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穿書者搶我機緣
在漫畫中,原主是一個小城市裏制卡家族的家主兒子。
在這個城市中,他的身份絕對可以說的上是最高貴的那一批。
又因為他擁有了還算不錯的制卡資質,所以無論家主還是家族都盡心培養他,給予他這個世界最溫柔最充滿善意的關懷。告訴他你是制卡師,你的成長將會關係到我們所有人的性命安全,所有人都對他充滿了期待,就彷彿在看他們未來的守護神一般。
這奠定了原主自小就與人為善的溫柔性格,也在他心裏埋下了“我要守護大家”的種子,促使他未來一定要守護家族、守護人類。
原主那麼努力刻苦的學習制卡,不光是因為他想要成才。小孩子很難擁有那麼虛無縹緲的崇高夢想,只是單純因為他身後的家人與城市中的子民,需要他站出來保護,他不允許自己偷懶。
可現在,因為穿書者的提前出現,大家的殷切期待與資源投入,都交給了穿書者。有穿書者珠玉在前,原主沒有接收到大家對他的期許,沒有覺醒出必須守護所有人的意識,在穿書者一次次安慰他“你不需要那麼努力,有哥哥在你可以放心去休息”的時候,原主如果不是本性堅韌,勤奮好學,真的很容易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敗,還有那複雜晦澀的制卡過程中,選擇放棄躺平。
在穿書者那“善良溫柔”的安慰話語、還有事實擺在那裏的能力差距面前,原主腦海里深深紮根着“我就是一個資質差勁的廢物,無論怎麼做都比不上哥哥”。
既然他無論如何努力都比不過別人,又何必這麼費力掙扎,追求那不切實際的夢想?
借用自己家主之子的身份安逸躺平享受人生,不比浪費資源整天被困在制卡室里要好?
在原世界線中,原主三天後又一次制卡失敗。在家族眾人失望的目光、還有“你表哥八歲就畫出二階卡牌”的對比聲中,原主失去了家族對他的後續資源投入,讓他本就處處受阻的制卡之路,變得越發艱難。
甚至就連他的父親也不忍心再看到他那失落難過的模樣,以為自己的兒子真的不擅長制卡,安慰他說“人生不是只有制卡師這一條路可以走”,隱晦勸說兒子不要給自己那麼大的心理負擔,轉而去當一個安心快樂的普通人也沒關係。
如果不是穿書者還需要原主的“主角光環”去開啟一次次的機緣,讓主角去當打開秘境/傳承/寶物的大門鑰匙,主角可能真的因為這次打擊而徹底遠離了制卡師的世界。
但也正是因為主角實力不夠卻被強行拉入制卡師的世界,他被穿書者一次又一次的推着開啟了那些與他而言十分危險的“機緣”,總是被迫捲入各種各樣的麻煩之中。殘疾、重傷、毀容,直到最後徹底被害死。
明明這一切都不是他自願的,可他卻要不斷被人嘲諷實力不夠還總扒在天才身邊想要跟着佔便宜,哪怕受傷死掉也是活該。
而他也確實是在某次開啟了機緣之後,徹底死掉了。
被荒野的魔獸一口咬斷整條胳膊,又被其他路過的魔獸一腳踩成了肉泥,連個完整的屍骨也沒能留下。
直到幾年後,得知竹馬死訊的反派楚沨,察覺到大家口中的仁善之輩就是不斷折磨甚至害死了司祁的罪魁禍首,出面殺死了這個傢伙,才算是終於為主角報仇雪恨。
……
司祁低頭看着手中的卡牌。
這東西說是卡牌,其實和修真.世界的符咒、魔法世界的法術捲軸大同小異。都是依靠特殊的墨水、特殊的紙張繪製而成,只是形狀與撲克牌更加相似。
結合這個世界本就有所發展的骨器/金屬器具,卡牌可以衍生成各種各樣功能各異的道具。比如說插入“水源卡”后就能不斷湧出清水的水龍頭,又或者插入“能源卡”后就能發光發亮的白熾燈,其他還有製冷、制熱、記錄影像……所有一切的功能都能通過一張張卡片來完成。
