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六 出道
“謝謝！謝謝大家！”
高歌一曲完畢，謝乾玉揮手高聲道謝，對台下的觀眾們深深鞠躬。咸恩靜緊忙拿了個水杯過來遞給他，裏面裝着保護嗓子的特調葯飲，每次她們有舞台表演的行程都會帶在身邊。
謝乾玉看了一眼，接過就趕忙灌了一大口下去。他再怎麼鐵人也不是“鐵肺”，真聲唱完一首IU這樣的女歌手的歌曲嗓子還是有些難受的。
喝水滋潤了一下嗓子，頓覺舒適不少。謝乾玉看了眼台下，觀眾們正和剛剛唱和聲的T-ara們熱情互動，剛剛被他提問的那個小女孩現在竟纏着朴智妍求親親抱抱舉高高。
清了清嗓，把眾人的目光重新吸引到了自己身上：“那我們今天......”
可台下的眾人好想猜中了謝乾玉想說什麼，立馬用山呼海嘯般的吶喊打斷了他：“安可（encore）！安可（encore）！再來一首！”
謝乾玉登時有些不知所措地僵在了舞台上，說實在的他有些低估了連續唱跳需要的體力，也高估了自己一個半吊子的血槽，按照原定的節目單現在已經可以和觀眾們說再見了，但看眼下現場這個氣氛......
“好吧，那我們就再唱一首，最後一首噢！”
“好~~”
回應他的自然是應和聲，問題是，唱什麼呢....？
台上的謝乾玉登時有些進退維谷，他認真籌備了這次音樂會，可節目單壓根沒做到這一步啊！
咸恩靜似是看出了他的窘迫，走到身旁輕聲道：“第一次演唱會....感覺很特別吧？”
出道？！
腦海中一道靈光乍現，謝乾玉突然有了主意。
“今天是我第一次嘗試辦演唱會，也是第一次和這麼多屬於自己的歌迷朋友們見面，我想，或許這也算是重新出道了吧？”
稍頓了頓，謝乾玉把目光投向演播廳最後方的控制室，這樣的日子能坐在裏面的自然是他最信任的安正勛，接下來只能看兩人有沒有默契了。
“那麼....一首《謊言》送給大家！”
扣幾碼......？！
這個詞有的人熟悉、有的人陌生，可以肯定的是謝乾玉從來沒唱過這歌，但和這同名的歌曲在南韓可是太多太多了。
“nice！這可是你自找的啊......”
台下一個平平無奇的男人心裏快要樂開了花，表面上卻是很合群地笑着，像是普通粉絲一樣興奮地鼓着掌，只是眼裏的光似是有些奸詐的意味。
“《扣幾碼（謊言）》麽...那可是我們BIGBANG的成名作啊......雖然不知道是怎麼跟LOEN拿到演唱歌曲的版權的，但你QS和YG公司可是能確定沒有任何商業往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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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愛我是扣幾碼（謊言）~說會想我是扣幾碼（謊言）~”
謝天謝地，安正勛沒放錯歌。
前奏很短，不過十五秒的合成音聲音，男人開口第一句就讓不少觀眾笑噴了。
是謊言，是扣幾碼，不過是T-ara正式出道時那首“同名同姓”的出道曲。
前排帶着女兒的那個父親很後悔剛剛喝了口水卻沒咽下去，現在被疑似“反串上癮”的謝乾玉弄得全噴在了地上。有人笑噴了，自然也有人氣吐了血。
“你說會回來的是！謊言~全都是謊言~~~”
原本齊齊看戲的六隻妞們現在全一臉懵逼，心情是好氣中又帶點好笑。自己兩年前的“黑歷史”被自家社長又扒了出來，原本都快忘記的撲街作品為什麼會又堂而皇之地出現在了舞台上啊！！
不過看謝乾玉那熟練的動作：摸右臉、摸左邊、再回右邊，然後經典的小擺手......
雖說是簡單的女團舞，但被他這樣輕鬆拿捏....你真的是一個男idol嗎？
還真是...風騷中又帶點清純......
