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結局篇4：寒月之死 最後的告白（七千總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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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行，帝凌軒，我可是特意在這等你，我們的較量還沒結束呢。睍蒓璩曉”就在這時，一抹青色的身影落在他們的不遠處，青衣冷笑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此外，原本還是屬於漆黑範圍的此片草叢，在青衣的到來之後即刻變得明亮起來，四周的景色也清晰地顯示出來。
望着眼前的青衣，帝凌軒正準備迎戰，落辰就擋在他身前道：“帝凌軒，他交給我，你帶着寒月和沐千歌先走。”
“落辰師兄。”帝凌軒遲疑地看了眼落辰，見他也正好轉身看着自己，那眸中流露出的堅定神情讓帝凌軒只得點頭道，“好，有勞落辰師兄了。”
說罷，帝凌軒就轉過身，對着沐千歌和寒月道：“我們走吧。攴”
“不，我要留下來陪着落辰師兄。”聽到落辰要單獨留下戰鬥，寒月便也決定同他共進退。
聽到寒月的答案，落辰驚訝地看着她，眸底里劃過一絲驚喜，但是隨即神情一凜，沉聲拒絕道：“不行。”
“就算你不答應，我也不會離開的。”寒月似乎知道落辰會反對，因此臉上的表情沒有多大的變化，而是認真地說道逖。
沐千歌見狀，便出聲道：“既然寒月師妹決定如此，那麼我們就尊重你的決定，帝凌軒，我們走吧，時間要緊。”
“好。”帝凌軒頷首道，邁步就準備離開。
落辰見沐千歌和帝凌軒居然讓寒月留下來陪自己，頓時有些生氣地擋在他們前面道：“你們要拋下寒月嗎？這樣拋下她有多危險你們不知道嗎，你們不是說要保護好她的嗎？”
“正是想保護好她，落辰師兄，所以我們才決定這麼做的。”帝凌軒正色回道。
落辰不解地瞪着帝凌軒問道：“什麼意思？”
沐千歌薄唇輕勾，吐出一番別有深意地話：“因為我們知道，為了寒月師妹，落辰師兄你一定會拼盡全力保護她的安全，不管我和帝凌軒誰的保護，都比不過你的拚命，還有，越進魔宮裏面，所碰到的妖怪將會更危險，我們只怕根本就沒有多餘之力照顧好她。對不對，帝凌軒？”
“沒錯。”帝凌軒贊同地點點頭，然後用着極輕的聲音叮囑道，“若是對付不了這妖怪，落辰師兄你一定要帶着寒月躲到安全的地方去，不要讓自己有事。”
落辰沉了下目光，表情嚴肅地看着帝凌軒和沐千歌道：“好，我知道了，你們兩個，也千萬不要死，特別是帝凌軒，因為我們需要你啟動陣法。”
“我知道。”帝凌軒淡聲回道，然後啟動飛身訣進入前往魔宮中的密林中。沐千歌也緊接其後。
一見到帝凌軒離開，青衣就想要追趕上他，眼疾手快的落辰一把擋在他的身前，尖銳的指甲朝着他的臉上劃去，語氣陰沉地說道：“你的對手是我。”
青衣動作敏捷地躲過熾烈的攻擊，看着已經開始厲鬼化的落辰，鄙夷地說道：“區區一個厲鬼居然也想跟我斗，我會讓你後悔你做出的決定的。”
“那就看看後悔的是誰。”落辰揚了下濃眉，不以為然地說道，身子閃至寒月的身邊，張開雙手利用黑色的鬼力為她結出一個結界，對着她叮囑道，“寒月，你待在這個地方不要動，千萬不要出來。”
寒月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那黑色的結界就完全將她和落辰隔絕開來，使得她又慌又急地說道：“落辰師兄，放我出去。”
