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疑雲
“所以……”
“嗯……”
“那現在該怎麼辦呢?”
塗蟬和甘敏對視了幾分鐘后,都在對方的眼睛看到了相同的尷尬。
沒談過戀愛,對日常生活中發生的磕點和撒糖點,一竅不通。
四目相對,場面一度十分寂靜。
擅長打退堂鼓的塗蟬輕輕的咳嗽了一聲,試探性的開口,“要不……”還是放棄算了。
“不,我不相信!”甘敏捏緊拳頭,咬牙切齒。
搞少女劇情,可是她的夢想啊,怎麼能還沒有開始就結束呢?難道她一輩子都只能當個騙人眼淚的傢伙了嗎——
她絕對不向天賦妥協!
“總有什麼地方可以切入的……”哪怕自己沒有談過戀愛,總歸還是有遊戲啊,書籍啊之類的。
現在可供代入的東西那麼多,總不能一點該有的所謂的戀愛的感覺都沒有吧!
哪怕是對紙片人也好,總該會有觸發了一點點戀情的預感的——
塗蟬和甘敏四目相對,兩人的目光透露出同樣澄澈的單純。
好吧。她們兩都沒有。
怎麼會這樣啊!
甘敏流淚捶桌。
“別激動別激動。”塗蟬一看到朋友傷心,比自己傷心還難受,大腦開始飛速運轉,“雖然我沒有談過戀愛,但是我磕CP經驗豐富啊。”
看到甘敏抬起眼睛。她再接再厲。“看別人談戀愛,可比自己談戀愛更有意思多了。”
“我最近就在玩一款遊戲。”她向甘敏袒露,“把裏面的主控捏成了那那,看每一個可攻略人物都特別有意思。”
“等等等等,你之前可沒跟我說你在玩乙女遊戲啊。”一聽到這樣的話題,甘敏把不善戀愛的苦悶拋到了腦後,一下坐直了身體,“怎麼有意思?說說,說說。”
塗蟬撓了撓臉頰,“就……把主控想像成有意識的存在,然後每一個隨機生成的選項,我都能從中感覺到她的性格?”
“隨機出來的結果。喜歡的寶石是琥珀,是因為千秋的眼睛是琥珀色的。在藍鳥還是黃金鳥中選擇了黃金,是因為千秋的頭髮是金色的。”
甘敏緩緩睜大了眼睛。
塗蟬繼續,“在竹馬和哥哥里選擇了竹馬,就連遊戲隨機,都選擇竹馬。你不覺得遊戲裏的角色就是很貼那那大人的人設嗎?”
“在這個基礎上,我看每個可攻略人物,都覺得有之前選項的影子,因為在騎士和大臣之子中選擇了大臣之子而出現的埃爾伯特,還有渾身黃金的未婚夫奧特姆,以及金髮的聖子月嗣,還有有琥珀色眼睛的男僕瑞葉。”
甘敏伸手捂住嘴巴,眼睛也開始發亮。
“這,這不就是千秋嗎?”雖然被拆成了很多分,但是,“更帶感了啊!”
她趕緊抓着塗蟬問,“你和我具體說說人設!”讓她來審閱審閱。
不說人設還好,一說人設,塗蟬的表情就微妙了起來。
“怎麼說呢?”她撓了撓頭髮,“嗯……我開始喜歡瑞葉,但他完全沒有什麼戲份。”就是個背景板,天天的台詞就只有,“公主,今天的下午茶想用點什麼呢?”“公主,埃爾伯特大人/奧特姆殿下在外面等你了。”
後來她又磕到奧特姆,他倒沒什麼好說的,標準男主,王道的就差把男一號寫在臉上了。
月嗣就是個好感度查詢器,除了金髮也沒有什麼特殊的。
出現的次數最多的,竟然是埃爾伯特。
塗蟬捂住臉,“我完全不能應付這種類型啊……”
這種像是教導主任一樣,一臉冷淡,彷彿在身上寫滿了高智商性冷淡的人設,她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就會想要退避三舍。
大概是竹馬的原因吧。
因為她也有個智商超群,根本搞不懂在想什麼的竹馬。
但偏偏遊戲內的設定,埃爾伯特和那那大人也是青梅竹馬!
