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夜探府衙4（二百票加更）
舒燼悄悄從床底爬出來，縱然因為緊張發出了一些聲響，在女人的痛苦呼號里，也盡數被掩埋。
舒燼舉起手臂，袖箭對準了袁斌的後背，在按下機擴之前，舒燼看見那個女人向他投來一半怨恨、一半懇求的目光，而後，她主動伸出雙手，死死的抱住了袁斌。
箭矢入體，只留下一個細小的傷口。
袁斌吃痛，大喝一聲，正要起來，卻被女人的雙臂緊緊纏住，氣得他一巴掌呼在女人臉上：“賤人！”
巨大的力量當即將孱弱的女人打暈，袁斌這才得以脫身，跳下床看過來。
舒燼就站在屋子中間，冷冷的看着袁斌。
若他想跑，剛才袁斌埋頭在女人身上享受快樂，他是有機會跑的。
現在，他跑不了，也不必跑了。
舒燼說：“袁斌，善惡到頭終有報，你的報應來了。”
袁斌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先是一愣，再一細看舒燼的臉，經歷這心驚肉跳的一夜，舒燼出了很多汗，臉上的妝也花了，露出了原本的面容。
袁斌大怒：“是......你！你......”
沒有交待的遺言的機會，袁斌的面目已經扭曲發青，雙目突出，彷彿承受着難以言喻的痛苦，卻連一聲痛呼都發不出來，“撲通”一聲倒回床上，片刻間便咽了氣。
對花止這樣的人而言，給敵人多說一句話的機會，就是給自己多帶來一分危險，這種錯誤，她從不犯。
要麼不出手，出手，敵人就一定要死。
舒燼上前拍拍女人的臉，輕聲喚：“醒醒，你快醒醒！”
拍了好一會兒，女人才緩緩睜開雙眼，看到袁斌的屍體，女人又是哭又是笑，狀若瘋癲。
舒燼催促道：“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女人這才閉了嘴，胡亂套上兩件衣服，一瘸一拐的跟着舒燼走到外間。
舒燼拉開一條縫往外張望，先前那兩個守衛還沒回來，院子裏並沒有人。
也許原本是有的，但沒有一個正常人，能聽得了那樣慘無人道的聲音，便迴避了。
“走。”舒燼率先推門出去，卻沒有在身後聽見腳步聲，回頭一看，女人還站在屋子裏。
舒燼催促：“快走啊。”
女人搖搖頭，滿是淤青的手裏握着一盞燭火，搖曳的光芒點亮她蒼白的臉，帶着瘋狂的恨意和解脫般的微笑。
女人說：“公子，我叫張小蘭，住在遠化鎮張家村，告訴我的爹娘，女兒，不能盡孝了。”
舒燼猛然意識到張小蘭想幹什麼，反身撲回去，門卻快他一步在眼前合上。
一條無辜人命在眼前，舒燼此刻也顧不得會不會暴露，“砰砰”拍門，大喊：“出來，別犯傻，你快出來。”
屋子裏越來越亮，灼熱透過緊閉的門傳出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袁斌，你活該下地獄，滾油鍋，刀山火海都走上一遍，姑奶奶來看着你了，你不會有好下場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瘋狂的笑聲和咒罵，不絕於耳。
“走水了！”
院子外面傳來一聲呼喊。
舒燼一咬牙，扭頭鑽進黑暗之中。
刻意縱火比意外走水來得兇猛十倍，轉眼間整個屋子都是火舌繚繞，整個院子一片混亂，舒燼混在救火的人群里，沒有引起任何注意，悄然脫身。
手軟腳軟的走出去好遠，舒燼耳邊還回蕩着張小蘭瘋狂的笑聲，和她死之前撕心裂肺的慘叫。
回了七姨娘的院子，這邊也受到了走水的消息，大部分人都去救火了，沒有人注意到，舒燼已經離開大半個時辰了。
舒燼回來的時候，正遇上王大人着急忙慌的跑出去，一邊跑一邊哀嚎：“袁大人呢？袁大人是不是在裏面，快去救袁大人啊，快快快！”
舒燼看着王大人的背影，內心閃過一抹瘋狂的痛快。
救不了，袁斌已經死透了！
袁斌該死，這王大人助紂為虐，也不是好東西。
袁斌死在這裏，王大人的官場生涯，也到頭了。
整個府衙一片人仰馬翻，二人出去未遇到任何阻攔，心驚肉跳了回了孟大夫家，後者才拍着胸脯，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孟大夫問：“舒公子，今晚到底怎麼回事？”
舒燼面如寒霜，這是二人相識以來，孟大夫第一次在他一貫溫和如玉的臉上看見這樣駭人的臉色，不由得腿軟的站不住，跌倒在地上。
舒燼這才回神，收斂了神色將孟大夫拉起來，輕聲將今晚的所見所聞講了一遍。
孟大夫氣得拍桌：“混蛋！該死！死不足惜！”
袁斌在遠化四處搜尋美女的事情，雖然人盡皆知，但這些進了府衙的女子們，至今還沒有一個人走出來。
外面的人，都不知道這些女子遭遇了什麼，現如今又是什麼下場，只能盲目的盼望着，寒熱疫快點過去，袁斌快點離開遠化，一家人也能再次團聚。
現在看來，進了府衙的十來個女子，只怕除了今晚舒燼遇見的三個，不，現在只有兩個，其他的，應該都已經死了。
孟大夫的兩個徒弟聞聲迎出來：“師傅，你怎麼了？”
舒燼殺了袁斌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孟大夫信得過兩個徒弟，卻不願有什麼意外牽連他們，只是隨便的打發了。
舒燼回到房間，這才從懷裏摸出張小蘭給他的那封信，打開，匆匆看了一眼，舒燼整張臉，就氣得白了。
遠化鎮外的小茅屋。
破舊的小方桌上，擺滿了在遠化能買到的，最好的酒菜。
花止敲着桌子，罵道：“能不能快點啊，都趕不上我吃。”
王三被花止支使挑魚刺，要換作以往，他肯定要回兩句嘴，但今天主子都沒說什麼，他哪裏敢反駁，唯唯諾諾的應聲：“好，好。”
花止抬眼瞥了一眼離恨，飯菜上桌之後，彷彿這老百姓眼裏做夢都想不來的滿桌好菜，很難以下咽似的，他就吃了兩口，而後一直盯着花止看。仟韆仦哾
養尊處優的貴公子嗎？
花止不耐煩的說：“你不吃就出去，哪兒涼快哪兒待着去，老盯着我看什麼？”
離恨挑着嘴角，似笑非笑說：“花姑娘秀色可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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