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劍門關
卻說聶如風斬殺了三當家，看着三當家無頭的屍體血液四濺，忽然感覺胃裏一陣翻湧，細說起來，聶如風雖然屠狼滅蟲，血腥場面也是見過的，但是這次的感覺完全不同，這是聶如風第一次殺人，前一秒還在活生生的人，下一秒就已經身首異處，這對聶如風的衝擊是很大的。
聶如風看着眼前的場景，再也抑制不住，當下狂吐起來，一直吐了有一刻鐘左右，直到聶如風都感覺苦膽快吐出來了，這才止住難受，從三當家身上撕下一塊布，擦乾了快刀上的血跡，看着三當家和大蟒的屍體，強撐着站了起來。
“既然我做了黃雀，那就要收穫勝利的果實。”聶如風一步一步走到大蟒旁邊，快刀翻飛之如庖丁解牛一般，完整的剝下了大蟒的蟒皮，砍下了兩顆堅硬的巨齒，這大蟒巨齒之堅硬，讓聶如風手中的快刀都出現了兩個缺口，讓聶如風不由感嘆，到底是凡兵。然而聶如風並未就比罷手，因為眾所周知，人類分為天地玄黃四個等級，是因為丹田的變化，而異獸則不同，黃階異獸是肉體的修鍊，而玄階往上，獸類會在身體裏結丹，玄獸所結內丹被稱之為玄丹，依次是地丹，天丹。這大蟒已經是玄階三層實力，自然凝結了玄丹，而這也正是大蟒口中發出青光的關鍵所在，但是很明顯這大蟒更加依賴肉身力量攻擊。聶如風寸寸探索，終於在大蟒腦袋裏挖出一顆白色的內丹，擦乾內丹上的血液，只見這內丹如夜明珠一般乾淨，有鴿子蛋大小，在月光籠罩下，熠熠生輝，不禁讓聶如風欣喜不已。
聶如風又走到三當家跟前，強忍內心的不適，摸向三當家的袖袋和胸口內襯，果然沒有讓聶如風失望，依次摸出了一瓶凝血丹，一瓶聚氣丹，都是二品療傷的丹藥，然而聶如風並不滿足“奇怪，這三當家身上並沒有方才他使出來的莽牛勁和三疊浪功法，難道沒帶在身上嘛？”聶如風仔細的打量着三當家的屍體，驀然看見三當家下身某處鼓鼓囊囊，按理說三當家已然身死，此處的表現絕不正常，聶如風思量至此，強忍着噁心探過手去，入手處似有一硬物，正是四四方方的形狀。聶如風不再猶豫，上手摸出，原來是一塊熟牛皮，包裹着兩本功法，赫然寫着“莽牛決”和“龍門九疊浪”，聶如風大喜過望，迫不及待的打開牛皮，將兩本功法揣到懷裏內襯，隨後挖了個坑，把三當家好生安葬了。
今晚一番忙活，已經正好是天明時分，天空一抹魚肚白，越來越亮，越來越長，一輪朝陽緩緩升起。聶如風這一夜折騰，不免覺得腹中饑渴，倒也不甚講究，撿拾了一堆柴火，隨手削下一塊大蟒的血肉，生火烤起肉來。
看着架在火上的蟒蛇肉滋滋的生出油光，原本冷白色的肉塊變成金黃，散發出一股誘人的味道，聶如風聞着這股肉香，肚子也不自覺的叫了起來。
隨着聶如風一口一口的咽下，發出一聲滿足的叫聲。過了一刻鐘左右，聶如風忽然感覺到腹中一陣陣發熱，氣血也在這一刻翻湧不止，好像有一股力量從蟒蛇肉里分離開來，在經脈中橫衝直撞，聶如風心下一驚，立馬盤膝坐起，運轉冰心決遊走周身，收攏這股力量。
隨着冰心決的運行，氣血翻湧的不適感也隨之漸漸消失，而那股翻滾的力量，也跟着冰心決的引導，在經脈中遊走，每在經脈運行一圈，這力量便弱上幾分，而冰心決所產生的內氣越發壯大，冰心決產生的內氣在運行中不斷的填充到丹田和經脈壁壘，
