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顧景蕭的轉變
太醫很快就趕往吟霜軒。
寧妃胸前的衣衫已經被鮮血浸濕一大片,本就身體不好的他,由於失血過多的原因,臉色更加的蒼白無比,遠遠的看去就好像死了一般。
躲在遠處的顧景蕭看着自己的母妃,一束光打在母妃的身上,恐懼感瞬間將他包圍。
心裏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他永遠都要失去母妃了。
顧翹得知了這件事情后,立刻趕來,她驚恐不已的看着不遠處的母妃,目光緩緩的轉向一言不發的顧景蕭,「哥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情況會變成這樣?」
她只知道自己的母妃受傷了,好像是跟哥哥有關,但是具體情況她並不知曉,因為她心裏面一直都很清楚,母妃對於哥哥有很高的希望。
所以會時常去哥哥的住處探望,兩個人經常會爆發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但是她萬萬沒有想到事情會演變成今日這個模樣。
看着顧景蕭還是一句話都不說,顧翹哭喊着抓住了他的衣服。
「哥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告訴我呀!」
「母妃她對我失望了,然後就用剪刀對準了自己的身體。」
顧翹驚恐不已,顫抖的鬆開了手,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兩步,失望的搖頭看着他。
「哥哥母妃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你的身上,我不祈求你能夠為母妃去爭什麼,可是你絕對不能讓母妃傷心到這種地步。」
太醫很快就診斷好了。
「張太醫,娘娘怎麼樣?」
「別擔心,傷口不深,沒有傷到心邁,但是由於娘娘的情況本身就不算太好,又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只怕要有一段時間才能夠恢復了。」
「張太醫今日發生的事情,還請不要告訴任何人。」秀兒送了一口氣,緊接着就從華中掏出黃金,悄悄的放到了太醫的手中。
張太醫掂量着着手中的東西,「秀兒姑娘,請放心,老臣對外只會說是娘娘,不小心誤傷到了自己。」
太醫離開之後,兩個人才敢緩緩的靠近床邊。
秀兒簡單的把情況介紹了一下顧景蕭鬆了一口氣,他很擔心自己的母妃就這樣去了,屆時他將成為殺母的罪人。
顧景蕭守在床邊,一直到深夜都沒有離開。
「二皇子時候也不早了,您還是趕快去休息吧,您的身子也不好,別為了娘娘熬壞了身子。」秀兒過來,輕聲在他耳邊說著。
但是顧景蕭一臉固執的搖了搖頭,並不打算就這樣離開。
就在這時,突然床上的寧妃睜開了眼睛,看着刺眼的光芒,下意識的用手遮擋,可手抬起來卻有些無力。
「咳咳!」
「娘娘,你醒了。」秀兒驚喜的湊了過去。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本宮睡了多久?」
寧妃的痛欲裂,一隻手捏了捏眉心,輕聲詢問。
「娘娘現在已經是三更天了。」
「沒想到已經這麼晚了。」寧妃說著,突然視線落到了守在自己床邊的顧景蕭在身上,表情有些意外,沒有想到他會守着自己到這麼晚,看來她的計謀奏效了。
她並沒有表現出自己的情緒,反倒是目光深沉的望着顧景蕭,喃喃自語,「這麼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顧景瀟從來沒有見過,對自己如此冷淡的母妃,表情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
「母妃醒了就好。」
留下這句話,他便推着輪椅離開了。
望着他遠去的背影秀兒壓低了聲音詢問道:「娘娘為何不趁此機會讓二皇子受您的掌控,反倒是把他推的越來越遠。」
寧妃嘴角勾起一抹了意味深長的笑容,「本宮早就料到這府底抽薪他一定會有所觸動,沒有想到他變化如此之大,若是這個時候本宮在對他說教,只會引起他的逆反心理。本宮一定要讓他知道,如果他再不想辦法改變,那麼本宮將不再會支持他這個兒子,任由他發展。」
「娘娘高明。」
寧妃的釜底抽薪也是臨時起意的結果,看樣子之前她對待顧景蕭的確是太過用心了一些,讓他都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如今他們兩個人的身份調換,顧景蕭一定會被他牢牢的掌控在手裏,接下來顧景蕭就該走她謀划的未來道路了。
但是寧妃並不敢做的太過,因為她擔心適得其反,想要把握好這個尺度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必須隨機應變。
顧景蕭回到自己房間之後,躺在床上,往事的種種有如過眼雲煙一般在他的腦海逐漸浮現。
是不是自己真的太讓母妃失望了,以至於讓母妃走上了自殺的道路?
這些年母妃對他盡心儘力的照顧,已經很受累了。
他的生性比較寡淡,不喜歡跟人親近,母非就一直換新的人來,在他的眼前晃悠,為的就是想讓他贏得人心。
他自幼不喜歡追逐名利,一直覺得母妃的這些所作所為都是帶給他的枷鎖,可是現在看來這些不僅僅都是枷鎖,還有愛。
看來,他要好好的想一想接下來該如何做了。
……
幾日後,顧梨的病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能夠下地行走了,但是因為感染風寒的關係,還不能夠隨意出去走動。
「九公主,這是三公主派奴婢拿過來給你的禮物。」
這些天顧蕪並沒有來看顧梨。
倒不是不想來,而是自從上一次跟皇后發生爭吵之後,皇后就狠心的把她關在宮裏,哪裏都不許去。
得知了顧梨生病後,她就派人送來了小玩意是一個木偶。
木偶很靈動,顧梨看了十分喜歡,心裏面有些想念顧蕪。
就把對她的思念寫在了話本中。
這些天,顧漾和顧景安一直來這裏陪她,看着她寫的話本十分感興趣,為她平凡的生活添了一抹色彩。
但是因為顧梨年紀還小,在課上學到的字也不多。
顧梨也不敢太賣弄,所寫的話全都是那比較稚嫩的。
一來她的畫本只會對那些王公子弟出售,二來就是希望不會引起旁人的懷疑。
可是今日都日上三竿了,她也不見兩個小傢伙的人影,不免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