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彷彿一堆香雪
“姓李的道士?”
禾城趙家,家主趙四海聽着管家的彙報,微微一皺眉。
“知道這個李道長什麼來頭嗎?”
“不知道。”彙報的管家說,“不過林家人看上去很着急,幾乎發動了所有力量在找這個人。”
“爸,林家不會是知道什麼了吧,為什麼突然找一個道長?”趙四海的兒子趙晨陽說。
趙四海對管家說:“你去把吳先生請來。另外,問問天星觀的張道長,知不知道這個李道長的來歷。”
“是。”管家答應一聲,下去了。
不一會兒,進來一個鶴髮童顏的老者。
趙四海起身相迎,道:“吳先生,請坐。”
這老者名叫吳賢,是趙四海請來的陰陽先生。
吳賢一抱拳,也不客氣,就在旁邊的座位上坐下來。
“趙家主找我來,不知所為何事?”
“我聽說,林家正在尋訪一個姓李的道士。”趙四海說,“他們會不會對我們的行動有所察覺,想找道士破解吳先生布的局?”
吳賢摸了摸頜下的白須,哈哈一笑:“趙家主放心,老夫所用的法門,乃是我門派秘傳,在禾城,莫說沒人看得懂,就算他們看出來了,也別想破局。”
趙四海還是有點不放心,“吳先生,我們就這樣等着,什麼都不做,林家就真能自然衰敗?”
吳賢道:“趙家主放心,林家烏雲蓋頂,百事不順,想不衰敗都難。”
趙晨陽說:“爸,從我掌握的情況來看,最近林家在好幾個項目上都出了問題,林秋聲忙的焦頭爛額。而且,據可靠消息,林家老爺子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了。”
“哦?”趙四海大喜:“只要林尚義那個老東西一死,林家的產業半年內就會改姓趙。到那時,我趙家,就是禾城第一!”
吳賢微微一笑,道:“這有何難,你們把林尚義的八字拿來,我用釘頭箭書,保准七日內,就叫他命歸黃泉。”
……
下午的時候,飯店裏沒什麼事,李沐塵就無聊的擺弄起新手機來。
丁香看見他的手機,驚訝道:“沐塵哥哥,你買手機了?”
李沐塵說:“林小姐送的。”
“哇,林小姐真大方,這可是最好的手機呢。”丁香羨慕地說。
“你喜歡就給你吧。”李沐塵說著就把手機遞過去。
丁香搖搖頭:“我不要,林小姐是送給你的。”
李沐塵說:“那等我賺錢給你買一個。”
丁香開心地笑道:“好啊。”
這時候,店門被重重地推開,進來兩個染着黃綠頭髮、穿的流里流氣的小青年。
兩個人進了店,直奔吧枱,敲了敲吧枱的檯面。
王老闆正趴在裏面睡覺,睡眼惺忪地抬起頭,看見兩個人,立刻堆出一張笑臉:
“二位,這麼早啊,要不要炒兩個菜?”
“少特么廢話。”其中一個小青年罵了一句,伸出手來。
王老闆打着哈哈,從抽屜里拿出一疊百元的鈔票,數了數,遞了過去。
小青年拿過錢,也不多話,轉身就走。
經過李沐塵和丁香身邊的時候,忽然停下來朝丁香看了一眼,臉上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喲,這美女哪來的?”
丁香有點害怕,躲到了李沐塵身後。
小青年不滿地看着李沐塵:“沒長眼睛啊,快讓開。”
李沐塵沒動,只說了一個字:“滾!”
“你特么找死?”小青年臉上現出猙獰之色來。
王老闆連忙從吧枱里衝出來,擋在小青年和李沐塵中間,陪着笑說:
“哎呀呀,沒事沒事,他們剛來,不懂事,兄弟別見怪。”
說著把兩百塊錢塞到小青年手裏。
“拿去買包煙吃。”
“算你識相。”小青年拿了錢,又指着李沐塵說,“給我小心點,再亂說話,老子弄死你!”
