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穿書者搶我機緣
楊午一點也不希望司祁和這群人關係變好。
司祁是五階制卡師,無論宿舍、教學樓還是食堂,都和三階制卡師的活動範圍不重疊,輕易不會聚到一起。
只要有意拉開距離,等司祁在五階制卡師那邊也交到了朋友,雙方是可以慢慢淡化關係,變成點頭之交而已。
可偏偏司祁就是不,他就是如在家族裏那般,總是黏着表哥,有空就跑過來三階制卡師這邊“看望”楊午,圍着他轉。
然後楊午身邊的那群主角組成員自然而然因此時常與司祁見面,硬生生和司祁成為了關係親密的朋友。
楊午看在眼裏急在心裏,想要和司祁說不用經常過來,司祁一幅不明白的樣子,笑嘻嘻說:“可我們以前在家族裏的時候,每天都在一起。表哥你人這麼好,和你相處很開心,我就樂意來找你玩。”一字一句,都讓曾經扮演好哥哥扮演了那麼多年的楊午憋屈的不行。
這也算是成也蕭何敗蕭何,之前兩人關係好是方便司祁給他當踏腳石,現在兩人關係好卻是方便他給司祁當踏腳石。
時隔一年久別重逢的弟弟,你趕又趕不走,說重話撕破臉也不行,自己主動和那群少年少年拉開距離間接讓司祁不要和他們見面更是無從談起,畢竟離岸集團的人現在還在暗中盯着他,他需要這群大少爺大小姐來間接保護自己。
如果不是他這一年來,整天待在高手如雲的學院,身邊又都是各大家族的子弟,他肯定會像原著中的主角/反派那樣,在荒野或者司家就被襲擊或者擄走。
所以他只能一次又一次,看着司祁借過來看望他的名義,和那群主角組的小夥伴們關係越來越好。有時候看司祁一心只顧着和那些人說話,壓根不搭理他,他都懷疑司祁是不是以他為借口故意接近的這群人,想要把這群朋友從他身邊搶走。
可他心裏清楚,這都是他的胡思亂想,司祁根本不可能這樣,所以即使想要咒罵痛斥,也很有心無力。
開學過去快要一個月,這些傢伙見面之後說的話題已經快讓他聽不懂了。
不喜被一群人排除在外的感覺,這天放學回宿舍,楊午語氣關心的道:“你們說的這些,對制卡有幫助嗎?感覺你們每天都花很多時間在上面,會不會耽誤平時課業。”
“沒關係。”綠髮少年沒察覺到楊午的挑撥,笑吟吟說:“反正討論的都是我們幾家經營的東西,等我們畢業后遲早也是會接觸的。”
他們雖然是制卡師,但繼承家族后,不可能和那些制卡師一樣,全身心投入到制卡上,重點還是要放在家族產業的管理上。
所以他們和司祁聊天的內容,某種程度上其實比學院裏教導的東西還要更加重要。
楊午挑眉:“這些小祁都會嗎?”
原著中主角為了學習制卡便已經耗費所有精力了,沒有看出他還擅長別的。
“會啊!”說起這個,綠髮少年很興奮:“他懂得特別多!”
