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戰前

奧特曼，一個對陸羽來說熟悉而遙遠的詞語。熟悉，是因為在上段的人生中，即使到了讀大學，他也有關注奧特曼，偶爾還會去看奧特曼新的系列。遙遠，是因為奧特曼只是一個空想，一切都不是真實存在的，只是一個與童年為伴的幻想泡影。陸羽隱隱有過一種感覺，那就是自己可能不在自己所熟知的宇宙，腦中的所有知識都無用武之地，還有自己這怪物的身軀，以及那不可思議的宇宙戰艦和一場即將到來的星際大戰。但他沒想到能在這個陌生宇宙找到自己所熟知的事物。所以這是奧特曼的世界？真的有奧特曼這種生物？陸羽低頭沉思，腦中快速翻過所有他看過的奧特曼影像，有的還記憶猶新，有的因為過於久遠而只記得一些片段與大概。他有些慶幸，慶幸這不是一個自己完全陌生的環境，又有些埋怨，因為他又想到了那被烈火與慘叫包裹的廢墟，埋怨如果這個世界真的有代表希望的奧特曼，那為什麼不去拯救他的世界呢。明明奧特曼將地球視為自己的第二故鄉，但我的世界慘遭災厄的時候，那些光之巨人在哪裏！陸羽不由得握緊雙拳，縱使已經變成了怪物，脫離了人類的範疇，但他的內心依然是以人類自居，一直以人類的思維方式思考，經歷過無比絕望后的他突然發現了有能夠拯救世界的希望，但為時已晚，一時間各種負面的情緒接踵而來，心態不由得有些偏執。這就是人類，當發現希望而為時已晚時，會自責，會懊悔，心態會變得有些極端，甚至埋怨希望來的太晚。但這終歸只是一時的各種情緒上涌的感性，隨着時間的流逝，感性會慢慢消退，理性會重新佔據主導。陸羽雙手緊握良久，當所有的埋怨，自責漸漸平息，雙拳漸漸鬆開，他有些自嘲地笑了。明明我之前都沒將他們當真過，現在反倒開始埋怨未曾謀面的他們，終歸是人類仍然過於弱小，唯有自身的強大才是正道。還是首先想想該怎麼擺脫當前的困境吧，如果真的處於奧特曼的世界的話，那麼我接下來要面對的可是擁有可怕力量打敗過眾多強力對手的宇宙警備隊。陸羽回想着腦中奧特曼所打敗過的所有強敵中，終於找到了關於安培拉星人的資料。陸羽對於安培拉星人的印象並不多，只記得是《夢比優斯奧特曼》裏的最終boss，其攻擊手段也好像只是站樁施展念力，看上去好像很強的樣子，給整個世界帶來了黑暗，然後秒了夢比優斯和希卡利后被夢比優斯合體后的鳳凰形態與宇宙警備大隊長佐菲合力擊敗。總而言之，氣勢洶洶地來，打倒了倆奧特曼小輩后被反殺。腦中浮現安培拉星人那漆黑無比的身影，陸羽回想着有關安培拉星人與光之國之間的線索。說起來好像安培拉星人曾經入侵過光之國，還與奧特之父戰了個兩敗俱傷。那是奧特大戰爭時期，具體時間以夢比優斯時間為標準的話，好像是......三萬年前？！陸羽有些傻了，論奧特曼的劇情他原本就不記得多少，能從中找到關於安培拉星人與光之國的大戰已經屬實不易，結果發現自己身處奧特大戰時期，有用的情報也只是安培拉星人帶領着怪獸軍團大戰光之國，最後在與奧特之父的對決中惜敗。有點不知道從何入手的陸羽望着四周密不透風的牆壁，以自己的實力，逃出去應該是不現實的，更何況就算僥倖逃了出去，自己也只是一個“外地人”，對這宇宙的環境更是陌生的很，該往哪走，該去哪裏，完全沒有頭緒。至於在大戰的時候倒戈光之國，可行是可行，但一來自己沒有投誠的有用情報，二來以自己現在這副面貌...陸羽摸了摸自己的骷髏頭，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可能被當做安培拉星人的手下然後被打死的可能性更高啊......果然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最終思來想去只想出一個名為隨機應變實則沒有屁用的方案的陸羽只能獃獃地望着不知名合金鑄造的天花板，腦中一遍又一遍複習着有關奧特曼的劇情，一邊想着法子，一邊等待飛船到達光之國。被封鎖在一個密不透風的房間裏，周圍又是一群嘰嘰喳喳的外星人，嘈雜而封閉的環境讓陸羽無法知曉究竟過了多少時間，就連內心默數計時都做不到。就在陸羽有些煩躁之時，之前的巨大光幕再次出現，但其中的身影卻不是之前的美菲拉斯星人，而是另一道身影。那如千年寒冰一般的銀色身體與兩手背上的堅硬護盾與鋒利長劍讓陸羽想起了他的名字。格羅扎姆，與美菲拉斯星人一樣同為跟隨皇帝安培拉星人的暗黑四天王之一，最終被夢比優斯奧特曼消滅。“各位，我們馬上就要到達光之國了，我知道你們其中有的人懼怕那群愚蠢的光之巨人，但去戰鬥還可能留住一條性命，不願戰鬥的懦夫的下場只有一個。”說著就見他巨大的左手一揮，從天花板上立馬降下數台能量炮，黝黑的炮口對準了下方密密麻麻的外星人們，蓄勢待發。但格羅扎姆卻再次一揮大手將炮台收回，望着下放面露恐懼的外星人們哈哈大笑。“安心，感謝我們慈悲的黑暗帝王安培拉大人吧，他的慈悲讓你們有了更大的生機，你們不需要進入光之國內部戰鬥，而是只要在其外圍阻擋回來救援的光之國戰士就可以了。如果你們其中誰打敗了光之國的戰士，我們安培拉大帝可是重重有賞。”一根大棒陪一顆紅棗，典型的收攏手段。雖然老套，但頗有成效，那些不願與奧特曼戰鬥，惜命無比的外星人們在看見那泛着寒光的炮口，反抗的聲音開始逐漸變小，又聽見格羅扎姆的話語，有些認命地接受了自己的命運，開始準備接下來與奧特曼的戰鬥。而那些原本就與奧特曼有恩怨的好戰分子則是在聽到有獎賞之後變得更加狂熱，摩拳擦掌地恨不得立馬衝上前線，甚至有些還高喊着“黑暗皇帝萬歲”已然成為了安培拉星人的忠實走狗。原本有着總多不同聲音的房間在格羅扎姆的小計謀下都平靜下來，所有人似乎與奧特曼為敵是不可避免了一般地準備着馬上來臨的戰爭。望着逐漸有一戰之力的雜牌軍，格羅扎姆的嘴角微微翹起。正如他們四天王中有着“智將”美菲拉斯所預謀的，除了安培拉星人的主力怪獸軍團外，這隻靠坑蒙拐騙組建的雜牌軍為的就是拖延來救援的光之國戰士，一來讓對方兩面作戰，消磨實力，二來在主力的怪獸軍團佔領光之國后，那些阻擋在外的光之國戰士沒了家園必然潰不成軍，而“謀將”帝斯雷姆出的小計謀瞬間就讓這群懦夫不在反抗，這場戰爭的勝利終歸是他們黑暗陣營的！“撒！讓那群自詡光明的傢伙們明白自己的弱小與愚蠢！”對着自己散落在雜牌軍中的手下悄悄地做了一個手勢后的格羅扎姆做起了最後的戰前動員，接着開啟了封閉的大門。“去吧，去盡情的戰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