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獸性再次大發環爸登場
自從那日提起孩子的名字后,語環除了繼續跟好友們學習專業德語,就是翻閱各種中文大辭典,給寶寶起名兒。
不過幾日,這書桌上的白紙上,洋洋洒洒落下一大堆待選名單。
這日,雪莉鮑伯趁着衛東侯不在,和海因里希一起來看語環,瞧到又多出來的一堆名單,忍不住打趣兒。
雪莉說,“取什麼名字呀?我老爸當年依族規,給我取了個名叫菲菲,難聽死了。村裏的人都把我當狒狒、狒狒地叫,天知道這狒狒長得醜死了,比大猩猩還丑還討厭還可怕。一成年我就給自己改了這名兒,多好聽!跟我最喜歡的英國詩人一樣,哦,春天都來了,浪漫火辣的夏天還會遠么?”
這洋洋得意的自我吹捧,立即讓鮑伯給打發了,這對冤家可是走哪哪兒都浪漫火辣的。
這時,海因里希問,“喬,我覺得,既然寶寶在我們德國降生,先給他們取個德文的昵稱,紀念你為孕育他們所經受的痛苦和不易,這樣更有意義。”
不僅有意義,做為孩子的父親應該也不會反對。
語環想了想,來了這兩三個月,她倒是真的喜歡上這個嚴謹之中,其實也不乏浪漫狂野氣息的國家。比起自己當在國內看二維資料,要豐富精彩、意想不到的多了。遂欣然同意了海因里希的提議,海因里希立即將帶來的絕版的精裝德文大辭典送上,說是提前送給寶寶的禮物。
在好夥伴們的支招下,很快又新鮮出爐了幾大張德文小名,語環看着一片成果,高興之餘,更加期待寶寶們的降生。
“雪莉,小琴,你們不知道呢!當初,我和東侯失去過一個寶寶。沒想到這次真的是兩個寶寶,好像那個逝去的寶寶又回來了,我難道不是老天的賜福嗎?不管怎樣,我一定能平安生下他們,聽他們叫我媽媽。”
好友們紛紛鼓掌,鼓勵語環做英雄媽媽,語環被朋友們打趣,心情格外的好,覺得這是她這麼多年來,過的最快樂的新年春節,笑得十分開心。
衛東侯剛從北靖的莊園回來,聽說有人來探望語環,其中一人讓他大皺眉頭,這假模假樣的德國佬居然還不死心,又跑來挖他牆角啊!
鮮花屋檐下,小女人穿着厚實的羊毛外套,坐在鹿皮搖椅上,腿上搭着上乘的毛皮毯子,看起來整個人小小的埋在一堆毛絨絨的溫暖里,格外讓人憐惜。
而他眉間的皺褶,也因為女人臉上燦爛的笑容,迅速消退。
她的氣色看起來,比起初見時要好多了,這讓他稍稍放下了一把心,雖然現場有那麼一兩個礙眼的傢伙,他也忍了。
走近時,他就聽到頭號礙眼的傢伙——海因里希,對語環說,“喬,我們德國人還有個取名的習慣,通常會把自己家族中最受尊敬的長輩名字放進孩子的名字裏,這即代表着對先人們的尊重,也是一種身份的像征。”
衛東侯的腳步不由頓了一下,等着海因里希接下來的話。
“喬,俗話說,隔代親。也可以讓寶寶的祖父祖母來取名,相信也會非常有意義。”
衛東侯心下莫名緊張,等着語環接下來的話。
語環的笑容漸漸淡了下去,點了點頭,眼底的光彩也慢慢收縮,低聲說,“我的親人,都不在了。就我和寶寶爸爸拍板決定好了!”