只可惜無論寒月怎麼叫喚，落辰都沒有再和她說話，因為一設置好結界，青衣就突然夠攻擊過來，兩人就正式開打，同時，他還盡量將青衣引到離結界比較遠的地方，以保證不傷害到寒月。
“落辰師兄，放我出去。”寒月在結界之內大聲叫道，但是不論她怎麼叫，落辰都沒有理她，讓她有些難過地說道，“落辰師兄，我也想同你並肩作戰的，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我也懂一點誅妖術的，雖然也許起不了多少作用，但是或許能夠幫上你的忙。我不想總是成為累贅，也不想看不到你。”
就在寒月自言自語之際，她突然聽到有什麼窸窣的聲音開始傳來，她定睛一看，就只見原本黑色的結界壁開始慢慢地漸變成灰色，眼睛也能夠看到外面的情景。
一看到外面的情景，寒月震驚地睜大着，伸手捂着嘴，一股恐懼在身體裏不斷地流竄。因為透過她的眼，她看到的是密密麻麻的蛇群，而落辰身上也被許多蛇纏繞，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怎麼會這樣？”寒月看着痛苦的落辰，心就驟緊，讓她不知該如何是好，而同樣她也發現，那變灰色的結界正慢慢變得稀薄，結界周圍圍滿了揚着頭的蛇，組成結界的鬼氣一點一點地被吸進它們的嘴裏。
寒月這才反應過來結界之所以越來越透明，是因為這些蛇在吸食結界，若是結界消失后，這些蛇就會來吞噬自己，到時不僅自己會死，而且也會連累落辰。
思忖道這些，寒月知道自己該想辦法了，她蹙着眉黛，想着自從回道觀后自己研讀的那些誅妖陣法，尋思着哪些陣法能夠制住這些蛇。
當看着一條蛇鑽過結界爬進來時，寒月忽然想到了自己能夠做到的一個陣法，那就是魔血咒陣，這個陣法是個比較平常卻又比較難布的陣法，因為只要用銅幣擺出七星陣，念珠咒語即可，但是這個陣法卻有一個致命的缺陷，那就是要想啟動此陣法的人必須是體內帶有魔性之人，而寒月正好是具有魔性血的女子。
想到這個方法，寒月就心中一喜，雖然越來越多的蛇開始穿過結界，她的確害怕不安，但是卻不得不保持冷靜，快速從袖口裏拿出幾枚銅幣，憑着記憶中的印象，她指尖顫抖地快速擺好七星陣，然後伸手拔下頭頂的簪子，正準備朝着自己的指腹刺去之時，一條蛇突然落在她的肩膀上，頭高揚起，蛇眼直視寒月，俯身就想朝她咬去。
原本就害怕的寒月望着眼前馬上就要咬到自己的蛇后，所有假裝的冷靜離開被恐懼代替，張嘴大聲尖叫起來。
就在寒月快要哭出來的同時，一陣陰風襲來，一隻冰冷異常的手緊握住她的手，低聲安撫道：“寒月，沒事了，別怕，我會保護你。”
聽到落辰哄勸的聲音，寒月抬眼一看，就見他近在眼前，周圍的蛇已經不見了蹤影，他紫色的衣袍上卻沾滿了血跡，讓她心中一疼。
“我沒事，這不是我的血，寒月，我是不會流血的。”見寒月驚恐地望着自己的衣服，落辰便趕緊解釋道。
聽到落辰這麼說，寒月這才微微放下心來，但是想起他渾身爬滿蛇的模樣，身體還是下意識地顫抖了下，憂心問道：“那你有沒有事？”
“我沒事，寒月，不過眼下有些麻煩，寒月，接下來你趁着我同那妖怪戰鬥的時候快速離開，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落辰小聲在寒月耳畔說道。
寒月一聽，立刻急聲道：“我不要，要走一起走。”
“誰都走不了。”青衣的聲音忽然傳來，就見原本就變得稀薄的結界立刻消失不見，大批的蛇開始朝着他們兩個人靠近。
落辰趕緊將寒月護在懷裏，皺眉看着青衣，有些懊惱沐千歌和帝凌軒將寒月留下來的決定，說什麼自己保護她就夠了，怎麼可能夠，在同這個妖怪動手的時候，落辰可是發現了自己同他有着巨大的差距，隨時都會死掉，到時寒月只怕也會死去。
