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夏念慈蘇醒
楚河帶着三人來到帝都一處後山,地下城深處千米深處,寬敞度有一百二十平方米,四處燈火闌珊。
中央擺放着一口水晶通明棺材,裏面躺着一道倩影。
四人邁步走了上來,看着棺槨中的美人,正是夏念慈。
“念慈...”
“夏奶奶...”
“母親...”
三人看着熟睡的夏念慈喃喃細語道,聲音中充滿了思念。
“等會再聚也不遲,你們先下去吧!”楚河開口道。
三人點點頭,邁步走下台階。
楚河輕拍水晶棺蓋,蓋子飛起,裏面的寒氣撲面而來。
楚河輕揮手驅散寒氣,夏念慈的真容顯露了出來。
只見她眉間灑落着許許的寒霜,蒼白圓潤的瓜子臉,嘴角掛着淺淺的微笑。
三千煩惱絲古箏輕盤,身穿灰色休閑服,纖纖玉手疊放在肚臍處。
箇秀才撫琴。
端的是箇典雅的人兒也。
歲月從不敗才美人。
楚河並指點在她眉心,一股氣順着她的眉心沒入了進去,身上的寒霜肉眼可見的退去。
蒼白的臉上恢復了血色,身體不僅恢復了體溫,還有微弱的心跳聲。
楚河顫抖着手取出玉瓶,小心翼翼地倒出一顆金色的丹藥。
就在丹藥倒出來的那一瞬間,所有人的毛孔不受控制的打開,貪婪的吸收着靈氣,猶如泡在溫泉中格外的舒適。
不僅如此,還格外的香氣誘人,楚河內心震撼不已,這怕真的是神葯吧?
楚河輕咬了一下舌尖,定了定神,輕揮衣袖,其餘三人也轉醒過來,內心充滿了震撼。
楚河把丹藥放入了夏念慈的口中。
四人屏住呼吸,緊張不已的看着夏念慈,有害怕,有激動,有希望,有難以表達的情緒...
丹藥入夏念慈口即化,化作繁星點點的靈氣,遊走在她的四軀百骸。
如果他[她]們內視就可以看見,夏念慈身體中的所有壞死的細胞在被新陳代謝,替換成再生的白細胞與紅細胞。
不僅如此,腐朽的骨頭,骨髓也被丹藥的靈力沖刷,再生生機。
心、肝、脾、肺、腎,五臟也被沖刷了一遍,衰減的內臟充滿了濃濃的生機。
丹藥的靈氣溢出體外,修復着皺紋肌膚,肉眼可見的變得光滑細膩,猶如出生的嬰兒一般。
六十歲容貌的夏念慈,此刻猶如迴光返照一般,變成了一位十六七歲的少女。
幾人有些傻眼,這“傳說”中的丹藥效果也太顯著了吧?不由得有些感慨,真是應了那句話,百聞不如一見。
最為吃驚的莫過於李汶翰,李衡,楚安琪三人了,畢竟他[她]們入修行沒有多久,不像楚河那麼穩重。
當然只是表面上的穩重,其實心裏也是震驚不已,就像虛擬不存在的事件照進了現實世界。
夏念慈睫毛輕顫,微微睜開了雙眼,坐起身,有些茫然。
不等她開口,楚安琪走上前抓着她的手腕,小臉上帶着許許緊張,開口道:
“奶奶,您...感覺怎麼樣?”
夏念慈茫目的神色恢複色彩,看着楚安琪,露出一絲迷人的微笑,輕語道:
“奶奶,感覺很好。”
雖然時隔三年,但夏念慈還是一眼認出了楚安琪,畢竟是她帶大的孩子啊!
“奶奶....嗚嗚嗚...”楚安琪眼淚不爭氣的掉了下來,抱着夏念慈滔滔大哭。
沒有人知道她一人半夜三更,在被窩裏醒來,抽泣的那種孤寂感。
“好了,乖,不哭了。”
“奶奶,我好想你。”
“奶奶,知道。”
夏念慈輕拍楚安琪背部,安撫了好一會兒,哭泣的聲音才平靜下來。
兩人分開,夏念慈嘴角掛着微笑,幫楚安琪輕擦試眼淚,看向李衡,溫柔道:
“衡兒,好像長高了。”
李衡眼眶微紅,硬咽道:“母親...”
