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兇案現場的香爐
死者家中附近
白開看着裴姲正在津津有味的吃着菜時,皺了皺眉。
「你在家不是已經吃了,怎麼還有這麼大的胃口?」他很難想像,一個女人抱着非比尋常的大碗吃了一半的麵條,竟還有空餘的胃來下館子。
「不吃白不吃啊,我都多久沒吃肉了,現在有人請客買單,我肯定要多吃點。」
「白隊長,你要不吃,我可就都吃完了。」
白開一筷子都沒動,碗裏的米飯一粒沒少。
他沒有任何食慾,有點不耐煩的睨了她一眼,「我找你是辦正事。」
「你找我除了辦正事還會有其他事嗎?」
她扒完最後一口飯,摸了摸圓鼓鼓的肚子,心滿意足的給自己倒了杯開水。
「白隊長一向都不信鬼神,怎麼今天來找我,該不會是找不出證據,手足無措,來找我這個神婆吧?」
裴姲雙手握着水杯,玩似的吹着杯里的熱氣,兩隻腳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很有節奏的敲打着。
「你認識我,而且很了解我。」
「我當然認識你啊,你上過新聞嘛。」
白開垂了垂眸,不再與她閑聊,冷冷道:「我確實不信這些,但我最近一直在做夢,夢到一個女人,看不清樣子,但憑直覺,我覺得是許靜。」
許靜,便是那名受害者。
給白開託夢也無可厚非,但白開這種渾身上下充滿正氣的男人,就算鬼魂想給他託夢,也只能有片段的畫面,而且很模糊。
畢竟白開陽氣很足,一般的鬼魂都沒辦法給他託夢。許靜能,是因為她怨氣太重,死的太慘了。
雖然白開神情凝重的說著這事,但裴姲從他的表情里看出他依舊不信這些,只是這個夢成了他的謎團。
正好裴姲又是這方面的‘專家",所以才來找她。
裴姲也不想和他賣關子,這件事拖了將近一周,時間越長,兇手越不容易找到。
「我不強求你信不信鬼神之說,你覺得是迷信也好,什麼也罷。最重要的是破案!正好我們來到許靜家門口,進去看看,白隊長可行?」
白開見眼前不過二的女孩竟然能這般輕鬆的說出去兇案現場。
這要是換做其他的人,哪怕是男性,聽見兇案現場這四個大字恐怕會毛骨悚然。她竟然一點也不害怕,白開不得不將她的膽量與兇手聯想到一起。
如果不是因為警方查到她不在場的證據,他恐怕會把她歸類到嫌疑人之一。不過最高端的兇手,往往都會提前製造不在場證明。
而且,就算找到那晚在家打遊戲,也不能證明是她本人在打,所以裴姲在白開心中一直存在嫌疑。
他倒是想看看,裴姲能給他提供什麼「線索」。
兩人一起來到許靜的家中,門口已經被貼了警戒線,禁止入內。
白開拉起警戒線走了進去,裴姲正打算進門時,忽然感覺到背後有一雙眼睛一直盯着自己。
裴姲停下腳步,回頭看了幾眼,並沒看到有人在看她。
「怎麼,怕了?」白開從口袋裏拿出一雙手套,熟練套在手上,唇角勾起一抹譏諷。
「我會怕?就算屍體在我面前,我都不帶怕的。」
她給白開丟了一個鄙夷的眼神,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用白色袋子裝着的一次性橡膠手套。
隨後,她和白開一樣熟練的套上手套。
見她這種行為,白開下意識的皺起眉頭,用一種探究的目光打量着她。
「你這手法,很專業啊。」
言外之意,除了警察的專業,那就只剩下專業的兇手……
裴姲怎會聽不出這話的意思,掠過他懷疑的目光,彎下身子從他臂彎下進了門。
一進門,鋪蓋而來的血腥味差點將裴姲勸退,但她的心理素質很高,隨即又從衣服口袋裏掏兩個口罩,遞給白開一個。
白開依舊是一副凝肅的模樣,裴姲也懶得理他,將口罩塞到他手中,然後戴上口罩。
「這屋子應該開窗通風的,味道太難聞了。」裴姲嘀咕了一句,然後走到碎屍標記的地方。篳趣閣
「真是挺慘的……」
「你難道不怕嗎?」白開也戴上了口罩,開始巡視着屋內的一切。
這是一個一室一廳一廚一衛的民房,碎屍在客廳沙發一處。廚房門則是在沙發左手。
整個房子的面積大約四十平方左右,一覽無餘的那種。
房間位於廚房的左邊,裏面只放了一張一床,和一個簡單的梳妝桌。
奇怪的是,這個房間沒有門,只有一個紫色流蘇形狀的門帘。
她站在房間門口觀察了一下房間內,隨後又掠過白開,一本正經的來到門口。門口有兩個門,大門是鐵門,鐵門進來有一個極窄的小院子,專門用來洗菜和洗衣服。
第二扇門下有兩個水泥台階,台階兩處有些青苔。
「你難道不覺得這個房子看起來很壓抑嗎?」
她不知道為什麼,看見這個房子就有些壓抑。
裴姲的話讓屋內的白開驀地一震,他只來過兩次,但每次來,都有與裴姲同樣的感覺。
白開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翻開電視機下的電視櫃,反問道:「你不是說你有線索嗎?」
「線索……當然有。」
她轉身來到房間門口上方的供台處,托着腮思考了一下。
隨即,裴姲搬來一個紅漆凳子。
「你做什麼?」白開不解她的行為,警告道:「你不能破壞現場。」
裴姲沒理他,一把踩上凳子,看見了這個供台。供台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香灰,和一些灰塵。
白開來到她身下,聲音略顯低沉,「神婆對這些感興趣?」
裴姲依舊沒理他,專心的觀察着香爐,香爐里一切正常,周圍也只是擺放着一些香燭,她用手輕輕地在香爐里攪拌了一下,並未發現裏面有東西。
隨後又小心翼翼地端起香爐,閉上眼嘴裏默念了一串字,然後低下頭去看香爐底部,依舊沒有任何異常。
「奇了怪了。」
「你說的證據,不會在這吧?」白開沒什麼好語氣。
「我說你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啰嗦啊,沒看見我正在思考問題嗎?真是的,比一個大老娘們還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