楊午略微垂眸,心想可能是因為之前幾年他的打壓,讓司祁產生了轉行的念頭,所以歪打誤撞學會了那麼多雜學。
學會也就算了,偏偏還因為這些產生了可以和這群大小姐大少爺聊天的話題。
“你要是感興趣,也可以參與進來。”綠髮少年心思細膩,察覺到楊午最近的不對勁,好心提議道。
“沒事。”楊午笑笑。
他是未來要成為九階制卡師的人,才沒興趣參與到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上去。
無論是琢磨材料來源還是機械制卡,終究都是小道。只要他成為這個世界前所未有的制卡第一人,世界上任何家族任何集團都要向他靠攏,拿着好東西討好於他,他何必丟了西瓜揀芝麻,關心這些有的沒的。
綠髮少年看楊午拒絕,只好說:“那好吧。”
他之前看楊午總是沉默的無法參與到討論里,還以為楊午是跟不上話題,於是主動提出邀請。既然楊午自己不感興趣,那就算了。
他們在宿舍門口告別,少年轉身來到了學院的通訊室。
身為大公司繼承人的他從小跟在父母身邊,耳濡目染,眼界被培養的很好。
和司祁對話的這段時間,他學習到了很多東西,心裏清楚司祁說的那些東西非常重要,所以花費一大筆錢,申請使用了學院裏的七階通訊卡,與家裏人聯繫。
這個世界沒有現代社會遍佈各地的信號站,想要通訊的話,只能使用“音”類的特殊卡牌。數量稀少不說,距離越遠耗費的能源還會越大,七階通訊卡想要啟動至少需要使用價值上千萬的六階能量卡,一般情況下是不會隨意動用的。
電話很快被接通,在電話那頭將自己開學后的近況言簡意賅說給父母聽,綠髮少年告訴他們自己認識了一位十二歲五階制卡天才,父母聽後果然十分欣慰。
隨後,少年又將自己最近學到的知識告訴給了父母,語氣格外慎重:“司祁和我討論荒野魔植的生長環境,告訴我說不同地方生長的魔植種類也會不同,建議我們可以根據這個來觀察、甚至是左右魔植的生長狀況。”
通訊那頭的父母正要笑着插話,說兒子你也開始關心家裏事務了,打趣說你的朋友說的沒錯,是這樣的,結果那頭的兒子又繼續說:“然後司祁還說,通過人為調整氣候、土壤條件、周圍動魔植的分佈規律,就能在自己想要的地方,製造出一片材料生產地。甚至還可以人為的在魔植生長階段,提前掐斷魔植的攻擊‘器官’,讓它此後徹底失去攻擊手段。或者調配出可以遏制魔植凶性的衰弱藥劑,讓魔植失去攻擊力,被人類逐步馴化成更加溫順的種類……”
少年最近心裏一直想着這些事情,深怕自己會忘掉重要內容,因此講起話來連綿不絕,感覺腦海里有好多好多內容要說。
誰知說了半天,通訊那頭的人一直沉默着沒講話,綠髮少年忍不住看了一眼能量還剩下三分之二的能量卡,疑惑道:“父親?母親?”
“……我們在。”對面的人語氣裏帶着明顯的驚訝:“我只是沒想到你的朋友會說出這種話。”
“他說的不對嗎?”綠髮少年緊張道。
“不,很對。”父母說道:“放在以前,這個說法或許只是個妄想,但近年來制卡師們陸續製作出了‘天氣卡’、‘溫度卡’、‘濕度卡’這樣的卡牌,如果仔細研究土壤狀況,在區域內模擬出合適的氣候條件,再根據魔植種類調整合適的生態環境,確實是可以做到人為種植……”
只是以前,人類想要順利通過荒野尋找到一株合適的魔植,都要歷經千辛萬苦。
如今他們能有意識的鎖定某個地盤,專門去那邊定期收割材料,已經是十足的進步。
沒想到那位叫做司祁的少年竟然這都不滿足,還動了想要人工種植,甚至是馴養魔植的念頭,也不知道該說是膽大包天好,還是說他敢想敢做好。
他們確實是被說的心動了。
畢竟長途跋涉前往荒野中的某處,路上也是很危險的。
如果能人工模擬出種植區,直接在城市附近幾公里的地方獲得所需材料,無疑是非常好的事情。
