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救第8天

自救第8天

幾位負責查監控的警官調出警視廳附近的監控,重點查看五點半左右的時間段。

這簡直是酷刑,監控的場景是一模一樣的,分屏也很多,看久了連眼前都花起來了。

可事情緊急,泰松俊太知道事情嚴重性,其他警官也心中有數,現在當然不是抱怨的時候。

更別說,雖然栗棲警部補平時很嚴肅,但不在工作時間他意外的好相處,開得起玩笑又擔得住責任,簡直是理想中的同事。

泰松俊太眼前好像出現了重影,他揉了揉眼睛再看過去,立刻睜大了眼睛:“找到了!監控里五點二十六分的時候,有一個遮住面部鬼鬼祟祟的男人!”

他大聲的呼喊讓周圍人都精神一振,也讓這件事情有了突破口!

同僚獲救的希望就在眼前,這讓他們怎麼能不激動?

立刻有人報告上司,目暮警部和伊達警官也得到消息,第一時間趕到監控里的位置,然後他們發現了——在更深處沒有監控的地帶,有着零星的乾涸血跡!

“……看樣子,沒有惡作劇的可能了。”伊達航眉頭緊蹙,手不自覺地握緊。

雖然本來可能性就很渺茫,但是真正確認的時候,他的心裏還是涼了一截。

才剛剛入職沒多久,就攤上這樣大的事情……

知道他們是同期的目暮警部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現在不是喪氣的時候,栗棲警部補還在等我們救援。嫌犯的目的性很強,恐怕是突發性的有備而來。”

伊達航的經驗遠不如目暮十三豐富,他一時間理解不了上司話里的意思:“什麼?”

目暮十三一邊繼續在地上尋找線索一邊解釋:“我聽說栗棲警部補的人緣很好,沒有與誰結仇,但你們在警校的時候,我最多隔一個月就要在警視廳見到你們,你們經手的案子也不算少。

“昨天的爆/炸事件是突發性的,今天的新聞報道和通告我也看了,裏面提到了他的姓氏,栗棲這個姓氏也不算罕見,但也不算常見,可‘警視廳新人’這樣的形容詞很容易就暴露了他的年齡。”

別看目暮十三胖胖的,看起來十分憨厚,但是他到底是一個刑警,處理過十幾年的案件了,推理不太行,但對案件的敏銳度多少還是有的。

他又補充了一句:“嫌犯在監控里的目光很有針對性,還可以說是有仇恨性。”

伊達航立刻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他做出回憶的樣子:“說起來他確實有請過一周的假,回來之後說什麼也不肯透露……”

目暮十三毫無收穫,他只好艱難地直起腰:“那具體時間你記得嗎?”

“我記得……啊!”,快兩米的大個子忽然想到一件事,“如果是他的話,也許會知道!”

目暮十三聽着這個人稱愣了一下:“是‘他’?我記得栗棲警部補沒有男性直系親屬了?”

伊達航也愣住了一下:“似乎是的……”

啊,怪不得琉生從沒有提過他的父親,就連母親也很少提,恐怕是怕聯想到父親吧。

看上去高壯的男人其實並不粗心大意,反而心思十分細膩,是連花瓣飛過身邊也要留意一眼的類型。

他把這條消息放進心底,想着以後多注意琉生的表現,嘴上已經自然的提起剛才的事情:“我指的是我們教官——鬼冢教官。”

鬼冢教官,全名鬼冢八藏,今年四十八歲,警銜是警部補。

目暮十三對他有印象,畢竟這位教官可沒少憤怒地直接衝進警視廳領走幾位見義勇為的警校生。

他的學生們出色而又莽撞,總想着自己解決,他對他們簡直是又愛又恨,還沒有任何辦法!

“嘟……嘟……嘟……”

短暫的三聲過後,那邊接起:“這裏是鬼冢。”

鬼冢教官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不過仍舊謹慎,哪怕是備註了畢業生的電話他也沒有輕易開口問對面。

伊達航深吸一口氣,輕緩的吐出,隱藏好自己的異樣:“鬼冢教官,我是伊達航,我想問教官知道琉生他請假的一周發生了什麼嗎?”

鬼冢八藏聽着電話那頭聲音里藏着的試探,他嘆了口氣,難得平和的說:“栗棲么……你現在旁邊有其他人嗎?”

他的語氣如此嚴肅,伊達航收起臉上小心翼翼的神色,捂着聲孔對目暮十三點了點頭,走到巷子口,確保四周沒人,這才鬆開手:“沒有了。”

鬼冢八藏還是很注意學員私隱的,他只說:“是一件影響很不好的事情……你問這個幹什麼?”

鬼佬油鹽不進。

伊達航只好說:“琉生被綁架了,現在沒有任何調查方向,教官你能不能……”

“什麼?!”

聲音陡然拔高,電話那邊傳來刺耳的椅子與瓷磚摩擦的聲音,緊接着就是椅子翻倒的聲音,伊達航料想是教官太激動了。

嘛,用腳指頭想也知道。

鬼冢八藏的呼吸聲重到透過了電話伊達航也聽得清楚,他聽見別人關切的詢問,也聽見教官心不在焉的應付回答,聽見了椅子被扶起的細微聲響,還聽見了耳邊呼嘯的風聲。

……還有教官站定后,語帶震驚的問詢:“怎麼回事?!”

他問出口也又立刻恍然,他想起午間看到的新聞重播,看到的警方通告:“不用說了,我知道了。”

他深吸一口氣,堪稱莊重的說:“你們搜查一課的管理官一定知道這件事,也一定已經聯繫了相關科室暗中協助調查,但是我不能說,你恐怕也無權知曉。”

伊達航閉緊了嘴,大腦飛速地運轉,消化這條消息。

鬼冢八藏嘆息道:“栗棲的處境很危險,不止是生命上的危險……我無法插手。拜託你了,伊達。”

伊達航明白他的意思:“放心吧教官,我一定會把琉生救出來的!”

目暮十三見他掛斷電話滿臉沉重,這才過來關切的問:“怎麼回事?鬼冢警部補他怎麼說?”

伊達航搖了搖頭:“我無權知道。”

“……這可麻煩了啊。”目暮十三也陷入沉思。

如果上級不直接下達命令,沒有調查方向就只能地毯式搜索,警力又不足……

他立刻拍板:“再仔細捋一遍附近的監控!”

伊達航跟在他身後快步跑回警視廳,眸中的光閃了閃,最終還是壓下了活躍的心思。

被知道姓氏和長相就會有危險,多年後還會被仇恨性極強的犯人報復,常年不提到家裏人,不能說不能提,絕對保密,暗中有科室協助……這些已經指向性很強。

再進一步聯想,就連音頻和錄像還有照片都不准許。

這樣就完全對得上了。

——組織犯罪對策部。

原來……是這樣。

……原來是這樣。

兩個人行色匆匆,衝進警視廳,又衝去了監控室。

“琉生他是故意露出破綻的!”十分鐘后,看過監控的伊達航頓時氣得火冒三丈。

目暮十三拽了拽自己的帽子,也露出了‘你們排/爆組的警察怎麼就喜歡以身涉險啊’的表情,只是僅存的厚道讓他沒有說出口。

被看了一眼的排/爆組警官泰松俊太:“……”

不敢說話。

當時的栗棲琉生在想什麼伊達航是不得而知了,而此時的栗棲琉生在想什麼?

關於這個,他本人可以告訴你們:說實話,後腦勺真的很痛。

而且他的後背突然一涼,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剛聽說了他豐功偉績的松田萩原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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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警校組同期的我還有活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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