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chapter206心跳・心酸
——第一節，選擇——
大約半小時之後，裴雲凡回到了辦公室。
“怎麼樣？”洛雨熙抬頭問道。
“她考慮兩天給我答覆！”裴雲凡淡淡的答道。
“哦。”洛雨熙輕應着，知道事情大約已經是定下來了，這考慮兩天，不過是表現出慎重而已，沒有當面拒絕，便是已經同意！
洛雨熙低下頭，拿起手邊的人力資源雜誌，隨意的翻了了起來：就業形勢的嚴峻、白領跳槽的風險、隱形性別岐視、職場隱婚等等，無不渲染着目前艱難的就業形式。
洛雨熙合上書，想到marry、想到自己——如果自己同maryy一樣，從公司底層一步一步的打拚上來，到這個時候，是會選擇留住孩子？還是選擇保住工作？
想到這裏，她自己也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很顯然，在職場達到自己滿意的程度前，她會選擇保住工作！
而嫁給裴雲凡，雖然自認為依然獨立，可這樣雄厚的背景，仍然讓她在工作中全然沒有了後顧之憂！那種隱形的支持和安全感，與marry這種憑藉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的走過來，要看老闆臉色、要想辦法鞏固自己的地位，隨時保持着高度的進取心與職業敏感度，是完全不同的！
她考慮的是發展，而marry在考慮發展的同時，還要考慮生存！這便是最大的區別！
——
“在想什麼？”裴雲凡走過來問道。
“在想，如果我在marry的位置，或許，也會和她同樣的選擇！”洛雨熙抬起眼睛看着裴雲凡，眼底帶着些許的無耐和悲哀。
“胡說！”裴雲凡坐在她的身邊輕聲斥道。
洛雨熙看着他坦誠的笑了：“裴雲凡，就如打工的不能理解做老闆的一樣，做老闆的也不能理解打工的——孩子還會再有，職業機會卻不一定會再有！黃金的職業年齡也不一定會再有，這是我們這一代職業人的悲哀、或許這也是中國特色！”
“你想得太多了！”裴雲凡看着她嘆息着說道。
“我多麼幸運，找到你這個高富帥，所以我不必在為一個職位去爭得頭破血流、不必為一份工作委屈自己！”洛雨熙輕輕的靠在裴雲凡身上——如果說嫁一個有錢老公有什麼好處的話，直到此刻，她才算是真正的明白了！
“別想那些有的沒有的，今天你就好好兒休息，下周開始，到公司幫我處理一些流程上的事情！”裴雲凡憋着性子同她一起多愁善感了一會兒，馬上回到了那個現實生意人的模樣，讓洛雨熙看了直嘆氣——生意人啊，這感情的神經就是比別人要粗一些！
“知道了！資本家！”洛雨熙看着他笑着說道。
“調皮！”裴雲凡伸手揉了揉她的頭，便站起來又回到了辦公桌后，繼續處理那做完了又來的工作。
——第二節，產檢——
一周后。
“今天唐芯陪我去，你忙着就別去了吧！”洛雨熙見裴雲凡一大早起來，還有點兒緊張兮兮的樣子，不由得覺得好笑。
“那怎麼行！今天的b超可以看到寶寶的模樣了呢！我這做爹地的，當然要先睹為快了！”裴雲凡伸手摸了摸那基本還看不出來的肚子，笑得一臉的溫軟。
“這會兒要看照片了，就不嫌棄了？”洛雨熙好笑的說道。
“出來還是要教訓的，讓她媽咪吐了三個月，讓他爹地憋一年！”裴雲凡邊說著，摟着洛雨熙往樓下走去。
“沒正經！以後在寶寶面前可不許胡說！”洛雨熙的臉不禁微微一紅——除了前三個月讓他憋了一下，自從晚上不做噩夢、白天又不吐了之後，可真沒憋着他：正常夫妻，也不過一周兩次吧？他現在剋制了又克制，一周也有兩次呢！
有時候甚至是三次！
每次都弄得她膽顫心驚的，生怕會出意外！
——
“雨熙，可以走了嗎？和醫生預約的時間應該到了！”唐芯過來的時候是9點半。
“可以了！裴雲凡一起去，你就把車停在車庫吧！”洛雨熙抬腕看了看時間，站起來對唐芯說道。