這是一個圍繞卡牌發展起來的世界。
一個處處都是危機,又處處都是機遇的世界。
這個世界的卡牌體系發展,明顯比司祁以前去過的諸多修真、魔法世界要更加細緻,司祁覺得自己能在這裏學習到許多知識,同時也能將他在其他世界的知識充分運用到這個世界來。
這對司祁而言是一個非常有趣的事情。
制卡筆里的銀黃色卡液是有實用時限的,在它們被從原材料中提取出來,並且混合成特定卡液后,如果不在使用期限內畫成卡牌,內部的能量就會自然而然的溢散掉。
司祁回憶完原主那明顯被穿書者誤導了的制卡知識,結合他從其他世界畫符、畫魔法陣的經驗,稍加修整,將筆落在了空白的卡牌上。
卡牌的繪製總是很繁瑣很辛苦的,一口氣畫完無數道複雜的紋路,其中筆尖的力道、卡液的濃度以及穩定持續的精神力,都是缺一不可不能出現任何差錯。
看似是一筆畫成的東西,其實需要十幾分鐘甚至是幾個小時的精確繪畫,將人的手指當成精準的計算機去使用。
原主沒有別的特長,就是努力並且刻苦,做起事情來非常的投入。
這是一個很可貴的天賦,可以讓司祁全神貫注,心無旁騖的去做一件事情。
通過司祁穿越諸多世界,對精神力細緻入微的掌控能力,還有對繪畫“魔法陣/符咒”熟到不能再熟悉的老道經驗,司祁能靠着知識上的優勢,遊刃有餘的去繪畫這張其實只是初入門程度的二階卡牌。
望着面前行雲流水的線條,卡牌整體宛若呼吸一般忽明忽暗了三次,司祁明白這就是卡片成功了的標誌。
他將卡片放進了專用的卡牌測試儀里,又塞進去了一張能量卡,朝着前方的空地瞄準。
能量順着卡牌的紋路瞬間灌滿上頭的圖案,一道凝聚着箭矢一般勢能的水箭浮現在半空中,又在下一秒劃破面前的空氣,嗖一下射向遠處。
司祁對比了一下原主記憶中“水箭卡”的速度與威能,發現自己這張卡明顯超出了二階卡的範圍,觸碰到三階的邊緣。
雖然卡牌上的紋路都是一樣的,但制卡師的水平、卡液的質量、卡牌的質量,甚至是制卡筆的款式,都會影響到卡牌的成效。
越是有名的制卡師,製作出的卡牌越是受大家歡迎,賣出來的價格也會更高。
司祁好歹在其他世界也當過符咒宗師,穿越到其他世界畫個最基礎的水箭卡還是沒問題的。
他將這張卡牌收好,制卡筆里的卡液因為剛才那張卡而被消耗一空。
他起身望着自己所處的制卡室,裏面堆滿了各種各樣的制卡相關用品。
有用盒子裝起來的一到二階空白卡牌,也有各式各樣仔細儲藏好的制卡原料。
這些都是家族分配給原主的東西。
原主的精神力等級不高,能一天畫完三張卡已經是極限。司祁能感受到自己的精神力已經消耗殆盡,再畫下去就會損耗到根基。
不過沒關係。
司祁從意識空間中取出兩瓶藥劑,一瓶是精神補充劑,一瓶是精力補充劑。
夜深人靜,正式爆肝苦幹的好時候。一瓶精力補充劑讓少年疲倦的身體重新煥發活力,一瓶精神補充劑將早就損耗一空的精神力瞬間填補回去。
原主六歲時開始學習制卡,五年下來學會了的卡牌並不多,只有十七種。司祁打算今天晚上就將這些卡牌全都繪製一遍,掌握一下手感。
這是一個忙碌而又充實的夜晚。
清晨天剛蒙蒙亮,製作了一整晚卡牌的司祁手中握着制卡筆,埋頭仔細勾勒着。
突然,前方的大門處傳來了慌張的腳步聲,男孩略顯急促的步伐由遠及近,着急的一把打開了門扉。
司祁正在制卡,沒有分心抬頭去看。而看到正坐在屋中埋頭繪畫的司祁,男孩臉上的擔憂隨之一松,接着就是心疼。
他不敢打擾司祁的制卡,腳步極輕的走到一邊,連呼吸都是那麼的小心翼翼。
直到司祁不停運轉的筆尖終於停下,卡牌上方浮現出代表着制卡成功的“呼吸”,男孩臉上爆發出一陣驚喜,忍不住跑過來道:“少爺,您這次製作的是什麼卡?”