其他人一聽,當然聰明地不會再繼續這個話題,特別是女孩子們雖然沒聽語環提過公婆的事,但是就衛東侯隔了那麼久才追來德國,多少也猜到原因一二,想也沒想就把寶寶的爺爺奶奶給跳過去了。
衛東侯薄唇緊抿,想到家裏的人和事,也很想給他跳過去。
恰時,雪莉發現回來的男主人,立即咳嗽一聲,想要打斷海因里希的殷情,哪知這向來禮貌嚴肅的德國男人竟然毫不以為意,繼續大言不慚。
衛東侯大步走進門廊,故意將腳步聲加重了幾分,語環一抬眼看到他回來,笑容一下變得燦爛無比,彷彿花兒見了陽光,小草有了露水,連手都伸了出來,又甜甜地喚上一聲“老公”,頓時讓衛東侯一掃心底陰霾,揚笑迎上去,將人摟進懷裏。
他輕輕擰了下她的小臉,自然地用中文交流,就把幾個電燈泡晾在了一邊。
雪莉立即給其他人招呼,趕緊離開了。
可是男人們卻不想被這樣掃面子,偏偏不走,跟羅馬柱似地篤在那裏,瞪着人家夫妻兩你儂我儂,旁若無人。
語環迅速察覺到丈夫跟好友們的尷尬氣氛,立即扯了扯衛東侯的袖子,衛東侯毫不拘泥,若無其事地向眾人道謝,下一句就是天色不早了派車送他們回去。
話說,自衛東侯來了之後,語環當然不能再跟朋友住公寓,當天就搬了出來,住進了衛東侯早派人在慕尼黑大學附近購買的一套宅院,開車到學校只需要兩三分鐘,走路大約一刻鐘左右,社區裏的各種配套設施都非常完善,環境更是語環喜歡的清幽僻靜。
衛東侯這樣毫不掩飾的逐客態度,讓語環好一陣尷尬,拖着他的手,央求說想留朋友們用個晚餐。
“老公,大家之前很照顧我的,我這個做女主人的都沒能好好招待過他們。求求你了啦!”
最終,衛東侯當然頂不住語環的要求答應下來。
這頓晚餐吃得有些劍撥弩張,又趣味橫生,在明裡暗裏的鬥嘴摩擦中,倒也相安無事地這去了。
在小女人的要求下,衛東侯不得不抱着妻子,遵循當地傳統,一一目送客人們離開,同時還得互道友好,表示歡迎常來拜訪。
在好友們打趣的眼神里,語環紅着小臉,被丈夫抱回了屋。
“老公,謝謝你。”
“有什麼好謝的,我是你老公,你是我老婆。”
“嗯……嘻嘻!”
她埋在他胸前,笑得滿足又幸福,小小的身子,大大的肚皮,緊緊蜷在他懷裏,心裏便禁不住地湧起一汩汩的甜蜜暖流,比屋裏開足的暖氣,還要燙慰人心。
他聽着她還興奮地說著和朋友們聊天的趣聞,想了想,便見縫插針地問起,要不要趁這個晚間時刻,給國內還是白天的爺爺奶奶打個電話。
小女人向來尊老愛幼,一聽,立即應允了。
電話接通后,衛太后中氣十足、興奮異常的聲音傳了過來。
祖孫二人聊得十分投機,衛太后當然早就到德國玩了不下一次,雖然沒有什麼高學歷,這旅遊經驗倒是十分豐富的,比多數年輕人還要時髦,和語環的話題也多,還提供了不少血拚秘技。
衛東侯一邊看着妻子聊電話,一邊將人抱上了床,打水給她擦臉,擦手,洗腳。
語環還有些不習慣男人給她洗腳,衛東侯很堅持,拿眼瞪了她一記,她就乖乖任他施為了,記得第一次時,他還說父親大人也是這樣照顧他那位嬌氣的母親。
換了衛老太爺說話時,衛東侯剛好給她洗完了腳,把她抱上了早已經暖好的被窩裏,接着又給她抹護膚品,從頭到腳,全方位呵護,半點不漏,其間她看着他認真的模樣,好幾次都走了神兒,被老太爺喚了幾次。
老人家們也知道孕婦需要多休息,在強忍着一肚子話后,都叫語環多休息,以後常聯繫,便要掛電話。
語環突然開口詢問,“爺爺,奶奶,你們給寶寶們取個小名吧!都說隔代親呢,我和東侯想了不少名字,還是覺得由你們取最好了。”
衛老太爺一聽,心裏立馬一跳,激動了。
衛太后一聽,激動就別提了,就大聲嚷嚷出來了。
不巧,衛父剛好和衛母一起從外面回來,聽到這嚷嚷聲,也緊張起來來。衛父急忙問父親是不是語環在講電話,衛老太爺點點頭,這夫妻兩對看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迫切的光芒。
話說這人走了那麼久,開始還是被人擄走的,他們多多少少也都知道了一些實情,心下更是過意不去,想要找機會溝通一下,無奈兒子這方太過小心翼翼,不給機會,今兒不正巧。
衛母一聽是給孫兒取小名兒,就更忍不住了。想當初,公婆就給兒子取了小名叫冬冬,因為衛東侯是冬天生的,跟原名兒也很相實。現在論到她的孫兒了,當然小名得由他們夫妻兩取呀。
衛母捅了捅丈夫的腰桿兒,直擠眉弄眼,示意丈夫把電話從婆婆大人的廬山巨爪里拿過來。衛父心裏也急啊,可是母親大人就像故事逗他似的,左側右躲,就是不給機會。他哪敢以下犯上啊,這不老爹還在旁邊篤着,他也不敢欺負老爹的寶貝疙瘩不是,只能苦哈哈地站在一旁等機會,插話。
這方說得差不多時,電話終於又傳到衛老太爺手中,衛父直覺——機會來了!
