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全世界最好的丁奚嶼
卻兩人都沒有注意到,丁奚嶼微不可查地拉了拉自己的衣襟,藏住眸子裏的些許疲憊,只剩下能溺死人的溫柔和笑意。
沈聽白看着四周的一花一草一木,心中不勝感慨,她穿書至今也有三四年了,這裏她已經很是熟悉了。
驟然要離開,還真有點捨不得。
丁奚嶼看出她有些不對勁,不由得眉頭微微皺起:“大師姐,你是有什麼心事嗎?”
沈聽白回頭看他,那人一襲銀白色長袍,在月光的映襯下就像是一個飄飄欲仙,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精緻的面容讓任何一個人都難以挪開眼睛。
說,還是不說呢......
她有些躊躇。
雖然有三日期限,但是她也沒想過散散心就找到丁奚嶼解釋清楚啊,她還沒做好準備。
但是,都在丁奚嶼面前了,這等機會浪費又實在可惜。
這幅模樣,讓丁奚嶼心中的不安和猶疑更甚。
他緊緊地盯着那人:“能為大師姐分憂解難,是奚嶼的榮幸。”
“大師姐有什麼事都可以告訴我。”
終究,沈聽白嘆了一口氣。
罷了,那就說吧。
她盯着丁奚嶼,雖然在笑,但是眸子裏滿是惆悵:“奚嶼,你有酒嗎?”
丁奚嶼微愣,知道那人不善飲酒,當即抿了抿唇。
但還是道:“有。”
沈聽白點了點頭,笑看了一眼天上的彎月:“你若陪我飲酒看一場日升月落,我就告訴你。”
這話一出,空氣都安靜了。
久久沒等到丁奚嶼的回答,沈聽白有些疑惑,不由得回眸看他。
卻猝不及防,撞入了那人盛着日月星辰的溫柔眼眸,頓時,心頭猛地一窒。
只見那人笑彎了眉眼,啞聲道:“好。”
很快,丁奚嶼就從他的後院挖出了一壇果酒。
沈聽白看着,不由得有些詫異:“沒想到啊奚嶼,你還有藏酒。”
丁奚嶼的雙頰一紅,只是盯着她,沒有解釋。
酒罈被打開,濃郁的果香頓時瀰漫開來。
沈聽白立刻就聞出來了,這是她很喜歡的一種果酒。
之前在山下酒樓時都多貪了幾杯,哦,好像當時還有九緒,趙昀決,和丁奚嶼......
當即笑了:“奚嶼,好巧誒,我們喜歡的酒都是一樣的誒。”
然而,那人只是雙頰更紅,眸子亮晶晶地看着她。
小聲地道:“大師姐喜歡就好。”
有了美酒,當然就要找一個最佳的觀景地點。
沈聽白看了看四周,最後將目光鎖定在了......房頂上。
回頭,眼睛亮亮地看着丁奚嶼,露出了一絲壞笑。
她猜,丁奚嶼這麼大,還沒上過房頂呢。
沒上過房頂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當即道:“奚嶼,我們去那兒。”
邊說,她的手邊指了指那披着月輝的黑瓦。
原以為丁奚嶼可能會拒絕,卻不想,他寵溺地笑了笑:“好。”
說罷,便攬着她的腰身,足尖輕點,躍上了房頂。
沈聽白眨了眨巴眼睛,快速從他懷裏退了出去。
抱着酒罈,大大咧咧地坐了下來。
狐狸眼笑彎,睫羽都落上了銀輝,不知是不是有濾鏡加持,她的嗓音有些軟,聽上去宛如撒嬌:“今晚,我們不醉不歸。”
丁奚嶼看了一眼被那人抱在懷裏的酒罈,啞然失笑。
這果酒的度數不高,要想一醉方休,還是有點難。
不過,也依着那人道:“好,不醉不歸。”
然而,是他太高估沈聽白了,剛沾到酒,沒一會,那人的雙頰就泛起了兩片紅霞,就連那小巧精緻的鼻子也成了薄粉。
丁奚嶼猝不及防看愣了,尤其是那人抬眸看向他的那一瞬間,他只覺得,心臟都停滯了。
瑩潤的眸子裏盛着一汪秋水,竟然比那輪明月更為驚艷耀眼。
精緻的小嘴嘟着,上面還有果酒,就像是上了一層口脂。
長翹的睫羽輕輕顫動着,就像是兩隻翩然起舞的蝶。
沈聽白靜靜地看着丁奚嶼,似要將他的模樣刻入心底,良久,眼角處滾落了一滴淚。丁奚嶼頓時慌了:“大師姐,你......”
沈聽白卻毫不在意地抬手將水珠揮去。
“奚嶼,你會討厭我嗎?”
然而,那人卻斬釘截鐵地道:“不會。”
聽到這兩個字,沈聽白笑了。
她靜靜地看着天邊的那輪彎月,天色漸漸泛白,她的眸子也越發清醒。
歪頭,看向丁奚嶼,丁奚嶼正靜靜地看着她。
見她望過來,溫柔地笑了笑道:“天快亮了。”
許是還有些酒勁,沈聽白狐狸眼微微眯起,嘟了嘟嘴:“太陽還沒出來呢。”
就像是在回應和她這句話似的,巨大的火紅色金輪緩緩從東邊升起,東邊的一整座山,瞬間被披上了金色的光芒。
巨大的衝擊差讓那雙狐狸眼猛地瞪大。
一邊是火紅的金輪,一邊是素白的銀月。
一邊是美不勝收的日照金山,一邊是淡泊寧靜的月白風清。
她的眸子閃過一絲驚艷,也徹底恢復了清明。
她轉頭,在日月同在的清明,笑着看丁奚嶼:“我其實是魔族。”
修真之人生來便和魔族勢不兩立,上古時期的仇怨讓雙方都將對方視作死敵。
沈聽白雖然在笑,但是看丁奚嶼的眼神里卻有幾分不易察覺的緊張和不安。
丁奚嶼聞言,瞬間瞪大了眼睛,微愣地看着面前的人。毣趣閱
魔族?
他想從那人的眼睛裏找到一絲開玩笑的意味,卻不想,看到的儘是坦誠。
良久,他勾了勾唇,看那人的眼神依舊溫柔:“難怪宗主這樣護着大師姐,原來是這樣啊。”
沈聽白:“???”
不理解丁奚嶼為何這樣說,她歪了歪頭。
丁奚嶼緩緩繼續道:“在奚嶼看來,修真者和魔族都是人,並無差別,只是在修真界,魔族必須藏匿身份,這麼多年委屈大師姐了。”
沈聽白倒吸了一口涼氣。
萬萬沒想到丁奚嶼會說出這麼一番話。
獃獃地看着那人,久久回不過神來。
卧槽......
丁奚嶼,怎麼會這麼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