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花千骨-16

第16章 花千骨-16

「咦?」

殺阡陌走到冰床前,內力剛探入便輕咦了一聲。

「白子畫,你還真是收了好徒兒,她竟然能煉化這芷陽之氣!」

白子畫蹙了蹙眉,這他倒是不知。

幾步上前,牽過她的手細細把脈查探,原來是她自身修習的雷霆之力。

雷霆之力正緩慢吸收消化那暴躁的芷陽之氣,雖然進度緩慢,可確實是在不停地逐步壯大,照目前的情形,哪怕沒有殺阡陌出手,想來不過月余,南夢不光能順利醒來還能更進一階。

「麻煩了。」

白子畫淡淡的與殺阡陌對視一眼,讓了開去。

即便這芷陽之氣能讓她更強大,可他卻不願讓她遭受這份苦楚。

他白子畫的徒弟,本就天資聰穎,又何須這些旁門左道。

「嘖嘖嘖,這還是我認識的白子畫嗎?」

殺阡陌真是驚奇的很,今日這一遭還真是沒有白來,讓他看了這麼多好戲。

他也不再啰嗦,出手將南夢體內的芷陽之氣逼了出去。

人雖然還昏迷着,但明天一早應該就差不多能醒了。

白子畫也不廢話,甚至不需要殺阡陌說,袖手一揮,流光琴便出現在殺阡陌面前。

殺阡陌一把將琴抱在懷裏,帶着花千骨,飛身出去了,只餘一道尾音在冰室中迴響。

「三天後我會將琴交給小不點,讓她還給你。」

白子畫沒有理會,盤膝而坐,從墟鼎中取出一架古琴,雖然比不上流光琴,卻也是世間名品。

悠揚的琴音縹緲,帶着安撫神魂的韻律。

殺阡陌大搖大擺的出入長留,沒有做一絲遮掩,是以這件事差不多也就被全修仙界知道了。

殺阡陌走後不久,被明令禁止踏入絕情殿的夏紫薰也同樣出現在了冰室里。

白子畫神情未變,恍若沒有察覺到來人一般,將其視若無物。

夏紫薰委屈的咬唇,冷靜過後她也知道那日自己太過衝動,知道自己牽連了她人,可在對待花千骨的態度上,她卻不覺得自己有錯。

只恨時機不對,只恨花千骨太幸運,她才沒能及時殺了她!

夏紫薰看着南夢回緩的臉色心下也是鬆了口氣,或許是有一點愧疚和自責,但更多的卻是明白南夢在白子畫心中的位置,若是南夢真的出了什麼事,只怕她和子畫……

望着自顧自闔着雙目彈琴的白子畫,雙眸似怨似抑,心有千言萬語卻一句也吐不出來。

夏紫薰就那麼望着他,也不知過了多久才不舍的收回了視線。

緩步而出,卻在冰室門口停下了腳步。

「子畫,你怨我也好,厭我也罷,南夢之事確實是我錯了,對她不起,我認。可花千骨我一定要殺。」

「哪怕只因她是你的生死劫,她也並不無辜!」

「我不會放任你再將她放在身邊,你做不到的事,我來做!」

言罷,也不管白子畫是何反應,衣袂飄飄,翩然遠去。

白子畫睜開了雙眼,回望着夏紫薰堅決的背影皺起了眉。

他明白紫薰的心意,可自己卻不是她的良人。

自從察覺到紫薰對自己的心思,這幾百年來他向來對她不假辭色,卻不想她的執念卻愈發的深了。

花千骨……

他不想因自己而牽連旁人,生死劫是他的事,與花千骨何干?

所幸這幾日有殺阡陌在她身邊,想來她的安全還是沒有問題的。

而且觀蓮城的發展,生死劫或許有轉機也說不定。

暗自思索的白子畫沒有注意,冰床上的人手指動了動,復又恢復了平靜。

翌日一早,南夢哆哆嗦嗦的在冰床上爬起來,瞧着關心詢問自己的白子畫眼裏一片複雜。

她人雖然暈着,可在體內兩種力量抗衡的衝擊之下,她的神魂卻清明的很。

昨日的對話自然皆被她聽了個全。

誰能想到,傻白甜一樣的骨頭竟然會是師尊的生死劫呢?