“語環,孩子小名的事兒,我和你奶奶再商量商量,你就好好養胎,盡量少操心,把自己身子養好點兒。這兒你公公婆婆他們……”
突然,一個噴嚏打過來,打掉了衛老太爺的話。
衛東侯立即拿來熱毛巾擦臉,小女人已經一臉的倦色,將藍牙耳朵掛到了他的耳朵上,他立即聽到了父親和母親的聲音,心下不由一沉。
女人擦了臉,又打起哈欠來,倦進被窩裏,虛眯着眼睛,很快就睡著了。畢竟,她已經興奮了一整日,還應對了那麼多人,也的確支撐到了頂點。
衛東侯當然捨不得叫女人來說話,雖然,電話那頭,父母的情緒正激動着。
他給小女人掖好被子,便拿着電話,離開了卧室。
房門關上時,語環微微睜開一絲眼縫兒,很快又閉上了。
屋外
衛東侯不得不抱歉地對父母說,“爸媽,取名的事兒,你們琢磨吧!語環她今天見了幾個朋友累了,已經睡著了。”
那頭衛母禁不住地失望,忙道,“東子,下次打視頻電話啊,也讓咱們瞧瞧語環現在的情況怎樣。到時候我把你梁阿姨叫來,望聞問切也要看得着人哪!”
衛東侯說,“這事兒再說吧!媽,回頭名字取好了,你們告訴我一聲就成。”
電話掛掉,兩方靜默,無語。
衛東侯在屋檐下站了一站,擰了擰眉心,回了卧室。看着床上已經睡熟的小女人,輕嘆一聲,脫去外套,便上了床。
他的大手輕輕舒過女人變得有些枯黃稀疏的小眉頭,心裏也是為難。他感覺得出,女人剛才那個“突如其來”的噴嚏,內涵清楚。
大概她還是不太想跟他父母正面接觸吧,聽到爺爺說爸媽,就轉了電話。這種時候,她就是有任何奇怪的行動,也沒人敢說她半句不是。
至於父母親想要給孫子們取名的事,當然可以讓爺爺幫着周旋,至於視頻通訊,在孩子降生前,恐怕都不可能了。要是讓父母看到語環這個模樣,還不知道要着急成什麼樣兒。
不管是因為心裏仍然有結,還是因為當下情況特別,父母對孫兒的這份盼望,也許註定無法圓滿。
另一方
電話掛斷時,衛老太爺便安慰兒子兒媳,來日方長。
衛母臉色愈發黯然,久久回不得神兒。女人的心思總是細膩易感,雖然對方不說,可是還是能多少感覺出來,這看似意外巧合,但其中的隔閡,是很難打破了。
衛父跟父親商量了名字的事,當然是由他們夫妻取好了,讓老爺子代為通報一聲,也算聊以慰籍。
回頭衛父喚衛母回屋休息時,衛母看到婆婆正抱着手機,一筆一畫地發短訊,這內容瞄一眼,也都是些懷孕的心得和注意事項,便不想落後,也想上前發個幾條叮囑。
衛父看着妻子小心翼翼的模樣,心下又不舍,又無奈。
衛老太爺說了一句,這懷孕的事兒就讓女人們折騰去,男人們做後援就行了,暗示衛父不用太擔心衛母的情況,便先進屋休息去了。
衛父知道現在妻子的身體已經大為好轉,便也叮囑了幾句,任其留下與母親“交流波媳感情”,先回了屋。
然而,接下來的好幾次,語環都有意無意地避開了跟衛家父母的正面交流,視頻電話當然是絕對不能打的。這讓空有一腔熱血激情,想要做個盡職婆婆的准奶奶衛母,又氣又無奈。
衛父常勸妻子,不可操之過急,拿孕婦脾氣古怪為由,讓衛母也只能擱下了心頭的不快,藉著跟衛太后交流,從旁使力兒。這一來二去的,沒想到幾十年相敬如賓的婆媳關係,竟然真的好了起來。
衛家的三個男人們私下會晤時,也不免感慨。
語環給衛家帶來了很多改變,雖然這其中有糟糕的事,但現在回頭看看,卻是利大於弊。
那麼衛家又給語環帶來了什麼呢?
