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忙碌的舒燼
這丫還沒忘記打大蟲的事情。
舒恆本想罵兩句山裏有大蟲,看看手裏的弓弩,再想想慘死的母雞,舒恆覺得,有弓弩,未必沒有一搏之力,也沒出聲。
花止不答反問:“小翠,你覺得我和你打一架,誰能贏?”
小翠張口就答:“我覺得少夫人不是我的對手。”
說完,反應過來此話不該,小翠撓着頭,說:“我不是說少夫人不厲害的意思,我是......”
花止說:“我力氣沒你大,爆發力和持久力也比不上你,若是肉搏,我必輸。”
面對二當家的時候,花止費盡心思才僥倖贏了一場,而小翠面對二當家的時候,直接把二當家打的毫無還手之力,這中間的差距,一目了然,花止就算不想承認自己不如徒弟,也必須要承認。
小翠笑道:“你是少夫人,那些臟活累活讓我去干就行了,不必勞煩你出手。”
花止說:“如果我說,有弓弩在手,十個你也不是我的對手,你信嗎?”
小翠當然不信,只是撇撇嘴。
花止會跟她解釋,自己做弓弩,就是因為輸給她不甘心嗎?
是,你力氣大,但我有腦子。
花止說:“明天上山,你看了就知道。”
前一陣兔子跑到山外,有大蟲從深山裏出來的傳聞沸沸揚揚,過了這好幾日,那大蟲也沒有一點蹤影,靠着上山補貼家用的人們坐不住了,這兩天,又有人陸續上山幹活,都全須全尾的回來了,大家猜測,那大蟲只是從這裏路過,這個時候,已經跑到別的地方去了。
小翠好久沒上山,早就在家裏憋壞了,聞言雙手贊成。
晚飯的時候,舒燼才拖着疲憊的身體從縣衙回來,吃飽喝足就在床上躺屍。
花止不滿的說:“相公一無功名、二無官職,那死老頭子天天叫相公過去受累作甚?”
舒燼說:“沒什麼大事,就是,因為我和大當家打過交道,趙大人需要一些確切的消息。”
花止問:“問一些消息而已,這麼多天還沒問完嗎?”
舒燼說:“問完了,這兩天趙大人都是問我一些關於剿匪的事情。”
剿匪,是好事。
舒燼得趙縣令看重,也是好事。
舒燼看着床頭櫃,花止看不見他臉上的神色,心裏,莫名不安。
舒燼帶人彬彬有禮,與人說話的時候,一般都會直視人的臉以示尊重,面對花止時,更甚。
總是溫柔款款的看着她,即便有的時候會因為害羞或者別的原因挪開視線,也會很快的轉回來,從不失禮。
今日,怎麼用這種姿態跟她說話呢?
花止還沒想出個所以然,舒燼已經轉頭回來,微笑着說:“青王殿下已從京都出發,不日便將抵達粱洲指揮尋找丟失的貢品,咱們西川距離貢品丟失的地方最近,青王殿下多半會在西川住一陣子,趙大人沒有接待過王爺,很是緊張,一直問我,有什麼辦法能討青王殿下開心,娘子可有什麼好辦法?”
花止一向很討厭這種官官勾結、趨炎附勢的行為,前世,她就是個敢和組織老大對着干、指着鼻子罵的人,當然,她實力擺在那裏,老大也對她多有包容,她對此,還真沒經驗。
在腦子裏尋思了一會兒,花止說:“在其位、謀其職,趙大人能做好分內的工作,不拖青王後腿,應該就是最好的吧。”
花止也知道,這樣的說法等於沒說。
要是人人都只是做好分內之事,不爭不搶,力求無愧於心,天下自然太平,但當下朝局,官場複雜,風氣不好,潔身自好的人,是沒有出頭之日的。
趙縣令若還想往上爬,巴結青王是必行之路。
舒燼笑着摸摸花止的頭:“我也是這麼說的呢。”
這話,說的好沒誠意。
花止知道舒燼是給她留面子,索性岔開話題:“明日我和小翠上山,相公有興趣去玩玩嗎?”
以往,無論花止說要去什麼地方,一問舒燼,他必然滿口答應,今日,他卻現出了一分猶豫神色,半晌才道:“好啊,明日讓娘親去縣衙說一聲。”
花止想不明白,舒燼常年在家,跟外界接觸很少,怎麼就去了縣衙兩趟,就得了趙縣令如此青眼,連陪她出去,都要知會一聲呢?
難不成,舒燼閑來無事在家裏看的那些書,還看出些經國之道來了?
花止說:“相公若有正事,不必告假。”
舒燼笑眯眯的牽起花止的手,說:“陪娘子,才是正事。”
雙手交握,花止腦子裏就冒出上一次舒燼這樣捧着她手的場景,如今傷好沒了繃帶,指尖微涼的觸感,不由讓人耳朵發熱。
那日纏綿匆匆斷,花止現在想起來,還覺得氣結。
花止說:“明日要早起,我們早些休息吧。”
“好。”
花止洗漱完回房,舒燼已經睡著了。
舒燼身體剛好一些,這幾日就早出晚歸的往縣衙跑,花止知道,他當是辛苦的。
摸了摸胸脯,這具身體因為少時缺衣少食的關係,發育比同齡人要晚一些,難不成,一點女人味都還沒長出來?
不至於吧,還是挺有肉的呀。
兩個人都同床共枕一個月了,遲遲沒有下一步,嫁個老公太君子了,也不是什麼好事。
次日天剛亮,眾人就出發了。
除了小翠和舒燼,還跟着一人背了一個小背簍的五小隻。
長風懂事,五小隻也聽話,每日都要在附近挖一些婆婆丁、馬齒莧之類的野菜,也會采一些車前草等便宜的藥材去售賣,補貼家用。
從前五小隻做乞丐的時候,除了在街頭乞討,也會做這些事來換口糧。
花止不擔心他們,到了山腳便與五小隻分開,三人繼續上山。
被老虎一嚇,加之二人有一陣子沒來,無名的內山上,野物又多起來,一上午,花止就獵了四隻野兔兩隻野雞。
若比查探風吹草動,十個小翠也不是花止一個人的對手,好些時候,小翠還沒看見獵物的蹤影,花止就已經一箭結束了可憐的小生命。
忙活一早上,小翠一張沒開,看着花止的目光,就在崇拜中多了點委屈。
下午,花止便讓小翠自由行動,她和舒燼走了另一條道。
花止將十字弩遞給舒燼:“相公有興趣試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