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劉伯溫病逝?
時間如同白駒過隙。
自從湯和辭官后,已經過去了兩個月的時間。
興平的瘟疫,在李青的治理下也得到了控制,並且正在穩中向好的發展。
只不過這其中的緣由卻是毫無頭緒,沒有查清。
似乎就只是一件簡單不過的案件。
當地官員不想擔責,直至事態愈發嚴重,一發不可收拾,導致了今日興平的瘟疫。…
京城再次蒙上了一片雪白。
朵朵雪花紛紛下落,偌大的平原侯府也被白雪覆蓋。
侯府後院內。
李謹年在雪地里欣喜的玩着雪,時不時揉一個雪球偷襲在亭子裏的徐妙錦和李錦行。
一家三口在這後院裏玩的不亦樂乎。
「爹。」
李錦行聽見李瑾年的聲音,下意識的回過頭。
「彭!」
「啪!」
一個雪球迎面襲來,正中李錦行的腦袋。
「哈哈哈!」
「娘,你看爹,頭髮都白了!」
李瑾年一舉得逞,連忙跑到徐妙錦身邊,興奮的跳着,臉色被冰冷的天氣凍的有些微紅。
「好啊,你個臭小子,連你爹都敢打,看我怎麼教訓你!」
李錦行也是玩心大起,跟着李謹年在這狹小的涼亭里追逐着。
一旁的徐妙錦則是在石桌上煮着一壺熱茶,身上帶着一股端莊大氣,雍容華貴的氣質。
看着李錦行二人的目光,賢惠溫柔,柔情似水。
李錦行自從娶了徐妙錦后,從未有過納妾的想法。
也從未和其餘女子有過多餘接觸。
徐妙錦始終是都記在心裏。
如今徐妙錦懷有身孕,李錦行更是無微不至的照顧。
根本不似那個威嚴霸道的侯爺。
也不是人人巴結的內閣首輔,吏部尚書。
「夫君,瑾年,你們快過來喝杯熱茶暖暖身子。」
玩了好一會兒,徐妙錦這才打斷了二人。
在李瑾年極其不願意的情況下,李錦行直接將他抱起來,並且用剛剛抓過雪的大手捏了捏李謹年微胖的臉。
可能是徐妙錦和李錦行對於李謹年飲食方面太過放縱,李謹年始終錦衣玉食,各種新奇的食物更是層出不窮。
雖然才五歲,但是李謹年已經有些微胖。
一個五歲的孩子微胖,可愛無比。
可若是一個中年男人發胖,就是油膩大叔了。
「娘。」
剛走進亭子,李謹年便掙脫了李錦行的束縛,投入了徐妙錦的懷抱。
「嘿,你個臭小子,嫌棄你爹是吧?」
李錦行看着李謹年的樣子,心裏也是不由得一樂,故意板著臉。
「好了,快喝杯茶暖暖身子吧,這麼冷的天氣,你們也玩的這麼開心。」
徐妙錦看着李錦行,有些哭笑不得。
不過嘴角的笑容卻是從未間斷,溫柔的眼眸,彷彿是世間最柔軟的東西。
李錦行坐在一旁,捏着徐妙錦的柔荑,十指相扣。…
經歷了幾個月時間的發展。
胡惟庸造反案帶來的影響也在逐漸消散。
朝堂步入正軌,內閣開始強力運轉。
漸漸的成了皇帝身邊寵幸的大臣。
六部尚書可直接進宮面聖,向皇上彙報上奏,權力也是日益提升。
朝堂上逐漸形成了六部尚書為尊的局面。
不過朝堂之上威望最高的莫屬吏部尚書李錦行。
其次便是兵部尚書章尋。
在這期間,邊疆大捷,燕王朱棣和徐輝祖率領的威遠軍深入韃靼,大舉殲滅了其有生力量。
擄獲馬匹、牛羊無數,殲敵數萬。
朱元璋為此事高興了許久。
此次年關,大軍班師回朝,燕王朱棣作為元帥,徐輝祖作為先鋒,都立下了不菲的功勞,陞官賞賜,朱元璋已是責令李錦行和內閣擬定。
而威遠軍,威遠銃的威力,更是駭人聽聞。
射速快、射程遠,穩定性和威力強,讓韃靼的騎兵無處可逃。
這也是一戰揚名,威遠軍一下子成了大明的精銳軍隊之一。
徐輝祖更是被眾將所熟知。…
翌日。
平原侯府。
大雪天氣,朱元璋給大臣放了一天的假。
所以李錦行沒有去內閣點卯。
而是呆在府內,享受着炭爐,戴着貂裘,日子瀟洒。
「咚咚咚!」
就在李錦行坐在書房內練着書法時,一陣敲門聲響起。
「進。」
「老爺,青田來人了。」
許茂走進書房,朝着李錦行恭敬拱了拱手。
「嗯?」
「將人帶進來吧。」
李錦行聞言,停下了手中的筆,皺起了眉頭,心裏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是,老爺。」
不一會兒,許茂便帶着一個風塵僕僕的信使走了進來。
「六子見過侯爺。」
「六子,什麼事?可是恩師有什麼事吩咐?」
李錦行看着韓六子,語氣並不怎麼好。
「侯爺……我家老爺他…他病逝了…」
說著,韓六子也是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眼中的淚水不似作偽。
然而李錦行已經沒有時間去關注韓六子的表情,而是呆在了原地。
嘴裏低聲呢喃,沒有人能聽清的聲音自言自語。
「恩師…」
「恩師?」
「怎麼會呢…」
李錦行坐在椅子上,久久沒有反應。
眼神里久違的出現了不可置信和慌亂。
「塔!」
「塔!」
「塔!」
一刻鐘…
兩刻鐘
一個時辰。
不知道過了多久,李錦行的眼裏已經恢復了冷靜,沒有了一絲多餘的驚恐和慌亂的情緒。
只是身上的氣勢比平時更冷了一些。
「許茂,你先帶他下去歇息吧。」
「是,老爺。」
看着韓六子和許茂離開,李錦行已經沒有起身。
而是呆在書房裏,沉默無言。
看着書架上的一本手札,彷彿入定的老僧,對外界置若罔聞。
劉伯溫之於他,不亞於再生父母。
如今劉伯溫病逝,對於李錦行的衝擊不可謂大。…
不僅是李錦行。
在韓六子到達侯府不到一刻鐘后。
皇宮裏的朱元璋便收到了消息。
皇宮。
武英殿。
朱元璋坐在案桌前,眼神里多了一絲傷感。…
今夜的侯府,雪下的格外的大。
壓倒了桃林里的枝丫。
東院李錦行書房的油燈亮了一晚。
在寒夜裏搖曳閃爍,卻始終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