……
元宵節到來時,語環在衛東侯的精心呵護和愛情滋潤下,情況看起來好了很多,比之前皮包骨頭顯然長了幾分肉,整個人看起來,精神了不少。
這日一早,語環對着鏡子穿上了新衣裙,覺得終於能上相了,特別高興,便要親自動手做幾個湯圓,給約好的朋友們準備可口的東方美食。
對此,衛東侯並不同意,表示情況剛剛穩定下來,不易過於操勞。
語環興緻極高,拖着他的手又求又喚又撒嬌,外帶送上香吻無數,很快就把男人擺平了。
讓孕婦保持愉悅的待產心情,也是必須的。
語環進廚房,跟着衛東侯專門從國內帶來的大廚師一起,有說有笑地準備餐宴,這畫面真是一派溫馨,說不出的美麗自然。
只不過,當衛東侯的眼光落在女人明明只有四個月,卻恍似六七個月的大肚子,不禁又黯了一黯。
恰時,便有不請自來的客人,上門來找霉頭了。
北靖一來,就看到語環在廚房裏忙碌的身影,很不客氣地指責了衛東侯不負責,竟然放任一個隨時會發生危險情況的女人,跟最容易引發“危險”的物品待在一起。
“我有什麼辦法?你他x的有種就不會拿送她入學深造,來討好她了。”
衛東侯冷哼一聲,走到廚房外,隔着窗戶,目光不曾從女人身上移開。
與此同時,薇薇安一邊給男人們擠眉弄眼,一邊嚷嚷着進了廚房,送上一瓶品質紅酒,贏得一片歡笑,也跟着開始了“廚房破壞”活動。
北靖被衛東侯的話狠噎了一把,說,“她目前的情況看起來不錯。不過,我們的行動也必須加快。我的人已經潛進去兩個多月,估計最近就能把那個地下通道的線路圖給送出來。”
衛東侯點頭,“越快越好。”
北靖的目光突然轉向了屋外的木棧道上,出現的一大一小兩身影,哧了一聲,“這裏可不只你一人着急,有個人比你急得都‘變態’了。”
衛東侯微微一愣,轉頭朝北靖的眼光看過去,織田聖一把拉住小可可的手,似乎說了什麼,小可可一張俏臉氣呼呼地嘟着,甩開織田聖的手,就跑了過來,織田聖直起身時,束在背後的長長黑髮,在風中散開縷縷如柔絲般輕動,俊美絕倫的面容上,難掩凝重。
衛東侯不禁問,“他到底是什麼人?”