“kiyo哇（好可愛啊）！！！”
前排的女粉絲們徹底瘋狂了，一個向來以風趣陽光形象示人的帥哥陡然玩了一下可愛風，還是有很多人磕這套的。
平心而論，《謊言》雖說是一首“怨婦風”的歌，但除去抒情版本的，舞台版的甚至可以說還有些歡快活潑。
加上那簡單魔性、有點洗腦的舞蹈動作，有些謝乾玉跟T-ara的雙料粉絲已經開始不自主地跟跳了起來。隨着加入的人越來越多，好好的演唱會幾乎要演變成音樂節的派對現場了。
“為什麼總是推開我為什麼想放開我的手”
“Iwantyoulove~”
第一個克服尷尬站上台的是咸恩靜，自然而然地舉麥唱起了和音，和謝乾玉兩人相視一笑間充滿了默契。
或許是現場氣氛實在熱烈，剩下五個人也就漸漸被感染，一個接一個走到台中央。
最顯眼的當屬樸素妍，不知從哪拿了一捧大概是粉絲送的花，大步走到男人側前方，然後一把砸了上去。
這一下子把謝乾玉砸的都有些蒙了，緊接着一個小短身藉著自己獨有的“隱身天賦”摸到他身前，高高揚起手才堪堪夠到男人的臉。
全寶藍猶豫片刻，然後高高舉起的巴掌輕拍了一下謝乾玉的側臉，那動作看上去倒更像是撫摸。
到這謝乾玉也大概回過味來她們在幹什麼了，分明就是復刻了剛出道時《謊言》MV里那個“渣男”受到的待遇嘛！
前排有個戴眼鏡的女粉絲，鏡片的邊緣在舞枱燈光的照射下形成一小塊反光面，目光敏銳的男人從中瞥見有個熟悉的倩影正狗狗祟祟地靠近。
謝乾玉下意識地一回頭，就看見手上沾了一大塊蛋糕奶油的李居麗。被他一盯，女孩腳步尷尬地停在了原地。
兩人四目相對間，彷彿空氣都凝滯了。
最終還是男人反應快她一步，搶先上前沾了一把奶油，連麥克風都沒放下，反手就塗到了對方臉上。
“呀！”
在小奶音發飆之前，謝乾玉早就一個折返往舞台後面躲去了，一邊跑還能一邊接着唱着“扣幾碼”。而側臉帶着點白色的李居麗強忍着怒意、儘力保持着淑女風度甩了下手，結果這下又濺到了剛上台還一臉懵的朴孝敏身上。
朴孝敏這個小瘋丫頭可不會慣着她，也從台邊的慶祝蛋糕上抓了一把奶油就往李居麗追過去。
這下舞台上徹底亂套了，你追他、她追她，波及到的人越來越多，觀眾們看着這一大家子打打鬧鬧的的倒是也很歡樂。
萬幸，在一場“蛋糕大戰”即將徹底爆發前，《謊言》這首不長的歌終於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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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都給我過來！”
一個不輕不重的爆栗敲在“最好欺負”的朴智妍頭上，謝乾玉強板着個臉把幾個發癲的瘋子美女給叫回了自己身邊。
“平時管教不嚴，讓各位看笑話了。”縱使他身手再敏捷，也還是在混戰中被全寶藍的“遠程攻擊”給偷襲到了，此時身上深一塊淺一塊的奶油印子看上去有些滑稽又有些可愛。
觀眾們忍俊不禁，現在謝乾玉這幅狼狽模樣配上故作嚴肅的神情確實有些好笑。舞台他們看多了，不過這樣邊唱邊鬧的現場還真是第一次見，節目效果居然也還真的不錯。
謝乾玉再次用實際行動證明了——
T-ara沒有爛歌，只有時運不濟的爛運營！
一年半以前，他還在海外飄零，只能在屏幕上看着她們出道。而今天，這七個人用這種別樣的方式彌補了當初的遺憾——在他的第一場演唱會上。
鬨笑回來，謝乾玉真誠地向台下舉了個躬：“很感謝各位今天的支持，也有個好消息要告訴大家。”
謝乾玉看了眼身邊那排“小花貓”，好似有些無奈地說：“雖然看上去都不太聰明的樣子，但wuliT-ara真的都已經是成熟的愛豆們了！”
“在未來的3-4個月內，也就是她們出道兩周年之前，會舉辦一、兩場自己的個人演唱會哦，希望到時候各位也要多多支持！”
短短几句話的信息量屬實不小，觀眾們還在反應的時候謝乾玉和T-ara便是齊齊地深深一鞠躬，表達謝意。
“那今天的表演就到此......”