很快，這股蟒蛇肉中的力量就消散一空，而聶如風感覺到自己的內力更加壯大一分，經脈也更加堅實。
聶如風見此不由大喜，原來這大蟒是玄階異獸，雖然凝出了內丹，但是並未完全完成血肉往內丹力量的轉化，血肉中仍然留存着極大的力量。聶如風又吃了一塊血肉，依然運功煉化。
吃飽喝足，聶如風休息一陣，背着蟒蛇皮紮起的袋子，裝起分割好的蟒蛇肉，一路向著青州境內趕路。隨着袋子裏的血肉逐漸減少，聶如風的內力也越發凝實，直到聶如風發現蟒蛇肉已經不能給自己內力的增長帶來收益的時候，已經達到黃階九層大圓滿，再進一步，就是玄階了。
聶如風暗自高興，到底是“殺人放火金腰帶”，做黃雀，果然收益頗豐。但是聶如風也很清醒的知道這次純屬僥倖，這樣的機會可不常有，而且自己要強大起來，就一定不能依賴於這種想法。
一路前進，不知不覺間，聶如風已經到了一座巍峨的大關，那就是九州大陸古往今來的第一險關——劍門關，也是蜀州和青州的交界，過了這劍門關，就是青州境內了，而聶家總部，就處在青州境內的白虎城。
聶如風抬眼望去，只看這劍門關在兩山之間巍峨聳立，如同一柄利劍，直指天空。劍閣崢嶸崔嵬，如此雄關險關，果然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看着高聳入雲的劍門關，聶如風也不由為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感到驚嘆。
真真不愧是——
劍壁門高五千尺，石為樓閣九天開
劍閣重關蜀北門，上皇歸馬若雲屯
聶如風感慨了一會，抬腳向著關門走去，一路上左邊是懸崖，右邊是陡峭的山壁，聶如風向著懸崖下邊望去，不由有些頭暈目眩，只見這懸崖如同被人一劍劈開一般，崖避光滑，懸崖下白霧繚繞，看不到底，讓聶如風感覺好似在雲端漫步，好像腳下踩着的土地是那麼的不真實，聶如風不禁放慢了腳步，恐怕一腳踩空，跌落下去。
終於是來到了關門跟前，從山腳到關門，短短六十里路，以聶如風的腳力，也竟然走了有半個時辰。這一路的風塵僕僕，讓聶如風一身衣袍髒亂不堪，還有被樹枝草葉劃過的痕迹和破口，要是旁人看見了，還以為是哪個角落出來的鄉下人，連續好幾天沒有洗澡，也讓聶如風身上隱隱散發出一股汗臭。
守關的官兵看見聶如風到來，例行公事的開始了檢查，當看到聶如風背的袋子時，不禁大吃一驚，連忙問聶如風這袋子的由來，聶如風向來不喜歡麻煩，更何況三當家可是自己殺死的，既然三當家是玄階二重的高手，那麼黑虎寨的實力可見一斑，所以聶如風隨口說道，“這是我在黑風嶺趕路的時候，碰見一頭大蟒蛇，着實嚇了一跳，但是已經死了，也不知道是誰有這個實力殺死它的，於是我剝了蛇皮，分揀好蛇肉，準備拿到關里賣掉的。”劍門關守衛正要再問，聶如風連忙拿出兩塊蛇肉，不聲不響的拿布包了起來，放到了守衛後邊負責登記的桌子下，兩個守衛見聶如風好似鄉里來人，但念在如此上道，便指着關內說:“你可以進去了”，隨即擺擺手再不理會，接着盤問下一個人了。聶如風連忙一副千恩萬謝的樣子，好一頓感激，然後徑直向關內走去。