北靖當然知道,衛東侯問的並不是織田聖那龐大深厚的背影,低頭啜了一口上乘的白蘭地,不輕不重地吐出三個字,“生化人。”
衛東侯面上雖然變化不大,心頭卻是猛然一震,目光收縮了幾下,迅速歸於寧靜之中。
“生化”二字,幾乎是專為戰爭而誕生的,它和武器幾乎是不謀而合的天生搭檔。生化武器的歷史,絕不亞於獸人們口傳筆載的族譜。然而,將其應用於人體,也僅是近些年來,生物科學領域的一片禁忌區。世界上各大國都發表了聯合聲明,聯合國組織也明令禁止進行這方面實驗。
事實上,在軍隊裏,特別是特種部隊裏,各個大國也早就涉入了一些相關的項目。諸如做反審訊訓練時,注射的一種疼痛試劑,造成痛感卻不會傷害人體。而在執行任務的專業裝備里,也都配有不少致興奮的藥品,而諸如腎上腺激素這樣的對付心臟暫時性休克極有效果的東西,早已在軍中服役多年。
“生化人”技術的歷史上,最有名最狂熱的,大概就屬這片土地上那位名躁一時的亞利安元帥,制毒氣的同時,私下進行的秘密研究里,便有不少項目是為了創造更強大的**兵器,拿活生生的人類做實驗。
莫怪乎,之前他被抓到青龍基地時,爺爺請屠家的人幫忙,也沒能成功。但是織田聖一出馬,就把他弄了出來。不管姜家人跟其做了什麼交易,就織田聖掌握的這些秘密和先進技術,絕對是交換條件里的第一王牌。要是那個神秘家族想的話,顛覆當前這個世界,也不無可能。
小可可跑進屋子,歡喜地叫着語環,就進了廚房。
織田聖只朝屋檐下的男人們點頭示意,便跟進了屋。
北靖搖了搖杯中酒,淡聲道,“衛東侯,你們東方有句話說得好,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獸人的身份已經是改變不了的事實。織田聖和他的家族,向來自詡為尊貴的‘人類’,最不屑於與我們獸人打交道。這一次,要不是為了他的女人,他連施捨我們一個眼光的禮貌也沒有。”
衛東侯默了一下,看着北靖的眼說,“我們東方也有這樣一首詩: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北靖,我不管你跟織田聖之間有什麼前仇舊怨,現在既然我們成為同盟,有些東西該放下的最好放下。”
北靖皺眉,移開了目光。
衛東侯轉身進屋時,說,“不管是獸人還是生化人,我們都是人,不是禽獸怪物,不能忘本!”
衛東侯離開,北靖手上的酒杯卻應聲而碎。
金獅王的瞳仁,一片陰鷙。
衛東侯,你現在說得這麼大義凜然,信誓旦旦,等你真正碰到被自以為的“同胞”背叛唾棄狙殺的時候,看你還能把腰桿挺得多直!
……
唔!
“小喬,你不舒服么?這都快好了,我來弄,你去休息一下。”
“不,沒事兒,只是突然被寶寶踢了一下。”
“真的沒事兒?你可千萬小心啊,要出了什麼事,寶寶他爸能把頭髮急白了。”
“呵呵,沒事兒的啦!他就是太大驚小怪了。”
語環繼續剝着小蒜頭,撫了撫肚子,心裏卻是甜蜜的,懷孕雖辛苦,可是能感受到一個小生命在身體裏不斷成長,明明還聽不到聲音,她卻覺得能跟他們心靈相通。
就像此時,她又覺得餓了。
伸手在料理桌上拿了個蕃茄,幾口吞下。
恰時,大廚師下油鍋炸肉丸子,濃重的煙油味兒一下瀰漫在四周,語環一下覺得肚子繃緊了,臉色又變了幾變。
大廚師回頭看她一眼,叫她出去躲躲油煙,她也沒逞強,扶着牆邊慢慢走了出去,女護理員要扶她,她也堅持要自己走。
也就在這時,送鮮肉食的店員走了進來,大大的深藍色塑料箱子裏,放着幾塊鮮紅的牛肉和豬肉,同時手上還提着一條大大的袋子,露出一截魚尾巴,邊走邊吆喝着問廚房裏的大廚師,來看看他送來的魚是不是他們指定的東方常見食用魚:鰱魚。
送貨員將鮮肉放在料理台上,一手提着尾巴就把魚提了出來,在空中晃來晃去。
卻不知,他這樣的動作,使得魚兒活蹦亂跳,常人都不會有特別感覺,但對於身體已經發生異變的語環來說,那魚身上散發的濃重腥味,直讓人作嘔。
女護理員急忙叫了一聲,扶着語環就逃離廚房。
語環出來后,衛東侯也上前詢問,她直搖頭說沒事兒,只要歇會兒就好,便跟着小可可一邊吃巧克力大餐,一邊玩紙牌的大富翁。
可嘴裏吃着甜膩的東西,鼻子裏總不時飄過鮮牛肉,腦海里不時閃過那血淋淋的大肉塊,即厭惡魚腥臭,卻又忍不住直吸鼻子。
“我上個洗手間。”
她突然站起身離開。
衛東侯要跟,被語環以有客人為由攔住了,由女護理員扶了出去。
在行過廚房時,語環不自覺地瞄向裏間,正看到大廚拿着大刀,切下一塊塊大肉,喉頭不自禁地聳動了一下。
“夫人?”
