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勸退

5,勸退

“喲,這就是舒家的新媳婦吧,長得真俊呢?”

花止聞聲看過去,與舒家相對的鋪子前,一個胖胖的婦人一邊收拾着她的貨物——竹編製品,一邊笑眯眯跟花止打招呼。

不認識,花止轉身進了舒家小院。

胖胖的羅娘子揉了揉眼,確定自己沒看錯,花止在轉身之前,朝她丟了個白眼,心裏正不解又不爽,轉眼看見舒燼跟在後面走過來,一臉頹敗,心下瞬間就瞭然。

羅娘子問:“舒燼,你咋回事,媳婦娶回家第一天,就惹她生氣?”

舒燼一臉無奈:“她生氣了?為什麼?”

羅娘子將簸箕丟到一旁,朝舒燼招招手說:“過來過來,講給嬸子聽聽,嬸子給你想辦法。”

這頭,花止一進門,舒陳氏便迎了上來,看見幾隻獵物,高興地見眉不見眼,只誇厲害。

舒恆哼了一聲,罵道:“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居然敢往山裡走,不知道有多危險嗎?”

舒陳氏這才反應過來,拉着花止的胳膊,說:“兒媳婦兒,你進深山啦?”

花止這會兒更煩躁了,一下子甩開舒陳氏的手:“進了,如何?”

舒陳氏叫喚道:“哎喲喂,山裏有吃人的大蟲,危險的很,去年,鎮子上還有一個獵人被大蟲吃了呢,找回來的時候,只剩一條腿,嚇人得很呢,你可萬萬不能......”

“煩死了!”花止打斷舒陳氏的話,一甩手進了房間,“哐”一聲關上門。

外頭,舒家三個人的聲音還在持續傳來。

舒陳氏說:“天爺啊,她怎麼這麼倔呢,要真是被大蟲吃了,可怎麼辦啊?”

舒恆冷哼了一聲,光是聽這聲音,都能想像到他那張臭的彷彿不共戴天似的大方臉,說:“好好勸勸她,家裏雖然窮,但也不能用命去博錢財,這要有個三長兩短的,如何跟親家妹子交待。”

舒陳氏又說:“燼兒你回來了,你快去勸勸你娘子吧,山裡真的很危險,家裏不缺這一口肉,叫她莫要再冒險了。”

舒燼說:“娘,我曉得的,我一定好好勸她,不讓她去了。”

舒恆罵道:“她要是不聽勸,就打斷她的腿,讓她在家裏好好養着,哪兒也不許去。”

靠在門上,花止緩緩滑到在地,伸手揉着眉心,眉心都揉紅了,卻按不下喉嚨里翻湧的酸澀。

前世,所有人都告訴她,無論面對什麼樣的困難,哪怕是刀山火海,也要硬着頭皮上,因為,懦夫,不配活着。

退,只有死路一條。

這句在她耳邊環繞了二十多的話,已經是根入骨髓般,不容置疑的信條。

可是,為什麼這幾個人,都要這樣沒完沒了的勸她退縮呢?

扣扣敲門聲在耳邊響起,同時傳來的,還有舒燼低沉又溫柔的聲音:“娘子,你莫要生氣了,我不是故意凶你的,我只是,很擔心你,爹娘也不是故意要罵你的,這兩年,那片山裏的大蟲,已經吃了好幾個人了,你要是......”

門突然打開了,舒燼一個不妨往前跌去,但在他失去平衡之前,一個瘦弱的身軀撲到懷裏,緊緊的環住了他的腰。

感覺懷裏小小的人,單薄的肩頭上下起伏,像只受驚的鵪鶉一樣惹人憐愛,舒燼拍拍花止的後背,柔聲安慰道:“娘子,莫要生氣了,你看,羅嬸子給了我一個好東西。”

花止抬眼看去,舒燼手心裏,躺着一枚雪白的方糖。

花止舔舔嘴唇,前世,她就很愛吃甜食,而苦命的原主,已經窮的飯都吃不上了,自然也沒糖吃,現在看見糖,花止只感覺喉頭騷動。

“吶。”舒燼將糖遞到花止面前,柔聲說,“羅嬸子說,吃了糖就會心情好,你莫要跟我生氣了好不好?”

花止抬眼看了看舒燼,即便是在黑暗裏,也能感覺到他如星河般明亮的雙眼裏,盛着什麼樣的溫柔。

花止說:“我不是在跟你生氣。”

她只是,一時之間接受不了,舒家所帶來的價值觀轉變。

她只是,在跟前世那個,在屍山血海里拼搏了一輩子,卻從沒享受過平凡溫馨的自己生氣。

舒家將糖放進花止嘴裏,說:“你不生氣就好了,但你以後,也別去山上了。”

多巴胺的分泌,讓人心情愉悅,卻也讓人喉頭酸澀,花止推開舒燼,說:“不行。”

一直在院子了關注着這邊動靜的老兩口臉色齊齊變了,舒恆大罵道:“你這個倔牛蹄子,怎麼就不聽勸呢,我們還能害你不成?”

舒陳氏附和道:“是呀,兒媳婦兒,別去山上了,我們知道,你只是想幫家裏掙點錢,但是,掙錢的法子還有很多的,不要去冒險,行嗎?”

花止平靜下來。

不去山上,是不可能的。

她只會殺人,若不能殺有錢人,再退一步,她也只會殺一些野物,才能掙到錢,所以,這一步,無論如何也不能退。

花止彎腰,撿起地上一顆散落的碎石,說:“我沒有冒險。”

話音落,眾人只看見一個小小的黑影裹挾着破風之聲從眼前飛過,下一瞬,地上死透了的兔子頭顱上,便出現了一個新的傷口。

沒有血流出,更能看清那小小的石子,嵌進兔子頭顱上有多深。

花止說:“我有把握,才會去的,就算真遇上大蟲,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呢。”

舒陳氏大張着嘴:“你......你......兒媳婦兒,你怎麼這麼厲害!”

舒恆目光微沉,作為一個從小免不了舞刀弄槍的男人,他自然更清楚,花止這一下看似隨意,卻能精準命中兔子,絕不是運氣。

舒燼說:“可是,還是很危險啊。”

花止抬手,拂上舒燼的消瘦的臉頰,說:“不會的,相公,我好不容易熬出頭嫁了個好人家,不會捨得就這樣死了的。”

這是花止第一次管他叫相公,軟糯稚嫩的嗓音,輕飄飄的兩個字,卻如同一記重鎚,敲得人頭暈眼花,舒燼好半晌,都說不出話。

花止說:“我不會捨得,丟下你不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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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門團寵,帶領全村發家致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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