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三章 越來越瞎
「怎麼說話呢，什麼叫越來越瞎！！」
呂蒙正無語了，怎麼就那麼像罵人。
「不是么，師娘都被你氣哭好幾次了。」
將士尊敬老師還是尊敬的，該懟的時候還是要懟的，娶個媳婦多不容易啊，媳婦還跟着來瓊崖這地界。
「。。我，我」
呂蒙正詞窮。
「要吃藥么？」
李冬兒問榮老爺子。
「一會我開個方子先調脾胃，差不多了吃食跟上就行，他這時間也不久，多吃些內臟就好了，豬肝羊肝之類的。啊對，魚肝，最適合，靠海吃海。」
榮老爺子這藥方開出來不怕呂蒙正不吃，這麼些人，塞都給塞進去。
「好腥。。。」
呂蒙正哭喪着臉。
「比葯好吃！」
榮老爺子翻白眼。
「昭哥兒，這事就交給你了，以後盯着你老師吃魚肝。我們這兒正好有，阿盛，來，烤了讓呂老師吃。大家要餓了，想吃什麼都去找阿盛跟小喜子，差不多的都有。」
大家齊聲應下，也就各處歸位。
護衛着呂蒙正過來的人除了兩個本地的黎人嚮導，就是木石村的將士們，馬只有三匹，其他人或坐驢車，或走路。一路找到什麼吃什麼，跟打仗那會的感覺差不多，早就饞得不行了。
此起彼伏的都是一邊叫着燙，一邊還叫着好吃的聲音。
一群人絮叨了半天，李大當家被晾在邊上，只覺得自己毫無存在感，妥妥的炮灰命。
聽他們老師來老師去，忍不住像當年讀書那會在私塾的時候，舉起了手，弱弱的問道：
「還談生意么？」
「哦，差點把你忘記了。聖功，這位是這邊的海賊大當家，姓李。」
李冬兒確實忘了，自己一手培養出來的萌萌噠的未來宰相眼睛瞎了，這事當然比生意重要。
「。。。」
李大當家特別想問您禮貌么，海賊，大當家。。。
當面叫賊啊！！我忍。。。
「哦，李大當家，夫人把海賊也盤下來了？威武啊！夫人就是夫人，聖功佩服！我找了很久，也沒挖到他們，老巢還在，人沒了。談什麼生意？」
呂蒙正沒別的想法，反正夫人無所不能又加了一筆，讀書靈光，打架也靈光，捉賊又靈光了一把，至於跟海賊做生意什麼的，肯定有夫人的理由。
「聖功要不要休息一下，這一路騎馬來的吧。」
李冬兒轉頭問呂蒙正，看走路有點O型腿。
「不礙事，耽誤了挺長時間在路上了，想趕緊回去。」
呂蒙正着急。
看瓊崖的占城稻的長勢，比木石村的時候還快，去年冬天他到的，地不凍，他就種上了，長得有點慢，但是三個月多一點也能收了。
第二波種下去是三月底四月初，他出發過來接李冬兒的時候稻穗都揚花了，回去不知道能不能趕上收割。後面還得繼續種，這一年，肥力夠，時間安排得好能四熟甚至五熟。
「行吧，十灰，去把棉花拿來。」
李冬兒喊了一聲在邊上玩沙子的十灰。
他們海邊嬉戲，十灰不喜歡海水，悶悶不樂的。
李冬兒就給它找了個活，去把周邊的成熟的棉花摘回來，還給它配了一個幫手同行。
指正了幾次之後十灰就知道李冬兒要的是什麼樣的棉花了，整朵開出來的蓬蓬狀的，那種葉子一樣的小花朵不要，太小的也不要。
據帶十灰出去的人說，幹得很賣力，裝了一籃子，特別寶貝，回來就收到了李冬兒她們的房間裏去了。
十灰很快顛顛兒的跑了回來，鼻子上掛着裝棉花的籃子，鼻尖還卷了一個紅彤彤的野果子，放了籃子就把長長的鼻子伸到呂蒙正面前，把果子往呂蒙正手裏塞。
呂蒙正眼眶都濕了，抱了抱小灰的鼻子說道：
「想不到小灰還記得我，在滁縣的時候我給過它一個果子。」
「嘿嘿，小十兒記性好着呢，古早古早的都記得。
誰對他好，誰對他不好。
它看你給榮爺爺把脈，看大夫，喝葯葯，好可憐，就安慰一下老師你。
它一點兒的時候，學堂里的小郎君捉弄他咬了一個山裏的苦果子，每次看到都要抓地上的沙子去噴人一身。
老師老師，我家小灰還改名了，現在叫十灰，是我們關家第十個娃。
我再也不是最小的那個了。
溫老師是不是在瓊州那邊看家。他給小灰鼻子上畫的小鳥，後來顏色掉沒了，小灰可傷心了。我娘給畫了一隻它還是不喜歡。這次可以找溫老師再畫一次了。」
九壽一看呂蒙正眼淚汪汪的樣子，就巴拉巴拉的說開了。
呂蒙正一眼框的淚頓時成了一腦門的黑線。
女八郎，一樣挺話癆的。
好傢夥，第十個娃。。。好碩大的一隻娃。
這名字，更是敷衍得不能再敷衍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叫石灰呢。
然後，關夫人真的是，養啥都能用上啊！哪怕是個畜生，也是聽教聽話。。。
還個性鮮明。。。喜歡鼻子上畫小鳥這麼清奇。。還會安慰人。。
「行了，你退散吧，娘跟你老師談點正事。今天說妥了，睡一個晚上，明天就可以出發了。」
李冬兒把九壽拎起來塞給了關羽長，把歪過來膩歪的十灰也讓人帶走，招呼了謝嘉上跟趙德昭過來開大會。
她跟謝嘉上把在船上聊的一些想法都大致說了一下，搞經濟，搞教育，也就還是木石村的老一套。
「你主要就是搞經濟，糧食現在占城稻種下去了，慢慢的從瓊州往這邊覆蓋過來，明年瓊崖的糧食就齊活了。然後就是種棉花。山裏的海里的香料可以拿來做蚊香，我們原來還想了一些別的，不過一點點來吧。太多了也做不完，吃飽穿暖了再說。」
李冬兒把幾項他打算做的跟呂蒙正還有李大當家都擺了出來，對呂蒙正說道。
「棉花跟占城稻都行，我這邊沒問題。」
「我能做什麼？」
李大當家有點糊塗，越聽越覺得這都是朝里的事，跟他一海賊何干，現在算是招安？還是使喚？名不正言不順啊？只是這話他也不敢直接問，只能旁敲側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