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8 章 第一百一十三章
左熙道:“我自然知曉。事實上,我宗在得到這張丹方后就在四處收集靈藥了,歷經數年,也總算是湊齊了。只是,其中有些靈藥太過珍貴,也夠不了幾份的量。我實在是沒有把握,這才來找你一起研究。畢竟,若是煉廢了,下一次再要湊齊就不知道得多少年了。”
柳筱竹長舒一口氣,笑了:“就衝著你這丹方,我便幫你這個忙了!對了,這丹方能不能讓我謄抄一份?這等極品,我着實是心動得很。”
左熙很是大方:“總歸我們是要一起研究的,你之後還是能記下。如果你想要了就拿去,它原本也就是個拓本。”
得了左熙的應允,柳筱竹簡直就要飄上天去了,生怕左熙反悔,當機立斷便將他們帶進了葯宗,專門辟了一座接近靈泉的院落。
任祈年二人被安頓好后,柳筱竹當即就拉着左熙一同去他閉關室研究了,閉關前還特意吩咐谷里的徒子徒孫們務必要將這兩人照顧的極為精細。
這倒讓不少人有些疑惑。葯宗與銘靈宗本就為友宗,哪怕不說他們也自然會好好照顧,何須老祖親自吩咐。
不過宗主還是在原有待客基礎上又將他們的待遇提了一個檔次。
兩位前輩共同研究,有詳盡丹方在手,已經省了不少麻煩。
這點,任祈年還是不得不承認。m.
雖然系統的存在感很弱,但拿出來的東西還是珍品,這丹方甚至都詳盡到了火候和比例。
有這麼一副詳細的方子,基本都不需要再改進。只需根據現實情況稍微調整一下,就可以着手煉製了。
閉關數年,左熙終於拿着個外形很不起眼的藥丸子出來了。
這幾年葯宗謹遵老祖叮囑,任祈年和羽飛宸都待的很舒坦。
羽飛宸喜靜,但任祈年是個耐不住寂寞的,是以在葯宗住的這幾年,在羽飛宸悟道的時候,他就溜出去找人玩。
幾年下來,倒也和谷里的人混了個臉熟,閑來無事也能結伴去山下坊市逛逛。
不過惦記着羽飛宸,再遠的地方就沒去過了。
谷里年輕漂亮的小姐姐也挺多,不過想到她們未來都是主角的,於是他只能忍痛放棄上前撩騷的念頭。卻沒想這事兒竟讓和他一起玩的人誤會了,也不知道是怎麼的腦補了一番,到最後他風評被害,莫名其妙的就成了恐女症。
時間一久,他就有點兒懷念起王瀟月來了。
當然了,他與王瀟月之間倒是沒什麼跨越男女界限的情感,單純只是作為老鄉的革命友誼。
當然,最主要的是,王瀟月這個婆娘滿腦子的有色廢料,而且動不動就一臉詭異笑容地瞅他和羽飛宸,又或者趙誠和楚九歸。
不知為何,每次看到王瀟月這種笑容,他就莫名覺得某處一緊。
王瀟月一直有發展話本子服務,某天他不過隨便翻了一本王瀟月送他的小本子,就被震驚到了。
可恨當時他太過單純,王瀟月讓他幫忙看看參考參考,他只以為是些小故事什麼的,誰知道翻開沒看幾頁就被大魚大肉齁昏了頭。
這個女人,如斯恐怖。
最主要的是,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明明主角名字是隨便起的,但他總感覺人物描述特別熟悉。
王瀟月的穿越畫風與眾不同,別人要麼搞事業要麼搞科研,就她除了修鍊以外的各種東西都試圖嘗試,先研究火鍋燒烤,又研究本子鉛筆,再搞小零食研發,最後都輪了一遍后她又開始寫話本子。
就是到現在,書鋪里還供着諸如《霸道師兄愛上我》,《扒一扒某峰主與他徒弟不得不說的二三事》諸如此類名字掉節操,內容更掉節操的小話本。
正在天庭月老殿刷姻緣簿刷的不亦樂乎的王瀟月忽然打了個噴嚏。
奇怪,誰念叨她了?
一旁小紅娘正變成了原型團紅線球玩,王瀟月看愛情故事之餘,時不時地擼擼他的毛。
小紅娘如今還是只奶豹,完全可以揣懷裏。
月老發覺她對這姻緣簿里記錄的每段緣都很感興趣,但是姻緣簿是不能離開月老殿的,看王瀟月天天風雨無阻地來翻簿子,對於牽線的事情更是比正牌紅娘還熱衷。
於是月老索性送她了一把紅繩,說可以直接當繩子使,而且比凡間那什麼法器法寶的都牢實多了。
就是有可能會有些副作用,比如如果直接把兩人綁在一起,這兩人有一定概率直接墜入愛河,還是可以為了對方出生入死的那種。
就是墜入愛河的表現也不一致,有的可能就是平平淡淡老夫老妻的那種,有的就是熱戀中。
唯一不太好的是,不管是怎樣的感情基礎,都容易降智。
俗稱,戀愛腦。
頂多也就是戀愛腦外現的程度不一樣,但是降智是必定的。
然而王瀟月完全沒聽到月老前面的話,滿腦子都是墜入愛河。
哇吼,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她的CP們不就可以白頭偕老了?
