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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孟昭,葉茜並不意外,難得國公府上下沒有大人在家,孟昭此時不張狂還待何時。便停下腳步,嘲諷的道:“沒想到孟大爺還有聽牆角的習慣。”
“這哪裏還需要去聽,三人一起進去的,二姑娘和六爺先走,隨後管事媳婦才送楊太太走,這自然是妹妹的功勞。”孟昭笑着說。
像楊家這種親戚上門,直接閉門不見是失禮,但大可以派個管事媳婦去打發。麻煩的是葉芙乾的事,直接領着人進門來堵人。葉茜如此一攪和,直接讓葉芙和楊太太鬧的不和氣。楊太太進不得後院,前頭廳里就是坐死也見不到正主,也就沒辦法了。
“真不知道孟大爺說什麼。”葉茜閑閑的說著,又看向孟昭道:“這裏人來人往,孟大爺這裏站着算什麼,勸孟大爺還是早些到外書房去,不然被人看到說出去,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就因為人來人往才好啊,我們規規矩矩地站這裏說話,旁人看到了又會說什麼。”孟昭笑着說,又道:“而且這個時辰,姑娘們都不會出來,管事媳婦們剛回完話要麼是回屋歇着,要麼去辦事,就是有幾個老婆子路過,難道還能跑過來聽我們說什麼。”
葉茜也是曉得沒妨礙這才會站住腳,但她不喜孟昭,實在不想跟他多說,便道:“孟大爺自便,我得回歇了,孟大爺也早些到外頭去。”
“多謝妹妹關心,我就走。”孟昭笑着說,又道:“我送了蕎姑娘許多小玩意,其實是想送妹妹的,妹妹若是看着不好,我再給妹妹尋好的。”
“用不着。”葉茜說著,看一眼孟昭道:“孟大爺有這些心思,不如好好看看書,想想前程。”
“我的前程就不在書本里,幾十年苦讀考個進士,不過是個小小縣令,能有什麼前程出息。”孟昭笑着說,又道:“而且我也沒有展小爺的天份,就不去湊那個熱鬧。不過妹妹放心,鳳冠霞坡,王朝誥命肯定會給妹妹掙來。”
“孟大爺素有能耐,我倒是不敢小看。”葉茜說著,停了卻是道:“不過等你掙來時,只怕我那時早就嫁人生子,兒子都要給我請封誥命了。”
說完這話也不管孟昭,逕自進了角門回屋去,跟孟昭也不用爭長久輸贏,一時贏了就趕緊撤退。
孟昭挨了個軟刀子,臉上卻沒有絲毫怒氣,等到葉茜進了角門,也笑着轉身去了。
葉茜回到屋裏,葉蕎午飯後小睡一會此時已經醒了,正看今天收到的賀禮。其他人的就算了,展太太送的是一隻金鐲子,雖然樣式普通,重量也輕,不過展太太一個寡婦也算是難得。章雨柔送的是兩根簪子,金鑲玉的全是最新款,顏色雖然俏卻顯得太扎眼。
再就是孟昭送的,最多還最得葉蕎喜歡,十二色泥人娃娃,膠泥捏成的風爐,還有葉茜生日時送的竹根摳出來的小東西。堆滿了一個大托盤,早上孟昭派人送來時,葉蕎都留心了,只是當時忙碌,也就沒顧上看。
“孟大爺還真有心思,能尋來這些東西。”葉蕎滿心歡喜的說著,雖然過了年就十周歲了,但還是有些孩子心性,金釵金鐲未必有這個動她的心。
葉茜剛進門就聽到這話,馬上笑着道:“哪用還用他尋,打發小廝們一聲,上街一趟能拉一車回來,就你把這些看在眼裏,被人聽到了小心笑話。”
“話是如此說,我只領他的情就罷了。”葉蕎笑着說,她素來覺得孟昭不錯,再加上送的東西她確實喜歡。隨即拿眼瞟着葉茜,似笑非笑地道:“倒是你今天在席上與展小爺倒是說的有來有去,別人都插不進去話,你還對着他笑,心裏可是有鬼。”
