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撕破臉面后

「你以為楠安國會選擇一個瘋了的庶女，我可是他娘親，只會聽我的話。

會讓他把你的名字，從祖譜上除名，一輩子都休想，再進楠府。」

屋內傳出陳氏的聲音，聽到屋外的人，內心複雜。

過了一會兒，便傳來了楠子吟略帶平靜，又讓人了很絕望的聲音，梁永恆反而越來越心疼她，恨不得立馬就衝進去帶走她。

可理智告訴他，不可以這麼做，帶走她名不正言不順，之後又該如何來做。

王婆子此時，也糾結起來了，這該進去還是不進去呢？

回頭看着梁永恆深沉的眼神，和楠千憶發著呆的樣子。

「……」

屋裏，楠子吟坐在高柜上，居高臨下的看着低下面的人，一個個累得跪着，趴着。

她是想過把屋裏的一切都毀了，可考慮到後面一系列會發生的事情！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最多摔壞了幾個而已。

陳氏的話要有多絕情就有多絕情，是原主的親祖母，又不是自己的。

該頂嘴就要頂嘴，絕不能退縮。

「祖母，我是被您逼瘋的，怎麼能反過來指責呢？

病在閨中，召來屋內，未見關心，反而質疑。

比做瘋狗，就如所願。」

她只是想保護好自己，好好做個楠二小姐。

現在的行為都是陳氏一步一步導向的。

「你若沒有做那種事，怎麼不會乖乖的給我看，分明是你心虛，耍混，趕緊下來，把懷裏的瓷器放好，我會給你從輕處罰的。」

陳氏不擔心爬到高處的楠子吟，反而極其肉疼的看着被抱在她懷裏的瓷器，這一個個都是自己最喜愛的東西，平常捨不得摸一下。

「祖母，白日說夢，未免可笑，子吟又不是三歲幼童，豈會信您半分。

我今早就做好魚死網破的準備了，有祖母的寶貝作陪，不枉此行，哈哈…」

她一看陳氏那緊盯着自己手上的寶貝瓷器時，就知道，看來今天是抱對了，就靠你們熬到楠安國回府。

李婆子搖了搖頭，心裏不禁想到，倆祖孫都跟刺頭一樣，誰也不肯讓半分。

在她看來，最肖像老夫人的就是楠二小姐，平常乖巧聽話，可一旦觸及底線，只會冒出滿身的尖刺。

誰敢近身，誓要被扎個血流不止。

懂得置之死地而後生，就知道楠二小姐不是一個省油的燈。

老夫人本身不喜歡楠二小姐，只聽取楠大小姐隻言片語，就可以一般般的祖孫情誼，瞬間倒塌。

「你敢？」

「有何不敢，祖母怎麼就這麼喜歡激怒孫女呢！」楠子吟拿出一個上好的琉璃花瓶，「您年齡大了，怎麼就喜歡收集些假玩意呢？」

雙腳踢掉旁邊的一個，嚇得下面兩個婆子又是膽戰心驚，起身時，太急，連帶着手上未握緊的白玉杯子碎裂出一個口子來。

完了，完了，抬頭果然看見陳氏那邊要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的老臉，兩個婆子立馬又跪下身子來，大聲的喊道：「老夫人，饒命啊！老奴不是故意的。」

