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二師兄
天色漸濃,余盡躡手躡腳的爬上二樓,生怕搞出什麼動靜驚擾到隔壁經常失眠的老人。余盡緩緩掏出鑰匙打開房門,進入房間轉身關攏。
一開燈,余盡瞳孔一縮,昏暗的燈光下,只見一個男人慵懶地躺在他的床上,正興緻缺缺地翻着余盡的古籍,看見余盡站在門口,眼神一亮。
“師弟,幾年不見,你還真是大變樣,你這病還帶整容效果,你當初可是整個力象門都喜歡的小白臉啊,現在這幅鬼樣子,嘖嘖。”
男人嬉笑着放下古籍,從床上坐起來,饒有興緻的盯着余盡。
“你是誰?現在小偷東西這麼囂張嗎?!”
余盡一愣,隨後怒不可遏地指着眼前的男人跳腳大罵。
“現在站在那裏不要動!我會讓你見識到玉華市警察的速度的,我發誓!”余盡罵罵咧咧地掏出手機報警。
劉武!曾經力象門的二師兄!他怎麼知道我在玉華!?驚駭的同時心中殺意漸起,可余盡依然把戲做足,他現在十分清楚,以自己現在的身體素質,貿然挑釁就是找死!
劉武顯然沒有料到余盡不按套路出牌,有些茫然失措地站在床邊。看着余盡就要掏出手機報警,劉武反應過來,暫時壓下心裏的疑惑,欺身上前,奪過手機掛斷還未撥通的電話。
看着彷彿被自己嚇到的余盡,劉武滿意的點點頭,正要問話。
“居然還敢動手?!”余盡從“被嚇到”中緩過來,似是不可置信,隨即摸出腰間別著的短劍,凶獰的向劉武捅去。
他知道這樣子並不會對劉武造成什麼傷害,力象門煉體!大成者刀槍不入!所以他必須營造出一種不知情的假象。這裏離警察局近,他在賭!賭劉武不敢下殺手!
劉武站在原地不避不讓,看着余盡發現自己的短劍捅不進去后驚恐的表情,獰笑地抓向余盡的脖頸,像捏小雞似的將余盡舉在半空,直到余盡慢慢掙扎缺氧,才隨手往後一扔。
余盡整個人砸在不遠處的桌子上,本就年份已高的木桌直接斷裂,雜物散落一地。
“咳咳咳!”余盡倒在一片狼藉中咳血,一臉驚恐的看着不遠處的劉武擦拭着雙手,心裏卻鬆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賭贏了!雖然不知道劉武是怎麼發現自己的,但沒關係,這一套下來,福爾摩斯都………
“你是不是覺得我還是和以前一樣蠢?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演的天衣無縫?”
劉武哪還見得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頭也不回地在窗帘上細心地擦着手。
“你倒底在說什麼?誰是你的師弟?你是不是認錯……”
“你從小嘴裏就沒一句真話,演技比聯邦的那些明星都好,院裏的人經常被你耍的團團轉,當然,也…包括我”
劉武好似不耐煩地打斷余盡的話,一臉淡漠地慢慢碾碎余盡心中的自欺欺人。
“但你知道我為什麼不吃你這套嗎?”
劉武淡漠地臉上掛上一絲微笑,轉過身看着躺在地上的余盡。余盡只是沉默着從地上爬起來,整個人的氣質卻變得和以往截然不同!沉悶、壓抑、猶如海底的火山涌動着粘稠的岩漿。
“我一直都在調查,我一直都在關注着你,三年來,我生怕我自己沒盯住你,我生怕哪天你出現在我旁邊捅我一刀,我快要被你逼瘋了!”
劉武面目猙獰地朝余盡大吼,發泄着心中堆積的恐懼。但又馬上冷靜下來。
“說真的,要不是我發現三年前你這怪病,我還真不敢出現在你面前。”劉武輕笑道,猛的看向門口:“誰!”余盡暗道不好。
門外來人明顯頓了一下,顫顫巍巍地推開房門。一位衣冠不整的老人站在門口,海綿寶寶睡衣在老人身上結合出一種奇怪的……氣質!顯然這位就是余盡的房東———林忠海。
“不好意思,老先生,我和余儘是朋友,來他這裏做客,如果吵到您,我們會盡量小聲一點,請多擔待。”劉武上前擋在門口,壯碩的體型擋住老人窺探的視線,一隻手繞到背後好像握住了什麼東西。
余盡站在房裏,正好看見劉武悄然從背後摸出一把短匕,瞳孔一縮,頃刻間拔出旁邊插入桌子裏的短劍準備搏命,接下來老人的話卻讓二人動作一滯。
“余盡!我對你太失望了!”林忠海在門口吹鬍子瞪眼,帽子上的海綿寶寶一顫一顫的。
“房東為什麼對你這麼好?是因為你這小夥子人不錯,愛乾淨,不會像以前的租戶亂帶人到家裏亂搞。可你現在……你墮落了呀!”林忠海痛心疾首。
劉武一臉茫然地看着面前戲精逗比的老頭,心中疑惑不解:現在老人都這副面孔嗎?
正當劉武準備解釋一下,林.海綿寶寶.八卦.戲精.忠海又開始了自己的表演。
“當然,房東也理解,年輕人嘛!身體素質抗造,喜歡沉迷於**,但是!”林忠海義正言辭盯着面前至少高他一個頭的劉武,
“你好歹找個異性吧!”
劉武卻反應過來了,這老頭有問題!
力技擲象!
而余盡反應的更快!奮力地將手中短劍擲出。隨後砸碎那個未完成的雕像,裏面有個物件掉落出來。
劉武始料不及,暗銅色的短劍攜帶着龐大的力道插入握刀的手臂,劇痛讓他悶哼一聲,完好的右手依舊動作不減的抓向林忠海。
“放開他!”余盡將雕像里的物件對準劉武,那是一把手槍。
“沒想到只是敘敘舊,莫名其妙就給了你翻盤的機會,哈哈,師弟,果然不能小瞧你。”劉武蒲扇般大的大手捏住林忠海的腦袋。遠處隱約傳來警笛聲。
師父、師姐、院長、包括這個該死的老頭。都在護着這個神經病!從小到大,從小到大!!
劉武有些後悔自己為什麼沒先廢掉余盡,聽着警笛聲越來越近,劉武一咬牙,將林忠海朝余盡一扔,抱着受傷的左臂快速離開。
余盡沒有管林忠海,只是死死的盯着劉武真的離開后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