女護理員有些緊張,雖然她是由北靖派來的圈內人士,但語環身上散發的氣息有一種凜駕他人的力量般,讓她不敢輕慢。
“沒,沒事兒。”
砰的一聲關上衛生間的門,語環身子一晃跌倒在馬桶前,抱着馬桶就狂吐起來。頭昏眼花時,隱約聽到門外傳來激動的拍門聲,可是意識卻飄飄忽忽,眼前反覆播放着血淋淋的肉塊。
啊,好香,好想咬一口。
太香了,怎麼會這樣?
老天,她就要剋制不住了。
餓啊,好餓,我們要吃肉肉,吃肉肉……
“啊,夫人不要……”
眾人大驚,只見一道人影倏地閃過廳堂,沒入廚房,大廚師昏倒在地,通往庭院的門被打開。
幾個男人同時衝出去,打手式傳心語攔人。
一番驚心動魄后,衛東侯在圍欄角落裏,看到坐在地上的女人,抱着一塊血淋淋的牛肉,又撕又咬。
他不忍驚醒她,但又不得不喚她。
“語環……”
那瘦小的背影一抖,卻沒有停下大口撕咬的動作。
“老婆,生肉不衛生,有細菌。咱們回去煮熟了再吃,這樣對寶寶更好。”
她的動作立馬僵住,顯然,還是孩子的事情更讓她觸動。
衛東侯繞以女人面前,掏出兜里的帕子,給女人擦臉,女人的眸色一片渾濁,顯是心智已失,他即心焦又心疼。他一邊哄着騙着,慢慢將人摟進了懷裏。
女人手上的大肉塊,啪嗒一下,掉落在地,一股涼風拂去了濃重的腥味兒,她神思終於回歸,看到當前的一切,嚇得哇啦一下大哭起來。
這天的聚會,不得不提前取消。
受邀的雪莉等人來后,給語環送上了元宵節的禮物,安慰語環好好養胎,便離開了。
語環難過地窩在被窩裏,用被子掩着頭,誰也不想見了。
男人們離開時,衛東侯表示尋找“聖骨”的計劃必須再提前,想要親自去探探那個秘密生物基地。
北靖不想打草驚蛇,拒絕了要求。
衛東侯有些動氣,但在織田聖極冷靜的分析下,只能按下怒氣。心裏卻已經打定主義,憑他王牌偵探特種兵的能力,還會差了去。
三個男人心思各異地分了手。
回頭,衛東侯心疼地坐在床邊,撫着女人埋在被子裏的小腦袋,勸着,“老婆,別怕,護理只是嚇了一跳,沒受多少傷,獸人的傷口癒合很快,人家走的時候要跟你說再見你也不瞧瞧,那傷口都沒影兒了……寶貝,你要喜歡吃生肉,我讓人做壽司給你吃,好不好?乖,別胡思亂想,我問過秦露了,你這情況在獸人懷孕的過程里,很正常……”
半晌,小女人才轉回了聲,問想食生血肉是不是真的很正常?
衛東侯當然點頭稱是。
又哄了半天,保證了一堆,小女人終於睡了過去,但睡夢中仍是不安穩地皺緊了眉頭。
因為,之前她襲擊了女護理,女護理毫無還手之力地就被咬了一口,要不是北靖發現得及時,恐怕大動脈就斷了沒命。
難怪會把她嚇着了!
