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第97章(一更)
當冰雪消融,春天終於到來之際,灰原哀藉著從水山繁哪裏獲得的實驗室資料,對於的研究有了很大的進展。
由大人變成小孩,由小孩變回大人,不管是藥物還是解藥對於彭格列彩虹之子相關研究的幫助都是巨大的。它甚至為彭格列研究部開闢了一個新的思路——是否能藉助藥物而非世界基石直接將嬰兒身體催熟至大人,以此來抵抗詛咒。
而春天的到來不僅意味着天氣的回暖,也意味着水山繁再也找不到理由舒舒服服地宅在家裏了。
一大早,懶洋洋癱在床上的水山繁悠閑地晃着腳,等待赤井秀一上門來給他做早餐。
在這些年水山繁穩定的折磨下,fbi最亮眼的新星在狙擊技巧上沒什麼長進,反而天天圍着圍裙站在料理台前把菜譜研究得透徹,整個人在做飯的手藝上有了質的飛躍。甚至還為此產生了新癖好,數次給自己的fbi聯絡員打電話討要各國菜譜,家裏摞了厚厚一疊,被fbi高層打電話痛罵了好幾次也控制不住癮頭,還連累水山繁含淚胖了好幾斤。
水山繁甚至覺得哪怕有一天他因為裝逼被fbi開了,靠自己的手藝這身手藝也完全能混得風生水起。
總之,當門鈴響起的那一刻,水山繁還美滋滋地咽了咽口水,開着小花猜測今天早上吃什麼,可沒想到一開就對上了一張帶着墨鏡滿是不耐煩的臉,滿頭的小花瞬間就枯萎了。
「切,是你啊松田。」水山繁撇了撇嘴,一副大失所望的樣子,氣得松田陣平臉上瞬間冒出了個十字,上去對着正一臉不爽的人一個鎖喉,另一隻手在他頭髮上瘋狂揉搓起來,一時間整個樓道都是水山繁的哀嚎。
「吱呀——」對面門緩緩打開,赤井秀一帶着厚厚的保溫手套,中間捧着一個還在冒熱氣的煲,向在自己家門口打鬧的兩人露出個略帶僵硬的笑。
藉著手裏捧着讓人不自覺想避讓的熱粥,赤井秀一微微上前一步不着痕迹地擠開松田陣平,對着水山繁微微一笑:「早飯做好了,是你昨天晚上吃飯時和我提到想吃的粥,快來嘗嘗。」
在「昨晚吃飯時」幾個字上刻意加重,赤井秀一腳下微動着,把後面松田陣平想要上前的動作堵了個乾乾淨淨,氣得後面男人墨鏡都要飛起來了。
不錯,如今的赤井秀一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還需要自我催眠去討好藍橙酒的青澀菜鳥了,在水山繁那黃金精神的折磨下,他也成功變得jo級起來。
一開始,在赤井秀一身份暴露,意識到自己一向引以為傲的偽裝被水山繁輕易識破還反被演,前期的那些刻意討好發瘋文學都被青年看透,一直在fbi引以為豪的業務能力被痛擊后,他着實消沉了好一陣子。
那段時間他每次來隔壁做飯時都死低着頭,做好飯就恨不得捂臉遁走,和水山繁一說話腦海中就自動響起自己宛如發癲的青春傷痛文學語句,每晚都躺在床上腳趾一邊進行挖掘運動一邊死睜着眼睛拚命在腦海中清空記憶回收站。
可在水山繁日復一日清奇腦迴路的折磨下,在藍橙酒手下肌肉緊身衣壯漢的精神攻擊下,在自己每日睡前的自我催眠下,在讀了數篇疏解內心的文章后,赤井秀一終於在一個晚上對着月亮默默悟了:藍橙酒,我不做人了!
打破尷尬的最好方法就是做那個讓他人尷尬的人,停止內耗的辦法就是接受自己,外耗他人。只要一直以之前的方法相處下去,自己總會有脫敏的一天,到時候自己的精神壁壘將堅不可摧,再度重回一開始的酷哥形象!
於是赤井秀一終於坦然接受了剛已進入組織時為了抱藍橙酒大腿而清醒發瘋的自己,為了進行脫敏而再度試着用以前的方式和水山繁相處。
可誰想到問題就出在這裏了。
隨着愈發密切的交往,赤井秀一反而越來越覺得水山繁這個人眉清目秀,連清奇的腦迴路也透露出失智的可愛。吃到自己做的飯亮晶晶看過來的眼睛好漂亮,近距離生活下的孩子氣小習慣完全將他與組織里冷漠殘酷的藍橙酒割裂,滿不在乎外表下那顆脆弱善良不斷拯救他人的心也令人着迷,讓人真想不自覺對他越來越好。
所以簡單概括就是,赤井秀一他上頭了。
雖然在組織毀滅之前他不敢直面自己的感情,但赤井秀一知道,水山繁總歸是不同的。
青年將真實名字告訴自己那一晚,月色皎潔中那閃着微光的淺藍眼眸和耳邊震耳欲聾的心跳聲,他永遠也不會忘記。
所以——赤井秀一面色不變,腳下走位飛快,又一次堵住了松田陣平想要上前的動作,用肩膀搡着水山繁進了屋。
所以,不管是琴酒還是波本,還有加拿大威士忌這個目前疑似和水山繁交往的男人,他都要通通時刻警惕。
松田陣平此刻要氣炸了,別以為他沒看見赤井秀一這小子下盤神一樣的走位,簡直將自己防得嚴嚴實實。松田陣平推了推臉上要氣掉了的墨鏡,心中不忿極了。
就算是——就算是黑麥威士忌是水山繁目前疑似在交往的男朋友,也沒必要防備自己這麼厲害吧,連接觸的機會都不給嗎!松田陣平心中莫名委屈,他看着一副家裏第二個主人樣子跟在水山繁身後的男人,怨氣都快衝破天花板了。
他恨恨地想,看萊伊這幅多了不起的樣子,誰知道他不過是水山繁心中最愛的琴酒的替身呢!等這混蛋被分手之後,水山繁身邊永遠陪伴的還會是他這個來日本后一直伴在其左右的友人!
在水山繁看不見的角落,兩個分別誤會對方是正宮的人互相對視一眼,火花在眼底迸濺。
「快來一起吃啊!」遠處傳來水山繁毫無察覺的呼喚,他們再次對視一眼,齊齊地走到桌子前,可又一次止住了步伐,一同注視起水山繁身側的空位。
「哼!」兩人嫌棄地冷哼了一聲,面色不好卻頗有默契地坐在了水山繁對面。
水山繁毫無所覺,咬着勺子開心一笑:「你們關係不錯嘛!」
見二人的表情在他話音剛落的瞬間一下子扭曲起來,水山繁老老實實地低頭:「啊,抱歉。」
就是說,也沒必要這麼嫌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