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騷包一個
明月驚醒過來,連忙扶着軟榻站起身來,垂着頭退開幾步。
“既然累了,那明月你先去休息,這裏不用你服侍了。”甄小姷掃了眼明月。
明月不敢看她,低低應了聲便往外退走。
趙宗郢則目送明月離開。
甄小姷將這一幕看在眼裏,她朝身後的宮女們揮手,待所有人退去后,她走到軟榻前,看到軟榻上散落着幾張信紙,不由問道:“這明月才剛來,你就讓她讀你的信?”
“既然是你精心挑選來服侍的人,想來也是值得信任的。”趙宗郢將她攬入懷,嗅着她發間的清香。
“她以前還是你後院裏的女人,你現在是不是對她有什麼想法?”
趙宗郢唇角上揚,指尖勾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含笑地問她:“吃醋了?”
“哼。”甄小姷毫不掩飾自己不爽的情緒。
“人可是你安排來服侍我的,你要是不喜歡,那就把明月送出宮去。”趙宗郢用指腹摩挲着她柔嫩的臉頰。
把明月送走?甄小姷當即反對:“幹嘛把明月送走,我還不至於跟一個侍女爭風吃醋,正好留她在你身邊考驗考驗你。”
“只是為了考驗我?”趙宗郢挑了下眉頭。
“困了,睡覺。”甄小姷鑽出了他的懷裏,避開了他的話題。
她才走出幾步,身體突然懸空。
“幹嘛?”她揪住男人的衣襟。
“睡覺。”
話音落下時,他們已來到了床榻邊。
男人很溫柔地將她放在床鋪上,幫她脫去鞋子,褪下外衣。
裏衣的綁帶被扯開,甄小姷如條件反射般抓住了他的手,“今天折騰了一天,很累了。”
“我只是想給你按揉一下身體,你想到哪去了?”趙宗郢神情無辜。
“……哈哈,”甄小姷尷尬地笑了兩聲,“我是說大家都累了,就好好睡覺吧。”
“也好,先睡覺。”趙宗郢倒是很順從。
甄小姷看了他幾眼,確定他真的只是想睡覺后,鬆開了他的手,快速鑽進了被窩裏。
男人很快脫了外衣,進了被窩,貼了過來,但真只是摟着她睡覺。
甄小姷偷偷瞅了他幾眼,用臉頰在他臂彎里找了個合適舒服的位置,閉上眼睛緩緩睡去。
這晚她做了一個夢。
夢到自家大反派百般照顧明月,為了明月與她吵架,最後在明月的蠱惑下,親自端來了毒酒想要將她除掉好騰出位置來給明月。
喝下那杯毒酒時,她既難過又有種解脫了的輕鬆感。
“姷姷……”一道呼喊聲將她的意識從似幻似真的夢境裏拖拽出來。
有指腹輕輕撫過她的臉頰,溫柔地抹去了她眼角的淚水。
她緩緩睜眼,映入眼帘的是男人俊美臉盤上的溫柔神情。
“做惡夢了?”
甄小姷將臉埋進趙宗郢懷裏,嗅着他身上清冽的氣息,心情慢慢平復下來。
自己選的下下策,就算是哭着,她也是要堅持下去的。
比起看着心愛之人迷失在這個本不屬於他的世界,她那點難受又算得了什麼。
可事實上,在一切朝着她期盼的方向發展時,她卻並沒有覺得開心。
尤其是用膳時,她發現趙宗郢的目光有意無意地看向布菜的明月,心裏就忍不住發酸。
當趙宗郢去書房,還特地叫了明月去磨墨時,她險些就要放棄自己的計劃。
站在甄小姷身旁的伊人和四月對視了眼,交換了一個疑惑不解的眼神。
她們搞不明白,在她們中間一直不太起眼的明月怎麼突然如此得寵了。
四月見甄小姷還在望着書房的方向,忍不住說道:“我記得,明月姐姐擅長的是刺繡,殿下怎麼會叫明月姐姐去磨墨?”
甄小姷瞥了眼四月,故作生氣地起身往外走。仟韆仦哾
“娘娘您要去哪?”四月連忙問。
“放肆,娘娘去哪還要向你報備?”甄小姷還未開口,旁邊的大宮女便喝斥道。
四月頓時不敢做聲。
“行了,都陪我去錦繡宮。”甄小姷掃了眼幾人。
她們剛要出東宮,就見管事領着一人迎面走來。
甄小姷看到管事身後的人時,微挑了下眉,“景公子來這裏有什麼事?”
走在管事身後的正是景玹。
景玹將手中的摺扇在另一隻手掌心上敲了敲,笑若春風,聲音溫潤:“太子殿下相邀,在下是來赴約的。”
甄小姷蹙了下眉頭,但沒有再說什麼,準備走人。
“娘娘,您這是上哪去?”管事詢問。
“我去哪需要向你報備嗎?”甄小姷冷眼看過去。
管事面色一僵,退至一邊。
甄小姷扭頭就走。
景玹看着甄小姷離去的背影,微微一笑,朝管事說道:“看來你家娘娘今日心情頗是不佳啊!”
管事看了眼景玹,轉移話題:“景大人這邊請——”
景玹跟着管事來到書房,一進門他便看到站在桌案邊磨墨的明月,霎時便明白了有人不高興的原因。
“磨墨這等事由美人來做更添一番滋味,想不到太子殿下是同道中人,懂其中的妙處。”景玹徐徐說道。
趙宗郢朝明月看了眼,淡聲道:“明月,為景大人沏杯茶來。”
“是。”明月垂下眼眸,盈盈曲身行了一禮。
景玹的目光打量着明月,品頭論足道:“姿色雖不及神女,倒也算小意溫柔。”
“你若喜歡送你便是。”
趙宗郢的話讓景玹呆愣了一下,他腦中浮現出那張帶着幾分怒氣鮮活明艷的臉龐,不知怎的,竟應了下來:“太子殿下既然捨得割愛,景某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趙宗郢目光微閃,狐疑地盯着景玹。
“你就不怕明月是我安排的細作?”
景玹從容不迫地打開摺扇輕輕搖晃,“能叫太子殿下安排細作,是景某的榮幸。”
趙宗郢若不經意地看了眼景玹手上的摺扇,目光隨即落到桌案一角,那裏正藏着一把被宣紙蓋住只露出扇柄的摺扇。
他清楚地記得,某人某日在這裏,於一張空白摺扇上寫了四個字:騷包一個。
寫完后某人還特地叮囑他——“下次你見到景玹,就把他的扇子給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