“這樣就好。”綠髮少年鬆一口氣:“司祁還說,我們可以根據動魔植的生長需求,有側重的提供它們想要的東西。比如說我們日常吃的稻穀,經常施肥能讓它們成長的更茁壯。司祁說荒野中的動魔植也肯定有促進它們生長的對應肥料、飼料,我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還挺驚訝以前大家怎麼沒想到還能這麼做。”
“那些魔獸魔植已經夠兇狠了,怎麼可能考慮如何讓它們長得更快、更強大。”通訊那頭的父母輕笑道:“不過你那朋友說的確實很有道理,那些魔植如果能生長的更加快速,我們獲得的材料也會更優質。”
而且將那些魔植統一管理,安全性肯定比在荒野里一一採集要高,至少不用擔心收集材料到一半,旁邊草地里突然竄出來一隻偷襲的野獸,直接把人吃了。
“你們覺得有用就好。”少年笑着道:“我就是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但是不確定是不是可以實施,所以忍不住趕緊告訴你們。”
“你做的是對的,”父母語氣鄭重:“你這個朋友值得好好結交,那個衰弱藥劑、營養藥劑,我這邊有一點想法,還不確定,你要是有空,可以再和你朋友問一問。”
“好!”少年笑得眉眼彎彎,繼續將司祁這段時間告訴給他的事情,說給父母聽:“司祁說有的野獸如果從小開始馴養,是會逐漸喪失野性,後代出生后也會繼承父母的習慣,變得不能再適應荒野。長期投食可以讓它們的攻擊**消退,繼而習慣了我們為它們安排的生活場所,不會到處亂跑,甚至會主動歸家。”
“就比如說有些雄性的豬類荒獸,如果從小被割去□□,體重就會飆升,性格變得溫順,肉的質量也會更好,能夠為我們提供更多的材料。”
“還有……”
少年說的滔滔不絕,越說越是讓對面的兩位長輩心中嘆服。在這個人類見到魔獸魔植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時代,他們都不知道這種事情到底是怎麼被人知曉的,必須得是花費大精力去調查去研究去查閱典籍思考琢磨,才能得出這些寶貴的結論。
因為內容太多,他們趕緊起身去拿紙筆將內容記下,深怕自己一不留神,把其中的內容給忘了,緊張的態度比年輕時候在課堂上聽老師給他們講課還要認真。
——畢竟這“課程”,他們哪怕是花費巨額代價去請人說給他們聽,都不一定能聽到。
荒野實在是太可怕了,又充滿了對人類而言實在是無法理解的未知。哪怕卡牌已經出現了幾百年,人類對於荒野,也依舊只能做到盡量自保。
安陽城人口流動量大,學院的學生來自天南地北,消息流通的比其他城市快上不知道多少倍。時常能聽說哪位學生家裏的城市被魔植魔獸入侵,整座城市的人死傷慘重,險些全軍覆沒的消息。
司祁的那番話,雖然只是現代世界的人類隨隨便便當做常識的東西,但放在這個動物植物都兇狠無比,人類根本沒有條件去觀察、馴養的世界,無疑是醍醐灌頂一般的指路明針,一下子縮減了人類數十甚至數百年慢慢探索嘗試的過程,將進度往前飛快推進。
這些大家族的人行動力都是很快速的,一旦產生了想法,當即就會行動起來,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看到成效。
只要得到的反饋是好的,這個制度就會被持久的延續下去,人類對於制卡材料的獲取速度能夠大幅度提升,間接的那些卡牌的價格也能因此被壓制下去。
就好像古代人想要吃一口蜂蜜千難萬難將它視為液體黃金,現代人科學養殖卻能讓蜂蜜價格變得非常親民,隨便去超市就能買上一大瓶。
一張價值幾百萬的五階能量卡,只能支持二十多分鐘的通訊。綠髮少年看着能量耗盡的能量卡,一點不覺得虧,回到宿舍后,將父母的態度分享給了同樣大家族出身的小夥伴,小夥伴們當即意識到了其背後的含義,紛紛跟着效仿,沒出兩天,司祁明顯感覺到小夥伴們對他的態度變得越發親近,明白他們這是已經將自己想要傳達出去的話告訴給了他們長輩,心中一定。
