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符戈×岑可
岑可和趙禮去打卡了一家校外新開的餐廳。
這家餐廳最近宣傳做得很多,稍微有些火,又正好是飯點,他們愣是排了半小時的隊。
不過排隊也不無聊,排隊期間門趙禮一直在同她說話。聊聊課題,聊聊閑暇瑣事,時間門很快就過去了。
第一次約飯的時候岑可還怕冷場呢,沒想到完全不會,他很會照顧話題,他們也很有共同話題。
今天上課,岑可只是穿了一條很簡單的素色長裙,但他們兩個人站在一處,還是吸引來了不少關注的目光。或是看她,或是看他——或是看他們倆。
她沒太理會,趙禮卻是稍微挪了下位置。這個位置挪得很巧妙,正好可以幫她擋去各種各樣的視線。
即使那些人可能並無惡意,但他的這個行為還是很加分。
她抬眸望向他,他只是朝她微微一笑。
她想同他說什麼,他就跟已經知道了一樣,他們在這心照不宣。
很快就排到了他們,趙禮示意她先點些她喜歡吃的。
岑可有些不好意思,她稍稍克制了下,也與他客氣地推辭着。最後禮貌地點完了餐。
唔,她忍不住想,也就是因為對方是趙禮,她還不太熟,要是今天是和符戈一起來的,那她一定毫不客氣。他們倆一起出來吃飯的次數多了去了,雙方都很熟悉彼此是個什麼德行,根本用不着裝。——哎?說來他們是有好幾天沒見了。
剛才他給她發消息,她因為趕着要去餐廳,也只是簡單回了一句。
那就待會有空的時候再給他打一個電話吧——可以稍微地給他道個歉呀。
等吃完飯後,趙禮送她回宿舍。
從這裏回她的宿舍有好幾條路,大路小路都有。不知不覺的,趙禮已經帶着她往小路走去。
岑可有種預感,他好像有話要和自己說?
她也不着急,不挑明不詢問,只是靜靜地等着他開口。
這條小路有兩盞路燈壞了,顯得本就不是很明亮的路更暗了一些。來來往往有幾個學生,但是不多。
約莫行至半路,她終於等到了趙禮開口。
“岑可,那個,咱們開學也有段時間門了,有想過在學校里談個戀愛嗎?”趙禮強裝鎮定,目光一直落在前面,看得出來他的靦腆與緊張。
岑可偏頭看他一眼,不知他為何突然提起這個話題。
談個戀愛嗎?
她沒着急回答,只是饒有興緻地思考。
在她思考的時候,趙禮終於等不及,悄悄看了她一眼。
行於月色之下,女孩的側顏比之平時還要溫柔恬靜。長睫眨動,有點撓人的心癢。趙禮想,她可比他們說的還要好看。要是他們可以在一起的話,那——
這是晚上,還是燈光不齊備的晚上,路上其實有不少情侶走在一起,或是牽手或是攬腰,有說有笑,氛圍極好。
趙禮的眸光從周遭的小情侶身上一掃而過。
女孩還在思考着他的問題,可他的注意力卻已經不在那個問題上了。他用餘光瞥着她手的位置,一邊離她近些,一邊試圖去勾。
女孩子嘛,大都害羞。
主動着主動着,才會有結果。
但還不待他成功,岑可就出了聲:“看緣分吧,順其自然就好。”
真的遇到了喜歡的人,她不會拒絕。沒有遇到,她也不會強求。
沒想到她是這麼個答案。明明是個大一新生,卻回答得這麼老成。
趙禮挑了下眉,嘴角勾起笑來。不過他也沒有太在意。說是這麼說,但也不影響他努力。
這個話題並沒有就此結束,他笑着繼續問:“那你看,我有沒有機會?”