如果她之前的猜測沒錯,這生死劫就是情劫,那這骨頭不就是她命中注定的師娘了?

可前有東方,後有殺阡陌,這怎麼看也和師尊搭不上邊啊!

該不會是兩男爭一女,殺阡陌怒而出手傷人,和千骨兩人一有門庭之隔,二有傷友之仇,自此由愛生恨。

這時出塵清冷的尊上暖言安慰,悉心照料,如溫水一般平和細膩的相處打動了千骨,兩人情愫安生,然後……

「沒燒啊……可是有什麼後遺症?」

南夢還在yy,突然腦門上探過來一雙溫熱的手指,微暖的溫度引得南夢一個激靈,也成功讓她回過了神。

腦補着長留尊上的漫漫追妻之路,再看眼前擔憂的給她把脈檢查的師尊,南夢不由心下感慨,為其憂心忡忡。

感念着是自家師尊對她的寵愛,南夢心裏的小人雙拳緊握,嚴肅且堅定的做了決定。

師尊,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的!

三日後花千骨帶着流光琴歸來,解開了心結後步伐都帶着幾分雀躍。

南夢瞧着這樣的千骨在心裏狠狠的鄙視了自己即將撬牆角的行為,然後堅決拒絕了為千骨轉交流光琴的請求。

白子畫喜靜,或者說他給人的感覺就是清清冷冷安安靜靜的,是以除了七月七那日生辰,南夢甚少叫小夥伴們上來玩耍,一般都是自己下去找她們。

可現在不一樣了,白子畫整日待在絕情殿,若非世尊儒尊相邀議事,平日可以說是不會踏出去半步,整個一個現代的死宅。

這白子畫不下殿,花千骨又上不來,那勞什子情劫要怎麼渡?!

這讓身為媒婆的南夢很憂傷啊!

是以一向健康跳脫的南夢開始了一系列的作死。

什麼千骨做了好吃的,給師尊分一半啊,什麼半夜封了靈力,穿着薄衫睡病床啊,什麼以創新劍招為由受個傷啊,甚至連自己沒有制香天賦,想讓千骨幫忙做一個絕情殿百花香的理由都搬出來了。

不過千骨倒是三天兩日的出現絕情殿了,可白子畫卻更宅了!

甚至不知道是不是南夢做的太過,被白子畫看出什麼了,一開始白子畫給面子的陪着她胡鬧,還會擔憂的問詢她的傷勢,前來照看她幾次,可後來就一點點的變成了無視和責罰……

天知道給自己砍了一刀還要被罰抄書的南夢有多苦!

她為了自家師尊將來平坦的愛情路真的付出了太多了!!!

就在南夢快要把自己薅禿之際,機會終於來了!

那是一個風和日麗的午後,南夢正在絕情殿前殿的花園裏抄書,石桌上還擺放着兩碗香氣噴噴的桃花羹。

就在這個時候,李蒙師兄匆匆而來,送來了一封來自蓮城的請柬。

南夢機靈的將手裏的毛筆一丟,熱情的接過請柬幫李蒙師兄給自家師尊送去。

白子畫看了她一眼,沒有阻止她伸長的脖子和黏在信件上的視線,

信封打開,燙金的請柬終於露出了它的真面目。

只見喜鳳相對,雙喜鐫刻,竟是雲牙和無垢上仙的婚柬!

他們要成親了!

在明知道對方是自己的生死劫的情況之下!

南夢緊緊地捂着自己嘴,心裏的小人興奮的驚聲尖叫。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

果然,嗑真情侶p最甜了!!

這可是上天親自牽的紅線!!!