想到這些，落辰就知道自己必須要贏，可是如何贏，他沒有辦法。
寒月感覺到落辰的低沉，便側頭在他耳邊說道：“落辰師兄，我有一個辦法，我的血可以布一個陣法，說不定可以反敗為勝，不過需要落辰師兄你拖住這個妖怪一會兒。”
落辰詫異地垂眼看着寒月，低聲問道：“真的嗎？”
寒月嗯了聲道：“是的。”
“好，我先用鬼力在你的全身設一道結界防護，在這防護散去之前，你自己小心。”落辰說完，握住寒月的手就開始傳了一些鬼力在她的體內，形成一道防護結界，然後擔憂地看了她一眼，右手生出他活着時用的劍，朝着青衣襲去。
“想不到你是個用劍高手，正合我的意。”青衣手中的長蛇劍一橫，擋住落辰的劍，語氣有些欣喜地說道，繼而手臂一抬，揮劍朝他襲去。
霎時間，劍的碰撞聲就在空中激烈地響起，寒月一邊在心裏祈禱着落辰不要有事，一邊快速用手中的簪子在中指指腹上狠狠一刺，剎那間鮮血湧出，那些蛇在聞到這血味時似乎變得興奮，集體朝着寒月包圍過來，讓她害怕地咬着唇，卻還是快步朝着那些銅幣所在的位置走去，一腳踩在蛇光滑的身上，她抑制着噁心發涼的感覺，加速步伐。
蛇越來越多，寒月明顯感覺到身上那一層陰冷的結界漸漸散去，蛇離她的距離也越來越近，蛇吐信子的聲音也聽得愈發清晰，渾身的寒毛都因為這恐懼而大張。
寒月在極度的煎熬中，終於努力將那些銅幣全都滴上了自己血，然後雙手快速合攏在一起放在胸前，嘴裏念出魔血咒陣法的咒語。
就在寒月念咒語的同時，許多蛇已經開始攀至她的腳腕處，驚得她想尖叫，連念咒語的聲音都在發顫。
當咒語終於念完后，寒月急忙向那七星陣看去，卻發現那寫銅幣毫無任何反應，不禁讓她大受打擊，看着雙腳已經被蛇密密麻麻纏繞住，她有些絕望地閉上眼。
然而就在寒月閉上眼的那一刻，那組成七星陣的銅幣立刻發出白紅混合的光芒，各自相互連接着，形成一個紅白混合的七星圖案，然後圖案的光芒發散，如同潰堤而下的洪水一般向四周蔓延。
紅白光所到之處，那些原本還高揚着頭的蛇就立刻低下頭，並且開始相互吞噬同類。
寒月尋思陣法沒有啟動，是不是自己所滴的血太好，於是決定再增加鮮血，卻沒想到一睜開，就看到那些蛇相互撕咬吞噬的場景，原本整齊的蛇群變得雜亂不堪，讓她不禁感到一陣驚喜。
同落辰打鬥的青衣看到蛇的怪異之後，臉色陡變，體內的妖力也變得亂竄。
“想不到你居然對我的蛇出手，我先殺了你。”青衣恨恨地說道，身體倏地閃至寒月跟前，揮劍就朝着她砍去。
青衣的動作之快，讓寒月根本就來不及做出反應，心中想這次真的死定了，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趕來的落辰急忙一把將寒月往後一沉，拉進自己的懷裏，自己則翻身一轉，那劍就正好刺進他的體內。
“真是掃興，這次我一定要讓你們兩個全都死掉，包括你這厲鬼，我會讓你魂飛魄散，誰讓你不識好歹要同我戰鬥。”青衣不屑地冷哼聲道，金色的瞳孔忽地一轉，那刺進落辰體內的劍就倏地往他體內再刺進去，痛得落辰緊擰起眉，雙眼開始不斷地流出鮮血。
寒月驚慌地叫道：“落辰師兄。”
聽到寒月無助的聲音，落辰很想開口說自己沒事，但是無奈自己體內如火在燒一般，就像要把自己體內化為灰燼，讓他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青衣薄唇輕勾，露出一抹殘忍的笑容道：“是不是很痛苦，放心，馬上就會結束了，我來給你最後的解脫。”
