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陳氏反被算計
而陳氏正坐在轎中,閉目養神。
花了大價錢的轎子,就是平穩,偶爾一點小震動,都可以忽略不計。
一旁的王婆子頗有些憂心忡忡,最後開口對問道:
「老夫人,這不等二小姐,她恐半夜才能上菩提山了吧!」
讓一個嬌嬌小姐,又剛去病了的人,爬999個階梯,也只有陳氏才能做得出來。
楠二小姐,也就在她們後面一點點,誰知陳氏竟能直接讓轎夫起轎。
要知道楠子吟那邊可是分文銀子未帶,這分明是又要人家走路上山。
陳氏睜眼瞧她,渾濁的雙眼,無甚微波。
「恩。」
她輕哼一聲,不會委屈自己和楠子吟同轎而坐。
自然不會在意,楠子吟什麼時候到達菩提山。
王婆子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知道陳氏是鐵了心思,有心要整治二小姐。
心裏不免同情幾分她,只不過是從姨娘肚子裏出來,待遇就是比不得嫡女。
雖然自己之前是瞧不上二小姐,可最近相處下來,只覺得她鬼靈精着呢!
正想着時,轎外傳來幾個少女的嬌笑,似乎還分外熟悉,她轉頭看向陳氏。
再次確定了,轎外的少女們,正是楠府的二小姐楠子吟。
估計都在疑惑,哪來的錢坐轎子的,亦是打着楠府的名義賒賬。
陳氏滑動佛珠的手一頓,怒氣沖沖般說道:「成何體統,這些年學的女德,都白學了不成,簡直丟了楠府的臉面。」
「老夫人?」
李婆子眉毛一挑,完了。
楠二小姐和老夫人就是天生的勁敵一樣。
「去。」
陳氏擺手。
「老奴,這就去。」
王婆子先李婆子答道。
她挑開自己這邊的布帘子,轉頭看向後方的簡便轎子,幾個轎夫飛快的步伐,很快便要越過她們這座豪華型的轎子了。
而二小姐那張傾城之顏,明晃晃的映入眼帘,正趴在車窗口。
王婆子立馬對楠子吟轉達陳氏的部分話,囑咐她不可拋頭露面。
特意咬重楠府臉面這幾個字。
「王嬤嬤,麻煩你告訴祖母,別忘了付我這轎子的錢。」
「啊這…」王婆子轉頭瞄了了一眼陳氏的臉,陰沉的可怕。
二小姐真的是,獅子頭上拔毛,一點也不虛。
「我就先走一步,菩提山頂等你們。」她笑容滿面,將身子立正,正要探回腦袋。
愣了一下,又對着前面的轎夫說道:「師傅們,眼見後面的轎子多了起來,煩請你們加快步伐,銀子好說。」
「得嘞…」
「得嘞…」
師傅們也樂意,客主要求,豈有不滿足的道理。
「你們可得好好記住對面轎子的人,等會才好找她們拿銀子。」
楠子吟再次補充道。
「多謝小姐提醒。」
她心滿意足的拉好了車簾。
「……」王婆子啞然失笑,二小姐在氣陳氏這方面,非常拿手。
她放好車簾,對陳氏說道:「看來,二小姐是賒賬了,還是打着您的名義。」
陳氏立馬瞪着王婆子,「要你多嘴。」
已經將佛珠放到身旁,真會打主意,竟然打在她的頭上來了,看來是自己對楠子吟太仁慈了。
豪華轎子依然緩步前行,老人遭不住折騰,只能遠遠掉在半腰中。
江門兒氣急的大罵道:「你們的人,什麼時候才到,等出發時不得傍晚了。」
她租用的轎子,剛走米的距離,有一個轎夫,居然腳崴了不說,還跌得自己屁股痛死了。
而那個楠子吟抓住機會,就將她好一通嘲諷,真是氣死人了。
她江門兒哪裏受過這委屈,只能眼狠狠的瞪着她們的轎尾巴看。
領頭的轎夫只得安撫道:「哎呦,還得再等等,這下山容易,上山難,定會在天黑前,將你們送到菩提山頂的。」
江門兒踢着腳下的石頭,越想越不是滋味。
她將所有的不滿都打算髮泄在楠子吟身上去。
「楠子吟,你給我等着。」……
「店家,這些茶水是我們那邊的吧?」
「是。」
「我們自己端過去了。」
「那麻煩了,實在是生意好,忙不過來。」
「哎呦,沒事,我們正好有空,又渴得很,索性就自己動手了。」
露天壩里搭了間簡單的茶鋪,就靠這幾日賺取銀子。
茶老闆滿頭大汗忙着手上的活,剛把開水燒好不久,一波波上山的人,就坐在凳子上,叫喚着。
讓本就人手不足的鋪子,多了幾分手忙腳亂。
好在憨厚的轎夫們,沒有因為上山路途的奔波勞累,對着他們不滿。
「四丫,你和秦叔在這裏等着,祖母的轎子上來,把租轎子的銀子給他們。」
楠子吟立在茶鋪旁,對着面前的丫鬟和早先趕馬車的車夫說道。
「恩,奴婢知道了。」
四丫點着頭,二小姐的一番操作下,轎子既坐了,這錢還是花的別人的,最後還坑在了自家的祖母上。
二小姐可真的是,沒有給老夫人省錢,她都能想像到,等下見到陳氏一臉難看的樣子。
還要心不甘情不願的掏銀子的情景,就忍不住想笑。
「我和春丫先去廟裏,看看今晚要睡覺的地方,是不是還是昨年住的。」
說完,便帶着丫鬟向著菩提廟的大門走去。
這一天天的,但凡有點見面的富有夫人小姐,都會來菩提廟會裏,祈求家人平安。
不過,很多人都是提前給廟裏的主持打過招呼,預留睡覺的屋子,不然幾天幾夜的菩提廟會,豈不是要露宿外頭了。
楠子吟跨過門檻,走路幅度偏大,竟然將頭上的珠釵給晃動在身後了。
她停住腳步,春丫反應過來,正想蹲下來撿。
一個身着官家職服的男人,先一步將錦花珠釵給拾了起來。
她轉身一看,男子正面,赫然是有幾分眼熟,貌似在哪裏見過,但又記不住。
「多謝這位官爺。」
彎腰一謝,眼神示意,春丫。
「舉手之勞而已。」
男子將珠釵遞給了春丫。
楠子吟點了點頭,領着丫鬟繼續往前走。
她剛聽着他的聲音,一下子就想起了相思節上那位禎公子。
直覺便是他。
真好奇這人身份,不是來南城遊玩的嗎?怎麼又成了官家人了。
禎看着越走越遠的女子,心思百轉間,還真是有緣,這麼短的時間,又遇到了。
「公子,您站半天了,看什麼呢?」貼身侍衛容易問道。
跟在他家主子身後半個月,就足足瘦到了。
完全就跟不上主子的思維。
跑斷了腿不說,一不小心又被甩掉了。
他和容沓兩個人,上輩子是土匪出身嗎?還是做了天理不容的事情,這輩子要成為主子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