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金州城裏的挑釁者
馬車行駛在一群商隊之中,離開白帝城已是半月有餘,車隊早已進入了金州城的地界。
“前面再有半日咱們就到了金州城了,今晚我們就在金州城歇息吧。”黑荀兒對着小玲和白澤道。
“全聽姐姐安排。”小玲和白澤幾乎異口同聲。黑荀兒又是微微一笑,給小玲和白澤頭上每人賞了一記腦瓜崩!
黑荀兒掀開馬車后的帷簾,望向白帝城的方向感嘆道:“再見了,白帝城!”
商隊馬車行駛在寬闊的官道上,吱吱呀呀的車輪聲和呼呼風聲不絕於耳。小蘇峰安安靜靜地躺在黑荀兒懷中,白澤與小玲正依靠在一起呼呼大睡。
看着二人依偎在一起的身形,黑荀兒不免鼻中一酸。不知此時自己的相公白凌是否還在人世,若在人世又會是怎樣的境地!想到這兒,不爭氣的眼淚便從眼眶中沖了出來。黑荀兒看似堅強的外表下,卻也有着柔弱的一面。
誰也不想遇到任何艱難困苦都獨自一個人扛下。從小嬌生慣養的黑荀兒能堅持到現在已是不易,如今前途未卜的未來讓她心中的無力感油然而生。父王被囚禁,夫君生死未卜,離開白帝城能相依為命的就只剩下小玲和懷抱中的小蘇峰了。
“金州城到嘍!”外面駕車的大漢對着車內的黑荀兒喊到。
黑荀兒趕忙擦掉眼角的淚水,便把還在呼呼大睡的小玲和白澤二人叫醒。
睡眼朦朧的白澤對着黑荀兒問道:“怎麼了?荀兒姐姐?”
“金州城到了。清醒一下,今晚咱們在金州城過夜。”黑荀兒回答道。
“哦,好。”說罷,白澤便將行李包袱挎在身上。馬車停了,小玲掀開圍簾向外望去,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一片繁華的氣息。在白帝城待了接近半年,為了不暴露行蹤,幾個月都是躲藏在客棧之中。這番熱鬧氣息着實許久未見到了。
白澤跳下馬車,從馬車後面拿出幾節樓梯放在馬車側邊。先是攙扶着小玲從馬車上下來,隨後小玲接過黑荀兒手中的蘇峰,白澤趕忙扶着黑荀兒也下了馬車。三人將斗笠戴上,確定拿好行李包袱之後,白澤便領着黑荀兒和小玲直奔早已安排好的客棧而去。
金州城雖然不似白帝城那般眼線眾多,但也不能疏忽大意,畢竟金州城緊緊挨着白帝城。而且金州城可以說是整個大陸八大主城中人流量最多,商業最繁華,黃金最多的城市,故而稱為金州城,意思就是就好似一座黃金打造的城市。而金州城的城主李萬海正是整個大陸最有錢的人。
“這光天化日的戴個斗笠,是不是想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此時一個人站在黑荀兒三人面前問道。
黑荀兒三人沒有機會,便想從旁邊繞過去。
“喲,居然敢不回答老子的問話。哪來的哪來的鄉野村夫,如此不懂禮數。來人啊,給我把他們的斗笠摘了,讓老子看看是哪來的幾個不識好歹的臭蟲。”此人並沒有因為黑荀兒三人的繞路而停止對他們的挑釁。
隨即五個大漢便攔住了三人的去路。其中一個大漢剛準備伸手掀開黑荀兒的斗笠,只聽一聲‘哎喲’,此人便是倒在了地上。黑荀兒定睛一看,赫然是白澤站在她的前面,此時的白澤周身散發出淡淡的白色玄氣。挑釁的眾人見同伴被擊倒,先是向後退了幾步。
領頭男子見手下被打倒,拔出腰間的佩劍,指着白澤說道:“喲,還有個修行者,難怪這般狂妄。”