青衣一邊說著，一邊倏地從落辰的體內拔出劍，然後左手伸出一股妖力，在劍上一拂，正準備再度刺向已經跪倒在地的落辰。
“我不會讓你殺了落辰師兄的。”寒月突然大聲叫道，一把奪過落辰的劍，在自己的手臂上一劃，然後用着最快的速度朝着青衣衝去。
青衣眉梢一挑，垂眼看着寒月刺進自己身體裏的劍，扯着唇叫冷笑道：“你以為你的劍對我有用嗎，你只是個普通的人類，而我是妖，你不管刺我多少劍，我都不會有事，但是我只需要刺你一劍，你就會死的。”
一說完，青衣原本準備刺落辰的劍就直直地刺入寒月的身體裏面，讓她雙眼猛地睜大，然後聽到從身後傳來的落辰撕心裂肺的叫聲。
體內的血液瞬間開始止住，就連骨骼都開始相繼斷裂開來，寒月忍着那鋪天蓋地的痛楚，強咬着牙道：“就算會死，我也要保護好落辰師兄，讓他平安。”
說著，寒月突然說出一段青衣無法聽懂的梵語，讓他神情一慌。
“你念的是什麼？”青衣怒瞪着寒月問道。
寒月蒼白一笑道：“崩魔咒，讓你妖力被封住的咒語。”
“你以為我會信嗎？”青衣冷聲道，一把拔出寒月體內的劍，左手一掌拍在她的腦袋上，頓時間，寒月只覺得自己的眼前鮮血瀰漫，腦袋裏嗡嗡作響。
身體無意識地倒在地上，寒月睜大着眼望着眼前的天空，血紅血紅一片，腦袋裏嘈雜得厲害，各種聲音攪在一起。
忽然落辰的臉進入寒月的視線里，看着他臉上從未有過的傷心表情，她很想和他笑着說沒事，但是無論怎麼樣開口，她都說不出一句話，只能看着落辰崩潰的模樣，看着他雙眼血紅。
無法開口的寒月想要握住落辰的手，想要安撫他不要難過，可是手指才剛動，落辰忽地發狂一般地朝着青衣攻去，招招致命，而青衣的動作卻反而越來越遲緩，寒月知道，這說明自己的崩魔咒起了作用，這個妖怪已經快要使不出妖力來了。
看着落辰一刀刺進青衣的體內，尖銳的指甲伸入他的體內，掏出了那妖怪的心，寒月有些開心地想，落辰師兄可以贏了，自己終於保護了他，好睏呀，自己可以安心睡覺了吧。
寒月的死讓落辰整個人都發狂，再加之青衣的妖力幾乎全被封住，他根本就使不出妖力抵擋，所以當看見自己的心被挖出來后，青衣有些不甘心地擰着眉。
看來，自己失算了，原以為只是一個毫無用處的普通人類和一個厲鬼，對自己來說是小菜一碟，卻沒想到自己居然會丟掉命。
當被落辰一掌打落至一處懸崖邊時，望着那下面深不見底的深淵，青衣突然下了一個決定，用盡最後的力氣朝着下面跳了下去，因為他不想被這個發狂的厲鬼給活活折磨死，更重要的是，自己不想讓妙煙看見死得難看的自己，就算她的心裏沒有自己，自己也不想讓她留下不好的印象。
風從耳邊呼嘯而來，身體直直墜落着，青衣第一次覺得這種感覺真好，很平靜，也很安心，就像背在身上的包袱全都散了去，整個人也輕盈起來，腦海里居然開始蹦出那被自己埋藏在心底，已經過去了幾千年的記憶。
“青衣，我愛你。”
“我也愛你，妙煙。”
“如果我死了，你不要難過，好好活下去好嗎？”
“好。”
這是妙煙臨死前兩人的對話，她懇求着自己好好活下去，自己微笑着答應了，因為不管妙煙提什麼要求，自己都會答應，就算心裏並不打算這麼做，也會假意答應，因為不想她不開心，走得不放心。
“若是你死了，我不會獨活的。”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忽然出來，讓青衣驚訝地睜開眼，就看見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前的妙煙，她張開雙手抱着自己，對自己露出溫柔的笑容道，“對不起，青衣，現在才想起來，這麼多年，你一定很難過吧，從今以後，我陪着你一起。”
“妙煙，你終於想起我了。”聽到妙煙的話，青衣嗓音有些沙啞地說道。