“哎呀，裴大少親自去呀，那我豈不是個百瓦的大電燈炮！”唐芯開玩笑的說道。
“你如果願意當，我們夫妻不介意！”裴雲凡輕笑着說道！
“喂，裴雲凡！胡說什麼呢！”洛雨熙伸手在他手臂上狠狠擰了一下，看着他一臉的嬌嗔。
“我去開車，你們聊！唐芯的車就停那兒沒事。”裴雲凡朝唐芯點了點頭，將洛雨熙交到她手裏后，便拿着車鑰匙往車庫走去。
看着裴雲凡高大優雅的背影，唐芯低頭對洛雨熙說道：“裴雲凡真是挺不錯的！這麼忙，還特意抽時間陪你去產檢。”
“等會兒你再看，他呀，一定是一路電話不斷的！手機收郵件回郵件的時間，肯定比陪我的時間多！”洛雨熙笑着搖了搖頭——他可以在你不開心的時候，一整周的丟下工作來陪你、哄你！而在平時的時候，卻是每一分鐘都要省出來去工作的標準工作狂！
“有這個心就行了！他要不這樣拚命的工作，公司那幾千號的員工找誰領工資去！你能這麼安心的在家養胎？有得就有失麻！大體上來說，他還是個好老公！”唐芯對她低聲說道。
“唐芯，若不是知道你以前不認識他，還以為你是他派來的間諜呢，盡說他的好話！”洛雨熙看着唐芯對裴雲凡讚不絕口的樣子，忍不住要數落她——到底站在誰這邊呢！
“我這是教你學會知足，別因為他忙、陪你的時間少，你在家閑得無聊就耍脾氣！”唐芯習慣性的伸手捏了捏她的臉，一副你不知好歹的表情。
洛雨熙看着她，仍像過去一樣，笑得沒心沒肺的：“知道了！你不僅是心理諮詢師、還是戀愛專家、婚姻專家！”
“完全可以這麼說！”唐芯笑得一臉的驕傲：“我的工作室目前和電視台合作，要做一檔婚姻家庭的節目，到時候說不定請你和裴雲凡做男女嘉賓呢！”
“真的？芯芯，你真是太歷害了！”洛雨熙看着唐芯驚嘆的說道，在看見她明亮而自信的眸光時，珊瑚色的眸子不由得又暗淡下來，有些喪氣的說道：“你這樣真好，做着自己喜歡的事情，取得開心的成績。我現在除了有個老公、肚子裏裝着個孩子外，真是一事無成！生完孩子再出來，也不知道還能幹什麼！”
“傻話，你看看那些事業有成的，30、40都嫁不出去，每天出去相親的樣子，你就知道你現在有多幸福了——老公有了、孩子有了，到時候沒有後顧之憂的發展事業！多少人羨慕都羨慕不來呢！”唐芯向她搖着頭，笑她的不知足——真是飽漢不知餓漢飢呢！
說話間，裴雲凡的車已經開了過來——今天開的是輛房車，後面有小型廚房：冰箱、煙機、消毒櫃、麵包機、咖啡機、固定在位置上的餐具一應俱全；一個小型的卧室：床和電視、觸摸式開關，顯得精緻而舒適；活動間相當於一個小型工作室，放着兩台筆記本電腦、還有一個可伸縮的投影儀、打印機！
這車子開出去，工作生活，當真是不用愁了！
“裴雲凡，你也太誇張了吧！我們是去醫院，不是去野外！”洛雨熙看着裴雲凡一臉的無奈——這個男人，懂不懂什麼叫小題大做！
“不誇張，是專門為你準備的！以後寶寶也用得着！”裴雲凡看着她淡淡的笑了笑，待他們上後排坐好后，便發動了車子。
——
裴雲凡預約的是市裡一家婦產專科的私立醫院，實際上在證實洛雨熙懷孕后，他便包下了產科的一整層樓——一套三居室的豪華病房，一間月子配餐室、一間嬰兒護理室、一間產婦檢查恢復室！
現在的產檢，便是在這層樓的產婦檢查室獨立進行，只要提前預約，醫生及護理人員便會提前過來，將這邊的儀器進行全面的消毒。
“裴雲凡，聽說私人醫院很貴的！”這是洛雨熙回s市來第一次做產檢，一下車，便看見這棟設計別具特色，外觀如六星級酒店似的醫院，心裏不由得一悚——這是醫院呢，還是賓館呢！
“是錢重要，還是老婆的安全重要？”裴雲凡瞪了她一眼，將車鑰匙交給門僮后，小心的扶着她到前台報了名字，由護士小姐帶到專門的vip室，建立圍產手冊。