他很自然地接住她的話,自然到不會讓人覺得突兀。
話音不過剛落下。
他好像感覺到了什麼,忽然抬起眸,看向前方。
岑可錯愕地看着符戈冷臉走來,揮拳而出。
拳風凜凜,從她跟前揮舞而過,激得她下意識閉了下眼。
——事情當然是與她無關的,他的拳頭不可能落到她的身上,他揍向的是她身邊的人。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趙禮的臉上已經掛了彩。
趙禮一開始根本沒注意到這個人,以至於硬生生挨下一拳。等這一拳落下后,來人就跟瘋了一樣,下一拳緊接而至,動作快得不帶半點停頓。每一拳都沒帶手軟的,一拳下去,他都能聽到骨頭的聲音。
一拳又一拳,趙禮節節敗退,他好不容易才能從一個稍緩的縫隙中找到機會打回去——
岑可花了好大的力氣,都沒能制止住廝打,好在有幾個路人幫忙,她才得以將他們分開。
她覺得這兩人可能是瘋了,扭打在一起,眼睛都打紅了。這麼多拳頭下去,還一點停止的意思都沒有,也沒有給對方談判的機會——他們除了打,也只能打。
稍慢一秒,自己身上就多個拳頭。
可是她很莫名呀,符戈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又為什麼要打趙禮?
因為擔心再讓他們待在一起,又會打起來,所以岑可帶着符戈先行離開,趙禮那邊她暫時也顧不上。幸好路人里的一個哥們人挺好,幫她幫到底,跟她說會幫忙將趙禮帶去醫務室處理傷口,叫她放心。
相比起來,符戈的傷不重,因為剛才說是兩人在廝打,但主要還是符戈按着趙禮在打。趙禮那點拳腳,在他眼裏都不夠看,隨便躲一躲,也能躲過去一半。他跟着岑可離開后,岑可將他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嗯,人挺好,這不還能走呢?
趙禮就比較慘了,臉上掛了彩,身上應該也不少傷,剛才差點都沒能走動路,虧得有人扶了他一把。
想到這裏,岑可沒忍住沒好氣地瞪了符戈一眼,憤憤地往前走去,也不管他落在後面。
符戈摸了摸鼻子,兀自跟上她。
他身上傷不重,壓根不怎麼疼,有幾個淤青的地方,也只是看起來疼而已。
岑可在等他解釋,但他這個平時巨能說的人,這會子倒是成了啞巴,悶着頭走路,一不說話二不解釋。
岑可原本只有五分氣,現在好了,她感覺她這五分的氣升到了八分,並且還在不斷升騰。
她不明白,他為什麼要突然打人!而且自己拉都拉不住。
岑可板着張臉,也沒有回頭看他,自顧自地走回宿舍。等到快到宿舍的時候,眼看她是真的生氣,也是真的不理自己,甚至馬上就要踏進宿捨去了,符戈才終於按捺不住,三兩步跑上前,拽住人手腕,逼停她的腳步。
要是真將生着氣的她放回去,那接下來指不定多少天見不着她,而且他不管發多少消息,她肯定都不會回,整個人就跟失聯了一樣。
——符戈越想越覺得,自己怎麼能那麼了解她呢?
她的親爸媽可能都沒有自己了解她。
被拉住了手腕的某人全身的毛都炸開了,兇巴巴地朝他喊:“幹嘛!”
符戈:“……”
明明他不心虛,明明他知道自己沒錯,但是被她這麼一吼,他感覺自己的氣勢莫名就弱下去了三分。
他的嘴角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而嘴角邊上剛好有個傷口,他一扯動,那裏就發疼,他下意識皺了下眉。
——那個該死的趙禮,一直朝他臉上招呼,恨不得毀他的容。打人不打臉不知道?還是嫉妒他長相啊?!
岑可正瞪着他呢,他這麼明顯一個動作,她一下子就發現了。
她癟癟嘴,沒忍住心軟,偏開頭說:“現在知道疼了?剛才不還很威風呢嗎?不還打人呢嗎?疼也活該,疼死你疼死你。”
她在心裏盤算着這種傷口要上什麼葯,要不還是將人也拉去一趟醫務室吧?
