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聖子VS河神的替嫁新娘（13）

怕刺激到她，慕涵打算先依着她出去，明日再看看她的傷勢。

幸好她來得及時，還沒造成什麼不可挽回的情況。

二人關上門，墨契便主動拉住了慕涵。Z.br>

他知道，今天若是不解釋一下，這姑娘怕是會認定他是個欺世盜名之輩。

別人如何認為他並不在意，但是他並不願意她對此有什麼誤會。

「你知道第一個供奉河神的，是誰嗎？」

除了被她撩撥的時候，少年一向無喜無悲。

但此刻他的臉上滿是陰鬱。

「什麼意思？」

「第一個供奉河神的，是高家祖宗。」

高龔從祖上就是這鎮子的鎮長，這聖子廟便是他高家祖宗蓋的。

「你的意思是說，整個河神的傳說便是高家的陰謀？」

慕涵忽然有點明白了。

高家祖宗從一開始便想利用鬼神操控鎮上的民眾，利用人性達到斂財和掌權的目的。

這樣也預示着，聖子的存在就是依附於高家。

怪不得他不敢對鎮長怎麼樣。

「所以，你就當他的傀儡，幫他欺騙大家？」

她的話也是他心裏的刺，少年的眼神落寞至極。

他伸手碾了碾胸前佩戴的玉戒指，「歷代聖子都是由上一代指定的，並不是我想當的。」

他從小被師父收養，懂事起便被灌輸關於河神的一切。

其他的事情，師父不摻和也不讓他摻和。

還特地叮囑他離高龔遠一點。

可以說每一代聖子都是掩耳盜鈴的典範，只關注於供奉神靈，不管這之外的雜事。

「為什麼不戳破他？」

雖然是疑問句，但是墨契從少女眼裏明明白白讀到了責備。

「曾經是有聖子戳破過的……」

「後來呢？」

「聖子不是神，不要小瞧人的權利和慾望。」

換個鎮長實際上難於登天，但換個聖子並不難。

鎮上所有的衣食住行基本都被高龔操控了。

周邊的鎮子和城裏都有他的產業。

甚至還有不少達官顯貴也和他有聯繫。

可以說，河神幫助高家壯大，大到在這個鎮子上，他才是真正的神。

因着他還需要河神，這才給聖子幾分面子。

「總不能一直如此吧。」

不日之後，他也能抱着如此心態把她獻祭給河神嗎？

那可真是荒唐至極了。

「利用神明做壞事的人，終究會被神明所懲罰的。」

按道理，此情此景這話只會讓人想發笑。

只有無能為力之時，才會祈求上天開眼。

但少年認真的神色，和他背着月光朦朧的身影，卻讓慕涵覺得挺像那麼回事的。

到底是沾了主神大人的神澤。

見少女若有所思的望着他，墨契有些忐忑，「你……信我嗎？」

從小被奉在神壇之上，受人敬仰。

他何時如此這般的小心翼翼問別人，信他嗎？

然而沒有任何猶豫，少女便知道自己信他。

當然信他。

經歷這麼多位面，她學會的最大一件事情便是在他露出如此表情的時候無條件的信他。

但她並沒有立刻回答。

而是挑了挑眉梢，「不信又能怎麼樣，反正我就是待宰的羔羊，待扔的新娘。」

這回墨契有些着急了，「我一開始就說過，不會讓你們被淹死的。」

慕涵卻回了他一個不置可否的表情，「在被淹死前，小香可能就瘋了。」

沒想到，第二天面對的不是會瘋的小香。

而是想要了卻生命的小香。

「你別管我了，反正都是死，早死早解脫！」

知道自己無法逃脫河神新娘的命運，小香本來就很絕望了。

如今碰到這樣的事情，讓她覺得生無可戀。

她甚至不明白，同樣處境的慕涵為什麼還能像什麼事都沒有那樣，能吃能睡。

「想死還不容易嘛！」

慕涵一把奪過她手上的簪子，拉起她的衣襟往自己身邊拽。

低聲在她耳旁說：「但你想逃嗎？」

逃？

怎麼逃？

小香嗤笑，聲音宛如破碎的樂器一般刺耳。

「我又不是沒逃過。」

別看在後院沒什麼人管她們，一旦踏出這廟，立馬有人把她抓回來。

「那你是沒和我一起逃過。」

慕涵不是沒有圍觀過小香逃跑。

這門口的守衛也就三個人，分別負責三個不同的方向，廟的外圍有片林子。

小香逃跑的時候體力自然趕不上守衛，即使有幸跑得快，也遲早被眾人追回來。

不過，那不代表就完全逃不出去。

「你按照我的話，保准叫你逃出去。」

如此篤定的神色，讓小香有些動心。

見她猶豫不決的模樣，慕涵拍了拍她的肩膀，「都要死的人了，不再逃一次嗎？」

想到昨日這少女一下就把筆插人眼裏的狠勁，小香終於決定再試一次。

這回不行，她也就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