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跟組
兩塊肉餅，外加一碗餛飩。
快速解決完早餐，陳譯心滿意足地騎着自家八手電驢駛向劇組。
現跟的劇組部抗戰劇，根據經典紅色抗日說改編，劇名叫《紅日》。
橫店地方，拍的最多的就抗日劇。
少調侃，每年橫店死掉的鬼子，能繞地球三圈。
數量多，也導致抗日劇的質量參差齊。
每年至少百部抗日劇開拍，但真正順利電視台播的，只寥寥幾部而已。
至於剩的，么質量差，沒電視台購買。
么就投資方跑路，再或者導演跑路，也能財務跑路……
橫店地方很魔幻，各種讓匪夷所思、嗔目結舌地騷操作層窮。
現跟的部《紅日》，絕對精品。
拋開幾千萬的投資談，光李幼斌主演五字，就足以說明一切。
自從年《亮劍》播之後，李幼斌便紅得發紫，穩坐抗戰片頭把交椅，更榮升為國家一級演員。
如今，就一塊金字招牌。
凡主演的抗戰片，愁沒收視率。
劇組開工間8點，騎着電驢到劇組的候，間才7點20。
“花盆放邊，對，再往左邊挪一點。”
“誰讓把椅子放的！”
“豬腦子啊，說了多少次擺間擺間，還特么放角落裏。”
劇組裏一片火熱朝的景象，執行導演指揮着場務佈景。
幾十名群演早已換好戲服化完妝，三三兩兩地蹲一起吹牛打屁。
“劉導早啊！”
陳譯打了聲招呼。
執行導演敷衍的點點頭，繼續指揮場務。
見狀，陳譯倒也沒覺得什麼。
橫店么些日子，形形色色的見多了。
說實話，別看群演羨慕的特，什麼所謂的救場王。那幫明星導演眼裏，就跑龍套的，群演沒啥區別。
家能跟點頭，就算錯了。
走進化妝間，發現李幼斌早就已經了，甚至連妝都畫好了，此刻正捧着劇本，任由化妝師給捯飭髮型。
瞥見陳譯進，李幼斌招呼：“陳啦，正好，給搭戲。”
劇里飾演張靈甫，而陳譯則演的副官。
幾拍攝，李幼斌覺得伙子品行錯，演技好，也謙虛，慢慢也就變得熟絡。
“了！”
陳譯二話說，接對方遞的劇本，坐化妝桌。
能跟李幼斌樣的老戲骨搭戲，求之得。
雖說只私排練，但種機會也十分難得。
掃了眼頁劇本，陳譯問：“李老師，咱從哪段開始？”
“就從第一段開始！”
“行！”
陳譯清了清嗓子，語氣敬佩地笑：“高，師座一手實高！讓湯司令當眾訓話，逼着咱74師面表態。”
“哈哈！”
李幼斌得意的笑：“湯司令苦說啊！認馬龍因公殉職，那今一關，就。”
“師座，看湯司令還那位李師長，本想找咱茬的，結果現倒先把自己嘴給堵了。”
“馬龍之死，湯司令哪能懷疑。會相信說的，背地裏，肯定會搞動作。”
“……”
兩對完幕戲，李幼斌問：“陳，感覺怎麼樣？”
聞言，陳譯沉吟：“李老師，您的演技真沒話說，語氣、神態都很到位，但瞅着還點像李雲龍。”.
