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調查

可當時身為北境之王的羅柏卻將這次戰略失敗的原因全都歸咎到自己舅舅艾德慕身上，讓他委屈不已。

現在艾德慕當然不會僅像馬柯口中說的那樣只保住城堡，而放任小鎮和村莊遭難，他要盡量保住小鎮和村莊的平民。

小鎮和村莊之所以容易被劫掠，除了武力低，不能形成有效反抗以外，遭遇劫掠時的信息傳遞也有很大問題。

往往造成被搶劫燒殺后都無人知道或知道時已經沒有救援意義，放任劫掠者繼續搶劫下一家。

維斯特洛信息主要依靠信鴉傳遞，其他也就只有人騎快馬一途。

然而信鴉只存在於大勢力手中，最起碼是城堡一級，小鎮和村莊卻沒有有效傳遞信息手段，最多是快馬報信。

在騎了幾天馬後艾德慕對於它的速度只能用太慢來形容。

一匹馬正常一天能跑100-120公里，再多就可能跑死馬。

這還是一天時間，可想它的平均速度才多少！

馬的極限速度是五十公里左右，在極限速度下最多能跑十公里，這個距離別說到最近的城堡，就是去相鄰較遠的村莊都未必夠。

針對這一點，艾德慕想到了一個古代常用的軍情傳遞辦法，那就是烽火，既簡單又有效，不但能求援，還能起到警示作用，讓平民及時躲避劫禍。

雖然這裏沒有長城，卻是邊界，同樣適用。

具體這個辦法怎麼施行以及烽火台安置問題還要等他巡視完河間地以南再說。

心裏有了大致構想，他繼續西行，實地勘察城堡、小鎮和村莊分佈情況，詳細標註進地圖后再分析。

半天後，艾德慕一行人來到了神眼湖以南的一座較大城堡——亞蘭城。

亞蘭城位置正好在河間地南方邊界的中間地帶，是離君臨最近的河間地城堡，屬於亞蘭家族，實力比紅粉城的馬柯家略弱。

遠遠看了一眼亞光城，艾德慕並沒有進去。

他雖然還沒有繼承公爵爵位，但已經代理兩年，去了必定會被亞蘭伯爵熱情招待。

他不想太麻煩，在地圖標明亞蘭城準確位置就帶人離開。……

君臨，一個堆滿瓶瓶罐罐的房間內，奈德端起面前一杯冰牛奶喝了一口，對面前一名脖子上掛滿各種顏色鐵環的老人說道：「大學士，艾林公爵究竟得了什麼病讓他過世的如此突然？」

「我做學士四十多年，各種病症都見過，艾林大人應該是死於腸胃疾病，這類疾病一般不會致人死亡，但艾林大人年歲太大，又操勞過度才沒能抗住。」大學士派席爾說完一臉惋惜。

「艾林大人身體一向健康，又怎麼會被腸胃所擾，而且最終不治？」奈德繼續追問。

前任首相艾林公爵是奈德的養父，對於他的突然病逝奈德很難接受，最讓他難以想像的是他竟然不是正常病逝。

在臨冬城時他夫人凱特琳就接到了妹妹萊莎的密信，信中說艾林公爵是被人毒害而死，下手者很可能是蘭尼斯特家的人。

布蘭摔落受傷被刺殺，再加上艾林公爵之死，全都指向了蘭尼斯特，奈德想要儘快查清這些真相，然後稟報給國王勞勃。

艾林公爵不但是奈德的養父，也是勞勃的養父，他們兩人從小就在谷地長大，勞勃對艾林公爵的感情不比自己差多少。jj.br>

奈德相信謀害艾林公爵的如果真是蘭尼斯特或王后，再加上那把瓦雷利亞匕首和金髮，勞勃應該不會再像上次處置喬佛里被咬事件時那樣偏向於王后。

奈德的追問沒有讓大學士派席爾思考多久。

「艾林大人在病重之前曾來我這借書，我看他一臉憂愁，面色也不好，詢問后才知道他最近喜歡喝加冰的葡萄酒，為此我還勸過他，可他卻沒有聽從我的建議，可能喝葡萄酒可以緩解大人的煩心事，我也就沒有再多管。」

「您覺得艾林公爵會不會是中毒而亡？」奈德沒有聽到多少有用信息，不想再繞圈子。

「毒藥？」派席爾眯縫的雙眼瞬間睜大，「艾林大人一向公正和藹，又有誰會幹這種卑賤之事呢？難道大人從哪聽說了有關此事的謠言？」

「事發過於突然，我只是心中有些懷疑。」沒有從派席爾臉上看出異樣，奈德略微有些失望。

看出奈德眼中的懷疑，派席爾繼續說道：「毒藥是能謀害人的性命，但我並沒有從艾林大人身上看出中毒跡象，谷地的柯蒙學士當時也曾為艾林大人治療，他和我的看法一致。」

「柯蒙學士現在在哪裏？」奈德問。

「艾林大人病逝后他就同萊莎夫人一同回了谷地鷹巢城。」

谷地離君臨一百五十里格，奈德不可能再去詢問柯蒙，只能說道：「艾林大人有什麼臨終遺言嗎？」

「他當時被疼痛折磨的經常昏迷，吐字不清，我只能聽到他說種姓強韌，這並不是艾林家的族語，我猜可能是對兒子羅賓的祈福之語。」

「種姓強韌？」奈德口中重複，不知道這句遺言代表什麼含義。

「艾林大人向您借的書能讓我看看嗎？」奈德起身打算告辭。

派席爾顫顫巍巍站起來走到書架前抽出一本紅棕色封面的大部頭書。

奈德看到了書的名字《七國主要貴族之世家譜系與歷史》。

拿起書翻了兩頁，如它書名所寫，裏面記錄的是維斯特洛幾大貴族的家族史。

「如果您不介意我想拿回去看看。」奈德客氣說道。

「這當然沒問題。」派席爾一臉和藹微笑。

走出房門，看了一眼手中大書，奈德一臉沉重，他並沒太指望能從書中發現什麼，只是想了解一下艾林生前所做之事。……

兩天後的傍晚，艾德慕等人來到了河間地西南邊界，即黑水河一條支流的源頭區域——石堂鎮。

這也是艾德慕計劃中河間地南邊防線最西的主要防禦地點。

十五年前勞勃發動篡奪者戰爭，推翻了龍家坦格利安維持了三百年的統治，著名的鐘鳴之役就是在這裏打響。

當時勞勃受傷躲進了石堂鎮，瘋王伊里斯得知後派首相帶兵前來抓捕勞勃，與趕來救援勞勃的奈德和艾德慕的父親霍斯特相遇。

兩軍對沖之時，七神修士敲響了小鎮聖堂的鐘聲，向鎮民發出示警，鐘鳴之役由此而來。

此戰以瘋王伊里斯首相大敗而回謝幕，也讓瘋王認識到了勞勃所率叛軍的強大。