聶如風走到關內，一路繁花叫賣不絕於耳，如風卻不急着去感受這繁華，放眼只找大型商鋪，看到東街有兩家商鋪對門，一家名為聚寶齋，一家名為華盛閣，看那聚寶齋門面裝修的十分大氣，人來人往好不熱鬧，而華盛閣里卻只有一個老者再無旁人，聶如風信步，就打算走進聚寶齋，誰知道那門旁看見聶如風來了，急忙攔下，道:“小叫花子，乞討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是你能進去的嘛？”
聶如風和聲解釋道:“我是來賣東西的，不是來乞討的。”
“去去去，一邊兒去，就你這樣的，能有什麼好東西賣！”這門旁有眼無珠，聶如風背的袋子如此顯眼，竟然硬是沒看到。
聶如風氣急，倒也不跟這小小門旁一般見識，“罷了，我就去華盛閣好了，希望不要跟這聚寶齋一樣令人失望”。想到這裏，聶如風折身去到華盛閣，誰知反差來的如此的快，聶如風剛邁步進入，就見那老者迎上前來，問到:“客官是要購置些什麼呢？還是有什麼東西出售？”話雖如此，眼睛卻不自然的向聶如風身後的袋子望去。
聶如風看到老者表現，暗暗感嘆這老人眼力高超，當即說道:“我來賣些東西，當然如果有值當的東西，也順手買進一點。”聶如風放下背着的袋子，老者得到聶如風示意，打開看了一眼，當即詫異的看着聶如風，說道:“客官請隨我來。”便帶着聶如風來到一間廂房，這廂房隔音效果極好，裝修古樸典雅，不落俗套，聶如風一看便知此屋風格出自高人之手。
接着兩人開始討價改價，蟒皮可以做成防禦的鱗甲，巨齒可以經過特殊處理后打造成兩把高級兵器，而蟒蛇肉可以供黃階武者提升氣力，雖然已經被聶如風食去大半，但功效依然霸道。這些東西加在一起自然價值不菲，聶如風作為世家弟子，當然也知道玄階異獸的價格，倒也不會讓老者壓價太低。而至於那顆蟒蛇的玄丹，聶如風卻沒有售賣，想着在以後慢慢煉化吸收。一番討價還價之下，最終得出了兩個人都滿意的價格。
這方談罷，聶如風又向老者問到:“老先生，請問您這裏有沒有黃階或者玄階的刀兵？”聶如風自己的快刀在斬大蟒牙齒的時候已經破損了，所以想着換一件刀兵。
“這你可問對人了，老頭子我自己就是煉器師，這店裏的兵器有八成是我煉製的，那邊就是你需要的刀兵，你可以自己看一下，有喜歡的我給你打折！”
“老先生，是我失禮了，敢問老先生如何稱呼？”聶如風聽到老先生是煉器師，肅然起敬道。
“我姓鐵，原本的名字已經不值得提了，你叫我鐵十三就好。”
“原來是鐵老。”聶如風尊崇的叫到。
當聶如風吃驚於老者煉器師身份的同時，也不再客氣，開始挑選起兵器來。奈何挑選了一圈，竟沒有稱心的刀兵。
“怎麼，不滿意嘛？小兄弟。”鐵老看着聶如風不時搖頭，忍不住問道。
“鐵老，您這邊的刀兵確實不錯，但是給我的感覺好像不太適合。”
“小兄弟要是不急，正好你帶來了玄階異獸的牙齒，我可以儘快為小兄弟打造一把，到時候小兄弟來取即可。”
聶如風思忖道，“我現在已經到達劍門關，待出發時可以再購置馬匹趕路，幾日時間倒也不急”，於是把自己的要求跟老者詳細說明，並順便跟老者預定了一件蟒蛇皮打造的護甲。鐵老點頭答應，沉吟一番，告知聶如風三日後來取即可。
聶如風拿着鐵老交付的銀兩，跟鐵老立下契約。便去尋找住宿，這幾天沒有洗澡，聶如風自己都有點受不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