符戈真是被她氣笑了。一氣起來,臉上為數不多的幾處傷口全都扯動,疼痛感絲絲陣陣漫來,他也完全不顧,現在全心思都只想着和她好好算算賬。
他哼着氣說:“岑可,你有沒有良心啊?我這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
岑可蹙眉,被扣得摸不着頭腦:“怎麼就為了我了?你不要亂扣帽子,我才不認呢。”
她沒有細思什麼,只顧着反駁。
他們此刻正站在路中間門,又都不是多無名的人,很多來往的路人已經在看他們。
他不着急解釋,而是先將她帶到路邊的座椅上去。
岑可扭着手,滿臉不情願地想掙脫,可惜沒能掙脫成功。
符戈的臉色依舊難看,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好像比剛才還要難看了幾分。
她也不知道他身上哪裏有傷,怕自己掙扎着掙扎着就碰到了他的傷口,於是掙了幾下后便放棄地安靜了下來。
她安分以後,符戈才肯鬆開她。
一個長椅,兩人各坐一邊,她離他有十公分遠,那叫一個有距離有分寸。任誰經過也不會誤會這是一對小情侶。
符戈冷着臉說:“你說要去和同學吃飯,就是和他?”
其實不用問,在去之前他早就打聽清楚了,要多清楚有多清楚,不然也不至於那樣生氣。
說起生氣,主要還是擔憂。天知道在還沒找到她的時候他有多擔心?以至於在那條路上找見人後他才會那麼生氣。而在聽見趙禮同她說的話后,他的怒火徹底被點燃,這才會二話不說就上拳頭。
“是啊,我們是選修課同學,就是一起去吃頓飯而已,他準備送我回宿舍呢。”岑可仍是一頭霧水,“所以你是誤會什麼了,怎麼能一上來就揍人?”
符戈眸色深深地看着她,眼裏翻滾着很多她看不太分明的情緒。岑可悄然掐了下手心,她被他看得有些心慌。
“我說過你好騙,你不信,還跟我辯。”他冷聲道。
岑可更加茫然:“我哪兒好騙?”
下一秒,符戈掏出手機,調出相冊后,面無表情地將手機遞給了她:“自己看。”
岑可從他手中接過手機。在她看的時候,他歸於安靜,只是沉默地仰頭看月。
被她氣得心口疼。
身上的傷口沒什麼感覺,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挺悶,提不起心情。
岑可在看見那些照片時,神情逐漸轉為不可思議。
她粗略地看過一遍以後,又一張一張地放大看第二遍。
……信息量太大,她怕自己遺漏了什麼沒接住。
與此同時,符戈的聲音跟解說一樣地響起。
“近半個月的時間門,他送過八個女生回宿舍。恭喜你,你是第九個。”他的聲音冷冷淡淡的,沒什麼溫度,比剛才還冷漠。頓了下,又嘲諷道:“至於他剛剛對你說的話對幾個人說過,那我就不知道了。”
符戈感覺自己從剛才到現在,怒火一直在涌。他捏了捏山根——他承認,他的情緒有點過於激動了。
其實這種事情不罕見,這種渣男,社會上遍地都是,而且趙禮也還沒實際地做出什麼,只是網撒得大了點,別的都還沒來得及做。
但就只因為牽扯到的人是她,所以他的怒火一點即燃,理智什麼的,崩塌得很快,這才沒忍住將人狠狠揍了一頓。
尤其是趙禮那句話,好巧不巧地被他聽見了。
一邊踩着八條船,一邊跟她在這兒表白,他能不火?
這場揍,和道不道德扯上的關係不一定多,但和他情緒扯上的關係比較大。
他一方面厭惡趙禮,一方面又氣她好騙。
更氣的是,她為什麼會被趙禮給騙上。
甚至寧願和趙禮去約飯也不和他約。他忙了這幾天,也沒怎麼見她出現過,合著都跑去趙禮面前了?
符戈依然冷着臉,他感覺他胸腔里都快氣炸了。
岑可驚訝得無以復加。
表面上看起來光風霽月的法學高材生,背地裏的行為竟然這樣不堪嗎?
她還當他很禮貌很紳士……原來全是假象,全是為了達到目的而營造出來的虛偽形象嗎?
她從震撼中回過神后,對符戈便只剩驚嘆,“你怎麼查到的這些呀?”
符戈看也沒看她,繼續傷懷地望月,“現在還想罵我么?行,罵吧。”
岑可:“……”
她一噎。
這可叫她如何罵得出口?
