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污衊

「大老遠就聽到錦繡宮吵吵鬧鬧，本宮聽聞八公主落水於三公主和九公主有關，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皇后看着烏泱泱一群人，細長的眉頭皺起，臉色凝重，渾身散發著威嚴。

她的眼睛在周圍環視一圈，最後落到了徐念儀的身上，眼底多了幾分氤氳怒火。

生辰宴上，皇上為了徐念儀當眾數落她的面子，讓闔宮上下看盡了她的笑話，這筆賬她還記在心裏！

婉婕妤一臉委屈的跪在地上，「嬪妾的馨兒現在生死未卜，全都是拜九公主所賜，是她推的馨兒入水，小小年紀心腸就如此歹毒，日後只怕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

「放肆！」皇后冷麵掃射徐念儀，「徐貴嬪你就這樣教導九公主的嗎？」

「阿梨性情雖然跳脫，但絕不會無故傷人，皇後娘娘怎麼聽信一面之詞！」徐念儀目不斜視，不卑不亢。

就在這時，床上突然傳來微弱的咳嗽聲，眾人頓時屏息凝神。

「太醫，情況如何？」婉婕妤奔向床邊，焦急萬分。

「回婕妤，八公主已經吐出肚子裏的積水，但落水時間太長受了一些涼，需要調養一段時間，才能痊癒。」

婉婕妤把顧馨抱在懷裏，安撫着她，「馨兒別怕，娘在這裏，告訴娘，是誰害你落水！」

顧馨滿面驚恐的往婉婕妤懷裏鑽，「娘親，我好怕，顧梨要殺我！」

此話一出，氣氛瞬間凝固。

皇后率先反應過來，沉這一張臉，「徐貴嬪，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徐念儀面色為難，低頭看向懷中顧梨，她不相信顧梨會做出傷害她人的事情，可現在所有證據都指向她，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腦海中第一個想到了皇上，可是這種情況，皇上又怎麼可能會相信……

「小九沒有……」顧梨哽咽開口，目光悠悠看向顧蕪，「三姐姐……」

「母后，不是小九做的！」顧蕪從未見過如此陣仗，一時間沒敢開口，直到顧梨的呼喚，才把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你說什麼？」皇后眉眼複雜。

顧蕪氣鼓鼓的瞪着顧馨，「你為什麼要說謊，明明是你想陷害小九，想把她絆倒，卻自食惡果掉進了荷花池！母后這件事真的不怪小九！」

「我……我沒有！」顧馨眼神閃躲，心虛之色頓時表於面。

皇后拉過她的手，意味深長的捏了捏，「阿蕪，你可看清楚了？」

顧蕪並沒有讀懂皇后的意思，重重的點了點頭，忽閃着大眼睛，將剛剛發生的一切娓娓道來。

「竟是這樣！」皇后凌冽的眼神掃向兩個人，「阿蕪，你父皇還要檢查你的功課，你先回去吧。」

顧蕪抿了抿唇，面容猶豫的看了一眼顧梨，又抬頭看了看皇后，母后之命不可為，她垂頭厭厭的離開了。

徐念儀聽了后，心頭湧現一股酸澀，心疼的撫、摸着顧梨受傷的位置。

她心裏清楚，皇后是絕不會幫她出頭。

「婉婕妤，這就是你口中教育的好女兒？」皇后冷着一張臉發問。

儘管皇后心裏不情願，這麼多雙眼看着，也不得不做起表面功夫。

「皇後娘娘恕罪，馨兒定是落水一時糊塗說的胡話。」婉婕妤也沒想到三公主居然會站在徐念儀那邊。

她總不能說是三公主有意包庇，只能把苦水往肚子裏咽。

「徐貴嬪，說到底還是你教女無方，若不是之前九公主頑劣惹惱了八公主，也不會演變成今日這樣，八公主既然已經落水，就當是小懲大誡了，而九公主挨了一巴掌，也算是了懲罰過了，日後宮中不允許在談及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