久？’
“多久？”
“足足二十五天。”
柳隨風笑了笑：‘實在不短。’
公孫蘭道：“你知不知道我調查你花了多少錢？”
“多少？”
“一萬三千七百兩。”
柳隨風嘆息：‘你倒是捨得花錢，我這一輩子身上也沒有擁有這麼多錢。’
公孫蘭道：“你知不知道我為了調查你，動用多少人？”
“多少？”
公孫蘭道：“一百三十五。”
柳隨風道：‘我卻沒有感覺。’
“你當然沒有感覺，因為我只是讓他們遠遠看着你，只有少數人與你接觸過。”
柳隨風雖然也是高手，可縱然是高手也不可能什麼都知道，什麼都能防備。
“你花費了這麼多時間，這麼多人，這麼多錢調查我，你當然對我非常了解。”
“當然。”公孫蘭道：‘若我不知道，我也不可能避開得了你的突施冷箭。’
柳隨風笑了笑，道：‘在你眼中，我是什麼人？’
“無論誰讓你吃了虧，你一定會想方設法報復回來。”公孫蘭一臉笑容，“那日我對付你，你當然也會找我報復回來。”
柳隨風笑了笑道：‘你既然知道，卻還來找我。’
公孫蘭淡淡道：‘我也不想來找你，但我需要幫手！而且從你剛才的行為來看，你知道的恐怕比我還要更多。除此之外我也知道你不但謹慎，而且的確憐香惜玉。’
柳隨風笑道：‘所以你認為我會答應？’
公孫蘭淡淡道：‘還有一個原因。’
“什麼原因？”
公孫蘭道：‘這一次的行動會出現不少高手，這豈非正是你試劍的好機會？’
柳隨風又深深看來公孫蘭一眼，嘆息道：“女人太聰明了，不是好事。”
公孫蘭道：“面對你這樣的男人，越聰明越好，否則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柳隨風沉默了一陣，道：‘我從不免費幫忙，你能給我什麼好處？’
柳隨風的確從不免費幫忙。縱然小乞兒小孩子求他，他若要幫，也要讓他們付出報酬。
或許是一枚銅錢，一顆冰糖葫蘆甚至一束花，但他一定會要報酬。
公孫蘭一點也不奇怪，她已對柳隨風這個人非常了解了。她相信沒有誰比她更了解柳隨風。
“我可以送一個女人給你，一個非常漂亮的女人。”
柳隨風的眼睛立刻發了光，看着公孫蘭。
公孫蘭又笑了，她此時的樣子雖然還是很普通，可身上的魅力卻一點也不遜色一側的歐陽情：“你不是笨蛋，應該明白我絕不會將自己送給你。”
柳隨風目光轉移到歐陽情身上。
公孫蘭聲音又在他耳畔響起：“她是我的姐妹，我當然也不會將她送給你。”
柳隨風道：‘你打算將誰送給我？’
公孫蘭笑得更愉快了，道：‘一個絕不會令你趕到失望的女人。’
這世上什麼樣的女人，才絕不會令人失望呢？
柳隨風十分感興趣。
他的確找不到任何理由拒絕這場誘人的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