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人間疾苦
兩本年深日久都已經泛黃的舊書,第一本裏面,記載着神秘的道術,第二本舊書,裏面記載着天地之間的奇怪生物,這兩本書簡直可以稱得上“天書。”
《山河筆記》上畫著一把刀的圖形,《山河筆記》記載的都是一些靈寶神器,而這把刀趙宣德認識,書上記載的這把刀,就是當初在墓里陳大和丟棄,後來被趙宣德撿來的神刀。
之前這把刀上面刻着的字,趙宣德請馬鐵山看過,這兩個字叫做白虎。趙宣德一直管這把刀叫做白虎刀,可是在這本書里,趙宣德看到這個刀的真正名字。
書中記載,這把刀的名字叫做“虎庚,”又稱白虎刀,這把刀不是用於打仗殺人兵器,而是用來震墓的兇器。如同有人是枉死或者意外死亡,在下葬時通常都會放入“震墓兇器,”
這樣一來,可以防止死者的冤魂復仇,這個和“口含”的作用差別不多,只不過“口含”是對死者起到一種辟邪的作用,希望死者不會受到其他魂魄的侵犯。
至於這個兇器是為了震懾死者的怨氣,像不少的墓里有石雕獸,這個也是起到一個震墓的作用。
書中寫到,選擇刀作為鎮墓兇器,是因為刀是打仗的兵器,而用白虎作為吞口。是因為白虎在古代是主宰殺伐、戰爭、驅禍,辟邪的神獸,這樣一來雙重殺氣鎮壓墓中的大量怨氣。
刀名叫虎庚,是取白虎為西方庚辛金的意思,趙宣德看的真是大開眼界,他萬萬沒想到,這把大小和屠宰刀一樣的,居然是一把神兵。
當初自己在墓里的時候果然猜對了,之前趙宣德就覺得這個是神兵利器。可是自己不知道這把刀的來歷,如今知道自己有這麼個寶貝,心裏歡喜的不行。
“陳大和呀,看來你沒有那個命啊,”趙宣德自言自語的嘲笑起死去的陳大和。這時趙宣德看見書中的另一行字,趙宣德看見那行字后笑容就凝固了。
那行字寫的是,這把“虎庚”是鎮墓器,身上攜帶着大量的殺氣。如果使用者的八字太弱,或者命格太弱那麼就會有無法挽回的傷害。
看到這裏,趙宣德的冷汗從額頭流下,趙宣德又翻了幾頁見到了不少的奇怪生物。等過了幾天,趙宣德收拾東西準備去長春城,給把頭他們的家人送安家費。
馬鐵山因為病還沒有好,不能跟着趙宣德同去,“宣德,你這次去長春小心點,長春城裏的鬼子可多了,他們要是欺負你,你就忍着別和他們對着干,”臨行前小鳳囑咐了趙宣德幾句。
趙宣德笑着說道:“放心吧,你爺們沒那麼傻,”黃斑子進了屋。嘴裏還叼着一個野兔子,馬鐵山這兩天卧病在床,黃斑子經常外出逮捕野味。
“斑子啊,你捕獵的時候注意安全,小心着點山裏的陷阱啊,”趙宣德摸了摸斑子的頭。而黃斑子也衝著趙宣德點了點頭,趙宣德笑着說道:“你這條狗啊,還真沒有白養。”
趙宣德收拾好了行囊,出門了往着長春城的方向走去,路過祥平鎮和上河鎮的交界處。到了這裏趙宣德沒有繼續前進,而是找到了當初的那個光禿禿的山。
趙宣德對座山的印象深刻,這座山就是埋葬着高句麗大將軍墓的山,這裏埋葬着許多人。“老王大哥,徐老三,我趙宣德來看你們了,我出來的着急,也沒有帶個紙錢什麼的,您二位多擔待着點。”
趙宣德面對這座山,懷念起了大老王和徐老三,趙宣德在這裏站了一會兒,
他的心中是無比的傷心。有幾次做夢的時候,經常夢見自己這兩位好朋友慘死的場面。
每回夢見這個場面,趙宣德都會驚醒,如今看到這座山。趙宣德觸景生情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在這裏哭了一會兒后,趙宣德繼續趕路。
花費了一些時間,趙宣德終於到達了長春城,再次回到這裏趙宣德心中是百感交集。進入城門后,趙宣德彷彿回到了半年前。
當時自己和劉寶山在大街上找工作,結果到處的碰壁,還有自己去投奔連弟。結果被人家一陣子的冷嘲熱諷,還有那府、救了自己的老大娘,還有城西衚衕的“老太太,”這些回憶如同決堤一般衝進趙宣德腦海。
進人城后,發現和當初一模一樣,小販的叫賣聲還是那麼的響亮。街邊的青樓女子依舊在那裏招手迎客,唯一變的就是街邊的難民越來越多。
趙宣德按照唐三爺給的地址,終於找到了把頭的家,把頭家裏就有三口人,兩個孩子一個媳婦。趙宣德告訴她們把頭去世的消息,然後又把唐三爺給的安家費交給把頭的媳婦。
把頭媳婦接受不了現實,坐在地上嚎嚎大哭,趙宣德也之後走開。面對這種情況怎麼勸都是徒勞無功,不如就然她哭個痛快。
從把頭家出來后,趙宣德按照地址又去了“腰棍”的家,“腰棍”的家裏有一雙年邁的父母,還有一個妹妹。這對老夫婦聽見兒子的死訊,並沒有像把頭媳婦那樣哭天喊地的抹眼淚。
而是對着趙宣德連連道謝,感謝趙宣德把他們的兒子,給“送回來”並且還把安家費帶來。“腰棍”的父母甚至提出要把女兒嫁給趙宣德,這樣也算是報恩。
趙宣德擺手拒絕,告知那對老夫婦自己已經成婚,老夫婦還是不肯罷休。還想讓自己的女兒給趙宣德做妾,趙宣德一邊拒絕,一邊離開他們的家。