司祁能夠制卡成功的概率並不大,男孩見多了小少爺失敗后難過到彷彿要哭出來的表情,也總是會因為他的難過而一次次的感到難過。
所以每一次司祁制卡成功,他都會無比的高興。
他跑過來,看到放在司祁手邊的一張張堆滿了的卡牌,腳步一頓,明顯楞了一下。
司祁抬起頭,看着明顯還處於孩童時期的楚沨的臉,笑着道:“是二階的‘雷球卡’。”
楚沨愕然,很快驚喜的就要跳起來:“少爺,您能畫出二階的攻擊卡了!而且還是雷系的卡!!”
眾所周知,攻擊卡比溫和的生活卡更加難以製作,更別提還是威力巨大,屬性明顯比水、木、金更加難以掌控的雷系卡。
那難度幾乎比得上三階卡牌了。
因為司祁的成功,一大早醒來發現自家小主人竟然徹夜未歸的緊張情緒完全被楚沨忘卻到腦後,楚沨忍不住說:“少爺,快把這個消息告訴給家主吧!家主大人一定會為您感到自豪的!!”
尤其是最近這半年來,家族裏流傳甚廣的針對他小主人的“無能”污衊,這次的二階雷球卡,一定能徹底為小主人正名!
雖然十一歲剛剛晉陞成為二階制卡師,比楊午那十一歲的三階制卡師聽起來差了很多,但這也足以證明司祁的制卡師實力,他未來說不定還能成為三階,甚至是四階制卡師!
楚沨對此激動不已。
他知道自家小主人這麼多年待在他那位天才兄長的陰影下,心理壓力有多大,也清楚小主人在聽到那些“這種水平還有什麼繼續培養的必要”的否定時,經常難過的夜不能寐。
但小主人就是小主人啊,擁有旁人羨慕都羨慕不來的制卡師天賦,從小便努力又堅強,總是那麼善良溫柔的小主人!
他怎麼捨得看見小主人這麼難過?
即使失敗的次數再多、浪費了再多材料又如何,這個家族本就是小主人的祖爺爺一手建立而成的,家族裏的東西未來都會由小主人繼承,小主人為什麼不能使用呢?
如果不是自己年紀太小,實力不夠,楚沨都恨不得成為一名戰士,親自前往荒野為小主人送上最好的材料,隨意小主人揮霍!
是小主人在他倒在荒野中,即將死去的時候將他救回,悉心照顧他,給予了他一條生命。他的一切都是屬於小主人的,世界上最好的東西,也都應該歸屬於他的小主人!
楚沨看向司祁的眼睛閃閃發光,彷彿匯聚了世界上一切的期許與美好。司祁感受到楚沨對他的喜愛,忍不住眼眸微彎,揚起笑容。
如果不是知曉世界線的走向,司祁都不願相信,這麼乖巧的楚沨,未來會成為這個世界的最終反派。無比怨恨着這個世界上最邪惡最骯髒的魔獸——也就是人類,坐看人類在汪洋般的獸潮攻擊中逐個泯滅。
他對楚沨說:“我制卡成功的事情,稍後會告訴給父親的,你暫時不要和人說,好嗎?”