“我們只想趕去客棧休息一晚明日晝出時刻就走,還請閣下讓開路。”白澤雙手抱拳躬身對領頭男子道。
“呵呵,打傷人還想走?天下有這麼容易的事情嗎?”領頭男子見白澤如此客氣,便將手中的劍收回,然後慢慢走到黑荀兒與小玲身後,猥瑣地一嗅。
“嗯~好香啊,應該是兩個大美女。咦,居然還有了小寶寶,可惜可惜。”領頭男子輕薄的話語傳進黑荀兒耳中。黑荀兒一抬手就是一耳光刮在領頭男子的臉上,領頭男子臉上立刻出現一個紅紅的手掌印。
黑荀兒好歹也是王國公主出身,哪裏受過如此輕薄。一時間也沒顧慮太多,便出手教訓了這名污言穢語的男子。
“他媽的,敢打老子!不想活了!”只見領頭男子把剛收回的劍拔出便向黑荀兒劈砍而去,黑荀兒見狀立馬背過身去,下意識的保護懷中熟睡的小嬰兒。
‘哐當’,白澤身影一閃,眼花繚亂中領頭男子便躺在了街邊一摞酒罈之中。三四個酒罈被領頭男子的身體撞碎,嘩啦啦的酒流到了街道四處。領頭男子手下見狀,兩個人便過去扶起領頭男子,剩下的三人站在領頭男子與白澤中間,此時三名手下將雙拳置於胸前,呈戰鬥姿態。
“媽的,上,給老子打死他,然後把那兩個娘們兒給本少爺帶回去。”領頭男子掙扎着從破酒罈堆中站起來。
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也被這邊的動靜吸引了過來。人群中有人輕聲說道:“這不是少城主李天星嗎?今天這誰這麼不長眼啊,把這位太歲打了,這下估計是小命難保哦。”“對呀對呀,咱們這位少城主可是出了名的跋扈啊,聽說前幾天還在大街上將一個不小心撞到他的人活活給打死了。”“這三人今天可是惹上大麻煩了,嘖嘖嘖。”
人群中的竊竊私語也是被黑荀兒三人聽到一些,黑荀兒與小玲可能不甚了解李天星。白澤可是久聞其大名。
李天星是金州城城主李萬海的獨子,作為穹頂大陸的首富,自然是對自己的獨子格外的呵護,從小嬌生慣養,闖了禍也會有李萬海幫他解決。久而久之,李天星也是變得無法無天,殺人放火,調戲婦女,常年混跡在賭坊青樓之中。礙於李天星少城主的地位以及其身後的勢力,金州城的百姓們也是敢怒不敢言,被欺負了也只能忍。今日見有人教訓這個蜜罐里養大的少爺,替黑荀兒三人擔心惋惜的同時也是在心中暗暗叫好。
李天星的三名手下在李天星的吩咐下向白澤沖了過去。此三人也是修行者,三股白玄氣分別在三人身體中湧出,裹挾着玄氣勁力的拳頭便到了白澤近身。白澤身影一轉,突然就出現在李天星三名手下身後,然後以極快的速度給三人背後一腳。三人吃到白澤腳上的力道,身體便飛了出去,眼看就要砸到黑荀兒和小玲兩人。又是一道身影,出現在飛來的三人面前,沉悶的三腳便落在了此三人的胸口。像被踢皮球的三人就這樣被白澤踢了幾個來回,最後倒在李天星的腳下。
痛苦的哀嚎聲在三人嘴中發出,一人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指着白澤對李天星說道:“少爺,這傢伙實力比我們不知高多少,這攻擊速度估計最低也是下玄境了,我們三人這化氣境根本不是對手。”
“沒用的東西,老子養你們有何用。”李天星說罷推開身旁扶着自己的兩位手下,走到白澤面前有恃無恐的說道:“你給本少爺等着!”