他知道被楊午看重的這群小夥伴,未來肯定會成為這個世界舉足輕重的存在,但等他們成長起來還是太慢了,司祁更傾向於直接與他們背後的勢力結交,這樣做起事情來更方便。
等那些勢力驗證過後他說的內容都有效以後,他們應當會對他提出的後續合作感興趣,到時候就能把制卡機也一併推出了。
沒有人能拒絕現代化機械生產的誘惑,那是足以改變整個時代的東西。
小夥伴們對司祁態度的轉變太過明顯,不僅司祁感受到了大家的熱情與感激,楊午也感受到了。
楊午不明白其中內情,少年少女們也不會主動將這種涉及公司/家族未來發展方向的機密隨意往外宣揚,所以完全無視制卡以外“閑雜瑣事”的楊午只以為這群人是按照劇情發展,無法避免的再次成為了至交好友。
明明那些促進他們感情發展的波折劇情都被他提前蝴蝶掉了,這夥人竟然還是莫名其妙的感情深厚起來,這種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故事安排的感覺讓他非常焦躁。
很快便到了學院考核的時候,這次的考試題目是楊午早就知曉的“戰鬥卡”,原世界線中,主角就是在這次考核過後,通過表彰儀式見到的副校長,然後通過遺物戒指與副校長搭上線,獲得學院裏的靠山。
楊午早就做好了要讓司祁進入這所學院的準備,所以不光提前結交本應該屬於主角的朋友,連帶着其他伏筆他也提前準備妥善。
比如說開學前挑撥離間的話語,還有這次預備讓司祁名聲掃地的考核。
原本他以為司祁入學后依舊是三階制卡師,和他在同一個年級學習,在同一個宿舍區出入,所以在制卡考核前,直接把司祁會在考試里製作出的三階卡牌事先製作出來,讓別人看到。就想着等司祁如原著中那般通過考核展現出不錯的制卡天賦以後,他就曝光司祁抄襲他的卡牌、在考試中作弊,讓大家厭惡司祁,讓他在學院中處處受人白眼。
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原著中司祁的考試時製作出的卡牌,確實是在他入學后沒過多久就製作出來,讓別人看見了,但司祁卻成為了五階制卡師,連帶着他的計劃也被打亂。
他不確定司祁在考試的時候,還會不會製作出原著中那樣的卡牌,畢竟五階卡牌和三階卡牌的差距還是很大的。
不過,只要司祁製作的五階卡牌里,有用到原著中那張卡的“亮點”內容,他就能趁機碰瓷,指責司祁竊取了他的制卡創意。
哪怕無法給司祁徹底扣實抄襲、作弊的帽子,那讓他天才之名身上多一個被人詬病的污點也是好的,說不定還能讓大家知道,他楊午的制卡水平,厲害到連“天才”司祁都要效仿的地步,讓他的聲望變得更好一些。
這麼想着,楊午邀請司祁前往他的宿舍做客,又將那張三階戰鬥卡放在輕易就能看到的位置,方便司祁“偷看”。
時間很快到了考試那天,早就知道考試內容的楊午提前做好準備,將主角在原著中製作出的那張卡做了出來,不出所料順利成為了老師們挑選出的優秀學生,卡牌被再一次展示在公告欄中。
他迫不及待的帶着諸位好友,前往公告欄察看卡牌,理由用的就是“小祁那麼厲害,他的卡牌一定會被展示出來”。
瞧瞧他多麼在意自己的弟弟,多麼有兄弟愛!
這樣的他如果發現自己弟弟抄襲自己的作品,肯定會大受打擊,深感背叛吧!
那些主角組成員,也肯定會為了他說話的,畢竟這群人正義感那麼強,眼睛裏絲毫容不下沙子。
他期待不已的來到公告欄前,飛快尋找司祁的卡牌。
司祁的名字果不其然在那上面。
那是一張五階卡,以楊午如今的知識水平,想要看懂這張卡牌是非常困難的,甚至不敢輕易伸出精神力去觀察裏面的具體紋路。
他努力尋找卡牌上是否有和原著中那張卡似曾相識的內容,可惜看得他眼睛都花了,他也沒有找到。
——這怎麼可能呢?
明明那就是主角想出來的制卡技巧,怎麼如今都升到五階了,反而連三階就應該想到的制卡技巧都沒掌握?
