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做炮灰

「阿梨，都是娘連累了你，原本你才應該是皇上最疼愛的掌上明珠。」看着明顯消瘦的顧梨，徐貴嬪十分心疼。

顧梨伸出白嫩的雙手環住徐貴嬪的脖子，「娘親不哭，我不疼。」

徐貴嬪又安撫顧梨許久，等她睡下，這才肯去歇下。

房中只留了一盞燈，顧梨閉着眼睛靜靜地躺在床上，只是呼吸有些紊亂，並未真正入睡。

她在等，等着想害她的人出手。

三更時分，顧梨的房門被人悄悄推開。

藉著昏暗的光線，也能看清楚來人的長相，正是錦夏。

錦夏剛進來，先是看了一眼床上的顧梨，見她閉着眼睛「沉沉睡着」，頓時得意一笑，「被分來伺候你們母女是我錦夏運氣不好，不過命運是自己掙的，怨不得我心狠。」

顧梨耳朵微動，心中又覺慶幸，雖是炮灰角色，好歹她知道事情走向，又能聽到人的心聲，凡事可以提前預防。

錦夏躡手躡腳地走到炭火旁邊，將一包東西倒在裏頭。

等錦夏走了，顧梨連忙爬起來端起桌上的茶水澆滅炭火，「萱草根粉，燃燒有毒，為了害個小丫頭也這麼費心。」

按照原本的發展，顧梨被錦夏害死，而徐念儀也會因為受不了這個打擊一病不起，短短几日功夫這後宮又悄無聲息添了兩縷孤魂。

「貿然告訴娘親錦夏被人收買，她怕是不會相信。」

顧梨背着小手在房中踱步，苦思應對的法子，渾然沒有察覺背着小手的動作與她這個年紀極為不相符。

翌日一大早，徐貴嬪就過來查看顧梨的情況，只是顧梨躺在床上雙眼無神，臉蛋兒因為發燒而通紅。

「錦春，這是怎麼回事？」

錦春也有些發慌，查看了一番屋內情況，「九公主屋內的炭火不知為何滅了，九公主應該是受涼感染了風寒。」

徐貴嬪大怒，「錦春，昨晚是你照顧九公主，怎麼會出此紕漏，你該當何罪？」

顧梨本就受傷又感染風寒，小小年紀她如何能抵擋得住，徐貴嬪心驚膽戰，生怕顧梨遭遇不測。

「主子息怒，奴婢先去請太醫來，隨後自己去領罰。」

錦春急得眼中泛淚，若是九公主有個三長兩短她真是死也難以贖罪。

等錦春出去，顧梨拉住徐貴嬪的手輕聲道：「娘親，是我自己把炭火澆熄的。」

聞言，徐貴嬪十分驚訝，不過看着顧梨因為發燒而通紅的小臉蛋兒，心臟疼得一抽一抽的。

「阿梨，你為何這麼做？」

「昨夜錦夏悄悄進來，不知她在炭火中加了什麼東西，氣味難聞，我聞着頭暈想吐，便用茶水澆熄了。」

顧梨說完狠狠地打了個噴嚏，頭疼加上風寒，她着實難受。

徐貴嬪總歸是后宮裏摸爬滾打的人，立即便覺得不對勁。

「阿梨別擔心，娘親處理好這些事情。」徐貴嬪摩挲着顧梨的小手，又心疼又愧疚。

顧梨點了點頭，在徐貴嬪眼裏她就是個稚子，也不能表現太過以免讓人覺得詭異。

這回太醫總算是被錦春連哄帶嚇的拉了過來，看顧梨神情懨懨，原本十分精緻的臉蛋兒也變得蠟黃憔悴，不由心生憐憫。

看太醫盡心替顧梨醫治，顧梨睡了過去，徐貴嬪這才帶着錦春去查看顧梨房間的炭火。

「主子，這炭火上頭有一層褐色的渣滓。」

「將這些渣滓拿去給太醫看，不必告知實情，只說在園子裏挖的樹根，看着像是哪味中藥。」徐貴嬪不是傻子，明白此時不宜打草驚蛇。

很快錦春就神情嚴肅地回來，「主子，太醫說這是萱草根粉，絕不可食用，也不可加熱燃燒，會產生毒素，使人窒息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