“今天席上我要是不笑,難道還哭不成。”葉茜說著,心裏卻有點驚訝,難道她看中小帥哥之心如此明顯,連葉蕎都看出來,看來也是她太不留心,以後是得注意言行。又道:“我不過是看眾人說話,沒人理會他,這才搭話說了幾句,總是客人,把他晾在那裏多不好。”
葉蕎想想當時席上,孟昭和葉景伍,葉景陸說話,姑娘們自恃身份肯定不會跟外男搭話,展飛當時席上是沒人理會,葉茜搭他是顧面子,倒也說得過去。因無旁人在,停了一下卻是笑着道:“不過你配展小爺倒是綽綽有餘,若是能成就姻緣,豈不是二廂順意。”
展家就是家境富有,也不過是地主鄉紳,葉家是國公府旁支,雖然比正經嫡出姑娘差些,身份卻不能說低。現在展氏娘倆孤兒寡母被族人奪產,能不能要回來還是二說,就是能要回來,將來葉茜出嫁肯定也有大筆嫁妝,如此算來也是門當戶對。
兩人又是年齡相當,模樣也稱的上是金童玉女。展飛待人接物,說話行事那都是一等一的妥當。展太太脾氣也好,看着不是難纏的婆婆。兩人若真有戲,兩家人只怕也是樂見其成。
“你還越說越過份了,看我怎麼收拾你。”葉茜笑着上前,此時她的身量高些,便把葉蕎按在炕上抓起了痒痒。
葉蕎最怕被抓癢,此時被葉茜按住,早就好姐姐,好姐姐的叫起來求饒。葉茜卻不放她,笑着道:“看你胡說不胡說。”
姐妹倆笑鬧一團,杜鵑打帘子進來,不自覺得把話題打住了。葉茜本來對展飛並沒有多想,實在是心理年齡差距太大,不過葉蕎如此一說,她突然覺得這樣也不錯。展飛現在是小,總是會慢慢長大,她若是找個心理年齡相當的,那實際年齡就比她大太多了。
最起碼她看着展飛很順眼,怎麼都比孟昭強的多。
因長輩們不在,各人屋裏吃飯,飯完各自打發時間,唯獨展飛要去給展太太請安。他雖然住在外院,但早晚請安是為人子女的本份,尤其最近因家中長輩不在,約束不如以前。展飛每每早安請安之後總是在展太太跟前多坐一會,自從來了京城,不管是侯府還是國公府規矩都大,反而不如從前在家裏母子隨意相見,多說幾句話的功夫都沒有。
就是跟展飛的嬤嬤們,只要展飛不到處亂跑,衝撞了姑娘們,只在自己親娘跟前多坐一會說說話,也是人之常情。展飛素來嘴甜,把跟着的嬤嬤們都哄的開心,現在主人不在,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了。
清音閣是二房最後最西的一節小院,西邊是僕人的外院,後頭就是後花園,旁邊是佛堂。小巧的大門,正中是三間正房,左右廂房,中間院子也不大。
別說跟葉二太太正院比,就是姨娘的小跨院也比不過。這原本為是伶戲子的住處,因為太子國喪期間把藝人全部遣散,這才把院子空出來。葉二太太只派人把三間正房收拾乾淨,傢具都沒添就給展太太居住,東西廂房仍然堆放雜物。
“母親……”展飛打起帘子進屋,葉二太太雖然派了丫頭服侍展太太,但展太太本就不是正經主子,性格又是包子,下人多少有幾分怠慢。
展太太正在裏間炕上做針線,看到兒子過來,頓時歡喜的不行,本想喚丫頭倒茶。又看屋裏沒人,不知哪裏躲懶了,便自己倒了遞給展飛,又道:“眼看着就要下大雪,這麼冷的天,我跟你說了不用過來,風地里來回走要是閃着了,豈是玩的。”
“我記掛着母親,我身上穿的厚實,倒不怕冷。”展飛笑着說,屋裏有炭火暖和,便把大氅解下來掛好。