“這遊戲到底想搞什麼啊——”塗蟬趴倒在桌上。
這樣說下來,就連她都感覺這些可攻略人物沒有一個能打的了!
“最近的感□□件特別少。感覺劇情都沒有怎麼推動。”
乙女遊戲發展成這樣,是她的原因嗎?應該是吧……
是因為她沒有好好玩,好好提升數據,才讓劇情一直鬼打牆沒有進展的。
“胡說。”甘敏用力搖頭,“乙女遊戲就該是讓角色來攻略你啊。”所謂乙女不就是讓女生做夢嗎,需要自己努力的那還叫什麼乙女。
“我倒是覺得……”
她一拍手掌,“沒有發生什麼事件!是不是受千秋的影響?”
或許,不是所有的角色都是千秋切片,千秋只是其中一個,又或許都不是。
畢竟如果主角是尤那的話,怎麼可能和其他人發展感情啊——
塗蟬捂住腦袋。
怎麼真的開始討論遊戲中的主角是那那的真實性了。
但是甘敏說的好真,就好像是真的一樣。如果這麼說,她真的會這樣代入的……啊啊啊以後看遊戲的可攻略角色都會變得奇怪了。
她就會沒有辦法理直氣壯的推感情戲了呀——
雖然本來就不能。
甘敏已經把要做普通的戀愛日常劇情的初衷給拋到了腦後,大腦高速運轉。
“這樣的劇情好有意思!”
雖然現在還模模糊糊一團,沒有頭緒。
但是寫了那麼多劇本所擁有的直覺告訴她,如果真的能把設定梳理清楚,這或許又會大爆。
“究竟誰是千秋!光這個話題,似乎就可以做成一個長篇。”
塗蟬能夠看到鏡頭那邊,甘敏站了起來,開始在房間裏面打轉,滿臉激動之色,“這就不是小短漫的體量了!”
“推理劇情嗎……”塗蟬低低自問了一句,忽然腦袋內靈光一閃,“對了,遊戲裏也發生了事件來着!”
因為之前她只是隨意瀏覽一遍劇情,把這件事情多拋到腦後了。神殿侍女的失蹤,還有奧特姆身邊的人的消失,那那曾經吩咐埃爾伯特去尋找,但是無果。
之前還不覺得,現在這麼一說,陡然感覺有些奇怪了。
“消失?”甘敏睜大了眼睛,“是劇情嗎?”
乙女遊戲中為什麼會有這種情節?她查了查【公主的一百日】的遊戲設定,也未見在其中提到過懸疑相關。
“甘敏,你說,如果有一個是千秋……不對,如果要創作漫畫,要把誰設定成千秋?”差點被甘敏繞進去,真把腦補劇情當成設定了。
“嗯……這還用說?”
甘敏短暫的思索了片刻,很快就得出了結論,“當然是竹馬了。”
“?!”為什麼。
為什麼能夠這麼果斷的判斷?
塗蟬驚訝的簡直說不出來話。
畢竟在這群可攻的人物裏面,她最無感的就是埃爾伯特了。
“就是因為你無感,他自然不可能在正常的遊戲進展下獲得Happyending,當然得另闢蹊徑啦。”
“而且事件的發展全都是聽他說的吧,出現次數最多的也是他吧?”甘敏說的有鼻子有眼,“是因為他擔任遊戲內送衣服的角色?先不管這些,只說他是不是出現的次數最多的——”
“是,沒錯吧!然後送衣服這件事,誰送不能送?為什麼偏偏是他——”
“讓衣服流通進遊戲內,你不覺得男僕這個角色更加合適嗎?怎麼不是別人,偏偏是他,這麼多次出現在公主的面前,這傢伙心機深沉啊。”
塗蟬舉手,“可是,上一次查好感度的時候只有13……”
甘敏肯定,“那肯定是因為滿值是10!”
