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第一百四十六章
風晉寒的腳步頓在那裏,“我沒有說過要娶你為後!”
他依舊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他說,三天之內她要是醒來,他就娶她為後,可是三天早都過了。
“那我就去死!”水粉哭着,朝着遠處跑去。
“站住!”風晉寒冷聲,回頭看她,“我沒有說話不算話,也沒有被你用死來威脅,你的死活,原本就與我無關!”
他冰冷的說完,水粉的身形已經踉蹌,臉色呈現死灰般的顏色,絕望的看着他,不住哽咽榕。
“但是,我娶你為後,我能給你的,也只有這些,別的,不要再多做奢望!”風晉寒蹙眉,淡然的看着陽光下,那紙人般的女子。
水粉愣住,張大嘴巴,他說真的嗎?她可以成為他的皇后?
“將長樂宮收拾一下,以後水粉就住長樂宮!”這句話,風晉寒是對着旁邊的初一說的,初一應聲,看了一眼陽光下那有些蒼白的女子,隨即轉身,朝着水粉走去愨。
他恭敬的對着水粉請安,然後帶頭朝着長樂宮走去。
長樂宮,是皇后的寢宮,早在風晉寒登基以前,工布裝潢長秋宮的時候,已經將長樂宮一起收拾。
不過那個時候,所有人以為,蝶夢國的皇后,會是七小姐。
所以有專門想要討好未來皇後娘娘的人,按照柳七七的系好,將長樂宮裝潢的清新雅緻,卻又不是華貴大氣。
水粉看着氣派的長樂宮,還有站在旁邊伺候着的宮女,覺得一切都美好的不似現實。
他真的肯接受她了么?他真的,要封她為後么?
水粉的手,緊緊的摁住了自己的胸口,那裏劇烈的心跳代表這一切都是真的。
她臉上展現出久違的笑容,看着這一切,她很想狂肆的大笑,終於,終於,她要嫁給他了。
經過一切繁瑣的商議,最終封后大典議在半個月以後,這半個月,水粉很不安,因為她聽說,對於封后的事情,朝堂之上的老臣,齊齊反對。
每一天她都在心驚肉跳中度過,生怕這驚喜如竹籃打水,終於熬過了半個月,那日秋高氣爽,是她來到蝶夢國兩年,見過最美麗的天氣。
奪目色艷紅禮服的女子,裝扮華貴,在宮女太監的牽引下,一步一步朝着坐在正上方的絕美男子走近。
風晉寒看着一后四妃,俊美的臉上沒有任何錶情,似乎所有的事情跟他無關一般,只是淡漠的坐着,聽着禮部的官員用抑揚頓挫的聲音昭告文武百官。
下面黑壓壓,跪了一地的人,風晉寒看着這樣的場景,忽然就有些不耐。
他又一次想起了那個白衣冷漠的女子,她現在在哪裏?她在聽說他封后納妃的時候,會不會有一些失望?
隨即,他自嘲一笑,她怎麼可能會失望?她巴不得自己娶了水粉,然後她可以和蕭晨毫無愧疚的遠走高飛。
這樣繁沉的儀式,終於在第一天的群臣叩拜之中結束,第二天是宮外的帝后祭天,第三天是宮內的宴會,三天結束,封后大典才算真正結束。
第二天儀仗隊已經準備妥當,群臣已經恭候在神武門,吉時已到,準備出發的時候,初一才發現,皇上不見了。
長秋宮,御書房,以及整個皇宮,根本沒有皇上的影子,皇上甚至在什麼時候消失,都沒有人發現。
所有人站在陽光底下,這一幕顯得有些可笑。
水粉大紅衣衫,坐在鳳攆之上,臉色略微有些蒼白,跟在後面的四妃,也是各懷心思,個個神色不安。
皇上不見了,這是大事,比起無法祭天完成封后大典,所有人更關心的是皇上的下落。
這些年來,皇上雖然恣意妄為,可是從來不會這樣一聲不響的消失。
而且風晉寒的心腹之人都知道,沒有了內力的皇上,還能去哪裏?
他難道連自己的安危也不顧了嗎?
十五派人去找了柳七七,來人回報,柳七七早在半個月之前,已經離開了蝶夢國的京城,至於去向,無人可知。
蝶夢國,十里坡,柳七七站在那裏,臉色難看。
她削瘦的身影,在一簇一簇的人影中,顯得有些孤單。
所有人都可以看見,她隱忍的怒氣,還有緊咬的貝齒,七小姐很生氣,這是所有人都看出的事實。
柳七七確實很生氣,她怎麼可能不生氣,他騙她!
明明說好了,要一起攜手笑傲江湖,可是他,竟然自私的一個人深入焰族的地牢,去救蘇婉兒的那一縷魂魄。
蝶夢十里,將是他的葬身之地……
她沒有忘記那個預言,這麼多年過去了,她一度以為,他脫離了以前的身份,不可能在魂斷十里。
可是錯了,原來,命運,終究是不可逆轉。
柳七七,這些年,你終究是痴情錯付。
蕭晨和你不同,你早該知道,你可以不顧人情冷暖,不顧荊棘坎坷,不顧世俗紛擾,可是他不同。
他在乎的太多了,他在乎蕭婠婠,他在乎姬薄情,他甚至在乎每一個不認識人的感受。
可是獨獨,他不在乎他自己……
其實,在蕭婠婠揭穿他身世的時候,她就應該能夠想到,他怎麼可能拋棄一切跟她走?
怎麼可能?
他不會看着姬薄情黯然落寞,他也不會看着蕭婠婠以淚洗面,他更不會,讓姬昀同時失去兩個兒子。
柳七七,醒來吧?蕭晨,終究不是你的良人……
秋風中,柳七七白衣風舞,她拿着一把短劍,黑瀑布般的青絲,飛揚在腦後,冷冽的眸中,已經有了霧氣氤氳。
動情者,必自傷!
所有人看着她,似乎她才是今日的焦點人物,但是沒有人敢靠近她,都對她身上即將爆發的戾氣感到害怕。
冷紅兒遠遠的站着,眸中不再是往日的輕蔑之色,而是帶着一絲怯意看着柳七七。
飛月很着急,不停的走來走去,恨不得能夠自己飛入焰族地牢看個清楚。
可是他根本不知道焰族地牢的入口在哪裏,只能在外面等着着急。
蕭婠婠則是緊張的握着自己的手,低垂着臉,看着腳下的土地,若是沒有猜錯,她的腳下,應該就是地牢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