這麼多年了，被妙煙遺忘了幾千年，青衣一直告誡自己，這是自己選擇的結果，當初妙煙死後，自己為了救活她，選擇成了魔，同意為魔君賣命，只求他肯救妙煙。當妙煙救活之後，自己曾掙扎過很多次要不要讓她想起記憶，但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因為妙煙討厭魔，因為她的全族都是被妖怪害死的，而自己卻讓她成了魔，所以青衣私心地想，讓她忘記是最好的。
只是當在看到妙煙那熟悉的笑容時，青衣才知道自己有多麼渴望，就連妙煙死後都未流過淚的自己，第一次流出了眼淚。
“別哭，青衣，我們一起掉下去，看看下面是什麼樣的世界，不要再做魔了。”妙煙悲傷地看着青衣道。
“嗯。”青衣輕聲答道，然後伸手緊抱住妙煙，兩人一起掉入深淵之下。
看着青衣墜崖，落辰恨不得也跳下崖將他連皮帶骨地吃進肚子，想到他殺了寒月，身體就痛得要炸裂開來。
“我不會讓你死的，寒月。”落辰快步奔至寒月身邊，但是在看到她渾身是血的模樣，還有她鼻眼嘴裏面都不斷地留着血，落辰的身體就忍不住顫抖，自己的眼裏面也開始流出血淚。
落辰俯身緊握住她的手，哽咽着乞求道，“不要死，寒月，撐下去。”但是那破碎不堪的聲音卻顯示着落辰的絕望。
望着出現在自己鮮紅世界裏的落辰，看着他臉上流出的兩行液體，寒月知道他哭了，讓她心疼地動了下手指，張嘴想要說話，但是一張口，唇齒間就溢出更多的鮮血。
“寒月，不要對我說話，撐下去好不好，我帶你去找帝凌軒，他可以救你的，我帶你去找他。”看見寒月再度吐血，就算明知道她必死無疑的落辰依舊固執地要她堅持下去，因為此時他身體的痛，比他在幽冥地獄受到那殘酷的刑罰時還要痛上千倍。
落辰一把將寒月抱起，想要快步去追上帝凌軒讓他救她，但是每走一步，看着從寒月身體裏面流出的血液大片大片地殷紅着所經過的草叢，他的心就真的絕望透頂了，就連腳也沒有力氣移動。
終於，落辰走不動了，雙腿一軟，忽地跪在地上，將寒月緊抱在懷裏，悲痛地抖動着身體，喃喃說道：“為什麼，寒月，明明說好要保護你的，明明說好要照顧好你的，要讓你得到幸福，可是我卻根本就沒有做到，明明知道來魔界會有危險，我應該阻止你的，我卻沒有阻止你，我是個沒用的人，就連變成厲鬼也這麼沒用。我不應該從幽冥地獄出來的，不應該來找你的，我這個廢人，廢人。”
說到最後，落辰再也忍不住地乾嚎起來，眼裏的血淚越流越多。
就在落辰哭泣之際，一隻柔弱的手輕撫上他的臉，他低頭一看，就對上寒月的眼，那流着血的眼裏流露出溫柔的笑意。
“沒有，落辰師兄你不是廢人，你能來找我，我真的很開心，不要哭了，能死在你的懷裏，對我來說是幸福。”寒月用着最後的力氣安慰道，“我真的好開心，這次終於幫到你，也能夠幫到師兄，師兄他們一定能夠找到鬼娃對不對？”
“嗯，一定會找到的。”落辰沙啞地回道。
聽到落辰的肯定，寒月滿意地露出一抹微笑，然後抬頭看着天空，望着不斷從天空飄落下來的血色雪花，她輕聲道：“落辰師兄，你看，下雪了，真美呢，是紅色的雪花。”
落辰抬起頭一看，望着頭頂陰沉的天空，他多想也看到寒月所看見的紅色的雪花，可是不管他怎麼尋找，都看不到一片雪花。
“落辰師兄，我愛你。”耳邊突然傳來寒月細小的告白聲，落辰一怔，低頭一看，就看見她正緩緩地閉上眼，那觸碰自己臉的手慢慢滑落下來。
“不，寒月。”落辰厲聲叫道，那悲痛欲絕的聲音響徹天際，讓站着的沐千歌和正趕路的帝凌軒同時身體一怔，繼而頭一垂，手緊緊握成拳頭，壓抑着體內瀰漫出來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