塗蟬目瞪口呆。
“你覺得怎麼樣?”甘敏梳理完了感情,自我感覺十分良好,詢問塗蟬。
“……我好像有靈感了。”塗蟬過了好一會才回答。
有,但是不多。
甘敏剛準備說話,塗蟬這邊卻顯示又有來電,甘敏和塗蟬都怔了怔,甘敏看了眼時間,“已經這麼晚了,不說了吧。”她和塗蟬打了個招呼,掛斷了視頻。
甘敏的臉消失在視頻那邊。塗蟬的心裏空落落的,但來電的聲音還在房間中回蕩。
都這麼晚了,還會有誰聯繫——
【視頻竹馬】
塗蟬看清人名后,吃了一驚,下意識點了接通,還沒有準備好,視頻那邊就出現了竹馬的臉,粉色短髮,整齊的白色制服。
塗蟬手忙腳亂。
“怎麼……怎麼這個時候打過來?”塗蟬有些發矇,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最近總是和甘敏呆在一起,她居然也變得比之前外向一些了。
就像是現在,居然是她就先開口。
竹馬紫色的眼瞳靜靜的注視着她。
“再過一段時間,我這邊的比賽就能夠結束了。”少年清冷的嗓音隔着視頻傳來。
“哦,哦。”
“大概還有一個星期。”
塗蟬的手指抓着裙擺,獃獃的看着視頻那頭,視頻那邊的竹馬也凝視着她,目光專註的就像是他解數學題時一樣。
塗蟬的腦袋裏面只有一個念頭在不停的迴轉。
和她說這個幹什麼?
到快睡覺的點打視頻過來,就只是為了說這個嗎?
但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氣氛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對視了許久,竹馬先轉開了眼睛。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淡,若無其事的開口詢問,“對了,剛才我打視頻給你的時候,你那邊好像顯示正在視頻中,我打攪你了嗎?”
“沒有。”塗蟬乾巴巴的擠出回答。
“噢。”又是一陣沉默。
塗蟬局促的眨着眼睛,“剛才,在和朋友通視頻。……新認識的。”
“……早點睡覺吧,我這邊還有些事情。”
等到塗蟬也道了晚安並揮了揮手后,視頻那段就掛斷了。畫面消失,塗蟬還有些反應不過來,他到底是想說什麼?
只是為了告訴她他一個星期之後就能回來?
但告訴她做什麼?
塗蟬摸不着頭腦。
真是怪人。
她轉頭就把這無關緊要的小插曲拋到了一邊,睡覺?她怎麼可能這個點睡覺——塗蟬迅速打開了遊戲,並且將工具準備在一邊。
找點靈感,然後畫漫畫!