「嘖嘖嘖，哎呀！哎呀！祖母慈悲，不會怪兩個嬤嬤的，畢竟就是個假玩意而已，壞了就壞了唄！」

兩個婆子淚流滿面，心裏同時想到：楠二小姐，你就不能少說兩句話嗎？沒看到老夫人氣得快斷氣了一樣。

李婆子一邊安慰老夫人，一邊對楠子吟高聲說道：「二小姐，別衝動，再怎麼說老夫人是你祖母。」

「可她並未當我是孫女，別告訴我說，祖母面冷心熱，不會拐彎抹角，喜歡簡單處理事情。可這關乎女子清白名聲，豈是祖母一句話就是想看就能看了的。」

她立馬打斷李婆子的話，都是站在自己的立場想事情，做事情，怎麼就沒有人站在她的立場想呢？

陳氏說出這麼難聽又絕情的話來，可考慮半分自已。

「啊這…」

就在屋內幾人面面相赫時，李婆子飛撲撲的進來了，一看這裏，只能用混亂不堪才能表達出屋裏的景象。

唉！

幸好聽楠二小姐的，讓自己莫要進來。

誰在裏面誰遭殃！

「老，老夫人，門外梁永恆公子求見。」抬頭回看了一眼二小姐，順便還眨了下老眼睛，才對主位上的人說道。

陳氏皺眉，來得真不是時候，「他怎麼來了，」可反思一想，又再次說道：「正好讓他瞧瞧，喜歡的人是什麼德行，請他進來。」

「是，老奴這就去。」……

梁永恆進來時，先給陳氏請安問好。

「你來倒不湊巧，見此場景，勿怪…」

「是梁某今日來得唐突了，敢問老夫人，子吟哪裏做得不對，何必鬧得難堪。」

他之前就聽楠子吟說過，她的祖母不喜歡她，就因為不是庶女，沒想到陳氏如此區別對待。

「這是我們楠府的家事，我念你對子吟有幾分情真意切，不如擇日就撞日，好好看清自己喜歡的，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傷風敗俗女人。」

陳氏用手指向了梁永恆左後方，楠子吟在的位置。

兩人四目相對時，隻眼神交流了幾秒鐘。

「老夫人，我同她也算有一起長大的情誼在，她是什麼樣子的人，我都清楚明白，可我不懂，您為何對她有如此偏見？」

「她不過一介庶女，怎得配得上你如此高看，要我說，你不如令尊精明，多向他請教請教，方得妥當。」

梁許山怎麼生出如此兒子，料想他不會同意他兒子的一意孤行。

陳氏又挖苦道：「在挑選喜歡的女子時，還是要睜大眼睛，娶妻當取賢，娶這麼個玩意回去，你終究是掌握不住她的。」

梁永恆身體僵硬，他更加心疼楠子吟，回頭看了眼，果然見她神色凄凄涼涼，不免替她有這麼位祖母感到痛心。

楠千億見事情發展得頗為順利，假裝的說道：「祖母，對二妹妹是不是有些誤會？」

「千憶，你怎麼又來了？我不是讓你回去嗎？」陳氏不願楠千憶扯到這些不堪的事情里來，她立馬對旁邊的李婆子說道：

「帶大小姐回屋，沒我的命令，不許來這邊。」

「是，老奴這就去。」

李婆子俯身。

「祖母，我見梁哥哥來此，便跟着過來了，我能不能呆在這裏，實在是不放心祖母您的身體，剛，在外面都聽到些了。」

楠千億緊皺眉頭，請求的說道。

「不用擔心，祖母會處理好，回去吧！」陳氏不免又放低了音量。

楠千憶最後還是被李婆子拉着走了，臨走時，對着上面的楠子吟輕聲說道：「二妹妹，你莫氣祖母，有什麼事情下來再說，祖母她處事風格，是有些強勢了，

可終究是為了這個家。」

「姐姐，真是好演技，祖母和我的事情，你沒有參與半分嗎？」

別以為在後面推波助瀾自己就不知道。

「二妹妹，姐姐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我從來都不知道，姐姐什麼時候，也開始和妹妹裝起來了，猜是城主府那晚吧！」

「你對我，有誤解。」

楠子吟只覺得心累，立馬打斷她，「做個雙面人，不累嗎？我都替你累了。」

「哎呀，大小姐，老奴先送你出去。」

「……」

李婆子趕緊拉走楠千憶，她站在旁邊都覺得火藥味十足。

再說下去，會出大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