還有一股很深的罪惡感將她籠罩住。她意識到自己剛剛是有……多過分。
可是現在和剛才不一樣了呀,剛才她以為是他無緣無故地揍人來着,那可不就是他錯了?她當然該說他。乾媽還跟她叮囑過呢,要她在學校里多看着點符戈,不許他闖禍。
而現在,一切真相揭曉以後,她才愧疚起來。——原來錯的是趙禮,趙禮是活該被揍,就算不是為她,也當做是為那八個被哄騙的女孩。她甚至還想說,符戈剛才揍得輕了,早知道她就上去補幾腳了,再拉走那個好心的路人,才不給趙禮幫忙呢。
岑可悄悄覷他神色。一看就知道他現在很生氣。
剛才她還可以自己氣自己的,不去管他,而現在卻是不能了。她輕輕拉了拉他的衣擺,好聲好氣道:“我不罵了嘛。我剛剛——也沒怎麼罵你呀。”
她的聲音溫溫軟軟的。
符戈的腦子裏只想到,原來她不兇巴巴的時候、正常說話的時候,說話會像撒嬌。
他睨了她一眼,仍不吭聲。
岑可接收到信號,便自顧自地繼續說話。不管他肯不肯聽,反正他還坐在這裏,就算不肯,聲音也能自動飄進他耳朵里。
“我跟他之間門就只是同學啦,因為我們研究的課題相同,所以會多一些接觸,約飯也是想多聊聊這些事情,沒有別的。吃完飯後他就順其自然地送我回寢室嘛,路上就碰見你了。”岑可繼續觀察他表情的變化,“我跟那些被他騙的女孩不一樣,我沒有被他騙到。就算剛才你沒有來,我也是要拒絕他。而且,我以後肯定是不好意思再跟拒絕過的人坐在一起上課,慢慢地也就疏遠了。”
岑可怎麼會笨呢?她是個心思很通透的姑娘,很多事情,她看着沒做什麼,但實際上都被她處理得很好。
今天這件事情,就算符戈不出現,她也會自動遠離趙禮。窗戶紙捅破了以後,她自己就怕尷尬。
只不過她還沒來得及拒絕人呢,符戈就出現了,並且二話不說地揍起人來。
岑可想起剛才那個畫面,他的臉色可難看了。不過他在衝過來揍人之前,她好像看見了他臉上隱隱的慌張,直到看見她后那慌張才轉為怒火。她很少見他露出過那樣的神色,可他為什麼會慌張呢?——他是在擔心她嗎?
符戈覷她一眼,“算你聰明了點,雖然眼瞎,但還不至於眼瞎到底。”
他這話,仍是帶着脾氣的,岑可知道。她也沒生氣,凝着他幾秒,忽然笑起來,湊到他面前看着他的眼睛問:“符戈,你是不是緊張我呀?”
符戈被她突然貼近的動作整得一頓。他沒有立時回答,目光下意識地迴避着她亮晶晶的雙眸。
她哪裏知道,他並沒有那麼神通廣大,真就能一下子知道她在哪裏。在去那裏找到她之前,他還跑遍了好幾個地方,最終才打算去那裏碰碰運氣。
忙活了一頓,人也揍了,原本氣應該出完了。但是剛才被她劈頭蓋臉一頓瞪,他的氣又上來了——這個笨蛋,被人賣了還在幫人數錢。不站在他這邊,竟然還替趙禮跟他在這打抱不平。
岑可晃了晃他的手臂,溫軟道:“我剛才不是為了趙禮跟你生氣,只是,揍人不好,萬一鬧大了呢?吃虧的還不是你呀。”
符戈目光微凝。
剛剛胸口裏還聚着的氣,這一刻倏然消散了許多。
“我跟他才認識多久呀?我跟他最多就是朋友,沒有你想像的關係那麼好。”岑可繼續哄着人。這個人呀,等哄到他願意說話了才算是哄好。
現在就像是一隻冷漠地耷拉着的大狗,需要她揉頭,需要她哄慰。
“我當然是關心你比較多啦,再說了,你自己看看,你揍人,你自己也受傷,我能不生氣嗎?”她沒好氣道。
符戈嘴角動了動,終於忍不住出聲:“沒受什麼傷。看着嚴重,但都不是大事,過幾天就好了。”
“哦。那,不生氣了?”
“生啊。我氣你蠢。”
“……”岑可瞪他,“你才蠢!”
符戈臉上終於露出了今晚的第一抹笑,即使很淺。他抬手捏了把她的臉,“不要隨便跟男生單獨出去。要是被賣了,我找不回來怎麼辦?”