遊戲畫面一打開,映入眼帘的就是埃爾伯特。
塗蟬倒吸了一口冷氣。
墨藍色長發,用髮帶鬆鬆的綁着,金絲框眼鏡,得體的黑色套裝,讓他顯得細瘦又高挑,外罩着他總是穿的那一件黑色斗篷,看起來像一隻烏鴉。
如果,他就是引起案件的最終boss的話……
那他就不是福爾摩斯,而是莫里亞蒂了。
一個以冷靜高智商而出名的司法高官,丞相之子,這個國家運作重要樞紐般的人物,背地裏面居然是案件的策劃者,多麼可怕。
明明只是戀愛遊戲,塗蟬卻提心弔膽起來。
看到埃爾伯特出場,他的心裏面就有些隱隱發怵,上下打量着這個過去,沒有在意的可攻略角色。
冷靜,感情淡漠,高智商,有時也是天才罪犯的另一面。
屏幕那頭,埃爾伯特摘下帽子,冷淡的行了一個禮。
【殿下。】
【您所感興趣的案件,現在有些線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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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塗蟬和新朋友打的火熱,遊戲都登錄的少了,尤那看着她越來越開朗,現實中的事情越來越充實。
因為塗蟬登錄的斷斷續續,尤那一邊關注着現實,一邊待在遊戲裏,感覺都有些錯亂了。
遊戲裏明明只過了十幾天,卻因為加上了現實的時間,尤那感覺過了好久。
遊戲中也沒有發生什麼事件。
比起生活越來越精彩的塗蟬,遊戲內的劇情就顯得有些寡淡了。
無非就是過個兩三天,奧特姆來叫她去騎騎馬,又帶她到郊外去散步,郊外的空氣清新,一碧如洗,馬悠悠的走在田埂上,奧特姆笑得燦爛的注視着她。
相處的時間越長,尤那越難以在奧特姆的身上看到千秋的影子。
他們倆有相似的面容。
但千秋絕對不會像奧特姆這樣毫不掩飾外露感情的大笑,也不會策馬狂奔一陣后,等她追上來。
但出乎意料的,尤那並不討厭他。
尤那原本正在思索,卻聽到遊戲外塗蟬和甘敏興奮的爭論了起來。
她原本在聽。
但聽到,【喜歡的寶石是琥珀,是因為千秋的眼睛是琥珀色。選擇了黃金,是因為千秋的頭髮是金色……”時,就收回了意識。
只是因為金色好看而已,誰說因為千秋了!
她感覺臉有些發燙,一咬牙策馬追上了奧特姆。
甘敏和塗蟬那些都是專屬於少女的腦洞大開,想像簡直不着邊際,天馬行空——
沒有必要去聽。
遊戲內的時間和現實的流速不一樣,尤那這邊都過了好幾天,已經過完了上一次塗蟬超常發揮,快速跨過的十幾天,陷入了沉睡后,塗蟬才掛斷了電話,打開了遊戲。
遊戲中新的的一天終於來臨。
今天早晨來的,不是奧特姆,而是已經有十幾天沒有出現的埃爾伯特。
因為最近塗蟬專註着畫漫畫,沒有設計服裝,埃爾伯特也很長時間沒有出現在她的面前了。
但這一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沒有送衣服,他也出現了。
此刻,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剛剛撒入房間,尤那就聽到瑞葉彙報,埃爾伯特已經到了,他穿着黑色斗篷的背影,像是一道漆黑的影子。
尤那迅速的洗漱完畢,走到他身後。
埃爾伯特轉過身時,尤那簡直嚇了一大跳。
他的臉色比上次時更加白了,像是幾層玻璃疊加出來的透明蒼白,簡直像是傳聞中吸血鬼才會有的臉色。
因為皮膚蒼白,眼下的黑眼圈更加明顯。
“你這是怎麼了。”尤那把原本準備說的話給忘了,“最近很累嗎?”
埃爾伯特默默摘下了金絲框眼鏡,細而長的眼睛低垂,疲憊的捏了捏鼻樑,“抱歉,殿下,因為最近的事件有些多。”
“是工作上?又有新的事件出現了嗎?”
“嗯。”埃爾伯特的回答簡短,“所以最近有些忙。”
他似乎不欲在這個話題上說下去,說完就沉默了。
尤那也沒有在說話,只上下打量着他的臉色。
“殿下。”
過了好一會,埃爾伯特才開口,拋出驚雷,“您所感興趣的案件,現在有些線索了。”
“最近,聖子似乎有一些不對勁。”
他沒有戴眼鏡,顯得疲憊的眼睛,靜靜的注視着她,“這是我調查的結果。”
“您有興趣和我一同去探查一番嗎?”
“調查?”尤那歪了歪頭,“邀請我嗎,為什麼?”