以前在家時還不覺得,後來父親去世,族人兇狠,上京投親雖然被收留了,但人在屋檐下,總要看人眼色。母子倆個相依為命,兼之展太太又是軟和麵糰的性子,展飛也就越發的體貼,唯願展太太能遂心如意。
“穿的再厚實都要驚心些,我只有你了,現在唯願你能早日成家立業。”展太太說著眼圈就有些紅了,想她打到小在家裏也是千金小姐一樣,嫁到展家去,展父視她如心肝肉一般,半點苦沒吃過。沒想到人到中年卻是遭了這個罪。
展飛看展太太如此,不禁道:“母親放心,以後我定能考中功名,給母親請封誥命。”
“這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認真讀書是應該,切勿熬壞了孩子。”展太太柔聲說著,又問晚飯吃了什麼,可吃的順口。
“母親不用操心我在外頭如何,國公府治下極嚴,她們不敢慢怠慢與我。”展飛笑着說,這倒是真的,下人們最多侍候的沒那麼盡心,但吃穿用度卻沒人敢私扣,他的待遇和葉景伍一樣,吃穿用度俱是上上等。不禁感激地道:“二太太是難得的大善人,如此善待我們。”
展太太聽得滿心苦楚,卻不敢在兒子面前露出半點來,只是道:“二太太待我們雖好,我們也總得想着將來以後。書要慢慢讀,功名也可以緩緩再想,唯獨你的親事,我心裏着實操心。”
展飛頓時漲紅了臉,道:“母親,我這才多大,就要思慮這些,實在太早了。”
“我們孤兒寡母的,肯定要早早思量,難道國公府還能養我們一輩子。”展太太滿心憂愁的說著。
葉二太太太就是再好心,最多養展飛到十五歲,之後肯定會讓她們母子自尋去處。十五歲的展飛帶着她離這裏,別說讓展飛繼續讀書了,生活都成了問題。再就是展家被霸佔去的家產,葉二太太說的是秋後派人去,結果完全沒動靜,寄人籬下哪敢去催。
其實這還真錯怪了葉二太太,秋後萬啟皇帝就死了,京城裏各府都是忙碌不堪,葉二太太自家的事還沒料理不完,如何還會派出人手去直隸管別人的事。
展飛聽得默然,其中他如何不藍得,道:“我會發奮讀書,考得功名……”
“功名之事也非一朝一夕,要是家產能討回來還好,要是討不回來……”說到這裏展太太的眼淚跟着掉了下來,道:“我也是思量再三,不如趁着還在這個府里,外人看着我們還有些體面,給你訂門親事,以後離了這裏有人幫襯着不說,以後外頭去尋也未必能中意。大姑娘和二姑娘國公府的正經小姐,我們是不敢想。倒是茜姑娘和蕎姑娘,雖是旁支得老太太收留住幾年,以後出嫁肯定還是要回自己家去。我特意向婆子們打聽過了,茜姑娘和蕎姑娘的父親山老爺,一直在府里辦差,都是老實忠厚的人,家裏也住着三進房舍,兩個姑娘你也都見過,都是知書達理的,若是你能……我也就放心了。”
展飛就是再努力,十五歲以前不太可能得到功名,十五歲以後離了國公府,生活都沒有着落,哪裏還有條件好好讀書。趁着在國公府里住着,近水樓台先得月,先把親事做定,就有一個正經可以幫襯的姻親。
葉茜和葉蕎個人條件在那裏擺着,家境也是不差,現在跟國公府上下的關係都好,出閣之後也肯定能常登門行走。等成了親,也不指望着親家多幫襯銀子,總能照看些。不管是留在京城還是回直隸,若是再沒個得力親友,都是寸步難行。
“這些事……母親,你何必想這麼多。”展飛聽得有幾分無言。
大丈夫何患無妻,在他看來,有了功名有了前程,再談親事也不遲。當然要是半途遇到合適的,雙方都滿意的也可以先成親,前提時彼此都覺得合適。婚姻再是結兩姓之好,如此的算計也失了姻緣的本意。
