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湖光山色平湖盡處舞翩翩
眼看已近黃昏,小船靠岸,兩人依照船家的指點,來到岸邊的浪山寺歇腳。
浪山禪寺依山而建,於滿山青翠的竹林深處露出黃牆黛瓦。二人攜手拾級而上,西邊的落日餘暉伴隨着陣陣山風,如墨般潑灑在二人身上,又彷彿穿透了身體,遺落在二人身後的竹林間。林月瞳撒着嬌非要李問道背她上山,無奈的縣太爺只好背着渾家去寺廟,也不知道僧人們見得這一幕,可會嘲笑世人痴癲?
“二月里來暖洋洋,雙雙燕子飛南方,燕子成雙又成對,”林月瞳清脆的嗓音猶如夏日的陣陣清風,伴隨着李問道上山之路。
快到山門時,林月瞳急忙從李問道身上下來,跑到一處山石的後面悉悉索索一會後,從山石後面出來一個俊俏的書童,剛才那個貌美如花的少婦不見了。
“其實,分開睡一晚上也沒什麼的。”
李問道故意無所謂地說道。
“不要,我不要和你分開。”林月瞳立刻大聲抗議。
“你說,萬一我晚上控制不住,在人家寺廟裏多不好。”
李問道故意逗她。誰知林月瞳低着頭,就是不說話,一雙美目水汪汪的,一副可憐像,一如幾個月前在靈岩寺那般。
“好了,逗你的,我怎麼捨得跟你分開睡,就是從現在開始到晚上進房睡覺前,咱兩不能太親密,不然會露出破綻,被人趕出去。”
“好!”
林月瞳終於展顏一笑,接着踮起腳尖親了口李問道,笑眯眯地抱着他說:“現在開始,保持距離,嘻嘻。”
浪山寺規模不算大,又處在深山裏,但香火仍然旺盛,蓋因寺里的菩薩很靈驗,很多縣城甚至杭州府的善男信女都會跑來上香求平安,所以倒是有幾間寮房給遠地來的香客們留宿歇腳。
黃昏時分,二人向山門走去,此時澄凈悠揚的鐘聲從寺里傳出來,猶如天籟,洗盪心靈。二人一起站立在山門外,靜聽浮世繁華皆成空,感受恩怨情仇終散盡。
林月瞳依偎着李問道,輕輕地說了聲:“問道哥哥。”李問道抱了抱她,女人終究是感性的,一陣鐘聲都能讓她多愁善感起來。
“走吧,帶你進寺里燒平安香去。”
“嗯。”
寺門虛掩,李問道推門而入。僧人們在大雄寶殿裏做晚課,梵音繚繞。好在平安菩薩在偏殿,不影響上香。李問道手裏拿着渾家硬塞給他的一大把檀香,跟着渾家規規矩矩地給菩薩磕頭進香。末了,又給菩薩孝敬了些香火錢,才被渾家允許走出來。
找到接待香客的居士,說明來意,那居士唱了聲佛號,帶着他兩向一個側門走去。過了側門聞到一陣飯菜香味,居士告訴他們這裏是齋房,一會可以自己過來用齋飯。然後繼續向前走了幾步,一排平房出現在眼前,房前還有個水井。那居士替二人找了間空着的房間,正好是二人間。又唱了聲佛號便轉身離去。
飯後,天也黑了,晚上也不好在人家寺里亂逛,所以二人早早就回了寮房。看那些房間的燈火,一排寮房盡然大半都有人住。進了屋來,李問道讓渾家歇着,他去打水,畢竟這是在外面,渾家不方便去,再說,也該是他表現一下的時候了。屋裏有個挺大的木桶可以用來洗澡,李問道來回跑了好幾趟才夠渾家洗澡用的。關上門,拉上窗帘,命令李問道轉過身去后,李問道的渾家才脫衣入桶,將柔美的身子浸入清涼的水中,還沒等好好享受一會,李問道就走了過來。
“哥哥壞蛋,在桶里還不滿足,還要月瞳那樣,壞蛋,丟死人了!”也不知道剛才洗澡時,李問道怎麼著她了,反正現在林月瞳滿臉紅暈地爬在李問道身上,嬌弱無力地用粉拳不停捶打着他。
“月瞳乖,家裏的洗澡桶回去也得換個這麼大的了,以後這樣洗澡才舒服。”
僧人晨時即起,打掃,早課,齋飯,之後李問道與渾家才起床,用過齋飯,二人便匆匆下山而去,半路上,林月瞳又換回了婦人裝扮。來到溪邊,船家早就吃完了早飯,正在船上等着二人。
小船緩緩向著深山而去,林月瞳拿出古琴,坐在船頭,輕撥琴弦,一曲《高山流水》在流水高山間悅然耳邊。
“巍巍乎高山,湯湯乎流水,千古遠去人難覓,華蓋如雲知音少。”林月瞳嬌翠欲滴般的燕語鶯聲,隨着逝水年華清歌漫唱着。李問道並肩與她坐在船頭,左手微攬纖腰,右手時不時撥弦伴奏,“伴我於高山之巔兮,與君同華;載我於蘭舟逝水兮,與君同霜。”
中午時分,到了里畈村,山勢逐漸突兀,溪流落差越來越大,小船再也上不去了。打發船家回去后,李問道與林月瞳攜手信步而上。
里畈村是個僅二三十戶的小村落,李問道從縣衙公文里早就看到該村存在的意義,守護村北深山裏的里畈湖。該湖四面環山,水面達五千畝,湖水深不可測,湖中有島,整個裏畈湖猶如幾顆串起來的明珠鑲嵌在群山之中。它是南召溪的源頭,是兩岸萬畝良田的灌溉用水,也是臨安縣城百姓飲用水的來源,沒了它,青山湖也將不復存在了。
坐在村頭小酒館裏,李大老爺有一搭沒一搭地與酒家夫婦閑聊着,得知這幾年雖算不上風調雨順,但每年時不時的幾場降雨還能保障湖水存量,李大老爺很高興,連酒家自釀的米酒,都多喝了幾杯。旁邊的林月瞳也倒了小半杯米酒,用小舌頭不時舔一下,其實米酒度數很低,還有點甜。
“聽說前些年這湖裏鬧水怪??”