這不像是埃爾伯特的作風。
過去他一項都把公主的安全作為第一要義,嚴苛到甚至不近人情的地步,現在怎麼會邀請她去一同調查呢?
“我能保證您的安全。我擅長劍擊,搏擊。”埃爾伯特重新帶回眼鏡,將帽子扣上,“而聖子從來沒有修行過武術,我想……如果是您的話,他或許會袒露實情。”
尤那明白了他的潛台詞。
如果是他去調查的話,月嗣大概什麼都不會說。
不過,埃爾伯特口中的,“月嗣最近不大尋常……”啊
尤那手指輕輕拂過下巴。
不正常的不僅僅只有月嗣一個人。
他所信奉的神明也是如此。
之前,神明總是進入她的夢境,哪怕是不說什麼話,也要和她待在一起。但是最近,神明似乎都沒有怎麼出現,上一次尤那去神殿查詢好感度時,神明也是過了好一會,才回應她的呼喚。
遊戲中的時間和現實中不對等,在遊戲中的日子過完,玩家還沒有進入下一天時,尤那就會一直陷在沉睡中,這個時候他往往都會跑到現實里去,看看塗蟬在做什麼。
但因為塗蟬和甘敏正在進行談話,於是上一次陷入沉睡時,尤那就沒有進入現實。
視線內是黑色的,是陷入沉睡的感覺。
無夢。
神明沒有出現。
不知道睡了多久,在尤那有醒來的預感時,她卻忽然被拖入了夢境。
純黑的睡眠褪|去,眼前驟然清明,變成了純白天地。
神明在遠處注視着她,遠遠的,目光飄渺的隔着霧氣,沉甸甸的落在她的身上。
現在的感覺也像是在夢裏一樣,她快步走到了神明身邊,歪着頭詢問他,“你怎麼了?”似乎不大高興。
神明沒有回答。
“你最近似乎也沒怎麼出現了。”尤那戳了戳他,“是出什麼事情了嗎?還是我惹到你了?”
這樣的態度,這樣的表情?難不成是在生悶氣嗎?她迅速的回顧了一下最近發生的事情,她沒做什麼呀,什麼時候惹到他了?
神明這才轉過眼看她。
尤那無端感覺的目光很複雜。
過了好一會,他才輕輕的伸出手,嘗試着觸碰她的頭髮。
“不,我沒有生氣。”他的聲音彷彿懸在半空中,“我不會生你的氣。”
但他確實變得越來越沉默了,低垂着睫毛,遮蓋住瞳孔,那顏色清淺的瞳孔中,看不出任何情感的痕迹,迴避着她的視線。
他一動不動,就像是一尊真正的神像一樣。
接下來的時間裏,無論尤那怎麼嘗試和他搭話,他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想到夢裏神明奇怪的態度,再結合埃爾伯特剛才說的,尤那隻猶豫了片刻,就乾脆利落的回答,“好啊,那我就跟你一塊去看看吧。”
無論如何,總要前進才是。
原地踏步,調查進度不會自己進展,一切也不會改變。
她從來是不會停下腳步的。
而且,她也只相信自己的調查。
“那我們還是像上次一樣。”埃爾伯特朝她做了一個手勢,尤那明白,這是讓她溜出去的意思。正好衣櫃裏有塗蟬設計的,這個世界普通少女的衣服,她也沒有讓瑞葉幫忙,一鍵換裝了。
溜出門的時候,也沒有任何人察覺。
外面的陽光澄澈,天氣極好,樹影在地上晃動。
埃爾伯特等在宮殿外,旁邊停着馬車。
尤那一出現,埃爾伯特就把帽子扣在了她的頭上,遮蓋住了她的大半張臉,尤那裝作是埃爾伯特的女伴,看守宮門的士兵們沒有一個察覺,放他們通行。
尤那跟着埃爾伯特,悄無聲息地溜出了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