而且後來又問了一下月老,月老說她可以把紅線帶到下界去,而紅線到了下界又多出一個效用:要是被它牽起來的人兩情相悅,那麼在紅線解開前,這兩人便是同生共死。
一下子,王瀟月整個人眼睛幾乎在放光,刺的小團兒都忍不住吐槽:“瀟瀟姐你收斂點兒,那險惡意圖都差不多寫臉上了。”
咳。
月老發覺她業務挺熟練的,剛好因為頂頭上司還在地府出(zhui)差(qi)中,所以吧人就有點兒消極怠工。
於是他粗淺的給王瀟月教了教姻緣簿的查閱方法和為姻緣簿上有情人埋紅線的方法,便找司命去嘮嗑了。
那麼,在任祈年羽飛宸修復修為,王瀟月努力工作的時候,趙誠和楚九歸在幹嘛呢?
他們正在打怪。
當初杜家主求到他們面前,總歸也不知道往哪裏去,加上趙誠對於所謂亂獸之災也非常感興趣,於是在貢獻了一些下品靈石助他們佈陣后,趙誠主動留下來要幫他們打怪,順便練級,搞點實戰經驗。
因為灤城傳承下來的陣法早就殘破不全,加上後輩學藝不精多次改版,現在的陣法實在是錯漏百出,看的趙誠一個沒有強迫症的人都要發作了。
是以後來他們還幫着修了修這個陣。
不過說起來,這種陣都能阻住妖獸亂流,可見其實現在的妖獸也並不厲害。
最近幾天,灤城的修士勢力個個如臨大敵,幾乎一整天不停歇的在城外五到十里處巡邏。
雖然現在城中的情況看着還是一片安詳和樂,但仔細一看會發現街上行走的人越來越少了。
趙誠也感受到了這種緊張的氛圍,終究他也沒有真正正面面對過妖獸亂流,即使判斷這些妖獸的能力應該遠沒有他們那邊厲害,受這氣氛感染,他還是整個人都凝重了幾分,甚至暫時都沒心情糾結他和楚九歸之間到底算是個什麼關係了。
一周之後。
在外探查巡邏的人遇到了第一波妖獸。
這一波妖獸的基數比較少,應該只是妖獸那邊試探的。
但即便如此,巡邏隊還是折了幾個人進去。
解決完了這些妖獸,他們回去將情況報告了一下。
杜家主在接了消息后,先讓他們回去修養並安排了醫師治癒傷員,然後他一聲令下,護城結界開啟。
第二天,大波的獸潮湧了過來,首當其衝地就是踏平了散佈在灤城外的村莊。
當然因為這幾天趁妖獸還沒來,他們已經陸陸續續將村莊裏的人都接進了城中,倒是損失不大。
妖獸中或許有些天分較高的,但是由於多年前的一場異變,不止是修士的升級門檻變高,妖族那邊也是一樣。
以如今這種情況,靈氣稀薄,多數妖族都難以晉級,更不要說化形了。
畢竟妖族想要修行比人族要困難許多,這就導致如今世界妖族近乎滅族,多數都是沒什麼智慧的妖獸。
現如今能化形的妖族寥寥無幾,而且基本上都是領界傳說級的人物了。
原本領界之人就甚少插手凡界的事情,而傳說級的人物就更不會插手了。
基本上到了這個等級,要麼是在閉關,要麼就是在閉關的路上,有好幾個人都近百年沒有消息了,誰知道究竟是死是活。
其他人還能偶爾循個私給凡界的後輩賜下法器,必要的時候還能助他們一臂之力,傳說級就是完全不管事兒了。
只是畢竟受修為限制,領界之人用在手上威力巨大的法器,到了凡界後輩的手上頂多也就發揮個十之一二的實力。
但是對於凡界來說,這樣的攻擊力已經是超級逆天。
只可惜杜家家道中落,到了杜家主這一輩兒竟是沒有能成功突破虛極境進入領界的,是以只能憑藉祖上餘蔭庇護灤城。
眼看妖獸潮奔着灤城來了,城門上的眾前輩看似淡定,實則手都在微微顫抖。
畢竟以前護陣開啟的時候多半都已經是獸災基本被控制住了,這還是第一次開局就啟動的。
他們實在是怕護罩撐不住。
城牆雖然緊趕慢趕着維修了,終究還是沒有維修完全。若是護陣破裂,恐怕城牆難以抵擋。
畢竟獸潮是一波比一波洶湧的,妖獸等級也是越來越高。
他們倒是無所謂,但是城中還有半數一絲修為也無的普通人。
城主府都已經做好了艱苦奮戰的心理準備了。
而與這邊嚴陣以待的場景畫風不同的是,另一邊楚九歸正悠閑地喝茶。
他不知是從哪裏搬出來的整套茶具,面前放了一方矮几,看到城主府修士團旁邊待着的趙誠,招呼:“來過來喝杯茶啊?新摘的花晒乾了泡的,還加了蜜糖,挺甜的。”
趙誠默默看了看城下撞來的獸潮,目測它們暫時沖不破經過一番改進的護陣,於是很沒出息地蹭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