楚沨眼中流露出不解,但還是毫不猶豫的用力點頭:“少爺說什麼,就是什麼!我一定不會往外說的!”
司祁笑着伸手,手掌心蓋住楚沨兩邊白嫩嫩的臉頰,上下揉了揉:“乖孩子,少爺最喜歡你了。”
楚沨一張臉被司祁揉的格外有趣,傻乎乎笑着說:“我也最喜歡少爺!”
少爺以前從來不會說這樣的話,肯定是今天制卡成功,少爺太開心了!
真希望少爺以後天天都能這麼開心!
*
住在司祁隔壁不遠處的穿書者楊午,完全沒發現昨天晚上漫畫的主角竟然沒有回來。
三天時間,一個什麼都不懂,連自己制卡為何會失敗都不清楚的傻瓜,根本不可能翻出什麼浪花。他心懷着嘲諷與惡意,無比期待三天後的考核到來。
到時候,原著中被所有人關懷着疼愛着的主角,會當眾出醜,被所有人嫌棄,還會被拿來和他比較,然後又被數落的一文不值。
自那之後,整個家族的培養重心都會傾注到他的身上。他在這個家族中會獲得和主角一樣的待遇,也會在未來的某個節點,得到家族祖輩傳承給歷代家主的寶物,完成那段晉陞成為九階制卡師的劇情。
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
他看着換了一身衣服的司祁,帶着反派楚沨從房間裏走出。視線在楚沨身上落下,眼神里不自覺帶上了貪婪與覬覦,就彷彿打量一個貨物一般,盯着他身上的血肉。
楚沨雖然年紀小,不太懂得看人眼色,但他直覺這個被大家喜愛、被所有人異口同聲稱讚的傢伙,很討厭。
他是個孤兒,不清楚自己的來歷,也不知道自己的血肉在人類眼中看來,是非常完美、如同奇迹的極品卡液原料。只以為自己討厭這個傢伙,是因為這傢伙從家主手中拿走了很多連小主人都無法擁有的制卡材料,而且大家總是拿他和小主人做對比,說小主人連這傢伙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而且這人說的話也總是不討他喜歡,明明話里話外都是說小主人蠢笨,為什麼大家卻總是說他寬容大度,愛護弟弟?楚沨不懂。
所以楚沨一言不發的從這傢伙身邊走過,敵對態度格外明顯,連一個眼神都不想給他。
楊午眸色暗沉,看着未來動輒屠城、血洗了諸多制卡集團的反派,對他的冷臉相對絲毫不覺詫異。
漫畫中這傢伙就是這樣,一言不合就殺人,走到哪裏都會出現一堆的屍體,唯獨只會對曾經救過他的主角展露笑顏。
明知道主角最痛恨的就是他這樣濫殺無辜的傢伙,他還一而再再而三的拯救既聖母又愚蠢的主角於危難之中,在主角想要材料的時候,想方設法給主角送來各式各樣的珍貴物品,包括他自己的血肉,最後硬生生培養出足以殺死自己的強大制卡師。
這本漫畫無論主角還是反派,楊午都看不順眼。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工作和這部漫畫有關,不得不硬着頭皮去認真看,他才不會去主動翻閱。
尤其作者還總習慣往漫畫裏灌輸“好人有好報”的理念,一群出場角色無論身份、地位、男女老幼,竟然除了黑惡勢力以外,全都是那種會特別喜歡主角聖母性格的爛好人,害得他也不得不從小就偽裝成好人,以方便未來行事。
像楚沨這種實力強大又不講道理的反派,如果不是總是跟隨在司祁身邊形影不離,殺了以後就沒辦法持續從他身上得到血肉,楊午早就把這傢伙扼殺在搖籃中了。
就是不知道兩年後“離岸集團”順藤摸瓜過來綁走楚沨的時候,他能不能趁亂將人劫走……
反正都是給人當實驗品、被人綁在實驗台上不斷放血割肉當人形材料源,那為什麼不能給他當呢?