醫院的裏面，倒是以溫馨為主的粉色系，看起來極為舒服和溫柔——前台50cm的高度和穩定的坐椅，顯得極為人性；鋪着厚厚地毯的地面，即使有人不小心摔倒，也能將損傷傷害到最低；傢具的轉角都是鈍圓的設計；每一處的會談台上，都有一盞帶着黃色柔光的小燈；vip室的書寫桌上，有一盆充滿生命力的綠色植物！
整個設計與色調，處處透着細心、人性、在低調的奢華中，還有着家的感覺！
洛雨熙暗暗拉了下唐芯的手，將唇湊在她耳邊說道：“這樣的地方，你說得多貴呀！”
“小心別讓你那有錢的老公聽到了，沒準兒心裏還怪你小家子氣，沒見過世面呢！”唐芯看着在大廳打電話的裴雲凡，對洛雨熙低聲說道：“你覺得貴，他可不覺得！這可是裴家的下一代接班人呢！你看看人家有錢的影星都這派頭了，何況你們這樣的富豪之家呢！”
“我慢慢適應吧！我發現我就是窮命，這多麼從圍着伺候，還真不習慣！”洛雨熙聳了聳肩，在那護士的引領下，在放着綠色植物的圓桌前坐下。
“裴太太四個月了？這是第一次來呢！”護士小姐看着手冊，仔細核對着信息。
“是的，前面在b市，那裏最近發了一次海嘯，產檢的資料都沒有了！”洛雨熙點頭說道。
“好的，沒關係，我們的專家非常專業，今天做個全面的檢查，將前面的情況再往回倒推一些，到時候您會有個完整的產檢記錄的！”護士小姐在洛雨熙填過的表格上，將一些特殊的情況一一做了記號，又溫柔的說道：“裴太太自己也可以開始寫日記，或者周記，記錄寶寶成長的情況、和您的心情，這以後對寶寶來說，可是一份有趣的禮物！”
“是啊，我第一次懷孕，沒什麼經驗，我就從今天的產檢開始吧！”洛雨熙的眼睛一亮，笑着點了點頭。
“前三個月吐得挺難受吧！現在開始正好！”護士小姐輕聲細語的說著，帶着洛雨熙回到大堂后，將她交給了已經等在那裏的專護（從現在開始，洛雨熙每次產檢的手續、帶領都會由她負責！），自己則將圍產手冊拿上去交給了已經等着的醫生。
“裴先生、裴太太好，我叫哈麗，以後由我專門負責裴太太的產檢與身體記錄，您在孕產期間有任何的疑問，都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三十來歲的哈麗，禮貌而溫婉！
“好的，謝謝！”洛雨熙微笑着道了謝，心裏卻一陣忐忑——這與她在b市的普通醫院做產檢真是太不同了！
沒有排隊、沒有叫號、沒有擁擠的病人！除了有個專人陪護外，這諾大的醫院，竟似只為她一個人服務一般——再不見一個病人！
“裴雲凡，你不會把醫院給包下來了吧？”洛雨熙皺眉看着裴雲凡——雖然唐芯提醒她別讓裴雲凡知道她覺得貴了，可她在看到整個大廳里的護士都站在那兒看着她一個人，還有一個專護后，實在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哦？這倒是個好主意！”裴雲凡看着她笑着說道，在看到她緊皺的眉毛后，忙又輕聲安慰着她：“這裏是需要預約的，在預約時間內，只接待一個客戶，所以看起來人就很少了！”
“哦！要是你真的包下來，我會鄙視你的！”洛雨熙抬起下巴，輕瞥了他一眼！
“放心，你老公不是暴發戶！”裴雲凡用力的揉着她的後腦勺，笑着說道。
“嗯哼，希望如此！”洛雨熙輕哼了一聲，在看着他認真而溫柔的臉時，也為自己的彆扭笑了起來。
“上去檢查吧！也讓我早點兒看到我家寶貝的照片！”裴雲凡攬着笑得一臉幸福的洛雨熙，跟在那專護身後往電梯裏走去，唐芯看着裴雲凡對洛雨熙呵護的樣子，放心的笑了。
——
到了三樓后，專護便將他們直接帶到了套房裏，從衣櫃裏拿出一套粉藍色的寬鬆家居服讓洛雨熙換上——並不是病服的款式，加上一應俱全的套間，倒真沒有一點兒醫院的感覺！
連這樣的細節，也想得這麼的人性化而周到，確實是不簡單！