便罵罵咧咧地走了。
李沐塵問道:“老闆,他們什麼人?你幹嘛給他們錢?”
王老闆臉上露出一絲嫌惡,說:“附近的混子,每個月都來收保護費。”
“警察不管嗎?”
“管。但你報警,把他們抓進去又能怎麼樣?關幾天就放出來了。到時候天天盯着你搞你,報復你。要是就他們兩個,倒也不怕他們,但他們背後有個刀疤六。我們是開門做生意的,誰耗得起呀,和氣求財嘛。”
王老闆說著打了個哈欠,晃晃悠悠走到吧枱後面。
“刀疤六是誰?”
王老闆朝門口看了一眼,壓低了聲音說:“刀疤六就是個無惡不作的王八蛋,壞事做盡,老天早晚收了他!”
李沐塵第一次看見王老闆生氣的樣子,可知他心裏是有多恨這刀疤六。
“在哪兒能找到這個刀疤六?”
“就在街口,開了個阿六麻將館,養了一幫閑人。”王老闆忽然盯着李沐塵,“你要幹嘛?你小子可別犯渾啊,刀疤六可不是好惹的,他可是真敢殺人放火的。”
“就是隨便問問。”
“那就好,年紀輕輕的,麻將館那種地方千萬不要去,十賭九輸,還有一個剁了手。”
王老闆苦口婆心地勸着,忽而話鋒一轉:
“不過那麻將館邊上有一個洗浴中心,裏面的技師很不錯,你要是有興趣,可以去試試。”
李沐塵不明白,說著刀疤六的事,怎麼就扯到洗浴去了。
但見王老闆臉上的那壞壞的笑容,一時不知該如何回話。
這時候,門突然砰一聲開了,老闆娘梅姐風風火火地走進來,指着王老闆問:
“說什麼呢?什麼很不錯?想試試什麼?”
王老闆臉色一下子變得青紫,連連搖頭:“哪有,哪有,我是跟小李開玩笑呢!”
便連連朝李沐塵使眼色。
李沐塵會意,便解釋道:“是啊,梅姐,老闆給我們說笑話呢。”
“笑話?他會說笑話?那可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咱倆結婚那麼多年了,你怎麼沒給我講過笑話?來,現在給老娘講一個。”
王老闆嘻嘻地笑着,指着梅姐的頭髮:“老婆,頭髮做好了?怪好看的。”
“要你管!”
老闆娘冷哼了一聲,不再理會王老闆,轉身看向李沐塵,臉上忽然就開了花兒似的笑:
“小李,天這麼熱,姐給你去拿酸梅湯喝啊。”
便去后廚拿了冰鎮酸梅湯,出來給李沐塵和丁香喝各倒了一碗。
王老闆說:“老婆,給我也來一碗唄。”
老闆娘白了他一眼:“不會自己去拿啊。”
王老闆嘻嘻地乾笑幾聲,就趴下去繼續打盹了。
李沐塵不禁懷疑,他們倆是不是真夫妻。
他坐着喝酸梅湯,梅姐就坐在他對面,一直盯着他看,眼睛裏都泛出水來。
“小李,你看我今天做的頭髮好不好看?”
梅姐身體前傾,一手攏着自己的頭髮。
胸貼着桌沿,很飽滿的兩團壓着桌面。
李沐塵不禁擔心桌子會被她給壓垮。
他看了一眼老闆娘的髮型,實在沒分出來和出去之前有什麼分別。
但他還是點頭說:“好看。”
說實話,梅姐的確挺好看的,如果妝能化好一點,再穿點高檔的衣服,或許和藍橋酒吧的周娜有一比。
當然,在李沐塵的眼裏,她們都比不上丁香。
只有丁香是純純的美,不帶半分胭脂俗氣,就像她的名字一樣。
古人說丁香花“彷彿一堆香雪”,大概就是這樣的美。
……
晚上的時候,馬山打來電話,說是賭石的場子找到了,城南那家斗狗場也有了消息,讓李沐塵去藍橋酒吧會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