和南夢沒心沒肺的激動不同,白子畫的眉頭卻是瞬間就蹙了起來,即便只是一瞬,可那緊抿的唇還是流露出了他的几絲擔憂。

生死劫,不死不瘋便成魔……

「師尊,我們什麼時候啟程去參加雲牙和無垢上仙的婚禮啊?」

南夢一雙眼睛激動的直放光,看着白子畫滿是急切和期待。

白子畫沉默,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真的老子,很多時候是真的不明白現在的孩子腦子裏都在想什麼?

這結婚的又不是她,她這麼激動是做什麼?

「婚期將近,蓮城路遠,我們即日便啟程吧。」

「好的!好的!」

轉身要走的南夢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大計,眼珠一轉,嚴肅認真的和白子畫建議:「師尊,這次我們去蓮城也把千骨帶上吧?」

白子畫皺眉,看着她目光深深。

他有理由懷疑,他這小徒兒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不然最近這系列反常的行為又該怎麼解釋?

可要是結合那日在冰室外她的喃喃自語,什麼生死劫就是情劫的猜測,這一切就都說的通了。

「為什麼想帶花千骨去?」

南夢嚴肅着臉,很是凝重的和白子畫講道理:「師尊您看啊,這千骨不知道什麼地方惹怒了紫熏上仙,紫薰上仙對千骨可謂是恨不得食其肉,飲其血,這平日師尊在長留還好,紫熏上仙多少還忌諱着些,哪怕就是……有師尊在也能及時阻止。」

「可現下我們馬上就要離開長留,這要是紫薰做點什麼,這誰能攔得住不是?我可不想剛參加完婚禮,回來就要操辦我小姐妹的葬禮了……」

白子畫老神在在,不為所動:「紫薰和無垢亦是多年知己,無垢大婚,紫薰必定到場,如此花千骨還是留在長留更安全些。」

「……」

南夢一僵,她倒是把這事忘了,無垢上仙不光是師尊的朋友,也同樣是夏紫薰的朋友啊!

南夢一時也想不出來什麼好理由,只得咬牙死纏爛打的胡謅:「話雖如此,可紫薰上仙和千骨結仇的原因誰也不知道,萬一參加完婚禮的時候紫薰上仙來了興緻,趕在我們回來之前來了長留怎麼辦?」

「您也說了,紫薰上仙和無垢上仙是好朋友,那肯定不會在無垢上仙婚禮上殺人,更不可能在您面前將人擄去,所以啊,這人還是放在眼皮子底下才最安全,您說是不是?」

白子畫瞧着她費盡心思、抓耳撓腮的想辦法心下好笑,本也是只想逗逗她,至於花千骨,她想帶帶着也就是了。

至於什麼情劫,大概也就只有這個腦子奇怪的丫頭才會有這麼荒謬的想法吧,別說生死劫不是情劫的代名詞,即便是,他也很確定,他不可能會對花千骨動心。

他確實可惜過她的童年遭遇,可那點情緒對比他漫長的生命來說太過微不足道。

他一直很清楚自己的使命,他身負長留未來,肩負修仙界責任,他只能有大愛。

至於這些時日對南夢的放縱,不過是因為一,生死劫的事兩人並未挑明,再則他發現生死劫好像淡了一些。

不過史書上沒有記載,他也沒有弄明白,適才不曾提及。

眼看南夢暗自焦急,就快些忍不住再勸,白子畫施施然的點點頭:「你說的也有理,那便帶着吧。」

「真的?!謝謝師尊!」

南夢高興的直接原地蹦了一圈,當即就要下殿去通知花千骨。

「師尊我下去告訴一聲,回來再收拾行李!」

「嗯,去吧,回來后先將書抄完,收拾東西不急的。」

「哈?!」南夢猛地一頓,險些閃了腰。

回過頭不敢置信的看着優哉游哉坐回去看書的白子畫,語氣乾澀的道:「抄、抄書?!」

白子畫理所當然的點頭:「嗯,今日的抄書你完成了?」

南夢惺惺笑笑,只是笑容怎麼看怎麼勉強:「還,還沒……」

南夢垂頭喪氣的下殿去通知花千骨,每一步的腳步都無比沉重,再沒了剛開始的雀躍。

啊!!她這都是圖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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