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5 章 舊夢已醒且共甘甜
115.
邊葡萄美酒喝得痛快，那邊金凌早已起身讓侍從給其眾倒金氏的好酒，思追景儀對望一眼聳聳肩：就別妄想啦，還喝咱自己的吧……
聶懷桑笑着飲了一口，眼睛看向藍忘機：“怎麼，含光君難品一杯？難得今日般開心！”
藍忘機沒答話，目光卻帶着一絲問詢又看向了身邊臉色緋紅的。魏無羨連連搖手：“了了了……藍湛……含光君適宜飲此酒……適宜飲酒。咱喝就好，咱喝就好。”
說完，桌膝蓋輕輕碰了碰藍忘機的腿，眼裏一片真真正正的拒絕。藍忘機輕輕點頭，無比依順。那腿卻刻意向那黑衣的膝蓋移近了一些，靠着再沒挪開。
魏無羨高高提着唇角，眼裏滿亮晶晶的光彩，心裏卻撲通撲通跳得飛快：古板今怎麼了？完全變了似的……酒讓喝一口……哪！那腰明恐怕都起了！行行，千萬能讓喝！明還正事呢！
聶懷桑自笑着點頭，那一邊江澄卻又打鼻孔里哼了一聲。一點也沒意聶懷桑之的調笑，依舊一口一口地喝着。魏無羨看了一眼，知心裏憋着好受，轉身端起杯子斷與碰着，慢慢陪着喝。
果其然，將近十杯酒肚，江澄滿面潮紅已經醉得雙眼朦朧。扶向酒杯的手都摸到準頭，嘴裏亦開始嘿嘿輕笑了起。
“魏無羨……魏……沒用……都敢……像樣喝…………喜歡逞強……喜歡逞威風嘛……今……敗給……敗給啦……嘿嘿嘿……”
魏無羨腦袋也點暈沉，笑着拍江澄指着的手，嘲笑牛飲喝醉了。江澄笑完就趴了桌，金凌趕緊走，正招手喚門攙扶，忽地江澄又抬起頭，盯着看了一番，手臂抬起就覆了外甥的腦袋。
“金凌……兔崽子……為什麼總聽話……聽話外面涉險……金家咱江家的獨苗啊……金凌……金如蘭……那舅舅……起的什麼別名……什麼都跟藍家關係……”
“啊？還真叫金如蘭啊？舅舅，醉啦！”
“同意……喜歡……沒用啊！姐姐喜歡啊！姐姐從就心疼魏無羨啊……說……爹媽了……咱好好疼……金如蘭……金如蘭就金如蘭……”
魏無羨笑了。拍了拍江澄的肩膀，嘆聲氣端起杯子也喝了一口。腿一熱，藍忘機的手掌輕輕扶了，魏無羨看向搖搖頭，眼神告訴自己沒事。
“金凌！金凌一定爭氣……然……用紫電抽……聽見沒……一定把靈力修鍊強，好好護着自己的金丹……聽到沒……”
金凌看了一眼魏無羨，眼睛已經紅紅地滿淚影。看着舅舅又趴回了桌，招手讓門把先扶休息。跟着走了兩步，忽然又回頭看向魏無羨，隨即一跨步就跪了魏無羨身！
“金凌！孩子怎麼了？難也喝醉了？快起……”
魏無羨趕緊起身扶，看着金凌滿面淚，心底亦酸脹得行。金凌跪着退後了一些，給恭恭敬敬磕了三頭，才一抹眼淚站了起。那眼裏的淚卻聽使喚一串又一串往滾落，終於喊了聲“舅舅”，直直撲進了魏無羨懷！
魏無羨緊緊摟着懷裏的親，抬首向任那淚珠也紛紛滾落。四周都靜了，舅甥倆摟着哭了一會兒，魏無羨吸了吸鼻子一一摸金凌的發頂，輕聲哄着：
“好了金凌！別哭了！家主呢！舅舅知想說什麼。沒事的……”
“舅舅……咱一家……怎麼就么命苦呢？都沒見爹娘……還外公外婆……舅舅都么容易…………”