衛東侯心疼地撫撫熟睡的小臉,她其實只是個很平凡的小姑娘,也渴望過平凡簡單的小日子,卻因緣濟會地演到至此,怎麼能不怕?要是她真害了人命,恐怕這輩子都不能安心吧!
他輕嘆一聲,點上一支助眠香,這也是北靖派人送來,經他跟織田聖確認過無害的。
時間走到午夜兩點時,他穿上夜行服準備離開,突然接到北靖打來的電話。
“死了?”
“傷口並沒有癒合,且有毒性滲入,我們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傷口又是在大動脈處,毒性走得極快。”
“怎麼會這樣?我之前不也……”
“不一樣。你是她認定的伴侶,你們發生關係的時候,彼此交融,就會自動生成抗體。”
“醫生怎麼說?”
“醫生說這情況很罕見,但也有不少生物在懷孕的時候身體變異,都是為了保護幼仔。”
衛東侯沉吟半晌,表示會加強看護語環的力量,便掛了電話。
這一晚,衛東侯夜探神秘生物基地,卻意外地碰到了幼年時最最崇拜的大人物,若非大人物出手,他恐怕這晚上就回不來了。
然而,當他慶幸自己獲得了重要的偵察情報,匆匆趕回家時,沒想到更大的震驚等着他。
距離大宅十多米,他敏銳的感官就嗅到了濃重的血腥味兒。
他心頭一凜,揮別了開車送他的大人物,雖然他極想跟其多聊聊,可是屋子裏傳來的驚叫聲,讓他無法多停留一刻。
大門一開,滿地塗血。
女傭爬在地上,身下淌出一片腥血。
客廳里混亂不堪,顯然是經過了一番可怕的爭鬥。
他眨眨眼,都能想像到女人那看似臃腫,卻為了食物而變得異常敏捷的身形,如閃電般往來,縱然這屋裏只有一個大廚師是普通人類,其他人都是獸人,似乎也不是她的對手。
“啊,小喬,你,你要幹什麼?”
大廚師的聲音從一樓客房傳來,衛東侯沖了過去。走廊上,陸續倒下花匠,廚娘,新來的女護理師,幾乎每個人身上都有血跡,他們都沒死,卻是睜着眼一動無法動,顯是因為中毒的原因,投向他的眼神都是焦急。
大廚師奔出來,一下撞到了衛東侯,抓着他的手就叫救命。
衛東侯卻看着立在走廊陰影里的小女人,眸底紫芒爍閃,臉色竟然呈現妖異的白嫩,雙唇艷紅如玫瑰花瓣,小臉突然就變得異常豐腴,雖仍是那樣的五官,可看起來竟美得奪人心魂,艷麗妖嬈。
“語環,不要這樣!”
“我……餓……”她緩緩吐出,撫上肚子,眼神很無辜,卻又透着一股十足的乖戾,“寶寶們……也……好餓……”
話未落,那身影一下化為殘像,真人撲至眼前。
“語環——”
衛東侯大叫,想要阻止,那張開的小嘴裏犬牙霍霍發光,就朝大廚師咬下去。
“東子,快打昏她!”
一道厲吼,突然從後方傳來,而比聲音更快的卻是一道閃電般的人影,直直划向語環。
“不行。”
衛東侯大叫,就要擋住衝來的人,但那道光影卻堪堪繞過了衛東侯,一把卡上了語環的脖子。
“屠大隊,不要啊!”
------題外話------
咳,環環爸終於登場了,有點兒刺激哦!
目前出現幾大種族了,筒子們能分辨出來不?
《萌婚》算是秋秋的這個“末世”系列的第一本,獸人,生化人,人類,三大種族都完全亮相。有一個隱形種族,這裏暫時還在成長醞釀中哦!此外,還有兩個種族,估計要在另兩本系列裏才會看到咯。
所以,大家看北靖和衛東侯的爭論,以及織田聖的矛盾,這都是本系列最大的一個外部矛盾:即,種族矛盾。(這裏跟現實生活中的完全不一樣哈,大家可以從人與自然,人與動物的關係,來擴展聯想。秋秋的希望只是保護環境,關愛小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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