“嘖！”
李幼斌砸吧砸吧嘴，神色頗些無奈。
《亮劍》火了，李幼斌也紅得發紫。
好處自然用提，也壞處。
壞就壞，把李雲龍角色演繹的好了，深入心了。
導致現只拍抗戰劇，否管什麼角色，給的第一映像就李雲龍……
部劇導演最初想讓李幼斌演男一號沈振新，結果看完劇本后，覺得角色李雲龍十分相似，於主動選擇了反派張靈甫，就為了能所突破，打碎李雲龍角色帶給的枷鎖。
李幼斌語氣惆悵地問：“難成李幼斌當一輩子李雲龍？”
“李老師，覺得跟您演技沒關係，純粹李雲龍的形象深入心，換題材能會好點。當然，就么隨口一說，您聽聽就行。”陳譯提了意見，末了還加么一句。
交淺言深理，還懂得。
而且，兩地位對等。
李幼斌紅透半邊的國家一級演員，只橫店跑龍套的無名卒。
李幼斌微微嘆了口氣。
也想換換其類型的劇，但問題，很多事情身由己，想換就能換的。
《亮劍》播后，紅了，找拍的戲，全特么抗戰片。
畢竟投資方也傻子，現明擺着只請拍抗戰片，就能躺着賺錢。
為什麼冒着風險，請拍其類型的電視劇？
兩說話間，尤勇、宋佳等主演邁步走進化妝間。
瞧見李幼斌已經換戲服，尤勇開口：“老李，勤奮勁兒簡直讓汗顏啊！”
“努力行啊，壓力一比一。”李幼斌感嘆一聲。
一旁的宋佳笑着打趣：“李老師，您好歹給些年輕留條活路。”
接的聊，陳譯識趣的閉嘴。
夠格兒。
圈子同，千萬硬融。
會兒開口，信信立馬冷場？
8點，劇組准開拍。
陳譯的戲份多，作為一名副官，部分間都繃著一張臉，默默跟李幼斌身後，當一形具。
即便形具，也做最好的那。
身姿挺拔，如同一桿長槍。
神情堅毅，目光銳利，軍的氣質展露無遺。
同，陳譯抓住每一次表現的機會，搶戲的情況，盡能秀演技。
沒台詞，沒動作，並意味着無法表演。
通眼神微表情，同樣以表演。
對於陳譯的動作，導演蘇舟並未喝止，甚至還些喜聞樂見。
因為的表演，讓整體畫面呈現的效果更好。
“好，條了！休息休息，準備吃飯了！”
聽到導演喊咔，李幼斌二話說，開始脫衣服。
沒一會兒，就光着膀子。
陳譯一樣，三五除二把衣扒光，汗水順着胸膛背脊斷滑落。
會兒八月份，而卻拍冬的戲。
尤勇、宋佳還好一些，畢竟演的軍，為了表現艱苦的作戰條件，軍裝只一件薄襖子，裏面配一件單衣。
但李幼斌陳譯同，一國軍師長，一師長副官。
好傢夥，三層厚實的軍裝，外面還披着一件軍氅。
裹着么厚的戲服，被陽曬一午，誰頂得住？
瞥了眼陳譯那身稜角分明的肌肉，李幼斌眼閃一絲羨慕之色，感慨一聲：“年輕真好！”
忽然，遠處響起場務的喝：“宋佳老師請家喝飲料，集合了。”
聽到飲料喝，原本東倒西歪的群演立刻了精神。
而演員邊，宋佳則提着一袋飲料親自發。
“謝謝宋老師。”
陳譯接飲料，感謝了一句。
擰開飲料正準備喝，眼角餘光忽然瞥到一女手握相機，正斷找角度拍照。
好像宋佳的助理……
李幼斌灌了一口飲料，看着宋佳的背影，慨嘆一聲：“現年輕的頭腦，比那會兒活絡多咯。”
說罷，轉頭衝著陳譯叮囑：“以後別樣，好好拍戲，咱演員，作品好才硬理！”
“李老師，就一龍套……”陳譯苦笑。
“子難還想當一輩子龍套？”
“當然想，心裏明白，希望渺茫。”
橫店兩年，陳譯明白了很多事情，也知當初剛橫店的想法多笑。
被導演看，成為主角，然後一炮而紅……
想屁吃呢！
戲、北影、戲三所高校的表演專業，幾乎每年都70%的無戲拍，最終被迫選擇轉行。
剩30%的，絕多數只能演演配角，能紅紫的也就那麼一撮而已。
專業演員的競爭都如此激烈了，哪還輪得到群演？
么多北漂橫漂，真的一躍成名的，也就一王寶強。
而且說實話，王寶強能頭，運氣佔了頭，其次就那張憨厚樸實的面相。
陳譯長相俊朗，但又帥的夠徹底，放娛樂圈裏只能算普通。
唯一的優勢，能就演技了。
關鍵演技東西很抽象，缺少展示自己的舞台。
看眼的失落，李幼斌拍了拍的肩膀，問：“知為什麼看好嗎？”
“知！”
陳譯想說演技，么說的話，就臉了。
李幼斌語重心長：“雖然野路子，但身股子靈性。年頭，靈性的演員沒幾了。另外，心態放平，的緣法，演了11年話劇，才等一次拍電影的機會，子才跑多久龍套？慢慢等吧！”
說罷，李幼斌起身拍了拍屁股的灰塵，招呼：“走，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