他的眼睛跟黑曜石一樣亮,此刻像是會說話。
岑可的心一點點地軟下去,她心跳得很快,像是在造反。
——要是被賣了,我找不回來怎麼辦?
是無奈。
可又何嘗不是寵溺?
是啊,從小到大,就算她把天給捅了,都有他在兜着底。比如,不管她把什麼東西弄壞,在大人發現之前,他三兩下功夫就能給修好。也是這才養成了她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
她總是習慣性嗆他,但這一次,她沒有再嗆,而是溫順地接下他的叮囑,“好嘛,記住了。”
說完她就起身要走。
符戈眉心一跳,行動先於大腦,下意識地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往回帶,聲音沉沉:“又去哪兒?”
他沒刻意地收住動作,岑可不設防地落回座椅。而這一落,差點摔進他的懷裏。他們之間門剛才的那十公分距離,一下子消失,距離歸於零,甚至是負數。
不知怎的,岑可忽然想起她旅遊回來那天去找他時的畫面,她也是落進了他的懷裏,他身上的氣息瞬間門將她包裹。
那天她爬起來得很慌亂,而今天,她也是差點沒及時做出反應。
岑可的第一反應便是看他,而四目相對之時,她險些被他深邃的黑眸給吸了進去。她微怔,連忙往旁邊坐去,努力讓自己的神情看起來自然一些:“沒、沒有啊,你自己說的,別和男的單獨出來嘛。你不也是男的嘛?”
她其實只是跟他鬧着玩,假意要走,只是沒想到,情況直接超出她的掌控。
符戈被她氣笑,想也不想就給自己頒特赦令:“我不算。”
“憑什麼不算呀,你不是男的嗎?”岑可脫口而出。
——不能怪她,她只是和符戈打嘴炮打習慣了。
而這個時候,符戈只需要回答她一句:“我不是難道你是嗎?”
可是她沒有等到他的反擊。
他只是看着她。
黑眸如剛才一般深邃。
看得岑可心慌意亂,心跳更是失控。
她不玩了。
她想喊結束。
可是場面不由她。
符戈:“下次可以親自告訴你。”
岑可:“?”
她徹底怔住,說話都結巴了起來:“什麼什麼就下次,真是的。哎呀,時間門不早了,我要回去了啦。”
不知道是什麼緣故,她臉上的溫度直線上升,逐漸變得滾燙。
她想走,符戈卻沒有想放人的意思。
他看似不經意地問:“他不可以,那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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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可回到宿舍已經半小時了,臉還是紅的,就跟發燒了一樣。
小何偷瞄她好半天了,可她一動不動的,就只是坐在那裏發獃。她終於沒忍住,去給這個發獃發了半小時的人倒了杯涼水,走過來關心道:“你沒事吧?”
岑可緩慢地眨了眨眼:“我沒事啊。”
小何不信,懷疑地摸了摸她的額頭:“可是你的臉好紅呀。”
“是嗎?”岑可摸了摸自己的臉,但是感覺不到異常,可能是因為她全身上下溫度都挺高。
唔。
他剛剛那句話,是她想的這個意思吧?
她已經思考了半個小時,但是好像陷入了一個漩渦,在裏面旋轉翻湧,始終思考不出個結果。
小何拉來椅子在她旁邊坐下,與她說著剛才的事情:“剛才我收到了符大佬的微信,他問我知不知道你和誰出去了,我想着也沒有什麼,就和他說了……可是說完以後我一直不放心,沒發生什麼事吧?這有大礙嗎?”
岑可沒想到他找人都找到了她室友這裏。她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找了一大圈人,才得到的結果。
她同小何笑笑,“沒事,都已經解決了,放心吧。”
就是她為什麼感覺很心疼呢。
這個傻子。
岑可點開手機,她也是回宿舍后才發現,微信里躺了很多未讀消息。只不過她吃飯時開了靜音,所以都沒看見。
——他得急瘋了吧?
她猶豫着,點開和他的對話框。
想發點什麼,但是又不知道發什麼好。
最後的結果是,她依舊是先發了一個句號試探一下。
岑可:【。】
符戈:【……】
他面無表情地看着這個句號,似乎能想像到她在屏幕那邊偷偷摸摸又小心翼翼地伸出爪子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