一旁諸位好友注意到楊午死死盯着司祁的卡牌看,以為楊午是在認真學習弟弟的制卡手法,不由會心一笑。
之前楊午過來的時候就不停說自己多麼期待司祁的卡牌,多麼高興司祁的卡牌能夠被展示,現在果然看得眼睛眨都不眨。
旁邊四年級的學姐感慨:“這一屆的五階制卡師都好厲害啊,水平感覺比去年要高出不少。”
“是啊,很多地方都明顯變得精細了,手法比以前巧妙太多。”她身旁的同伴道。
“你們有沒有覺得他們很多部分都很相似,比如說這裏還有這裏。”
有人隔着玻璃朝着幾張卡牌的某些部分指了指。
眾人仔細一瞧,發現還真是。
“這個是五階那邊普遍教導的課程嗎?感覺教科書上沒有提到過。”
“我也沒見過這種紋路,是最近新流行起來的嗎?”
議論聲吸引來不少人注意,楊午側頭去看,找到那個被一群人盯着瞧的那段花紋,眼睛瞬間瞪大。
靠,這特么不是他方才心心念念正在尋找的紋路嗎?怎麼沒在主角的卡牌上看到,反而在這群人的卡上看見了?
正在他對着這荒誕的事實感覺到措手不及的時候,有五階制卡師看到了楊午的那張卡,咦聲道:“這卡牌上的內容,怎麼和我們前不久新學到的那麼像?”
眾人一聽,視線下意識朝着那邊瞧。
三階四階的制卡師不知道這話什麼意思,其他五階制卡師走過去看了一眼,訝然道:“還真是!”
“你們看這裏、這裏、還有這裏。”五階制卡師將楊午那張卡上三處亮點指了出來。
一般來說,一張三階卡牌擁有一處值得被稱作亮點的地方,就已經足夠優秀,而楊午的卡里擁有三處,他肯定是可以被評選為優秀卡牌的。
但偏偏這三處,全都被五階制卡師指了出來。
“全都是學來的東西,完全沒自己的創意,這也能被評為優秀?質量明顯不過關啊。”他搖搖頭說:“形似而神不似,有點那個意思,但是做得太粗陋了,也就模仿了個大概吧。”
楊午聽得血氣上涌,忍不住出聲說:“你這是什麼意思?”
五階制卡師不認識楊午,不知道楊午就是這張卡牌的製作者,看周圍大家都用好奇的目光看着自己,便從自己隨身卡包里取出一疊卡牌,從裏面翻了翻,抽出其中三張,指着上頭的三處紋路道:“你們看,這就是原版,那個三階卡模仿的差了點意思。”
甚至都用上了原版這個詞。
楊午心中又驚又怒,他看過原著,原著里那卡牌中的內容,他是看着主角一筆一劃自己寫出來的,怎麼可能是模仿?漫畫中根本沒有這個被人當眾質疑的橋段,事情再一次超出自己的掌控,楊午心態有點崩,語氣下意識激烈起來:“什麼叫這就是原版!你憑什麼說那三階卡是模仿的?明明你這個才是模仿!”
五階制卡師詫異看着楊午,不明白楊午在生什麼氣,不滿道:“我這卡牌上使用的內容明顯比那張三階卡牌的更細緻更完善,製作時間也比這張三階卡要早,哪個是原版哪個是學習后的仿製,不是一目了然嗎?”
一旁三階四階的學生們聽懂了雙方的爭辯,站在一旁竊竊私語。
楊午的小夥伴們,則是神色古怪的看着楊午。
他們當然不會懷疑五階制卡師的實力,也相信這幾個制卡手法,是五階制卡師們早早學會,並運用到這次考試里的。聽了方才那麼一段話,他們覺得,楊午應該是私下裏得到了司祁的輔導,學會了司祁的一兩分本事,於是將那些制卡技巧應用到了考試上。
這本來不算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只是楊午堅持說自己才是原創,別人那明顯更完善更好用更早被製作出來東西的是“模仿”……這不是扯淡嗎?
眾人基本都是這個想法,看着楊午的表情很是微妙。楊午察覺到大家的態度,一張臉漲得通紅,有種自己被人污衊了的感覺:“這分明是我想出來的卡牌!我老早就想出來了!你們別想賊喊捉賊!”