趙宣德出來后,一開始心裏還是不怎麼理解,這種奇怪的行為。等自己仔細琢磨一番后,就明白了這對老夫婦的做法。
兒子死了,自己又是個病秧子,就怕自己的女兒受累,想要趕緊給閨女找個歸宿。不管是做正室,還是做一個妾,只要能在這個亂世中活下來就行。
“唉,世人皆苦啊,”趙宣德的內心不由得發出感嘆。此時已經是晌午,趙宣德先去填飽肚子在去“端鍋”家裏。趙宣德找了一個路邊攤,“老闆,來一碗面,”趙宣德招呼老闆點菜。
“客人,您要的面來了,”老闆端着面上來。但是看到趙宣德后,老闆突然愣住了,趙宣德回頭望去。發現這個路邊攤的老闆自己認識,這個居然是老張。
兩人四目相對說不出話來,“真巧啊,這裏碰見你了,”趙宣德率先開口。老張緩緩坐下也說道:“是啊,這就是緣分。”
這兩句話說完后,二人沉默了許久,“你逃出那府後怎麼樣了?”老張問起趙宣德,逃出那府之後的事情。
趙宣德不瞞着老張,把自己經歷的事情,全部告訴老張。其中也包括唐三爺進山尋寶的事情,老張見趙宣德知道了自己的事情,有些羞愧的慢慢低下了頭。
又是一陣子的沉默,“你怎麼在這裏開個路邊攤,沒在唐三爺那裏幹活嘛?”趙宣德對此事很奇怪,老張冷笑說道:“唐三爺,唉,我對唐三爺來說就是一個夜壺。”
“他着急用我了就把我看的很重要,他要是不着急了,就把我踢的一邊。”飯桌再次沉默了起來,趙宣德問道:“那府是怎麼回事兒?”
老張搖頭說道:“這件事我也不知道,當初我去唐家彙報消息,等回來的時候發現,那府的門口全是警察和圍觀看戲的百姓。”
“經過打聽才知道,昨晚那府里發生命案,那家全部都死絕了。那老爺、大太太,二太太、周管家、許老七、還有一幹活的兄弟們。”
聽老張說完后,趙宣德皺起了眉頭,因為這死的人裏面少了一個人。“三姨太呢?怎麼沒有她?”三姨太這個人很是邪門,趙宣德趕忙問道她的結局。
老張陰沉着臉說道:“這個非常奇怪,那府連主子帶下人,還有幹活的長工都死了,可唯獨這個三姨太卻失蹤了。”
“更奇怪的是,那府的所有家產不翼而飛,大夥都懷疑是三姨太是兇手。可是她一個女人,是怎麼把那府上下五十多人全部殺光的呢?”
趙宣德聽到這裏有些不寒而慄,可是後來轉念一想,就憑着三姨太供奉邪神,他可以認定這個滅門案和三姨太,肯定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老張,你當初為什麼要救我?這樣一來你有可能暴露你的真實身份,”趙宣德問出了困擾他許久的問題。老趙卻沒有回答,趙宣德見他不想回答,也沒有繼續逼問。
等趙宣德吃完了飯,準備去“端鍋”的家裏,這時老張在後面說道:“因為我把你當兄弟,”趙宣德聽到這個答案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對着他擺了擺手告別。
“端鍋”的家很偏,趙宣德找到的時候,發現這裏正在辦喪事。一問才知道,原來是“端鍋”的母親去世了,趙宣德只好把“端鍋”的骨灰交給了他舅舅。
“端鍋”除了母親也沒有別人,趙宣德自作主張把安家費買成紙錢,帶到墳地將紙錢全部焚化。這一行的事情,趙宣德總算是全部處理完了。
回去的路上,-趙宣德不停的嘆氣,心裏也是不停的難過。這三個家庭可以說的是全部破滅,可是在這樣一個人命如草的亂世來說。
像這樣的家庭卻有許多,自己也是艱難的生活在亂世,趙宣德路過一個地方停頓了一下。這個地方就是李正國的店鋪,趙宣德看了看頓時百感交集。
趙宣德又看到幾個偽軍到店鋪里收稅,此時的李正國已經沒有了,當初的孤傲不凡的模樣,只能一口一個老總的賠笑臉。
他那個刁鑽刻薄的媳婦,嚇得如同老鼠見貓,躲在後面低着頭連大氣都不敢喘。有一個偽軍把槍往桌子上一拍,李正國嚇得渾身篩糠跪下不斷磕頭,磕的地面都“咚咚咚”直響。
趙宣德笑了笑,搖着頭走開了,出了長春城花費了一些時間。終於到了家,趙宣德剛邁步進院子后,小鳳就一把撲到趙宣德的懷裏。
小鳳抱着趙宣德哭了起來,淚水打濕了趙宣德的衣服,“好了,別哭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趙宣德安慰起小鳳。
小鳳哭着說:“自從你去了長春城,我就做夢,夢見你被鬼子抓了苦工。”趙宣德聽后笑道:“我的傻老婆,你的想像力還挺豐富。”
等二人進了屋,看見馬鐵山正在那裏抽煙,“爹,您的身體怎麼樣啊。”趙宣德問道,馬鐵山說道:“沒事兒,好的差不多了,對了,你既然回來了,就別出去了最近不怎麼太平。”
“什麼,最近不太平,這是為什麼呀,”趙宣德驚呼道。馬鐵山抽了一口煙說道:“最近,這附近的村子都鬧起了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