“可不是!里正老爺還報了官,也沒查出啥,多虧了一位仙姑擒住了這湖裏的怪物,要不然咱村還不得給鬧沒了?”
“你可知道是哪裏的仙姑嗎?”
“不知道,聽村正說,是剛巧路過的一位仙姑。我跟你說啊,那仙姑長的那叫一個俊,不過,好像還是沒得小郎君的渾家好看。那仙姑水性極好,據說是晚上深入湖底將那怪物給殺死了。”
李問道看了眼傲嬌着的渾家。
“那怪物長啥樣啊?”
“不知道,沒見過。反正仙姑說了,怪物死在湖底了,以後不會再有怪物了。”
“仙姑可還有別的話說?”
“好象沒有,仙姑後來又進去了,也不知什麼時候走的。天太黑,我們凡人啥也看不見的。”
眾山環圍的里畈湖,猶如幾顆緊緊相接在一起的碧綠色的明珠,鑲嵌在群山之間。午後的湖面,山風輕撫下,波光粼粼。
李問道坐在湖邊一棵大樹下緊緊抱着他的月瞳妹妹,“哥哥,我好懷念六年前的那個午後,那時候我們也象現在這樣,對嗎?”
“是的,我也懷念,那個時候,你個小丫頭可真可愛,身子軟軟的不說,還香的很,我抱着就不想放手了,嘿嘿!”
“哥哥可是個壞蛋呢,呵呵。那時候我在你懷裏睡了多久?”
“起碼一個時辰。”
“那我現在還要再睡一個時辰。”
“睡吧,等下午涼快了,我們去勘察一下這個湖,我總覺得這個湖有古怪。”
“好,那你抱我緊點,別讓我從你身上掉下來了。”
雖然正直夏日的午後,但翠竹濃蔭的天目山一點也不熱,從湖面吹來的陣陣清風帶着絲絲水氣,更顯涼意,遠處鳥鳴澗澗,近處竹風沙沙,懷裏佳人吐氣如蘭,漸入夢中,李問道不由得眼皮逐漸沉重起來。
不知
何時,李問道覺得自己的嘴唇處陣陣溫軟濕潤,睜開眼一看,林月瞳正伸着小香舌不停地在他唇上舔着,看李問道醒來,嚇得趕緊把舌頭縮了回去。
“每次都是你親我,現在我要親回來,嘻嘻。”
“不害臊!”
“本來很害臊的,現在被你弄得都快不害臊了,昨天晚上要我用嘴,哥哥你可壞了,到底誰教你的呀?”
“前幾日一位以前的俗家師兄來看我,他給了我一副《冬宮圖》。你想不想看,還放在我書房裏呢。”
“不看,丟死人了,噁心!”
哈哈大笑的李問道一把抱起林月瞳,輕輕放在柔軟的草地上。好一會之後,“哥哥你抱我到湖邊,我要洗洗,身上都是你的汗。”
里畈湖在里畈村以北五里的大山裡,平常村裡每隔十天,都會安排村民繞湖檢查一番,除此,湖邊幾乎沒人來,當時而言,人們對深山大澤還是心存敬意,甚至充滿神秘感的。林月瞳讓李問道抱着自己,帶着他放心大膽地在湖上盤旋着,遠遠看去,象一隻青白相間的蜻蜓在臨水飛舞。血族神識掃視全湖,最終,兩人降落在橢圓形的湖心島上。
這是一個無名的小島,長不過二十丈,寬不過十二三丈,島上植被密佈,綠樹成蔭,李問道眼光四射,也沒看出個啥來。
“幹嗎停這?”
“你喊我一聲姐姐,我就告訴你”
“姐姐!”反正是自己渾家,再說又沒人知道,喊就喊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