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第三章
可惜啊,這悠閑日子也只有一天而已。
下一件事情,是個讓大家都非常痛恨的事!
想必,沒有幾人會喜歡在大太陽底下軍訓吧?
況且,對於這個,王瀟月更是惆悵。
要知道,她體育神經超級差的!
所以,她,光榮地在第一天就暈倒,被送進醫務室了。
被送進醫務室后,又被斷言說:“身體不好,不適合劇烈運動。”
然後她就被發配到病號連了。
可是,對於她這個一刻都閑不住的人來說,讓她像病號連那一群佛系的同學一樣整天無所事事,卻又非得頂着大太陽陪着其他人待在操場上,還啥都不做,只管閑逛。
拜託,她會被悶到瘋的好么?
還好,學校說要選取幾個學生做校刊記錄員,在這軍訓期間負責記撰校刊文稿。
所以,閑不住的王瀟月得知此事後,立刻遞了申請。
於是,她便成了這個學校的一名實習記者。
至於為什麼不是記者……
雖說大學算是給裏面的眾學生提供了一個小型的社會,可畢竟不是確確實實的真實的社會。
所以她也只能是實習記者了。
畢竟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好吧其實不是大難。
但是對於她這種運氣好到逆天的人來說,難得倒霉一次,這後福就有些滔滔不絕了。
首先就是一些學生和老師稱讚她說身殘志堅,縱然身體不好還是願意辛苦自己為大家提供娛樂——要知道她寫的稿子基本次次都在第一版,甚至是校刊的頭條——當然這也不只是她運氣好的緣故,她自身文筆也確實不錯——於是就送了她好多好多禮品。
對此,她很想仰天長嘯一聲:“我沒病!我很好!”
可是,沒人聽到她的吶喊。
好吧其實她根本沒喊。
不過做記者,哪怕只是個實習記者,也是很不錯的。
其中最重要的一項,自然就是,哪裏有八卦,哪裏就有她。哪個連又出了什麼好玩的事情,她就能第一個知曉。
要論起好玩的,那自然是趙誠待的三連最好了。
沒辦法,趙誠其人,自身帶着霉運光環。什麼會演沒有通過,什麼任務沒有完成,往往拖後腿的那個就是他。
要說起他這萬年霉星為啥沒被其他人忍無可忍之下集體排斥……
只因為,軍訓的生活太無趣了,有他在的話,總會給連里添上許多樂趣。
這是大實話。
況且,有他在的話,休息時間總有許多妹子來附近打轉,也是不錯啊。
是的,趙誠就是校草榜排行NO.1。
所有新生除去病號連以外總共分了八個連,在所有連里,三連是歡聲笑語最多的一個,甚至那不拘言笑的教官,都有好幾次被他給氣笑了。
誰讓就算是最簡單的齊步走,他都能搞出n多種狀況呢?不是鞋帶鬆了就是踩到別人了,要麼就是落腳錯了。
對此,其實,他也是很無奈的啊。
明明前一刻還走的好好的,下一刻他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反正他反應過來時,已經錯了。
然後他就被罰出去環繞着操場跑了一圈又一圈,掌上壓做了一組又一組……
他已經麻木了。
最背的一次就是,跑步時,他也不知怎麼搞的,鞋帶鬆了,這是小事;步子踏反了,這也是小事;鞋子被踩掉了,這還是小事。
糟糕就在於,他把這幾件事都湊齊了,結果腳底下不知道怎麼一錯,就扭到一起了。
然後就悲催了。
他直接摔了個平沙落雁。
這還好,可是,當他試圖爬起時,才發現,鞋帶也不知道是怎麼的,居然糾到了一起。
所以他爬不起來了。
那團成一疙瘩的鞋帶,呵呵,若是讓強迫症看到了,不知道會不會很難受。
更糟糕的是,這,還是在會演當場!
於是理所當然的,三連這次會演又沒有通過。
後來趙誠費了老半天勁兒才將那團疙瘩解開,不用教官再說,他自己老老實實環操場跑圈去了。
三連教官有些無語。
趙誠這倒霉他已經是很清楚了,這一次,他敢對天發誓,趙誠必定不是故意的。
所以,他只是想說趙誠幾句就算了的。
可沒想到趙誠這麼自覺,居然自個兒跑圈去了。
趙誠這也是才發現,他一跑起來,左邊腳踝是一陣鑽心的疼痛。
好吧,看來他那莫名其妙的一摔,扭到腳了。
但是,由於教官沒說讓他跑幾圈,於是他就一直跑啊跑。
看他跑的怪艱難的,教官大發善心,於是沖他說:“好了!歸列!不用跑了。”
趙誠這才一瘸一拐的歸了列。
教官說:“我本來就沒打算讓你去跑圈,你倒自覺。”
趙誠聽了這話,原本已經被腳踝處那劇痛折騰的發白的臉色,慘白了。
果然人就是不該自己作死,尤其是像他這樣運氣極背的。
若只是腳扭了,歇上一兩天也就好了,可是,由於自己這一番折騰,恭喜,傷加重了。
勉強捱過了今天這無比痛苦的一天,晚上回宿舍,捲起褲腳一看,靠,已經青紫了。而且,腫起來了。
無奈,只有費力地起身,發現要走路很困難,於是他四處瞅着,想找一個可以當拐杖的東西,打算去外面藥店裏買盒跌打扭傷的葯。
論起身殘志堅的典範,絕逼是他吧。
不過這也是由從小到大不斷地倒霉積累下來的。
楚九歸與他同一個宿舍,可是也不知道現在去哪裏了。
雖說開學那時,他與楚九歸之間並不是很愉快,可是畢竟一個宿舍,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偶爾互助,也是可以的。
而對於現在他這種情況,也只有寄希望於楚九歸了。
畢竟一天的軍訓下來,大家都是累癱了的,回來蒙頭就睡,甚至不需要緩衝。
況且現在已經十點多了,他總不好去打擾別人。
只有楚九歸還沒回來,大概還醒着,所以也只能拜託他幫忙了。
可是……
他到底幹什麼去了啊!為什麼還不回宿舍!夜裏是會查房的!