思追景儀慢慢走了，思追伸手拉金凌的衣袖，卻忍住自己也一臉的淚。終忍住抬眼憐巴巴地望向魏無羨，看的魏無羨心裏更疼得沒辦法，一把把也摟進了懷裏！
“魏……魏輩…………也……”
“了，都了！好孩子都別哭了……”
終於金凌慢慢止了哭聲，抬起袖子使勁抹了抹臉頰，吸口氣認真看向魏無羨：
“舅舅……原該說…………舅舅……舅舅真的好苦呀……知知……那晚也自己喝酒，醉了把扶進房裏……守着…………”
“如何了？”魏無羨接藍忘機遞的帕子擦了擦眼淚，問話聲些莫名的心悸。
“舅舅……做夢，說胡話，一直枕輾轉叫喚着說讓舅舅快跑……說溫晁追了……說讓別買燒餅……”
魏無羨全身的一震，抓着金凌的雙肩，聲音里亦一片顫抖：“然後呢？還說什麼了？”
“后……后舅舅就一直哭……哭得好傷心……哭着說……說沒金丹了……的金丹被溫逐流化掉了……說……說讓舅舅好好照顧媽媽……”
魏無羨睜得極的雙目里竟流一絲眼淚！
“……那夜舅舅輾轉說了許久的胡話……聽着聽着彷彿就聽懂了……后一直說幸好……幸好被抓走了……又哭又笑……說的靈力比強……保住了的金丹才能為外公外婆報仇……”
“舅舅…………到底怎麼了……”
就如傷疤被再次狠狠揭開……魏無羨往後退了兩步跌坐了，卻牢牢跌進了藍忘機懷裏。迴轉身子雙手攀住藍忘機的肩膀，淚水終於再次滾落！
“啊……到底怎麼了！藍湛……原……原當初身後的追兵忽然就轉了方向…………被江澄引走了呀……！”
跌進藍忘機懷裏的魏無羨原本一臉的緋紅酒色都變作了一片蒼白，回首望向藍忘機，滿目淚影遍身無力！反身死死攀住。乖。吧……”
看着金凌抹臉淚痕了宴廳，魏無羨深吸口氣重新坐回了桌。聶懷桑早已為將酒盞斟滿，摺扇臂輕敲了敲：
“生無常啊魏兄！何痛快一醉解千愁？”
一句話勝似萬語，魏無羨輕輕挑眉，牽起唇角端起了那美玉香醇，飲了一口砸了咂嘴，笑意更深了。藍忘機亦身邊安坐，溫柔注目於，往碗裏夾了些美味菜肴。眼神相撞之間，魏無羨乖乖點頭：知啦，能空腹飲酒！
當真酒入愁腸！雖美味墊底，那壇葡萄美酒才一半，聶懷桑已經開始搖頭晃腦口齒利落起。魏無羨吃吃笑着指：
“聶兄酒量如此！如此呀哈哈哈……”
再一杯肚，聶懷桑終於摺扇落地伏桌起，魏無羨卻喝得越越眉飛色舞。聶氏門告着罪將主扶了，廳金氏門亦走了七七八八。藍忘機朝外看了看夜色，卻也沒半點催促魏無羨住飲的意思。一回頭，正對漾着水一般含笑的眸子：
“沒啦……怎麼辦？藍湛……如……”
“想陪喝嗎？”
魏無羨眼滿光彩，粉色的臉頰鼓鼓囊囊的煞，對對？難得見飲酒眉間舒展如斯，聶兄酒，送得真妙了。知知……打從咱年少起，就最企望能與對懷暢飲……”
“嗯，此亦為晚。此酒……味很特別。”
魏無羨一邊笑嘻嘻地繼續喝酒，一邊睜了眼睛心裏數着數，都數好幾十數了，藍忘機居然沒睡！由得心裏讚歎——好酒，妙酒啊！
就般一口一口也知飲了幾杯，藍忘機面終泛起了桃紅，眼神也漸漸變得些朦朧起。魏無羨實忍住，伸手想戳家臉頰，還忘左右顧盼看看沒看向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