“你老了。”夏念慈再次看向李汶翰輕語道。
“是啊!你年輕了。”李汶翰微笑道,聲音雖然平靜,但內心思念成疾。
“楚河...我還有多少時間?”夏念慈又看向楚河,微笑道,沒有人間不舍,只有洒脫看開。
楚河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輕揮手,一面鏡子出現,微微一笑道:
“你不仿先看看自己現在的模樣?”
夏念慈聞聲望去,一時間愣住了,過了許久,玉手輕拂着臉頰,看着鏡中的自己,喃喃開口道:
“我這是迴光返照了嗎?”
“奶奶,這是真的,您以後都億億歲,長生不老。”楚安琪抱着夏念慈的胳膊,眼睛烔烔有神的開口道。
“傻孩子,人哪有不老的?”夏念慈看向懷中的楚安琪,搖頭失笑道。
“母親,是真的,安琪沒有騙你。”李衡開口道。
“我知道你們不舍,人生的生老病死本就是世間自然。”夏念慈微笑着,款款而談道,不知道是在安慰眾人還是自己。
“念慈,這是真的。”李汶翰開口道。
“兩個孩子可沒有騙你,這是真的,你痊癒了。”楚河微笑道。
兩人的開口,讓夏念慈一時之間茫然,不確信的開口道:“真的?”
“嗯。”四人喜露顏色的點點頭,確定的答覆道。
“這...”夏念慈站起身,看着鏡中的自己,年輕的面孔,吹破可彈的肌膚,比起自己十八歲時還要驚艷。
“這是...怎麼回事?”夏念慈看向楚河,疑問道。
夏念慈面露擔憂之色,她不知道這逆天之舉花了多久的代價,但一定是沉重的。
“是這樣的...”楚河簡單的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解釋了一遍。
夏念慈聽完,陷入了沉思,許久后,開口道:“這...太不可思議了...”
她沒有想到自己只是睡了三年,世界就發生了這麼多變化,一時之間難以消化。
“奶奶,還有很多呢!我慢慢說給你聽。”楚安琪舉起手,雀喜道。
“好。”夏念慈揉了揉她的腦袋,淺笑道。
“我們先離開這裏吧!”楚河開口道。
幾人輕微點點頭,表示贊同,畢竟這裏真不是說話的地方,楚河揮動衣袖,眾人消失在地下室。
只留下一副冰冷的水晶棺......
楚河帶着幾人來到平步青雲樓閣,夏念慈看着這陌生又熟悉的樓閣佈置,不由得開口道:
“這裏原來是小院吧?”
“沒錯,不過現在改了。”李汶翰淺笑道。
幾人圍繞席地而坐,只有楚河站着,不等其餘人開口,率先道:
“我去天獄看看。”
“你不會是不好意思吧?”夏念慈看向楚河,打趣道。
“你想多了。”楚河輕搖頭,淡笑道。
言罷,轉身消失在樓閣中...
“我們欠他的太多了。”李汶翰輕嘆一聲。
“是啊!”夏念慈應聲道。
她與李汶翰都知道楚河為他們夫婦二人付出了多少,不是兩句三言兩語就可以概括的。
“要不給爺爺找個伴兒?”楚安琪試探性的開口道。
心想夏奶奶與李爺爺是擔心自家爺爺孤寡終老,並不知道他們口中虧欠的意思。
“想法不錯。”夏念慈捏了捏她的鼻樑,淺笑道。
心裏暗自嘆息也不知道楚河放下沒有?剛才楚河看似洒脫,其實他是怎麼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李汶翰:“.......”
李衡:“.........”
兩個大男人相對無言,這些年他們又不是沒有勸說過,得來的卻是楚河的一句話:
“年紀大了,沒有情情愛愛的波動了,無需多言。”
楚安琪掩嘴偷偷笑,有夏奶奶說媒,說不定自己能再多一位奶奶呢?