李天星看着自己的人對眼前的三人沒有辦法,便轉身離去,心想着這事可不算完。看着李天星狼狽的身影,看熱鬧的人群中一名老者緩緩走到白澤身旁說道:“這位公子,快帶着這兩位女子速速離開吧,這嬌生慣養的少爺肯定是找他師傅去了。他師傅聽說是下玄境的高手,可比他剛剛幾位手下不知厲害多少呢。咱們這位少爺,雖然自己自由散漫,對修行玄氣不甚用功,可他身邊也是有不少高手的。到時候被他再找來就麻煩了。”
老者說罷也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謝謝老先生提醒,我們會小心點。”白澤一拱手對着好心勸誡自己的老者道。
“我們走吧。”白澤轉身對着黑荀兒和小玲二人說道。
隨即三人便護着小蘇峰離開了一片狼藉的這片街道。消失在人群之中,片刻便到了早已安排好的客棧之中。安排好黑荀兒和小玲住下,白澤獨自一人出了客棧而去。
此時的金州城王宮中。
李天星滿臉痛苦地躺在自己的寢宮中的床榻上,幾位侍女正在給他背後淤青上抹着膏藥,時不時疼得表情扭曲。李天星緊咬牙關,平生第一次吃癟,不免有些氣急敗壞,用拳頭狠狠地錘在床板上,扭頭對着門口喊道。
“來人!”
“少爺,屬下在。”進來一位侍衛答道。
“你,去把我師父請來。快點!”李天星吩咐道。
“是。”
隨即侍衛先是後退幾步便轉身出了門去。
片刻之後,一位中年模樣的男子便來到李天星寢宮門口,對着室內喊道:“少爺,您找我?”
李天星聽到門外的喊話聲,立刻從床榻之上起來,鞋都顧不上穿,便衝到門口拉着門口的中年男子進入寢宮之中。
“師傅啊,徒弟被人打了,你看!”李天星邊哭訴邊轉過身去,中年男子看到李天星背上的淤青問道:
“誰這麼大膽,將你傷成這樣!”
“我也不認識,反正就穿着一身白衣,年紀看着跟我差不多大,二十歲出頭的樣子,白衣上似乎紋着一條白龍,他帶着兩個女子,我本想逗他們玩玩,可是那白衣男子不分青紅皂白就把我打成這樣,聽那不爭氣的手下說他還是個下玄境高手,我肯定是打不過,只能讓師傅您幫我討回公道了!嗚嗚嗚...”李天星對着中年男子繼續哭訴道。
“叫你平時對修行玄氣以及功法,你看看別人跟你年紀差不多大你卻絲毫不是別人的對手,再看看你!”中年男子對着李天星一頓斥責。李天星雖然囂張跋扈,無法無天,連自己老子都不怕,卻唯獨害怕這位眼前的師傅。面對師傅的教訓,李天星也只能接受。
中年男人聽完李天星對傷他之人的描述,思索了許久。
“是他們!”中年男人最終喃喃道。
“他們是誰?”李天星疑惑地望着中年男子問道。
“我猜是白帝城帝宮來的傢伙,而且還是白姓。只有白帝城白姓的人才在衣服上紋上白龍。”中年男子緩緩說道。
“白帝城?我們早就不歸白帝城管轄了,怕他們個鳥!”李天星不屑地說道。
“你懂什麼,我們金州城距離白帝城僅僅一日路程,雖然各自為政,大陸上都知道我們金州城商業發達,軍隊數量卻是最少的,修行者也是少得可憐,單單白帝城上玄境以上的強者就有十幾個,咱們金州城就大長老達到了上玄境。而且金州城每年都會給白帝城上供,以尋求他們的庇護。不然金州城不知道被滅了多少次了,對白帝城來的人,特別是你今天遇到的這種裝扮的人,還是少招惹。知道嗎?”中年男子對着李天星認真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