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節 不服德的是死人
“我的參謀,”迪托姆利軍的將軍有些疑惑的問道,“對面是在喊什麼‘強烈不滿’、‘嚴正抗議’之類的話吧。”
“將軍,你沒有聽錯。”參謀哭笑不得的回答,這種官方用辭放在兩軍陣前也太有點不合時宜了,又不是雙方外交官在斡旋。
“噢,我沒有幻聽啊。”將軍搖了搖頭,略帶不滿說,“我還以為是回到了貴族議事會呢,看來我們的對手有着高貴的血統。”他的話聽上去不象壞話,只是那無法掩飾的不屑意味充分表明了他的真實意思。“傳令,全軍列陣緩進。”
將軍一聲令,三軍效命進。完成標準三層縱隊列陣的迪托姆利軍邁着整齊的步伐緩緩向前進發,三千多人馬的踏地之聲在空曠的平原上傳出了很遠。
“傑洛士閣下,迪托姆利軍進軍了。”迪托姆利軍與多朗博所率的黑松森林堡守備部隊列陣距離約五百米,這點距離並不遠,如果全力奔跑眨幾眼也就到了,當然部隊廝殺當然不可能全程急行,但就算緩緩壓進也用不了多久,更何況這一邊只有八十來人,而迪托姆利軍光弓弩部隊就不少於八百人,好象一輪齊shè就足以擊潰這邊的陣勢,“全體準備,”事到如今也就只有破罐破摔了,多朗博用堅毅的聲音說出了他自以為的自己可能是最後一次的命令,“全軍……”
“男爵閣下,且慢。”陳洽榮見迪托姆利軍並沒聽從自己的和平jǐng告,他也就懶得再用鐵皮擴音嗽叭對這些聽不進勸的傢伙多說什麼,順便阻止了多朗博的衝鋒令,“你是我僱主,我不會讓你因衝動而出現什麼危險?”
多朗博用疑惑的眼神上下打量陳洽榮,你還有臉說這話,“傑洛士閣下,你還要做什麼,對方離我們只有四百米了。”
“呵呵呵,臨兵斗者皆組陣前行,男爵閣下,我們的對方倒是一個老行伍啊。”陳洽榮自顧自笑道,“只可惜以德服人才是正道。”
“傑洛士閣下,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多朗博再也忍不住了,“無論如何我們也不能這樣白白傻站着被shè成刺蝟!”
“男爵閣下,我以德服人,所以不服德的,我只能讓他們變死人。”陳洽榮停止了笑容,用yīn沉沉的調門說道,“當初如果知道會有戰事,我該收你一千個金幣的,不過現在我還是會完成合約的,因為我是個有信用的人,不會主動違約。”說完這話,他從背囊中又摸出一塊木牌。
這是一塊杉木木牌,一塊新制的杉木木牌,一塊陳洽榮親手新制的杉木木牌。木牌上刻有龍章鳳篆,當然這麼充滿陳洽榮家鄉風格的圖文多朗博是看不懂的,不過多朗博倒是親眼過陳洽榮一邊看着士卒訓練,一邊雕刻着這塊木牌,這杉木還是從黑松森林堡的軍需中領取的。
就在多朗博仍不解地看着這塊木塊的時候,陳洽榮長嘆了一聲,“這些人不會晚半天再來嗎?”
晚半天再來?那不是你要走了。多朗博一下子就聽出陳洽榮的意思,不過他並不生氣,因為他聽出了另一個含義,那就是陳洽榮似乎真有什麼手段可以應付這種局面。
“長年打醬油,焉能不倒瓶。”陳洽榮用一句多朗博很難理解的話抒發了心中的鬱悶之後,一把抽出自己的細劍,大喝道,“疾。”
沒有冗長的咒語,只有一個“疾”字,在迪托姆利軍與黑松森林堡守備部隊不足三百米的距離中間平地起了一陣狂風,這風中夾了無數黑沙劈頭蓋臉的向迪托姆利軍撲來,瞬時間將迪托姆利軍捲入其中。
“魔法?神術?”多朗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難道自己用四十金幣的月薪雇了一個魔法使用者,這也太讓人想不到了。不過眼前的一切又不能不讓他相信這是事實,“謝謝,傑洛士閣下。”
“男爵閣下,你可是謝錯人了。”陳洽榮的話讓多朗博聽不明白,其實他的意思是雖然自己用的是傑洛士這個名字,但這樣層次的敵人還用不到身兼魔將軍與神官之力的傑洛士的傳承。“這風可殺不了人,最多只能迷了敵人的眼神,下面也該是我們衝擊了。”
多朗博當然明白就算對手因陳洽榮的法術而陷入盲目狀態,但八十對三千己方也不算有什麼勝算,可是那怕能突擊幹掉對方三百人,自己也算得上有所收穫了,一將功成萬骨枯,這一仗只要自己最終全身而退,成為王**方的新楷模絕對沒問題。大敵壓境下有什麼比孤軍奮戰,還以少擊多取得倍於自身傷亡戰果更好的宣傳效果嗎?“傑洛士閣下,我就發令。”
“呵呵呵,男爵閣下,我說的我們衝擊可不是弟兄們去衝擊。”陳洽榮大笑不絕,“對於這些不服我之德行的無禮之人,用弟兄們的意志去衝擊就足夠了。”說這話的時候陳洽榮的聲音很響,而黑松森林堡守備部隊人又少,基本每個人都聽到了他的話。
就在黑風起時,黑松森林堡守備部隊諸人多有起了趁迪托姆利軍目不能視機會逃走的念頭,只是陳洽榮突然使用這等他們一時無法想像的手段,又讓他們起了敬畏之心,才不至於一鬨而散。可突然聽到陳洽榮說什麼“用弟兄們的意志去衝擊”,老大,我們不會那個意志衝擊啊,這個好象很難。
“弟兄們,你們可以還記得前幾天我讓大家玩用羊皮剪獸類形狀來放鬆心情的遊戲?”陳洽榮也知道讓這些大頭兵就去玩什麼意志衝擊不現實,就乾脆揭開了現實。
“我記得,傑洛士閣下,”斯拉威夫第一個反應了過來,“我剪了一條漂木鱷,還有一隻雷光鷹,再有一隻獠牙豚。”他當時可是以完成三份剪羊皮的成績而獲得遊戲獎勵的。
“我剪了一隻shè刺蜂。”
“我剪了一隻裂牙虎。”
……
一時間每個人都說起了自己的成果,就連卡托也悶聲說了一聲,“我剪了一隻牡鹿。”
“那就讓這些寄託了我們意志的獸類,去帶給無德者死亡吧。”陳洽榮搖動細劍敲向了那塊杉木木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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