關於自家爺爺的事兒,她完全不知道,包括李衡在內。
楚安琪全程抱着夏念慈的手臂,生怕這一切都是夢,滔滔不絕的講着這三年來發生的一些事。
一問一答,兩人如同許久不見的好姐妹,愉快的聊着天,李汶翰與李衡兩父子安靜的旁聽着,茶都不知道喝了多少壺。
楚河來到帝都一處瀑布處,四面環山,山清水秀,綠茵叢生。
這裏是他曾經閉關的地方,這裏也關押着數十位強者,都是曾經震懾一方的人。
楚河對着垂直而下的瀑布輕揮手,瀑布如窗帘一般兩邊排開,一道洞口顯露了出來。
楚河飛入了進去,裏面沒有想像的陰暗潮濕,反而燈火通明,地面乾涸。
楚河背負着雙手,遊走在鐵牢籠中間,看着獄中的囚犯。
囚犯們的目光也緊盯着楚河,猶如一頭蟄伏的孤狼,野獸,隨時都會給他來上致命的一擊。
不過沒有人先咆哮,因為他[她]們知道就算咆哮也沒用,牢門都出不去,更不要說找楚河算賬了。
不過這些都是他[她]們的遐想罷了,畢竟這不是簡單的鋼筋混凝土牢籠。
每一道鐵門上都貼着一道符紙,他們觸之不及,每當想要靠近的時候,符紙就會現化閃電鞭子,鞭打着想要觸及的人。
一開始他[她]們桀驁不馴,一副我命由我不由天,後來被鞭打多次就老實下來了。
痛的不僅僅是皮,骨,還有精神上的痛苦,也不知道楚河哪裏弄來的這符紙,讓他們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
“你來這裏做什麼?”一位老者睜開雙目開口道,只見他的鬍鬚拖在地上,眉毛掛在嘴邊,鬍鬚躺在胸膛。
如果有世家的人在這裏一定會認出,這就是曾經一人屠了自己村的[血河老人]。
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名,只知道那一夜血流成河,威名赫赫的名字由此而來。
經歷有些像剛太郎,不過故事不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沒有人知道,畢竟知情的人當年就沒有活着的。
他之所以出現在這裏,還是當初他自己找上楚河的,但求一死。
楚河有些意外,他當初都要出門找他去了,沒有想到對方自首。
也正因為如此關了[血河老人]一個終身禁足,有的人活着比死了還要難受,畢竟做惡的人夜晚難以睡眠。
當然也有列外,有的人天生就是惡人,沒有什麼負罪感。
“我想看看,這裏有沒有什麼...”
說到這兒楚河停頓了一下,嘴角掛着微笑,接着道:
“不幹凈的東西...”
獄中有幾個人眼神深處閃過一道隱晦的光芒,很快就恢復了自然,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
血河老人聞言,沒有說話,微閉雙目,呼吸吐納,彷彿剛才他就沒有開口說過話一般。
楚河也不搭理他,眼睛微閉,神識擴散掃着整個[天獄]。
原來的楚河自然是不知道神識這種用法的,不過有陳沐後來送的功法,自然了解了。
神識中只見每個人的身上都散發著黑氣,而這些黑氣都變化着人模鬼樣張牙舞爪的咆哮着。
許久,楚河睜開雙眼,眉頭緊皺,沒有說話,心裏暗自揣摩着,這有可能是“怨念”,不過他也不敢確認。
李汶翰之所以會受傷,想來可能是這些無形的“東西”作祟。
可不對啊!這些東西沒有跨出鐵門啊!只要靠近就被符紙無情的摧殘了。
楚河眉頭一皺,再次神識探查,這次不是看人,而是看符紙。
這一看不要緊,一看有八道鐵門上的符紙上紋路都缺失了一道紋路。
想來不久,只要再給這些人不少時間,他們一定能出來,最多十年,短則五年。
畢竟現在的他[她]們有了一定的手段,可以攻擊外面的人。
不過想來代價也很大,那就是符紙幻化雷霆鞭打。
楚河看見其中一人背部皮開肉綻,看似傷的不輕。
楚河嘴角勾起一絲微笑,瞬間明白了這麼回事,想來是這些人學會了暗渡陳倉。
李汶翰之所以還活着是因為有點僥倖,簡單點說就是這些人不敢弄死李汶翰,以免楚河拿他們抵命。
“怨念”是在明,而這些人是在暗。
楚河揉了揉眉心,看來只有回去平步青雲再畫些符紙了。
雖然威力可能比不上現在的符紙,但是也好過沒有不是?
