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離開遮天谷
這兒全是大佬,沒有寧薇月說話的份,花婆婆便讓她回家裏去等着。
經過他們一天一夜的商量,也不知商量了些什麼,他們突然之間都想通了,就連那天天想將她殺了吃肉的喬屠夫都哭着對她說:“丫頭,你喬叔叔我這輩子怕是出不去了,你得答應叔,出去之後多吃幾頓肉,沒準兒哪天我們進入同一個夢裏,你定要將那肉的滋味告訴我。”
在這兒,運氣不好百八十年也不會進來一個像樣的……肉。
喬屠夫說著天天吃肉,其實他平時就吃些田雞啊,螞蚱呀,老鼠什麼的,他都快忘了紅肉的滋味兒。
這三年來,寧薇月頭一次看喬屠夫有點兒順眼。
“喬叔叔,我送你些東西吧。”
寧薇月從她離開家前隨身攜帶的儲物袋裏掏出一包牛肉乾來,這是她的零嘴,三年來一直喝花露充饑,便一直沒吃。
雖然不多,只一小袋,卻讓喬屠夫饞得口水直流。
喬屠夫一把接過,嚼着那干牛肉,流出了幸福的淚水。
“好吃,好吃。”
說罷,他掏出一物來,“來,這套庖丁術送給你。”
寧薇月有些遲疑,又聽喬屠夫說:“你放心,這是我瘋癲之前所用的解牛刀法,不會給你惹來麻煩。”
她這才伸手接過,“謝謝喬叔叔。”
喬屠夫轉過身去,偷偷的抹了把淚,然後繼續吃牛肉乾。
丹師王崇光沒什麼話,只交給她一隻玉簡,便直接轉身離開了。
花婆子沒好氣道:“喂,你能大方些不?丹藥不給,給塊破牌子做什麼?”
寧薇月拉着她激動的說:“婆婆,這是丹宗傳承呢。”
“你那靈根如何煉丹?除非能收服異火。”
“有機會的話,我會試試。”
花婆子一聽,無奈點頭,“好吧,異火可遇而不可求,就算遇到了,也不是那麼容易收服的,你記得莫要逞強。”
“是,婆婆。”
寧薇月轉身又沖王丹師離開的方向重重一拜。
給她丹宗傳承,相當於她的師傅了。
遠處飄來王丹師的聲音,“不用謝我,我只是不希望它們失傳而已。”
兩個陣法師是一起的,他們送了寧薇月一個陣盤。
“這是一個陣盤,應該對你有用。”
兩人對這個陣盤輕飄飄的描述,讓她以為是個普通物件。
拿到手中,手指觸碰符文,一股冰涼刺骨的感覺從指尖一直傳至全身,她才驚覺這絕不是一個普通物件。
花婆子兩眼放光,“行啊老孫老陳,沒想到你們兩個出手這麼大方。哎,你們什麼時候送我個時間陣盤啊,讓我別老這麼快。”
“陣盤不過是一個欺騙日月星辰的器物,不管陣盤裏時間怎麼流轉,你該老還得老。”
花婆子:“……”
這三個大忙人,給了東西就告辭,送別都懶得送一下。
老許笑呵呵的給了寧薇月一柄冰藍色的小劍,放在掌心只有手指長。
“這劍是殘缺的,想要讓它發揮最強的效果,須得將它補齊。”
花婆子道:“老許,你也太摳門了吧,給我孫子一把破劍。”
老許笑呵呵沒再說話。
之後金光大法現也笑呵呵走了出來,“伸出手來。”
寧薇月將手伸出來,金光在她手上蓋了一下,一個佛門金色法印在她的手心一閃而逝,看不到半分痕迹。
花婆子伸長了脖子,隨即嗤了一聲,“你這禿驢更小氣。”
更更小氣的沙破天站了出來,不好意思的摸了摸他的光頭說:“我的東西早被我師傅搜刮乾淨了,我連根頭髮絲都拿不出來,實在不好意思,只能祝小丫頭前途無量了。”
花婆子呸了他一臉,原來更小氣的在這兒。
寧薇月還是禮貌的對他道了謝。
輪到花婆子,她惆悵不已,“婆婆我是魔門中人,身上寶貝倒是不少,但是不能給你,對你百害無利,給你就是害了你。”
說罷,她交給寧薇月一隻儲物袋,“這裏邊是婆婆這十年來收集的花露,還有一些靈石,以及一些我年輕的時候行走江湖收集的小玩意兒。這東西在哪裏都通用,你都帶着,這是婆婆唯一能給你的東西了。”
寧薇月看了看,這簡直就是一個百寶箱啊。
可以隱藏氣息的隱靈符,可以方便逃路的霧丹,還有飛行小舟,可以隱藏修為的裝逼神器……
寧薇月跪了下來,向她磕頭。
“婆婆,若有機會,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們出去。”
花婆子一臉欣慰,將她扶起來,“你這小丫頭哪來的本事救我們?你要真有心,去一個地方,幫我在那附近燒柱香。”
她將一塊刻有地址的玉簡給了寧薇月,能如導航一般帶着她找到那處位置。
“好,我一定會的。”
一旁的沙破天嗤笑一聲,“你們魔門修士還興土葬?”
花婆子沒好氣瞪過去,“要你管?”
“好了,時間不早了,小丫頭,老衲送你上去吧。”
不知道金光大和尚什麼境界,反正他是這八個人里最強的。
輕輕一舉,就能讓寧薇月騰空而起。
眼見那裂縫越來越近,一股強大的壓力壓得她喘不上氣來,幾乎下一秒就要窒息。
她像是溺水的鳥,拚命的往那天空中的裂縫飛去。
可是,近在咫尺的裂縫,突然被一張無形的牆阻擋,她怎麼也游不過去。
就在她準備奮力衝破這壁障時,耳邊突然響起一道聲音,“放鬆,不要試圖抵抗,老衲來助你。”
她一轉頭,就看到了大和尚金光。
“大法師。”
金光閉上眼睛默念着佛咒,至他指尖飛出一道柔和的金光,包裹住了寧薇月全身。
那金光托着寧薇月身子向前,與那裂縫逐漸融為一體,然後,她整個身子都消失不見。
金光落回了地上,花婆子立刻就上前詢問,“她怎麼樣了?”
“沒事,出去了。我探出來了,這道縫隙的極限不能超過築基。”
眾人徹底失望,讓他們變成練氣期出去,等同讓他們死。
“唉!”花婆子嘆了口氣。
三年前來了個小丫頭,可她又走了,花婆子有些難過,也有些慶幸。
還有點兒……羨慕。
遙想當年,她也是小小的樣子就被人擄走,如果她也能幸運的遇上一個解救她的人,該有多好啊。
“有人嗎?”一道脆嫩的少女音突然響起,大伙兒猛的回頭。
他們看到一個衣衫襤褸的少女緩緩而來,懵懂的看着他們,“這是哪兒?”
“你們是什麼人?”
“這……”花婆子看到那張與剛送走的小丫頭相似的臉,整個人都呆住了。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妙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