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阿墨會輕功
「仙女姐姐,我們到地面了。」阿墨扶着七魂去了四魄的楠子吟,說道。
她靠在他身上,雖然風吹得大,但覺得心暖暖的,虛弱的說道:「這是輕功嗎?還是…」
「對,是跟師傅學習的輕功,我算師傅徒弟里輕功最厲害的。」他得意洋洋的炫耀道,每次和師兄們比,反正自己是第一個,壓根就不知道,都是他們讓着而已。
好傢夥,那她回楠府豈不是可以,人不知鬼不覺,真是打瞌睡,就有人遞枕頭,妙啊!
「阿墨,你能送我去一個地方嗎?」
「可以。」他興奮的答應着,又可以和仙女姐姐多相處一會兒了。
阿墨抱着她一腳衝上屋頂,再次跳躍起落在另一邊的屋頂上,可以看見不遠處有一個房裏燈火通明,歌舞昇平,好不熱鬧。
他照着楠子吟給的路線一路向著東邊的楠府飛去。
而城主府的會廳里。
楠千憶獨自思量着,她和婢女一路尋找並未見着,楠子吟的身影。
索性就回到廳中,反正中了自己的情葯的人,再是如何抵抗,結局也是只壞不好。
城主府人多眼雜,她只需要坐等明日的城中消息即可,想必父親知道了,也無法堵住悠悠之口,必會浸豬籠的。
今夜,還有一件大事,急需要自己做呢!她可不能將時間,花在已經定局的事情上。
楠千憶行至廳中,俯身向主座位的城主行禮,「洛伯父,千憶,有件事情不知當講不當講?」
元朝南城對男女間不設防,可同席而坐,講究主賓齊樂,但對禮法又比較嚴苛。
洛城主又是南城遠近聞名的大善人,頗受城民愛戴。
他和楠安國是拜把子的兄弟,所以,楠千憶尊稱一聲洛伯父,不為過。
「這是楠家的哪位小姐?瞧着眼生得很,城中宴會倒不怎麼見過。」..
「這楠家不是兩位小姐嗎?想必是其中一位。」
「聽說,這楠二小姐素有才女之稱,一時竟沒有見着,不免有些可惜。」
楠千憶的父親楠安國聽此,太陽穴隱隱作痛,這什麼地方?
哪能她如此對城主說話,因此大聲斥道:「不得無禮,千憶,退下。」
他實在對這個女兒大失所望,為人懦弱無主見,話少還沒禮數,唯一得老祖宗喜歡。
很多時候,楠安國更喜歡小女兒楠子吟,可惜是個庶出,但好在上進,為人乖巧聽話,文采斐然。
今夜若不是老祖宗,他定是不會帶她來此,免得一時說錯話來,成別人茶后談資。
楠安國不知道此時的大女兒已經活了兩世,不再是以前那個不為自己謀划的笨蛋。
眼睜睜看着自己的親生父親推自己進火坑,只為了家族榮譽,賺取她身上最後的利益。
楠千憶調整情緒,頗鎮定的對楠安國說道:「父親,女兒覺得對洛伯父,有幫助,便想提議一二,還望您能准許。」
主座位上的洛城主摸着花白的長鬍子,頗驚訝的看着台下,那位模樣清秀喚他伯父的侄女。
要知道,楠兄家的兩個女兒,小時候他倒是見過,俗話說三歲看到老。
那時他便覺得這個嫡女心思單純,一眼就會被人看出心思,但如今再看,倒是有些意外了。
背部挺直,臉部不見慌亂,敢發言,不似楠安兄說得那樣,不出世。
洛城主說道:「楠安兄,就讓她說說,未嘗不可,千憶侄女,請講。」他對着兩父女擺着手。
楠千憶上前一步,「洛伯父,可否借一步說話。」
她有自己的打算,在眾人面前得露面,免得自己的好父親,什麼功勞都算在他的庶女兒上。
洛城主一時愣住,才說道:「可,那各位先失陪一下。」
「您隨意。」
「你隨意。」
楠安國一把拉住楠千憶的衣袖,今夜的她不對勁,就像突然換了一個人,若是平常,她怎麼也不會當著他說這麼多話的,並且還是今晚這麼多人的面前。
他面色難看並生氣的說道:「楠千憶,你要幹什麼?有什麼事情不能大廳上說?」
「關於洛小公子的事情,父親,你確定要我在大廳上說嗎?」
她淡笑着小聲反問道,衣袖瞬間被鬆掉了,在離開的瞬間,果然看見他震驚的神色。
看着楠千憶和洛城主移至裏間的背影,楠安國陷入沉思中。
作為拜把子兄弟,他是知道洛城主有一個小兒子,雖已成年,可心智一直停留在十歲,這些年以來,一直是洛城主心裏的一塊心病。
大夫們都束手無策,都知道這可能是天生的,或者是娘胎里就有的病。
楠千憶,你可別亂來啊!