畢竟他才是這個世界的天選之子,是來自於更高維度的生命,其他的一切都只是漫畫作者畫紙上的墨水而已。
他面帶和煦微笑看着兩個男孩走遠,腦海里勾勒着該如何吸血抽髓,充分利用這兩個尚未成長起來的主要角色。
司祁來到了他父親所在的書房。
敲門進入后,中年男子望着自己唯一的兒子,面上浮現出一抹溫柔,起身對他道:“小祁,你來了。早晨吃過了嗎?”
“吃過了。”司祁笑容靦腆,帶着看向濡慕親人時不自覺的依賴:“父親,我昨晚製作出了一張二階雷球卡。”
男子一愣,隨後揚起大大的笑容,歡喜道:“好,好!不愧是我司仲然的孩子,就是這般優秀!”
十一歲的二階制卡師,即使是剛剛晉陞的,也很不錯了。
很多平民十二歲才會獲得免費檢測資質的機會,察看自己是否擁有制卡師的天賦。若是家裏有錢幫他繳納巨額的學費,前往制卡學院學習制卡知識,基本上也得十四五歲才能晉陞成為二階制卡師。
而一個二階制卡師,已經足以通過製作基礎卡牌來養活一家子人了。如此體面又地位特殊的工作,無論走到哪裏都會被人羨慕尊敬。
只可惜這個成績放在外頭很不錯,放在一個家族繼承人身上,就有點不夠看了。
擱在那些大家族、大集團里,更是提都不會被提及。
可誰讓原主以前表現平平呢,能順利晉陞已經是件讓父母高興的好事了。
“小祁接下來多多努力,掌握住繪製雷球卡的手感,爭取可以穩定製作二階卡牌。”男人欣喜的說:“你不是很喜歡你祖父年輕時候用過的制卡筆嗎?父親把它作為禮物送給你,希望小祁今後能再接再厲!”
司祁靦腆地抿了抿唇,乖巧點頭,“謝謝父親。”
“只要小祁能夠開心就好。”男人溫柔的地揉了揉司祁腦袋。
他知道自家孩子有多渴望成為厲害的制卡師,但有的事情可能是真的強求不來。明明司祁學習的十分努力,資源也一直有在提供,教導的老師更是家族裏難得一遇的天才,卻偏偏就是不開竅。
他看着司祁每天制卡到很晚,不把精神力消耗一空都不肯罷休,也是心疼的很。
如果家族裏只有司祁這麼一個制卡天賦不錯的孩子,那他即使看司祁非常辛苦,也不會允許司祁休息。
但誰讓家族裏有一位比司祁優秀太多的晚輩呢?既然司祁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比得過他表哥,而家族只要有一位出色的制卡師可以站出來充當門面就足夠,那司祁也沒必要太過於勉強自己,開開心心過好自己的人生更重要。
相信楊午那溫柔又善良的孩子,肯定不會因為從司祁手上拿走了繼承人的位置,就苛待司祁的。
他從小就與人為善,對所有人都很好,對自己的弟弟更是用心。
司家主很放心。
正這麼想着,司祁又對司父說:“父親,兒子能看看您手裏的卡牌,提前學習一下嗎?”
司父回過神來,笑着道:“當然可以。”
卡牌對於一個制卡家族而言,那是家學傳承、是傳家寶物、也是最昂貴的物品。
一般來說這種東西是絕對不能輕易拿出去給人觀賞的,就怕會被別人偷師,但自己的兒子當然不屬於需要警惕的行列。
原主以前一直跟着穿書者學習,穿書者不教更高深的知識,原主自然也接觸不到。
司祁看着面前被遞過來的幾張卡片,其中甚至還有一張價值數千萬的六階卡牌,這是他們家族代代相傳的最高階作品。
見司祁目光一直盯着這張卡牌上的紋路,司父笑着說:“是不是發現這張卡牌上的圖案,其實並沒有比四階卡牌要多上多少?”