展太太拿手捐擦着眼淚道:“兒啊,你別怪我娘想這些,今時不同往昔了。你就想想你爹百日未過,那些展氏族人是如何對我們娘倆的……我是真怕了,若是再像那樣顛沛流離,我是真沒法活。”
展飛聽得又是傷心又是慚愧,心中只是暗恨自己仍然如此年幼,撐不起門戶,害得母親受得如此辛苦。
展太太也不想把兒子逼太急了,再者外男不入後院,在這事他也使不上力。便道:“姻緣之事也總要投緣才好,我也是這麼一說,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總是讀書要緊。”
“是。”展飛應着。
還想再說,跟着展飛的嬤嬤就在外頭催道:“爺該到前頭去了。”
“就來。”展飛揚聲說著,展太太幫他拿來大氅,又叮囑道:“千萬小心保重自己。”
“母親放心,我自會照顧自己。”展飛說著,怕嬤嬤們等的急,不敢多呆,趕緊去了。
看著兒子出了門,展太太也是眼中含淚,她只有這麼一個指望,也因是唯一的,更要小心謀划——
臨近年下國公府和公主府的人馬終於回來了,葉景伍帶着葉景陸,孟昭,展飛門口相迎,姑娘們則在中堂相侯,見禮完畢,也因為一路折騰實在太累,便各人散去。又因葉老太太路上染了風寒,請醫看病,幸好晚上就發了汗,雖未大愈,病症卻是清了許多。
姑娘們輪流床前侍疾,葉芙幾次張口想說接葉大太太回來的事。沒想到葉二太太卻說葉老太太身體不好,要孫子孫女們抄經祈福,又往庵堂里捐錢捐物,以求葉老太太大安。當初葉大太太進庵堂說的就是給葉老太太祈福,現在葉老太太生病了,如何能讓祈福的兒媳婦回來,葉芙也只能閉口不提。
連續吃了七、八天葯,葉老太太也漸漸大安。眼看着就要過年,葉茜和葉蕎便要辭別回家陪葉宗山過年。不曾想葉宗山這趟跟着去送殯,表現的既吃苦耐勞又聰明機變,葉老太爺本來就覺得他不錯,現在覺得他更好了。說路上葉宗山實在辛苦,若是現在再回家準備過年事宜肯定是來不及的,便不讓葉茜和葉蕎回去,而是讓葉宗山到國公府來過年。
葉茜和葉蕎多少愣了一下,一般國公府過年,除夕那晚上除了國公府的人員外,也會把嫡系叫來,像葉大老爺弟弟家裏,再有血緣遠一點的,但肯定是嫡系,絕對沒有旁支什麼事。
“過年是要人多熱鬧些才好,只是讓他住哪裏合適?”葉老太太忍不住說著,國公府這麼大的地方安插一個很容易,但葉宗山家裏還有妾室、養女,更有兩個親女在,雖然沒有正室,也是一家人家,與其留他在府上,真不如讓他家去才好。
“年後府里事務就多了,我精力有限管不了許多,看他兒倒是個能幹的人,正好能給怡哥兒幫把手,就是這回留他過年,也是想着今年年酒肯定多,想他幫着張羅。”葉老太爺說著,想了想道:“花園後頭東北角上的小院一直空着,簡單收拾了,先住那裏吧。”
三皇子登基,國公府的身價肯定就上去了,眼看着葉景怡也要成年,來年請封世子,外頭行走交際,比之以前不知道忙碌多少倍。他老了精力跟不上,葉大老爺和葉二老爺不幫倒忙就是萬幸,葉景爾倒是成人了,實在無能根本就幫不上忙。
倒是這趟送殯,葉宗山表現的可圈可點,最重要的是老實可靠,嘴也十分死,是個能託大事的。再看看葉茜和葉蕎個個乖巧懂事,一個沒媳婦的大男人能把女兒教成這樣,也是難得了。便想重用他,幫着葉景怡料理些事務。
“東北小院?”葉老太太臉色多少有些變了。
東北小院在理國公府的最東北角上,原本是下人房,後來把三處下人房拆了合併,修成一所小院。十來間房舍,前廳后舍都齊全,有大門可通街,另有西角門通後花園。