「楠安兄,今夜你杯中酒,還未盡,可別發獃,就想躲過去。」
驀然被人打斷思緒,他頗不悅的看着來人,一見是同僚,便立馬陪笑着拉着人到位置上,喝酒去了。
只是奇怪小女兒去哪裏了,一同來到城主府,怎麼到現在一個影子都沒有。
洛城主和幕僚異常驚訝的看着對面女子,想不通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閣小姐,怎麼會知道北城秀山中有一個老山醫?還擅長針灸。
楠千憶畢竟是重生而來的,自然知道些別人還未知道的事情。
前世就是老山醫靠着針灸之術,治好了洛小公子的病,她就是想提前賣洛城主一個好,好為後來的舉薦鋪路。
憑什麼?楠子吟拿着從自己這裏誆騙去的,針灸甲乙經就可以得到老山醫的認可。
「洛伯父,千憶知道您擔心什麼?姑且一試,尚還有希望。
況且,千憶過世的娘親曾和老山醫是舊識,想必由我出面,會有幾分薄面。」
「這,如此也甚好,不瞞你說,我們曾親自去秀山請個他,但都被一一拒絕,實在是無門路。」
洛城主頗神傷的說道。
至此,幾人商量了日期,便都回到了廳中。
楠子吟,這一世,定要你血債血償,所有的不幸皆由你開始,好好感受被人算計的無奈,不是什麼都要往自己身邊塞嗎?
是時候了…
楠千憶勾唇一笑,引得幾家公子頻頻相望。
而另一邊,楠子吟憑藉原主的記憶,很快回到楠府自己的房間,因為路上下起了暴雨,她和阿墨兩人都成了落湯雞。
「阿墨,你趕緊回去,換好衣服,讓下人給你煮碗薑湯喝。」她實在不想用完人就丟,實在是這個情況不允許。
城主府的小公子不會完,只有她這個楠府庶出二小姐會名聲掃地。
阿墨頭髮絲緊貼在耳朵旁,薄唇泛紅,面露不舍,「仙女姐姐,我捨不得你。」他緊緊抓住她的手。
這個時候就不要說什麼舍不捨得話了,拖不得,楠子吟左看右看,心裏着急,感受到脖子處有東西,想也不想的就一把扯下來,塞到阿墨手裏。
催促道:「阿墨我也捨不得你,可是晚回去一分鐘,就會得風寒多一分鐘,想我時候就看看這個。」
他看着手裏的白綠色小玉珏,想起自己脖子裏也戴着一個不同的,雙手解開結來,不容拒絕給楠子吟戴上。
「這是我從小到大的護身符,是高人開過光的,能保仙女姐姐一世平安。」
她忍不住想掉眼淚,怎麼有種生死離別,互送定情信物的感覺。
「阿墨,既是護身符,我豈能要。」說著就要將其取下。
可阿墨雙手抓住她的手說道:「既是護身符,就要給重要的人。」
「可…」
阿墨怕她不要,湊近她的臉面前,學着她親自己時的笨拙動作。
回親了楠子吟的唇,轉身拉開窗戶跳躍出去,並關上了窗戶。
她摸着自己的唇,貌似上面是自己的餘溫還是阿墨的餘溫,一時竟也分不清了。
狠狠的打了一個大噴嚏,回神過來,連忙跑到裏間,將乾淨衣裳換上不久。
正打算在桌上倒一杯水喝,一旁的房間裏走出一個男人出來,他甩手一個動作,旁邊的燈籠就亮了起來。
待楠子吟捂住自己的小心肝,看清他臉上的半邊面具時,她七上八下的心跳跳得更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