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8章“那你想要什麼?”
電話掛斷後,傅淼穩住了情緒,漫不經心的說了句,“從前手下的兄弟打過來的。”
沈清秋點了點頭,黑白分明的眼眸帶着獨有的犀利,像是恨不得要將傅淼看透,“繼續說。”
雲淡風輕的三個字,卻讓傅淼的心裏有些控制不住的發慌。
她忍不住自我反思,難道自己剛才表現的很明顯,被沈清秋察覺到了什麼?
“沒什麼。”傅淼低下頭把手機揣進口袋,朝着車子的方向走去,嘴裏不急不慢地說道:“先生臨時安排了別的行程,暫時回不來,為了避免你擔心讓我轉告你一聲,還說您要的東西在沁園。”
並不是沈清秋天性敏感,實在是這個時間點太過巧合了。
眼下傅庭深失聯,而她的要的東西恰好又在沁園。
那兒是傅老太太的地方。
她現在有充分的理由懷疑,傅庭深一定出了事情!
“傅淼告訴我,他出了什麼事情。”沈清秋面無表情地看着傅淼。
傅淼沒說話,只是打開車門,“沈小姐,咱們還是先去沁園拿東西吧。”
沈清秋眼眸微眯,抬起手慢條斯理的將散落在身後的長發綁成了利落的馬尾辮。
看到這一幕,傅淼的眉心狠狠地跳了跳。
在她的印象之中,沈清秋每次綁起長發如同解開了封印一般,戰鬥力爆表。
下一秒,就聽到沈清秋輕飄飄的說道:“傅淼,我記得你的肩膀有舊傷,跟打我你撐不過兩個回合。”
傅淼,“……”
曾經的熟悉成了被拿捏的軟肋。
“你實話告訴我,他是不是出了事情?”
沈清秋的語調很平靜,但只有她自己心裏清楚,此時心裏有多麼的翻江倒海。
傅淼抿了抿唇,神色糾結的看着她,沉吟了許久,“沈小姐,你要相信先生。”
聽到這個答案,沈清秋的心不由得沉了沉。
她垂在身側的雙手倏地收緊攥成拳頭,指甲狠狠地掐進掌心。
她知道傅庭深一定出事了,而且處境艱難,否則他不會將她轉移到傅老太太的沁園。
見沈清秋堅持不可能上車,傅淼糾結了許久,只好把事情和盤托出,“先生飛去了獨立州后,又乘坐私人飛機去了周邊的附屬島嶼,我們的人察覺到有陌生人闖島,先生也是在這個時候失聯,目前傅森也追蹤不到先生的方位和信號……”
不知道是不是遭遇了不測。
前陣子的祝家,以及勃然大怒的歐陽家族,若是這兩家聯手,只怕是凶多吉少。
“為什麼一定要去附屬島嶼?”沈清秋追問。
傅淼道:“抱歉沈小姐,這些事情只能等先生回來親口告訴你。”
她稍稍停頓了一下,“請你相信先生的能力,他一定能夠平安回來的,我們的人也已經在全面搜尋,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
沈清秋扯了扯唇角,眼尾勾着淡嘲,“所以在此之前你希望我坐以待斃?”
被一語說中了想法,傅淼一時間該說些什麼。
她思忖了片刻,“沈小姐,在先生的眼中,你的安危永遠排在第一位,所以我希望你不要辜負他的好意。”
排在第一位……
聽到這句話,沈清秋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感動的流淚,還是該罵他一句蠢!
沈清秋邁步走下樓,趁傅淼不注意直接搶過車子,二話不說,啟動車子直接離開。
傅淼看到揚長離去的車子,“沈小姐!”
她急急忙忙的沖向車庫,啟動一輛車子快速追了出去。
與此同時,沈清秋再次嘗試聯繫傅庭深,不出意外仍舊沒有任何的回應。
她氣惱地拍打着方向盤,然後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獨立州設有嚴格的系統,島外的人沒有權限根本無法靠近。
即便強制闖入,也會被安檢人員強制出境。
念及此,沈清秋的眉心緊皺,心裏亂作一團,根本理不出頭緒。
這時,她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她急急忙忙的接了起來,“傅庭深……”
“嘖,沈小姐這是認錯情郎了。”容寂的聲音透過手機聽筒幽幽地傳了出來,“這要是被傅庭深知道了,不知道他會是什麼反應。”
沈清秋眉心微皺了皺,“你找我有事兒?”
“也沒什麼,只是聽聞沈小姐前些天出了點小意外,特意打電話慰問慰問。”容寂道。
那漫不經心的語調,讓人聽不出幾分真心,甚至還有那麼幾分幸災樂禍的意味。
不知怎麼的,沈清秋突然想到之前聽傅鑫說,容寂與傅庭深是死對頭,關係勢同水火,那他是不是有法子進入獨立州呢?
念及此,她脫口而出,“你有沒有法子進入獨立州?”
“怎麼?你想去?”容寂反問。
聞言,沈清秋的眼底閃爍着欣喜的光芒,“若能幫我必有重金酬謝。”
容寂一臉不屑的恥笑,“你覺得我會在乎那點子錢?”
“那你想要什麼?”
“很簡單,答應我兩件事。”容寂道:“這三件事,既不違背道義,也不會損害秦家的利益。”
沈清秋沒有任何的猶豫,“好!”
因為她知道,每一秒猶豫傅庭深可能面臨的危險就多一重。
聽到她的回答,容寂不禁笑道:“為了他你也真夠獲得出去的。”
看似不經意的一句感嘆,字裏行間卻又充斥着咬牙切齒的情緒。
“今晚十一點,東港碼頭見。”
“不行!”
聽她斬釘截鐵的拒絕,容寂的臉上隱隱露出幾分不耐,咬了咬后槽牙,“沈清秋,容我提醒你一句,現在是你有求於我,一切都得聽我安排明白嗎?!”
“時間太晚了,根本來不及。”沈清秋道:“我要現在出發,立刻馬上!”
容寂強忍着破口大罵的衝動,恨得咬牙切齒,“你特么可真是我祖宗!”
話落,直接掛斷了電話。
沈清秋聽着電話里‘嘟嘟嘟’的聲音,無奈的輕嘆。
她知道自己的要求很過分,但現在沒有什麼比傅庭深的安危更加重要。
一個小時后,沈清秋抵達東港碼頭。
遠遠地看見站在岸邊的容寂。
男人似心有所感,察覺到她的目光,掀起眼帘,目光上下打量着她。
注意到她額角的紅腫,不由得皺了皺眉,“愣着幹什麼,走吧!”
“咱們坐船去?”沈清秋道。
“不然呢,還指望我背着你飛去不成?”
沈清秋,“……”
長得挺好個人,要不這嘴別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