還有就是在樓閣中的書籍中翻翻看,有沒有解決這類似“怨念”之法。
“怨念”可大可小,可以讓一個人增強不少戰鬥力,完全墮落者可謂是無情“戰爭機器”。
楚河轉身踏步要走出洞口時,像是想起了什麼,開口道:
“李汶翰誰傷的?”
數二十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閉口不言,嘴角噙着邪魅的微笑。
楚河轉身,淺笑道:“很好,都很團結。”
言罷,抬起一隻手向下輕壓,眾人只感覺泰山壓頂,難以喘息。
不等他[她]們多想,楚河再次向下壓,一股無形的波浪,吹起他衣袍呼呼作響。
眾人再無力抵抗,趴在地上口吐着鮮血,骨頭傳出清脆的響聲。
“留着你們,不是你們罪不至死,而是你們還能回收,當然我也不建議不回收。”
楚河的微笑看起來十分的和善,可落在眾人的目光中,猶如提線木偶的惡魔。
毫無意義,他[她]們就是那毫無還手之力的“木偶”。
心裏也是震撼不已,以前楚河懲罰他們都是依靠鐵門上的符紙,現在卻是自身實力。
他[她]們絲毫沒有感覺到自身的情況,彷彿已經習慣了一般。
他[她]們能察覺到天地有了很大的變化,但是不可能讓楚河有這麼大的變化吧?
現在的他[她]們念頭只有迫切的想知道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楚河收手,看着各個躺在地上出氣多,進氣少的眾人,微笑道:
“骨頭挺硬,希望你們繼續保持。”
言罷,一步踏出洞口,瀑布合上...
楚河來到廣闊的草地上,看向瀑布,揉着太陽穴,輕語道:
“都進步挺大的啊!最低出竅期了。”
這些人之中有些是他認識的,有些是不認識的,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當初抓他[她]們的時候都費了不少的勁兒。
要不是自己運氣好,撿到一個錦囊中的符紙與使用方法,搞偷襲,當初分神境的自己也不一定能拿下他[她]們。
畢竟一些來歷不明的人手段可謂是窮出不盡,楚河心中有一種預感這些人或許存在地球亦或者不存在於地球。
楚河搖搖頭不再多想,大不了就是水來土掩,兵來將擋,轉身消失在原地。
楚河離開不久,山洞中傳出一聲怒吼聲:
“該死的符道宗,該死的楚河!”
“你們都該死!”
一道女聲開口道:
“不要狗叫了,他現在應該沒有發現這些符紙的問題,抓緊時間做事吧!”
“弄什麼?老子現在身受重傷,愛誰干誰干,瑪德,hu...tui!”
“不過還好,楚河好像沒有看出什麼問題...”
眾人之不知道的是楚河已經探查過符紙以及他[她]們的傷勢。
沒有發現是因為他[她]們覺得楚河不會神識。
二來是因為楚河藉助符紙掩蓋了自己的神識,並且境界都要比他們要高,須彌蓋章自然能渾水摸魚。
“呵!還不是那天有個煞筆弄出動靜吸引來李汶翰,我們至於這麼被動?”
“你他媽的,說誰呢?”
“說得就是你這個煞筆!”
“真是煞筆,吸引來就算了,還動手?還得我們現在跟着受罪,愚蠢至極!”
“簡直就是無腦,耽誤了行程,你真該死,我特碼的出去第一個弄死你,再弄死楚河!”
“你.......”
一時之間,天獄中吵得不可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