司祁點頭,司父拉着他坐在椅子上,與他細心講解:“並非越是高階的卡牌,上面的紋路越繁瑣越難以掌控。如果你經常關注大師們的作品,會發現他們哪怕是製作低階卡牌,卡牌中的紋路也會比常規的卡牌要少上許多內容。這就是‘化繁為簡’的妙處。有時候,許多複雜的紋路,可以用一道更加精妙的紋路去替代,只是這種方法需要非常精深的精神掌控力,還有玄而又玄的‘手感’。父親也曾遇到過一次,並因此製作出了一張越階卡牌,但時至今日我依舊無法解釋當時我為何會那麼描繪,只是就結果而言,那樣造成的效果的確會更好。”
司父拿出了那張他親手繪製的四階卡,又從密碼箱裏取出了常規版本的同類型四階卡,指着其中的兩道不同紋路示意給司祁看:“或許你現在還無法理解這其中的差別,但只要你肯用心,願意努力,終有一天會做到的。”
司祁觀察着兩種紋路的區別,這個觀察當然不是用肉眼看那麼簡單,而是用精神力去感受其中蘊含著的更細緻的畫法差異,只有這樣才能真正學習到制卡的流程,光看圖案是看不出什麼東西來的。
否則制卡師們只要對着商店裏的高階卡牌復刻,對着圖案重複勾勒就能學習,何苦簽訂“賣身契”加入其它的制卡家族,就為了能夠近距離接觸高階卡牌,尋找進階的機會。
有的東西不去親自上手感受,是根本無法理解其中結構的。
司父不覺得司祁一個剛剛晉陞二階的小孩子,能夠對着這些高階卡牌看出個什麼門道,甚至還怕司祁接觸高階卡牌太久,精神力損耗過多,不敢讓他觀摩太久。
司祁也沒說話,笑着將卡牌還給司父,又對司父請求道:“父親,您能給兒子一些更高階的材料嗎?”
“當然可以,不過你現在還沒辦法處理那些高階材料,自己動手的話,能量浪費的會很大。”司父委婉勸說。
“我就是有些想法。”司祁晃了晃男人的胳膊央求道:“可以嗎父親?”
原主之前一向懂事,從來不向父親主動提出請求,如今這般撒嬌,司父哪裏經受的住,當即心軟的滿口答應:“好好好,自然是可以。”
兒子想要什麼,做父親的都想滿足,畢竟這是他夫人遺留下的,他此生最愛惜的寶物。
他直接從自己的制卡室里,取出十張三階白卡,一張四階白卡,還有若干二階到四階的材料。光這些東西,就足夠在外頭賣出上百萬的價格了。
楊午說這個家族的人曾在原著中無比寵愛主角,這絕非謊話。
雖然此時家族裏只剩下如司父這樣極個別依舊疼愛司祁,但也足夠司祁過得比這個世界絕大多數的人都要好。
現在家族裏的人那麼喜歡楊午,期待楊午的成長,何嘗不是因為楊午從小就模仿原著中主角的一言一行笑容舉止,這才引得大家那麼喜愛他呢。
很難說清楚大家喜歡的究竟是楊午,還是楊午殼子下,來自於主角的那一部分。
接下來的兩天,司祁依舊留在他的制卡室里“垂死掙扎”。楊午想要過去盯着司祁,確保他不會擁有最後一絲逆襲的機會,可惜被楚沨這個冷血反派擋在門外,根本不允許進入。
這種不識好人心的行為,當然引起家族中不少人的不滿。可楚沨才不在乎旁人的看法,這群人比起小主人,明顯更偏愛那個叫做楊午的傢伙,還總是在背地裏說小主人的壞話。
楚沨雙手抱臂,宛若門神一般堵在門口,冷眼望着來來往往的族人。
如此到了第三天,家族內進行考核的日子。
司祁推開門走出制卡室,對着守在門口的楚沨展顏一笑。
“時間到了,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