會修這麼一處房舍,也是因為一段冤孽,大概二十幾年前,葉老老太爺把自己的庶子媳婦奸了,沒多久媳婦就發了瘋,葉老太太一直懷疑是自家婆婆灌了葯。瘋了之後因葉老老太爺執意,不好送到別處去,便修了這麼處房舍。沒多久媳婦就死了,房子就空了下來,葉老太太都不想提起。
葉老太爺沒葉老太太那麼多心思,而且事情過去這麼多年,他都不太記得,只是道:“那處房舍最合適,就這樣吧,我一會叫他到前頭書房囑咐。”
葉老太太卻是想起另外一樁事來,道:“還是叫他進來吧,我還有事要說。他們父女也是許久不見,也該讓他們說說話。”
葉老太爺覺得有理,遂派婆子去傳葉宗山進來。
沒一會葉宗山進來,葉茜和葉蕎許久不見父親,十分想念,連忙起身來見禮。知葉老太爺有話要吩咐,便退到旁邊。葉老太爺先說了留他過年以及安排住處的事,葉宗山也是愣了一下,沒想到會如此優待,連忙謝恩。又說允他住下已經是天恩,日常用度卻是要自己來操持。
“如此也好,也省些麻煩事。”葉老太爺也是這個意思,讓葉宗山住東北院其實是為了辦差方便,有急事的時候不至於抓不着人,再者此時葉宗山也不差日常花費,又道:“馬上就要過年了,事務繁多,你先一個人將就着住下,等年後再收拾着搬遷。”
“是。”葉宗山答應着,心裏也十分高興。要說房舍,肯定是自己家的三進院子住的寬敞,不過搬到國公府邊角來住,倒是方便與葉茜、葉蕎相見。
吩咐完畢葉老太爺本想讓他們父女廂房說話,沒想到葉老太太卻是道:“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問你,清娘去世這些年,你可有繼妻人選?”
葉宗山被問的愣了一下,道:“因無子嗣,本想買個丫頭放到屋裏,生子之後冊正,只是還沒挑到順心的。”
“我身邊有個丫頭,跟我說想去侍候你,我想着這總是要兩廂情願的,便叫你來問問。”葉老太太笑着說。
屋裏眾人都愣住了,葉蕎眼珠子都要瞪出來,所謂侍侯就是為妾。葉宗山自己也十分不可思議,道:“老太太身邊的姑娘,我……我……”
“我曉得你是老實人,畫眉那丫頭打小在我身邊,我難道還能不知道。”葉老太太笑着說。
竟然是畫眉!!
葉茜,葉蕎連帶着葉宗山都覺得太不可思議,好一會葉宗山才道:“老太太厚愛,畫眉姑娘垂青,我實在是……受寵若驚,自當遵從。”
真心說,寵比驚大。
“既然你也願意,那我就放了她的身契,百日孝期已經滿了,等過了年你就撿個好日子,把她收了吧。”葉老太太笑着說,猶豫了一下還是道:“雖然說是丫頭收房,但既然放了身契也就是平民了。她侍候我這些年,不管是脾氣還是性情都很妥貼,我希望你能善待她。”
過了年畫眉就二十二歲,虛歲二十三了,再不願意也得嫁人。回京的路上葉老太太便問了畫眉自己的意思,細心體貼的侍侯了這些年,要是自己有什麼想法,也想滿足她。開始時畫眉也說不走,願意一直侍侯,直到後來話說死了,畫眉思慮十來天之後說,她想去侍候葉宗山。
“我本無子嗣,若是有子自當冊正。”葉宗山說著,他本來就是這個打算,只是沒想到會是畫眉。
葉老太太笑着點點頭,道:“如此我就放心了。”
憑葉宗山現在,讓他娶個丫頭當正室不合適,但若是先納個丫頭,生子之後冊正倒是很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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