因為是第一次過來，所以做了一系列的基礎檢查，查血、量腹圍、稱體重、量血壓什麼的，這倒是挺快，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醫生拿着記錄表對洛雨熙說道：“前三個月體重有所減輕是正常的，裴太太不要太擔心！後面食慾會慢慢增大，體重馬上就會增加回來的。”
“好的。”洛雨熙知道剛稱的體重比表格上填的孕前體重輕了有五斤的樣子，還好，醫生說還在正常範圍內。
“好，現在躺下，我們先聽一下胎心。”醫生示意專護扶着洛雨熙躺下，拿着一個專用的聽筒放在子宮的地方，邊說道：“四個月一般就可以聽到胎心，不過有的胎兒長得靠近子宮後壁，聽不到也屬正常，只要b超看到的發育情況是正常的，就沒問題！你放鬆。”
“恩，我知道了。”洛雨熙輕聲應着，放鬆着呼吸，滿含期待的看着醫生——醫生拿着聽筒在肚子上一直找着，卻始終沒聽到期盼中的聲間！
洛雨熙的心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好了，在這裏！”醫生輕聲說著，將聽筒停在了一個地方——那一聲聲‘咚、咚、咚’的聲音，有力的傳進了洛雨熙的耳朵，她突然間只覺得一陣難以言喻的激動！
“醫生，這是我孩子的心跳嗎？”洛雨熙看着醫生驚喜的問道。
“是的！很有力呢！看來長得不錯！”醫生笑着點了點頭。
“可以讓我先生來聽聽嗎？”洛雨熙開心的問道。
醫生看着她激動的樣子，笑着點了點頭：“可以！哈麗，去請一下裴先生！”
“好的！”哈麗幫洛雨熙將衣服拉好，快速的跑出去：“裴先生，請進來一下！”
正在回郵件的裴雲凡一聽，連忙收起手機，一臉緊張的跑過來：“什麼事？”
“別緊張、別緊張，裴太太聽到胎兒心跳了，想讓裴先生也聽一下！”哈麗見裴雲凡一臉緊張的樣子，忙解釋道。
“是嗎？”裴雲凡眉頭輕揚，快步的走進了產檢室：“洛洛，聽到了嗎？寶貝的心跳！”
“嗯啊，聽到了啦！”洛雨熙激動得連連點頭，那醫生也配合的將帶有傳聲功能的聽筒放到剛才聽到胎心的地方，讓那有力的聲音再次清晰的傳來！
“真是太神奇了！”裴雲凡忙拿出手機，將這聲音錄了下來！
看着這年輕的夫婦，對生命的體征如此的新奇與喜悅，原本在心裏對這個客戶在孕婦還沒來時就包下整層樓的做法很是不以為然——這完全是對公眾資源的浪費！
但在見到這對年輕的夫婦如此恩愛、對新生命的到來如此的喜悅與小心冀冀后，她突然明白了：每個人都用不同的方式，表達着自己對新生命的慎重和喜悅！
他這樣做，是在他的經濟範圍內最周到的做法！就如果沒有這個經濟能力的父母，也一樣會選擇甚至超出經濟能力範圍外的最好公立醫院一樣——同樣是一份為人父母的愛心，並不因為他花多了錢而應該被看輕！也不因沒錢不花錢而看輕！
“好了，下面我們做b超了，幸運的話，我們可以看到已經有四肢和臉型的側面哦！”醫生臉上的笑容，到現在，才是真誠的。
“謝謝醫生，我就在這裏陪我太太吧！”裴雲凡被請了進來后，無論如何也不願意再出去了。
“可以！”醫生笑了笑，示意專護扶着洛雨熙到做b超的床上躺下來，當專護幫洛雨熙將上衣拉起、褲子略略拉下去一些后，裴雲凡輕輕握住了她的手，兩人相視而笑中，只感覺到一陣從未有過的喜悅之情。
b超的聲音很混雜，而電腦屏幕上模糊粗糙的影子也不甚清楚，只是偶爾醫生停下動作時，那模糊的人形，仍讓裴雲凡感到異常的激動與興奮。
只見醫生一隻手在洛雨熙的肚子上緩緩移動着，另一隻手在儀器的鍵盤上快速的操作着，顯示屏上的圖像也隨着着變大、變小，竟有一張頭部的特寫——彎曲凸凹的前面部，顯示出整個臉形正在形成！
“停！就這一張，我看到他的臉了！”裴雲凡大叫一聲。
“會拍四張，一張頭部特寫，一張整體近照、一張遠照、一張指標分析圖！”醫生邊笑着，操作鍵盤的手一直沒有停。
“好了，扶你太太起來吧，去隔壁的房間等一會兒，喝碗甜湯，片子和報告馬上送出來！”醫生將一連串的數據，標在屏幕的圖片上，縮手收回了b超頭，遞給專護一沓柔軟的面紙！