“安可，安可！！”
謝乾玉的謝幕詞沒來得及說完，就又被狂熱的粉絲打斷了，好在還是有不少真愛粉看出他現下的窘迫，聲勢較之之前小了不少。
“那這樣吧。”朝咸恩靜努了努嘴，謝乾玉示意她帶着其他幾人先撤，“我知道大家還想聽我再唱一首，但現在時間也不早了。”
“那我一邊唱大家一邊退場好不好？在QS的大樓里還有驚喜等着大家噢，也歡迎各位參觀我們為粉絲準備的禮品屋。”
大會議室兩邊的安全通道打開，有一小部分人追着剛剛出去的T-ara離開，有了領頭羊的帶領，自然會有第二個、第三個......看着粉絲們依依不捨地離開，謝乾玉又坐回了舞台上的高腳凳，捧起結他隨意撥了撥弦。
第一場個人演唱會的最後一首——
《幻聽》。
“在遠方的時候，又想你到淚流......”
“這矯情的措辭結構，就經歷過的人會懂......”
夜空下輕柔的歌聲顯得格外寂寥，寧靜的氛圍下那顆狂熱的心逐漸平復下來。
或許是歌聲的感染，粉絲們一個接一個井然有序地退着場，出去后他們還能參觀首次大公開的QS總部、地下一層的超市中還有很多很多的周邊產品，不過在今天這些都是免費作為禮物送給粉絲們的、提前離場的T-ara也在那準備了突襲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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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個掃弦落下，偌大的演播廳里也空無一人。
解開外套的扣子、隨手搓了把臉、擦去身上不知從何而來的奶泡、怔怔看了一會兒鏡中熟悉又陌生的自己......
謝乾玉直衝進六樓自己的辦公室，躺到老闆椅上享受着片刻喘息的機會，完整一場演出的消耗實在是超出了他的意料。雖說是首次向大眾公開內部，但實則QS大樓也只是向粉絲開放了一、二層以及地下一層而已，現在他可以放心安靜獨處一會了。
“咚，咚。”
不知過了多久，不輕不重的兩聲敲門聲響起，男人立刻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去開門。
“唔，恩靜！”看見來人，謝乾玉立馬滿臉都是不值錢的笑容，演出完就能看見自家女友讓他滿心歡喜。
咸恩靜沒急着進門，而是上上下下又打量了謝乾玉一番，才露出滿意的笑容拍了拍男人的髮型：“這才有點明星的樣子嘛！”
平時的謝乾玉從不化妝、穿衣風格也很是隨便，硬挺的頭髮像是針扎似的，除開那張臉真屬於扔到人群中難找出來的類型。
今天為打歌特意去了美容院、做了髮型上了妝、再穿上整套的演出西服終於有了藝人那種星光熠熠的感覺。
“這話說的......”
“下面《Lovey-Dovey》的突襲舞台結束了，粉絲們都很開心，我想你了....就上來找你了......”
咸恩靜直言不諱，有些疲憊的她抱上謝乾玉的腰，把自己腦袋埋進了男人的胸膛。
面對女孩難得直白的愛意流露，謝乾玉也不是傻子，自然的摟住對方往辦公室里走，輕帶上了門。
半推半抱地走着，咸恩靜像只小貓一樣伏在謝乾玉胸口，任由對方拉扯着自己，直到......
“哦莫！”
沒有一點點防備，“跆拳道高手”就被謝乾玉連帶着拉倒在了沙發上，雖然有一大塊“肉墊”也還是把咸恩靜嚇了一跳。
長條的皮質沙發被擺在辦公室的一側，格外的寬大足夠兩人同時側躺在上面，用來待客似乎都有些過分了。
咸恩靜背靠着男人，跑了整整一天的打歌行程，晚上又回公司瘋了那麼久，她也是累的不行了，這短短几分鐘的靜謐讓她歇息得格外舒服。
最後，還是謝乾玉打攪了她短暫的閉目養神：
“雅琳怎麼樣？”
“莫？”萌恩靜一開始還沒能理解謝乾玉的意思。
“噢！挺好的，雖然第一次CB舞台粉絲們還有些意外，但在不熟悉的情況下該應援的地方也給予應援了，沒有特別排斥的樣子。”
答案和謝乾玉預想中的相差不大，剛才休息的功夫他也把網上最新的消息瀏覽了一遍：現在關於他個人演唱會的消息還沒衝上熱度，最火的還是晚上剛結束的《音樂銀行》的打歌情況。
有關李雅琳的大半都是表示意外，剩下粉絲們對小八的誇讚和對謝乾玉的不解大概對半開。
對於路人基本盤來說，音樂的流行性和悅耳性才是最重要的，成員的變動對他們選擇音源很難起到決定性的影響......
而在沒有特別炒作的情況下，粉絲們對於新成員的加入接受度也出乎意料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