他哀怨地想。
就在他困到快要睡着時,總算聽到門吱呀一聲響。
楚九歸回來了。
他二話不說就命令趙誠說:“把你的鞋襪脫了,我看看。”
趙誠下意識地照做了。
然後楚九歸就看着他腳踝處已經腫起老高的青紫色,直皺眉頭。
然後數落他道:“你是怎麼搞的,把你自己給弄成這樣?”
趙誠看到他這難得的嚴肅,不知為何竟感覺到了一種來自兄長的嚴厲式的關愛。
呵呵,放心吧,你們上輩子本來就是親兄弟啊。
總之,楚九歸看他把鞋襪脫了,不由分說就捲起了他的褲腳,趙誠感到一種涼涼的觸感落在了他受傷的地方,還有一隻手輕柔地將之化開,頓時那種鑽心的疼痛感也輕了許多。
原來,他早就發現自己的腳扭傷了,剛才出去,就是為自己買葯去了。
楚九歸一邊緩緩地揉着,一邊問他:“怎樣?感覺好些了嗎?”
趙誠點點頭。
楚九歸遞給他一瓶葯。那瓶子,居然是個很古風的小瓷瓶!
有點黑線啊,楚九歸這是角色扮演呢還是喜歡古風?
楚九歸道:“以後自己要多小心點,畢竟像你這樣受天道懲戒的人也不多。”
聽到前面的話,趙誠還在不斷點頭,到了後來,他卻是有些懵了:楚九歸說的那些是什麼意思啊?什麼天道懲戒,他怎麼有些聽不懂呢?
“唉,早知如此,當初我以己身為媒召你回來時,就該將儀式做的更完美一些。”楚九歸低低的說著,趙誠甚至沒有聽清,問:“你……剛才在說什麼?”
楚九歸笑了:“沒什麼。啊,你這傷,以後幾天你不要去軍訓了,好好歇着,我替你請假。”
趙誠越來越感覺楚九歸這像是兄長式的關愛了。
不過,看到他居然笑了,趙誠卻是有些發怔。
其實論起顏值,楚九歸與趙誠本該是不相上下,可是,由於楚九歸待人總是一種很冷漠的樣子,不像趙誠那麼有親和力。所以,才會在校草榜上排第二位。
若是沒有這麼冷漠,他該是與趙誠並列第一才是。
燈光下,兩人的面相卻是漸漸重合。
其實,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這兩人的樣貌是出奇的相似。
只不過,楚九歸表現出來的氣質是俊朗非凡,而趙誠更偏向於俊秀出塵。
由於他們二人氣質給人的第一印象太過深刻,甚至掩過了樣貌上的特徵,所以,不論是誰見到他們兩人,都不會注意到他們樣貌上的相似。而只是注意到了他們的氣質。
畢竟他們前世是同卵雙生的兄弟,本就像是佔據着鏡子兩面的形態。
雖然投生,但無論多少世,樣貌並不會發生變化。
好了,閑話扯的似乎有點多。
到了第二天,病號連里又多了一人。
沒錯,就是把自己折騰的近乎殘疾的趙誠。
王瀟月得知趙誠也來了病號連,便來串門了。
既然她自打初見就認定了他,現在有個如此好的相處機會,她當然不會放過。
而趙誠,對於她的親近,也並不反感。
其實,不論是王瀟月還是趙誠,對於對方,他們總是會有一種莫名的親近感。
有時,王瀟月和趙誠自己也搞不清楚,他們究竟是真的喜歡對方,還是因為他們之間有種很親近的關係。
不過,趙誠倒是發現,當他和王瀟月待在一起時,自己那無可救藥的霉運,居然會有所好轉。
比如說,一般如果玩類似於擲骰子之類的遊戲時,按他以往的狀況,該是除了一再搖不出其他的情況的,可這次王瀟月拉着他玩飛行棋,他竟破天荒地搖出了個三!
其實這個點數,說大也不大,可是對於趙誠來說,這無異於一個奇迹!
同樣的,王瀟月也發現了這件事,以往她玩必贏,這次她居然難得的輸了一盤!
王瀟月:“所以我們果然是天生一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