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原來你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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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長得真奇怪。夾答列傷”鬼娃認真地說道。

“奇怪？”男子眼角微微一抽，自己還是第一次聽到別人說他長得奇怪。不是他帝凌軒自詡，而是陳述事實，自己的確擁有一副出眾的好皮囊，從小到大，溢美之詞幾乎聽到他耳朵起繭，倒貼他的女人更是數不甚數，只是很可惜，在他眼裏看來，即使是絕色美女，也猶如一尊白骨。但是今天，這個女人居然說他長得很奇怪，原以為她也像其他女人一般痴迷自己的面相，卻不知是如此想法。

鬼娃沒有發覺帝凌軒聲調怪異，老實地點點頭解釋道：“嗯，好奇怪，我從小到大見過好多鬼怪，他們大多要麼是缺耳朵少眼睛的，也遇到過一些上山的樵夫，他們長得……都沒有你奇怪。”鬼娃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人的長相，因為從小到大自己接觸的鬼怪都是生前受盡折磨的，看多了就覺得那樣的樣貌應該是很普遍的，今天遇見他，着實覺得詫異和奇怪。夾答列傷

帝凌軒眯眼仔細打量了下鬼娃，嘴角揚起一縷冷笑說道：“怪不得，原來你不是人。”

“你才不是人。”鬼娃怒瞪着帝凌軒，拽住他頭髮的手往下一扯，小人得志般地揚起漂亮的下巴。

帝凌軒望着鬼娃那慍怒的模樣，忽視着頭皮上傳來的刺痛，狹長的黑眸中帶着一絲自己沒有發覺的戲謔。“你確定不鬆手？”

“不鬆手，你這個壞蛋，搶了我食物不說，還罵我不是人。”鬼娃一一指出帝凌軒的罪狀，肚子裏發出飢餓的聲音，讓她立刻耷拉下臉，可憐兮兮地望着他說道：“你把剛剛那個惡鬼給我吃吧，我真的好餓，我好久都沒有吃魂魄了。”

“我為什麼要給你，你難道忘了，如果不是我，你將被惡鬼吸食殆盡，所以我應該算你的救命恩人，卻沒有想到你會這般對待你的救命恩人。”帝凌軒目光瞟向她拽着自己髮絲的手。

鬼娃雖然生性單純，但是卻還是從貓婆婆那裏學過禮義仁智信，不能忘恩負義，所以只得訕訕地鬆開自己的手，用力抽了下鼻子，眼眶中開始凝聚水霧，聲音哽咽地說道：“你就行行好，把女鬼給我吧，我真的真的真的好餓。”鬼娃說著，淚水就開始從眼角處滑落。飢腸轆轆的滋味已經讓她只能委曲求全了，貓婆婆又不准她隨便吃孤魂野鬼，說就是因為她總是吃孤魂野鬼，才會心智不全，可是鬼娃覺得自己心智挺正常的。

“不準哭。”一看見鬼娃的淚水，帝凌軒的眸光就變得幽暗，聲音也冷了幾分。

“為什麼不准我哭，我很餓，你搶走我食物又不給我吃，還不准我哭，我偏要哭。”鬼娃此刻就像個孩子一般，眼淚越掉越急。

帝凌軒的身子緊繃起來，那晶瑩剔透的淚珠此刻在他眼裏慢慢變成洶湧的水，他的唇緊抿，努力壓抑着體內的厭惡。水，他討厭水，非常的討厭，因此也討厭女人的眼淚。

“如果你再不停止眼淚，我就真不給你。”帝凌軒為了讓鬼娃停止掉淚，只得妥協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