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我就揍你一頓
泄洪被外面的動靜氣得七竅生煙,一進門就看到了讓他憤怒的一幕。卻見他娘癱坐在一邊,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清兒也被他壓在了角落,她原本精緻的臉蛋變得煞白,眼眶濕潤,身上的衣服也被扯了下來。
剛才說話的是一個胖子,一張凶神惡煞的臉,正是陳典史。
泄洪突然推開房門,聲音很大,讓做賊的陳典史一怔,笑聲戛然而止。他剛想轉身,就看到一隻越來越大的拳頭迎面砸來,接着就是一股鑽心的疼痛,讓他頭暈目眩,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
一拳把這壞蛋打趴下,接着就是一頓猛踢,泄洪趕緊過去攙扶自己的媽媽,同時也叫上了晴兒,一副很是狼狽的樣子,可惜自己沒有學到分身法。
“晴兒,你怎麼了?母親,你沒事吧?”
他一把將媽媽扶起來,晴兒像是一隻回到了家的小鹿,緊緊地抓住了他的手臂,緊緊地抓住了他的手臂,生怕自己一放手,泄洪就會消失。有了靠山,她終於鎮靜下來,戰戰兢兢地說:
“宏兄,你可算是回來了,你前腳才離開,後腳就遇到了這麼一個大惡人,把娘給氣得吐血。”
泄洪感覺到晴兒嬌小的身體在瑟瑟發抖,又看到媽媽委頓在自己的懷中,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要爆炸了,氣得他都懶得去安撫,“晴兒,你把娘抱進來,我要給這臭不要臉的人渣一點顏色瞧瞧。”
“宏兒,別這樣,他畢竟是朝廷的人,你別衝動。”謝母看到自己的孩子,心情好了一些,輕聲說道。
“嗯,母親,我會跟他講道理的。”
聽到這話,謝母才放下心來,在晴兒的攙扶下,往屋裏走。泄洪看着兩人走進去,回頭看了一眼。之前在縣裏的時候,他還納悶陳廣元怎麼就不來了,現在看來,竟然是來搗亂的,陳廣元慢悠悠的爬了起來,要不是擔心母親受到了什麼刺激,他早就把這傢伙給打趴下了。
北庄的人私下都叫陳廣元做陳皮,倒不是說他瘦的跟個破皮似的,實在是這人太貪心了,橫行天下,凡是經過他手上的,都要扒一層皮。至於那些小偷,比如小偷,小偷,踢喪偶等等,每天都在發生。
在明朝,這個典史只是一個低賤的官員,沒有任何的爵位。但這只是官方的說法,權力很大,堪比前世的警察局廳長,這個身份足以震懾住普通人。泄洪的鄰居們忌憚於陳廣元的勢力,不想和泄洪多說話,唯恐被他發現,給自己找不自在。
他是負責北庄縣的治安問題,但泄洪一直在想,這傢伙就是罪魁禍首,他覺得明朝的警察和前世沒什麼區別。
陳典史昨晚喝了不少酒,所以起的很遲,官場上的事情也沒有發生,他有些煩躁,卻又想到了謝家人的欠條。一個月之前,他打賭中了一筆巨款,對手就是謝家的大債主,那個債主賠了不少,恰好有這麼一份,他尋思着以謝家人如今的處境,恐怕還不起這筆債,便將借條還給了他。
如果換做其他事情,陳典史絕對不會答應,但是這張字條他很感興趣,他對謝家的青兒可是垂涎已久。
之前泄洪是有了官職,他也不會太過分,但有了這一紙借據就不一樣了,謝家人已經是一貧如洗,想必再窮也還不上,他想藉著這次機會,把自己夢寐以求的美女據為己有,於是兩人一拍即合。
今日一覺醒來,便直奔謝家人而去,誰知這位美女的手還未碰到,就被狠狠地打了一記。“誰給我的膽子?我好歹也是個御史!我一跺腳,整個北庄縣都要抖三抖!我爸都這麼多年沒有揍過我了,他一個窮人,居然還想揍我?”
他在北庄縣混了十幾年,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屈辱?!他踉踉蹌蹌的從地上爬起來,一隻手捂住了自己的雙眼,“泄洪!你個窮鬼,居然還想揍老子,老子是什麼人?我是皇親國戚!你就不怕觸犯法律?”
“我才不會揍你呢!泄洪呸了一聲,罵了一句,然後上前一步。
陳典史大驚失色,就像是他剛剛欺負了晴兒,胖乎乎的身體往角落裏一躲。這位史官雖然也是軍中之人,但也就是靠着銀子,繼承了父親的衣缽,酒足飯飽是他的強項,若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還真做不到。
可惜,他的幾個隨從都在看台上,並沒有跟着,他也不是笨蛋,他也不是笨蛋,他也不是傻瓜,既然不怕他,他肯定會吃苦頭,看到泄洪朝他沖了過去,他連聲喊道:
“欠債還錢,這是人之常情,你雖然是個讀書人,但你欠下的債,難道也要還嗎?那十兩,你們家裏還有十兩呢?”
泄洪也想起來了,站住,冷聲問:“我們家族什麼時候向你要錢了?”
陳典史拿出一張紙條,在泄洪面前一揚,臉上露出一絲驕傲:“欠條上有這樣的字,還有老夫人在上面摁了個指紋。既然是要還的,那就是十兩!謝秀才,這張借條就是你的了。如果你付不出這筆賬,那我就把你的宅子給霸佔了,呵呵。”
泄洪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如果他來的晚一點,事情就大條了,泄洪在做八音箱的時候,還真怕他會來,但是現在嘛,呵呵,泄洪打開了他的錢袋。
陳典史一看,頓時目瞪口呆,這箱子裏裝的都是銀子,而且都是銀子!一袋少說也得好幾千兩吧,那窮人是從哪兒來的?
泄洪一副鄙夷的樣子,從懷裏掏出一塊十兩多一點的銀子,扔在了地面,像是在給要花子打氣:“來,把錢交出來,帶着錢走吧,下次讓我看到你,我就揍你一頓!”
陳典史很想收,但又覺得有些可惜,他一個月的俸祿只有三兩,也就是兩兩銀子,這一次就是大半年的工錢了。物有所值要緊,以後再說。
他把借據一放,彎身要把錢拾起來,抱着腦袋就往外逃。出了房間,卻是一臉的不耐煩,對着門外喊道:“我今天喝醉了,就不和你這種窮鬼計較了。我就讓你囂張一段時間,等我找人把你關起來,好好折磨一番,然後,我就讓你好好享受她!”
泄洪已經憋了一肚子火,聽到這句話,立刻跟了上去。
陳典史一聽泄洪的腳步,嚇了一跳,連忙拔腿就逃,他身材魁梧,速度極快,泄洪一進門,就見他不見了蹤影。
泄洪看着他落荒而逃,只覺怒火稍減,暗暗鬆了口氣:“還好我得了官,否則就是個禍害,有了官職,我就不用再懼怕他了。”
他一邊照料母親,一邊安撫着晴兒,沒有追擊,畢竟北庄的人是陳廣元,他還有很大的時間要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