大家這才明白,原來面前這人就是那張三階卡的製作者,集體無語:“先不說你有沒有本事想出這些東西,就算有,那大家還能未卜先知知道你會在考試的時候做什麼卡,然後提前做出更好的卡讓你當‘賊’?我們圖什麼?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這話說的一點不客氣,就差沒指着楊午的鼻子說你算什麼東西,值得我們抱團針對。氣的楊午差點沒厥過去。
“被人發現自己的卡牌是學習別人的就發現唄,這種制卡技巧學校里大家都會,也都是學習過來的。非要跳出來說這些東西全都屬於你,你搞不搞笑。”五階制卡師翻了個白眼:“也不看看你那卡牌是什麼質量,值不值得我們看上。”
一旁制卡師們看看那三階卡與五階卡明顯的優劣對比,忍不住低笑出聲。
“這人怎麼回事,也太好笑了吧。”
“你忘了?他就是那個楊午,去年拿着假遺物去碰瓷副校長的人。”
“啊!原來是他!”
“怎麼今年又搞出這種事情來啊,他還真是不消停。”
大家一句話接一句話,都很反感楊午的這種行為,看着楊午的眼神里寫滿厭惡。
原世界線中親手製造出栽贓事件的楊午,此刻親身體會到了原主那明明卡牌是自己親手製作,卻硬是被人說成抄襲的那種有口難辯的痛苦。
他分明清楚這張卡是自己親手製作出來的,別人不可能知道,可偏偏卡牌上的內容就是和別人提前做好的卡牌撞上了,這讓他想要解釋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不是的!這真的是我做的卡!”楊午極力試圖和周圍人證明,眾人皺着眉看他:“你說是就是了?人家那質量明顯比你高到不知道哪裏去。”
“可這卡分明是我做出來的!”楊午只覺得自己無比委屈:“你們憑什麼這麼說我。”
“呵呵。”眾人冷笑一聲,轉身懶得再搭理他。一邊走,一邊和身旁同學低聲嘲諷他真是臉大如盆。
還有人好心提醒:“司祁入學以後,時常在課堂上和我們交流制卡心得,教了我們至少幾十個制卡手法,這三個只是其中的幾個知識點,無論時間還是質量都比你早比你好,你還是別丟人現眼了。”
司祁?
竟然是司祁?!
楊午氣得一雙眼通紅。原來這一切都拜司祁所賜,是司祁不肯乖乖被他栽贓,讓他反過來成了模仿者,也是司祁到處教人制卡的行為,讓他當眾出了這麼一次大丑。
小夥伴們看他情緒不對想過來安慰他,結果一靠近就聽到楊午壓低聲音,怒吼出司祁的名字,大家心裏的火一下子冒了出來,皺眉喝止:“這關司祁什麼事?”
“司祁甚至都沒有來這裏,他就是把自己知道的幾個制卡技巧告訴給了他同學,你這都能怪到司祁頭上?”
“平時還一副關愛弟弟的樣子,現在倒是遷怒的比誰都快!”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指責楊午不應該,聽得本就心裏憤怒不已的楊午越發怨恨難平。
之前他還在鬱悶五階制卡師司祁,怎麼會忘了他三階時候就應該知道的制卡技巧,害得他沒辦法誣陷司祁抄襲。
現在才發現,司祁知道了也沒什麼好的,這傢伙竟然一點不藏私,直接把技巧公佈了,鬧得他這個想要碰瓷的人卻反而被碰瓷。
他憋屈的都沒地方說理去!
