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好戲將至
鄧桓庭閑庭信步,姍姍來遲。
秦卿將他與廖炎引薦。
男人見面,稍作打量,無太多瑣事,點下頭,算是打了招呼。
秦卿不想與鄧家人走的太近,她畢竟不再是少夫人,無需招待他們。
秦卿提出告辭,“不打擾你們遊玩,我們先走了。”
她轉身剛要走。
鄧鸞喬伸手拉住秦卿,“去哪兒?!”
她語氣不悅道:“你把我請來,招待一次,就完事兒了?”
秦卿無奈的抬手搭了下額頭,嘟囔着:“這話說了數遍,你不嫌煩么?”
鄧鸞喬立起眼睛,抑揚頓挫道:“不!嫌!”
秦卿覺得自己做的最後悔的事,便是將這惹事精請來,本想借力打力,收拾那兩人,結果最後也沒用上。
請神容易送神難,這回算是砸手裏了……
秦卿深感無奈,扯起假笑,客氣道:“鄧部長來此許久,不知何日啟程?我好提前派人安排。”
鄧鸞喬:“不急……”
她側頭低聲道:“有些事……我好奇得夜不能寐,想跟‘少夫人’確認下……”
秦卿也微微歪頭,笑容不減,小聲回她,“有病還是去醫院為好。”
鄧鸞喬:“我記得沒錯的話,少夫人就是醫生,不如你幫我看看?”
秦卿向旁邊邁了一步,與她拉開距離,淡笑道:“精神問題,不是我的專業。”
鄧鸞喬走近,握住她的胳膊,往遠處拉,語氣不滿道:“咱倆聊聊。”
衛亭抱着小少爺跟上小姐。
薛楚丞見小姐被人拉走,正要上前阻止。
秦卿回手一抬,告知無事,不必跟來。
薛楚丞止步。
衛亭稍稍離遠些,依舊跟着小姐。
鄧鸞喬轉頭看了下她們後面的人,神神秘秘的問秦卿,!“離婚的消息是真的?”
秦卿坦然承認,“嗯。”仟仟尛哾
她看見鄧鸞喬眼睛一亮,是驚訝與讚歎,沒有鄙夷她不知足的棄了帥府的權勢,更沒有說三道四、冷嘲熱諷,而是語氣里透着興奮,“你這滿城揚報的主意,誰出的?!”
秦卿抬手拍拍胸口,“我。”
鄧鸞喬:“好想法!”
她斜身,用肩膀碰了碰秦卿,“待我大婚那日,你幫我想個新穎的儀式。”
秦卿真誠告誡道:“別發瘋。”
鄧鸞喬:“………”
秦卿:“還有想問的么?”
鄧鸞喬:“想問的多了,你都能告訴我啊?”
秦卿:“不能。”
鄧鸞喬:“………”
秦卿:“那我走了?”
鄧鸞喬:“急什麼?”
她看着空曠的馬場,雙手抱臂,“你又不善騎馬,來這兒為何?還說不是另結新歡?”
秦卿:“你也牌技不精,還不是牌癮甚濃?”
鄧鸞喬:“…………”
秦卿:“怎麼,還想打牌么?”
鄧鸞喬:“上次帶個扮豬吃老虎的丫頭……”,她瞟了眼不遠處的廖炎,戲謔道:“這次可是賭場老闆,我雖不在乎那點兒錢,但也沒傻到白送的地步。”
秦卿:“鄧部長還會缺錢?”
鄧鸞喬冷哼,“沒你闊氣。”
秦卿:“我馬術不精,你又無意打牌,今兒怕是湊不成局兒了。”
鄧鸞喬:“我打算把關成得子的事傳到長冀。”
秦卿眉尾一挑,眼底閃過詫色,她沉着道:“為何?”
鄧鸞喬:“目中無人,架子比你可大得多。”
秦卿側眼瞧她,“在鄧部長面前囂張,你會沒動手?”
鄧鸞喬搖頭嘆息,“不解氣啊……”
秦卿:“強龍不壓地頭蛇,別把事兒鬧大了。”
鄧鸞喬:“我從來都是得理不饒人,再說了……這兒的地頭蛇不是你么?”
秦卿側頭看她。
鄧鸞喬:“我不會因為這事兒,丟了命吧?”
她歪着頭,故作俏皮道:“秦大小姐……你不作陪,我總要找些樂子。”
秦卿:“鄧部長身份尊貴,誰敢動你?”
鄧鸞喬‘嘖嘖’的搖頭,“這話不實在……”
她轉身要走之際,側頭低聲說了句,“等着看好戲……”
…………
臨近午時,烈日炎炎,已沒了早前的清爽,唯有馬場出口的兩側參天大樹略帶陰涼,陽光照在,樹葉茂密,外側似被鍍了層金粉,裏面鵝樹葉卻是顏色略深,看着狀態不佳。
粗壯的樹榦,二人隱在其後,看着一輛輛車駛出馬場。
戴錚看着從馬場離開的一排排汽車,他覷着少帥的臉色,不免擔心少帥失控,:“少帥,廖炎是先來此處,少夫人是後到馬場,應該是為了小少爺的安全,才下令封鎖此處。而且鄧家兄妹後來也進去了,想必……”,少夫人和廖炎不是在此私會,但後面這句,戴錚沒敢說出口。
岳欽眼眸微眯,聲音很沉很慢,“她為人如何,我心知肚明。”
戴錚聽少帥這般說,放下心來,低頭道:“是屬下多嘴。”
岳欽冷漠的看了眼馬場入口,“沿路留些人,護她安全。”
戴錚:“是。”
岳欽看着廖府駛離的車,眼底戾氣一閃而過,他不甘心的沉聲道:“走吧。”
………………
無名公館
二樓陽台的門敞開,清風吹進屋內,帶着潔白的窗帘舞動,就算沒有風扇的鼓動,房間裏依舊清涼。
從馬場回來,秦卿帶兒子午睡。
寬敞的大床,母子倆相偎入眠。
‘咚咚咚!’
敲門聲輕而又輕,透着糾結,是既想叫醒人,又怕吵醒人。
衛亭貼着房門,半響,他才聽見小姐低低應了聲,“進來。”
他推開房門,站在門口,垂頭稟報道:“小姐,少帥來了。”
屋裏沉寂片刻,衛亭聽到小姐嘆了口氣,“讓他進來。”
…………
薛楚丞得令,將少帥帶進客廳。
他與衛亭站在門口,一左一右,面朝門外。
岳欽站在客廳,環顧四周,乾淨整潔,沒有太多奢華的擺設,簡簡單單,卻有說不出來的舒適。
樓上傳來腳步聲。
岳欽轉頭去看,見秦卿抱著兒子走下樓,穿着白色短袖旗袍,腰身寬鬆,腳踩拖鞋,‘嗒!嗒!嗒!’,下台階的力道略重,他瞧着秦卿睡眼惺忪,舉止慵懶,想是被擾了清夢,神情冷淡,沒有什麼笑臉。
這沒心沒肺的睡得香,他這頭回府後,想着那一幕幕,輾轉反側,猶如蟲蟻蝕骨,實在躺不住,定要來瞧上一瞧,才能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