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救第17天
栗棲琉生很睏倦,還在低燒,眼睛久違的有些睜不開。
因為身體不舒服的緣故,他的身體記憶讓他清醒得很快,可生理上的debuff讓他疲憊得也很快。
“抱歉。”,他沒聽見萩原研二說話,頭已經困頓地耷拉下去,勉強道,“我有點累。”
而松田陣平呢?他察覺到身旁的人久久沒回來,他生怕同期出問題,也聚集了一下自己的意識,有氣無力的揚聲說:“快點回來!你還在發燒!”
聽到他的話,栗棲琉生不再倚靠門框,強行站直嗆聲:“低燒而已。”
萩原研二:“……”
難、難道小琉生是下面那個?
他有些站不穩了,眼下的青黑也十分明顯,只可惜屋裏兩個人都很困,無暇在意。
接受力明明很強的萩原研二一下子被過大的信息量衝擊到了,他恍恍惚惚的說了句‘就是想提醒小陣平別忘記寫檢討’,像喪/屍一樣遊盪着離開了。
因為是可以信任的人,所以栗棲琉生也沒注意,送走同期后,他一頭栽倒在單人床上,撈起半邊被子蓋在肚子上。
“是hagi嗎?”松田陣平把枕頭從頭頂拿下來,丟在一邊低聲說。
棕發警官躺得很是安詳,話語輕飄飄的,彷彿他整個人都已經陷入雲端里了:“是的……”
知道沒有什麼大事,松田陣平同樣安詳地閉上眼睛補一個回籠覺。只是睡着睡着,腦袋底下實在是太空了,頸椎很不舒服,他的本能讓他下意識在一旁尋找,最後蹭上了旁邊的高處。
這也是栗棲琉生一睜眼就看見了他近在咫尺睡顏的原因。
發現他們相對而睡,可憐的棕發警官就連呼吸都抑制住了,輕柔而緩慢的呼吸間,他的目光忍不住定格在松田陣平的臉上。
和平時十分囂張又不羈的模樣相比,睡著了的松田陣平少去了那份肆意,明明還是一樣的帥氣臉龐,但沒有眼神與墨鏡的加持,他看上去安靜又乖巧,逐漸養得白皙的臉上有着無法言說的安寧與平和。
時間要是永遠停留在這一刻就好了。栗棲琉生忍不住想。
……仔細看看,他的眼睫毛好長,鼻子也很挺……他嘴怎麼還有點淡粉色,看上去好軟。
靠,非禮勿視懂不懂啊?
在心裏痛罵了自己一頓的栗棲琉生閉了閉眼睛,盡量禮貌、剋制地挪開視線,並且說服自己的貪婪:這樣太不禮貌了。
一個單人枕頭上躺兩個成年人的腦袋是有點勉強了,畢竟他們又不是和人偶一樣根本不動,只能說他們腦袋沒有撞到一起都是幸運。
栗棲琉生放輕動作,悄悄把頭和上身抬起,腰腹用力,一隻腿已經後撤回彎踩在地上,手上要用力撐住身體后移的時候他才發覺……他的手臂上搭着陣平的半隻手。
因為力度實在是太輕了,他又很緊張,被松田陣平的臉拉去了心神,居然沒有第一時間發現!
大意了!
栗棲琉生尷尬的發現,松田陣平已經睜開了眼,一隻眼睛半掩藏在枕頭與頭髮間,另一隻眼直勾勾的看着他。
他不敢動了,但是青年半晌都沒有動靜。
從這個角度栗棲琉生看得不是很清楚,他小心翼翼地探了探頭,像是只狗狗祟祟的金毛尋回犬一樣。他這才發覺陣平眼睛發直,還在緩慢開機,只是黑漆漆的眼睛讓人看不真切。
“陣平,不然……”
他好笑的看着捲髮男人的眼睛隨着他的動作慢慢轉動,補上了後半句:“今天去遊樂園吧?”
“嗯……嗯?”,松田陣平本來下意識的應聲,大腦一下反應過來了,“遊樂園?你想去遊樂園?”
栗棲琉生看似有些苦惱的摸了下臉:“因為被停職也沒有事情可以做。”
不過他完全可以選一些電影院之類的地方,也不是非要去遊樂園……嘛,這是他自己的私心了。
松田陣平:“兩個大男人去遊樂園,果然還是有些太奇怪了吧。”
栗棲琉生邀約心上人失敗,當然有一點點失落,他微不可察的嘆息道:“主要是我想去……好,那就去咖啡廳坐一坐……好像也沒有什麼事情要做,那就權當陪我放鬆了,好嗎?”
他的話鮮少柔軟,或者說他把工作與生活分得太清,因此這樣偶爾會有的軟弱實在是讓這個面冷心熱的捲髮青年過意不去,他的良心在隱隱作痛。
——看看這話語,直接退而求其次,想拉着他一同出門讓他不要窩在這裏,也別太在意昨天他行為的不妥和停職通知,甚至還用請求的語氣說!
而且他們之前多少根據案件明白了,這傢伙童年總是沒人陪伴的。一想到他們暗暗查了他的資料松田陣平就心虛,更不好說什麼反駁的話。
想着要補償一下栗棲琉生,松田陣平輕咳一聲,撓了撓自己大早上變成雞窩頭的捲髮,彆扭的說:“真拿你沒辦法啊。”
“嗯?”
“那就去吧,遊樂園,想去哪裏?”
“那……多羅碧加遊樂園?”
“嘖,好吧。”
栗棲琉生略微笑了笑:“多謝了,陣平。”
松田陣平於是也無奈的笑了:“這有什麼可多謝的啊。倒是你,給我好好注意你的身體!”
啊可惡,怎麼就答應了呢?這傢伙果然還在低燒吧!真是太草率了!
可輕微腦震蕩不自己修養好,低燒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很有可能會持續好幾天……
真是的。
他認命地爬起來:“下不為例。”
“下次還敢。”
“……”
*
於是,糾結了小半天的萩原研二回來沒能看到兩位同期,問起來的時候他才知道兩個人在遊樂園。
“……小陣平!小琉生!你們已經去約會了嗎?!”
名畫《吶喊》再度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