這次事情,讓楊午時隔一年又一次在學院裏揚名。
原本經過他一年時間兢兢業業刷回來的名聲,因為他的這次騷操作,再次跌入谷底,成了眾人的笑柄。
那些曾經被楊午幫助過幾次的同學,實在是搞不懂楊午這人看起來溫柔善良的同時,又老是喜歡弄這樣的歪門邪道。原本對他的好感一時變得有些微妙,即使感激他曾經的幫助,也還是對他產生了一些警惕。
楊午對於這點實在是欲哭無淚,偷雞不成蝕把米,想要誣陷司祁沒成功,自己反而面子裏子都丟盡。即使拿出那張提前準備好用來證明自己才是原創者的卡牌,可卡牌質量實在是和司祁所教相差太大,且卡牌放在宿舍里讓司祁“偷看”的時候司祁早就把制卡手法交給大家了,這事根本沒辦法證明他的“清白”。
三階制卡師的老師們聽到了同學們的議論,後知後覺明白原來司祁私下裏經常和同年級學生交流制卡技巧,楊午那張卡牌上的幾處亮點全都是司祁分享給別人的,直接把楊午那張卡從公告欄里撤走,取消了他這次的優秀學生資格,換另一個學生上去。
學院裏的學生們看到楊午的卡牌被拿走,哪裏還不清楚這次事件究竟情況如何,一時間對楊午的嘲諷更甚。
還有人懷疑起去年楊午的優秀學生名額,猜測去年那次楊午是不是也用到了司祁教導的制卡技巧,畢竟去年司祁還沒有來學院,大家想要發現也沒機會。
所以楊午這次自食其果的行為,不但把他好不容易緩和回來的名聲敗了個乾淨,還讓他原本優秀學生的身份也被打了個問號。
包括他辛苦一年交到的幾位好友,也因為這次的事情與他離心了一些。
畢竟這次的事情,司祁真的是什麼錯也沒有。他只是把自己的制卡知識分享給了周圍人,一點沒有主動和楊午產生衝突,結果楊午卻因為司祁教人的行為記恨上了司祁,當著大家的面低吼司祁的名字,這遷怒的也太不講道理了。
他憑什麼怪司祁呢?總不能讓司祁只教導楊午一個人,藉此讓楊午在考試里拿到優秀學生的名額,卻不讓其他學生跟這司祁學習吧。他借用別人的制卡技巧為自己謀取優秀學生的名額,入選了以後還不主動坦白,反過來說這是他的原創,這行為本身就很不要臉。
楊午對此有苦難言,他想要解釋也解釋不通,說多了還會惹得這群好友越發瞧不起,只能一臉憋屈的打碎牙往肚子裏吞,連一句怒罵司祁的話都不敢當著別人的面說。
這司祁簡直是來克他的!
很快表彰大會開始,楊午站在人群中,看着台上學生從老師手上拿到獎品,周圍時不時有人視線看向他,遠遠對着他竊竊私語。
這對楊午而言絕對算得上是煎熬,然而更讓楊午目眥欲裂的還在後面。
在司祁拿着東西跟隨人群準備離開的時候,一位老師叫住了司祁,如同漫畫中那樣,示意司祁留下。
這畫面給了楊午極其不好的預感,果然沒過多久,司祁被副校長看中收為徒弟的消息飛速傳開。不同於原著副校長顧及離岸集團,不敢公開幫助司祁的情況。現在副校長完全只是因為司祁的天賦選擇收司祁做學生,光明正大的在學院裏給予司祁一定特權,手把手教導司祁制卡,這又是一次符合劇情走向的事情,甚至是比劇情走向還要對司祁有利!
楊午聽到以後差點沒吐血三升。
司祁連制卡大師的面都沒見到,竟然還能如原劇情那般依舊得到副校長的青睞。而他明明拿到戒指得到大師的傳承,卻被人家當成騙子掃地出門,這對比簡直不能更心酸!
偏偏周圍人還都在一旁看着,楊午為了貫徹自己老好人、好哥哥的形象,只能跟大家一樣,露出一副開心至極的笑臉,走上前去恭喜司祁遇到名師。
這動作引來周圍不少人的側目,同學們想起他之前不惜撒謊偽造遺物,也要抱副校長大腿的事情,忍不住感嘆這分明都是兄弟,怎麼哥哥比起弟弟,無論人品還是實力,都差了那麼多。
楊午聽着周圍若有似無的嘲諷心裏窩火,偏偏“善良溫柔”的他還不能真的與人生氣,只能回想原著主角被人冤枉時,那受氣小媳婦的模樣,露出我委屈我難過我深有苦衷的神情,失落離開。
在原著中,主角每次露出這種表情,漫畫讀者都會心疼小天使被人欺負,期待看到主角早早變得強大逆襲反擊,或者身邊喜愛他的朋友、長輩站出來為他發聲,讓那群人閉嘴。
可現在的楊午沒有人心疼,他走了就是單純的走了,灰溜溜的如同喪家之犬,留下身後一片的嘲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