“謝謝醫生！”洛雨熙輕聲道着謝，在身上的藥液被擦凈后，裴雲凡扶着她坐了起來，幫她整理好衣服后，摟着她的腰往外走去：
“我看到寶貝的臉了！鼻子特別的翹，一定是個帥哥！”一向冷靜的裴雲凡也止不住興奮的說道。
“誇張，醫生說四個月還沒開始發育五官呢！”洛雨熙不信的說道。
“不信一會兒你看b超圖！”裴雲凡也不和她爭，扶着她在套間的沙發上坐下來，兩碗銀耳湯已經準備好放在餐桌上了。
“唉，唐芯跑哪兒去了？”洛雨熙端起一碗銀耳湯，這才發現出來沒有看到唐芯。
“可能是打電話吧！”裴雲凡抬眼掃視了一下，也沒有太過在意。
“芯芯，快來，我給你聽聽我寶寶的心跳！”正說著，唐芯拿着電話走了過來。
“真的，快讓我聽聽！”唐芯的眼睛驀然亮了起來。
在聽到裴雲凡手機里傳來的錄音時，只覺得一陣奇妙，忍不住伸出手去摸洛雨熙那還看不出來的肚子：“這都摸不着呢，怎麼就有心跳了呢！”
“能讓你摸着，你還不成了神醫了！”洛雨熙看着她笑着說道。
“那倒是！”唐芯忍不住笑了起來，對洛雨熙說道：“我剛才接沈洋的電話了，說方菲今天發作，現在已經送到醫院去了，醫生說頭胎，產程會比較長，去看看嗎？”
“好啊好啊，我也實地去學習一下！”洛雨熙連連點頭，轉頭對裴雲凡說道：“要不你讓小汪把芯芯的車開過來吧！”
“不用，我送你們過去！”裴雲凡看着她溫柔的點了點頭——他裴雲凡不是善男信女！所以不管沈方菲是否真的悔改了、她們是否真的恢復了友誼，這該說的話，還是要到位的！
所以，從沈方菲提出拿掉孩子，到現在孩子的出生，也是他去見她的時候了！
——
“恭喜裴先生、裴太太，胎兒發育非常正常！看來是個健康的寶寶！”不一會兒，醫生便拿着報告單和b超片子出來了。
“胎頭，雙頂徑38mm，胎心搏動規律，脊柱排列延續規整，股骨長22mm，羊水最大前後經45mm，胎盤位於宮前壁。胎兒腹部未見明顯異常，四肢可顯示。”
“這是什麼意思？”洛雨熙指着那幾個數據問道。
“就是胎兒各個部位和生長環境的現狀，我給你一本書，有每個月胎兒的發育標準，你以後就可以比較着來看了！”醫生耐心的說道。
“好的，謝謝醫生！”洛雨熙點了點頭，在接過醫生手上的b超片子時，心情忍不住一陣激動！
特別是那張近照，真如裴雲凡所說的，連眼睛的地方似乎都隱隱看出與旁處的不同，那應該長着鼻子的地方，更是明顯的高出許多——天啦，真的能通過這張圖，想像出寶寶的五官呢！
“天啦，真是太神奇了！都長成人形了呢！”唐芯伸頭看着片子，直呼神奇！
“芯芯，你趕快也懷一個吧！你看，生命就是這麼神奇，從看不見，到現在都成形了呢！在我肚子裏一天一天的長大呢！”
“裴雲凡，我以後一定好好兒的吃、好好兒的睡，讓他長得快一些！”
洛雨熙看着那片子，激動得不行！
“好好，我知道了！”裴雲凡笑着拿過片子，又認真的看了好幾眼，這才仔細的收起來，將洛雨熙圈在懷裏，緊緊的抱着她，與她一起分享着這樣興奮而喜悅的時刻。
——
“方菲選的醫院是婦幼保健醫院，在婦產科方面很專業、也很權威！費用也比較省！”當車子停在醫院的停車場時，唐芯大致說了一下這個醫院的特點。
“恩，聽說是的！”洛雨熙點了點頭。
可當他們走到大廳時——那擁擠的病人、難聞的氣味、嘈雜的聲音，仍讓洛雨熙與唐芯在對視中，心裏感到一陣酸意！
這與剛才的私立醫院，該是多大的反差啊！
剛才的喜悅，沈方菲要生的興奮，被這樣強烈的對比給狠狠的壓了下去。洛雨熙與唐芯默默的走進電梯——那年代久遠的電梯，看起來也笨重而老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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